第一百零七章:他是她的夫,唯一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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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堵车盛况,堵的徐先生心情极佳,徐太太忍耐一路。
从车流中挣扎出来,转弯就到了公司眼前,徐先生将车停靠在路边,安隅伸手欲要拉开车门下车。
却不得其果。
转眸,男人视线滚烫,嘴角笑意悠悠。
他仅是望着她,倒也是不言语。
望的徐太太汗毛耸立。
“干嘛?”
徐先生笑意深深,点了点自己面庞,不言不语胜过一切。
出差数十日,甩了一众老总陪着自家爱人堵车,可不是白堵的。
安隅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去。
冷冷瞅着他,不动弹。
徐先生倒是不以为意,笑意悠悠道,“小姑娘面皮薄,我来。”
他越是往前,安隅越是往后靠。
但车内空间也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
徐先生最喜的,就是将这满身尖刺的人逼成小白兔,最喜如此。
本就是逗弄人家,倒也没想过将她弄得恼火。
笑意悠悠撑着身子欲要回身时,目光却扫到车前方一道挺拔的身姿。
索性,将计就计。
惹恼就惹恼吧!
九月金秋,天气凉爽。
安和事务所门口上演了一场虐心戏码,陈宇同唐思和将将从法院回来,二人从地铁人流中钻出身子,乍一出地铁口便撞见如此一幕。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树荫下,车内是一双俊男美女,男人半侧身望着身旁女子,女子靠在副驾驶望着他。
二人远看着,是那般和谐。
陈宇看见了,唐思和怎会没看见?
男人提着公文包站在前方,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车内一幕。
平静的面庞下隐藏着的是一颗难以言喻疼痛不堪的内心。
提着公文包的手缓缓缩紧,手背青筋直爆,彰显了男人此时的怒火与忍耐。
陈宇视线落在男人冷峻的身姿上,适时开口,“老板,有人在等。”
自知晓她结果时,唐思和便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已为人妻,以后的一切都要接受,接受她徐太太的头衔,接受她已为人妻的事实,接受种种不能接受的东西。
可如今,见此场景。
怎是一个痛字能诠释?
世间文字八千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他未言,仅是转身离开。
但面上的寡白实在是太过骇人。
直至他离开,车内戏码才结束。
徐先生心满意足笑意悠然离开。
话语淡淡,“去吧!赶时间。”
前一刻不舍的放人走的人,此时却说着赶时间,赶人下去。
瞧瞧,真真是心深似海,太过难测。
安隅狠瞪了人一眼,推门下车,仓促离开。
徐先生温温笑着看着人离开。
随后,推开驾驶座车门下车,叶城迈步上来坐进去。
徐绍寒,也只有在面对自家爱人时才会有耐心去做这等浪费时间之事。
安和律师事务所内,安隅快步进去,快步进办公室时,正撞见陈宇从唐思和办公室出来。
二人迎面走近。
陈宇复杂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安隅如同往常般跟人招呼,擦肩而过时,后者喊住她得步伐。
回眸望去,只见陈宇伸手指了指自己嘴唇。
想起车内一幕,安隅面上尴尬一闪而过,抬手捂住唇瓣,本是要进办公室得人转身进了卫生间。
尴尬、实在是尴尬。
2006年隆冬、徐绍寒时常见到唐思和,且每次见到的场面都异常尴尬。
而安隅是这场尴尬场景中的主角。
2007年,他反败为胜,将这个在安隅身旁长达数载的男人变成了局外人。
这日、徐先生的心情如同这秋日艳阳,一片芳好。
前去公司,谢呈将随后迈步过来,将手中文件放在男人办公桌前。
男人伸手将身上昂贵的西装搭在座椅上,低眸看了眼桌面文件。
话语淡淡;“直接说。”
谢呈闻言,望了眼徐绍寒,直接说?
不太好说;“你还是自己看吧!”
徐绍寒看了吗?
没有,他起身,往一旁吧台而去,伸手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昨夜闹得太凶,清晨起的太早,连多日的出差忙碌缺觉,若是不来杯咖啡,很难让他在工作中集中注意力。
谢呈望着这人玉树临风的背影,见他站在一旁一手插兜,一手搅拌着手中的啡。
漫不经心随意的模样很难让人与商场霸主四字联系起来,
更甚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人在不久前的华盛顿,在折磨人数日之后将人送进了十八层地狱。
只因对方触犯了他的利益。
他算不上杀人如麻,但也断然不是个软柿子。
一个冷面阎王并不会因为一时的慵懒而变成小猫。
这些漫不经心与随意只是他掩藏凶狠内心的外表罢了。
他与安隅的婚姻,是他心心念念想了许久之后谋求来的,即便婚后她的爱人并不爱他,并不看好这场婚姻,甚至怂恿莺莺燕燕将他推出去。
而这人,并不恼火。
此时、谢呈站在身后,视线从男人冷然的背影中移到桌面文件上。
心下静了静,这才敢开口言语。
“听闻大院里的人私底下说,赵玲年幼时并未少欺负过太太,隆冬深夜将她赶出家门,炎炎夏日让她无家可归都是常有之事。”
谢呈说到此,望了眼徐绍寒,男人伸手,不轻不重的将手中勺子放在一旁台面上。
话语冷寒;“继续。”
后面的话,谢呈不大敢说,只因这人太过将安隅放在心上,也只因后面这些话说出来必然会引起这人滔天大火;“赵玲育有一子一女,幼子生性风流,放浪形骸,2000年,赵家老爷子大寿,赵家举家欢庆,那日夜间,骆雨风趁着空闲之际,溜进了太太房间,欲要。”
后面的话,他不说,徐绍寒必然是已知晓。
“那夜、赵家喜事险些变丧事。”
谢呈不得不承认,安隅是个极有远见且极其心狠之人。
骆雨风多年前的屈辱,她隐忍数载,直至今日才动手将人踩进谷底。
何其能忍?
这个女子的心,怕是比m国沈清还要狠上几分,只是这份狠隐的太深。
若非此时调查出来,他怎会相信,一个女孩子怎还会隐忍七载,只为将人踩入谷底?
骆家人只怕她不会轻易放过。
昨夜磨山脚下,她心狠手辣面无表情的折了人手腕,既做好了撕破脸面,只怕是不会停歇。
前方,男人背对着他,没有表任何意见,只是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办公室里浓厚的咖啡味充斥着他的鼻尖,吧台前,泡咖啡之前淡然随意的身影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身影。
他端起咖啡在喝了一口。
无人知晓这人此时心底在想何。
也无人能猜测出这人平静的面庞下在蕴藏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他的爱人,在年幼时险些惨遭毒手。
即便是年幼,那也是不允许的。
绝不允许。
瓷杯与台面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可怕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清明。
男人单手落在台面上,抬起指尖,小指到大指依次起落。
旁人或许不知,但谢呈知。
他唯有在想万全之策时才会有如此神色。
上一次见,是阁下了命令,让他在既不能损害国家经济命脉的情况下又能动荡经济。
那日、他坐在办公桌前,屈指敲击桌面数小时。
数小时后,命令落下来,是要动荡全国经济的决定。
如今、再见。
他稍有心慌。
安静的办公室里静的连二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恍然,办公室门被人敲开,伴随而来的是周让伸手推开门,入目见谢呈笔直站在一旁面对这吧台方向时,愣了下。
视线转过去,见自家老板周身散阴寒之气。
不由的,退出一步,伸手带上了门。
悄无声息离去。
半晌、男人开口,音色很沉:“叫什么来着?”
“骆雨风。”
“骆雨风,”男人轻启薄唇,低低喃着这三个字。
他时常低喃自家爱人的名字,但唇齿婉转之间,带着的是娓娓道来的爱意与深入骨髓的情意。
今日,他站在把台前敲着指尖,喃着骆雨风这三字,无半分感情便罢,且还带着杀伐之气。
他在问;“谁家的孩子?”
“赵玲跟骆长军,骆长军时任最高检察长。”谢呈开口解释。
徐绍寒闻言,指尖速度依旧起落有速;“检察长,”他喃喃开口。
在道;“君子者,为民者司其局,为官者司其职,穷不失义达不离道。”
谢呈闻言,视线有片刻惊慌一闪而过。
这话、若是身为徐家人来说、太重。
可若是身为安隅丈夫来说,刚好。
此时、徐绍寒无疑是将自己立于安隅丈夫的这个立场上来看待整件事情。
徐家人历代立足于官场,不能以偏概全这句话早已深入骨髓,这世间,有多少好官毁在了妻儿子女身上?
历史的潮流几千年下来给当权者累积下来的经验并非空谈。
身为总统之子,徐绍寒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明白的。
若是这时涉及旁人,他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放弃首都城里的某位高官,且还是为徐家行事的高官。
但安隅不是旁人,是他爱人。
是他心心念念扎入心底的爱人。
是他午夜梦回时想拥入怀里的妻子。
是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让她为难的对象。
“身为检查者,险些让自己儿子对侄女行了苟且之事,实乃有损伦理道义。”
森冷的言语中布满寒意。
男人敲击指尖的动作骤然停止,周身本是掩着的冷厉在此时尽显无疑。
谢呈站在身后,抿了抿唇适时开口;“此时、若论公正角度来说,与骆长军无关。”
自古历代千秋,听得进忠言的君王不多,而此时的徐绍寒兴许也算是一个,
男人缓缓转身,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阴凉的话语不带半分感情;“子不教、父之过,你说与他无关?”
他当然知晓也明白这数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名言警句。
但平心而论,有几个将自己献身于国家建设事业的男人是能抓紧孩子教育的?
这世间,并不缺少被父母忽略的孩子。
骆雨风便是一个。
早年间的忙碌以至于忽略孩子教育,让其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在首都,细数下来,并不止这一例。
“我不否认这件事情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但今日,身为旁观者来说,这些年,骆长军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举动,兢兢业业为了祖国做贡献,更甚的是,他起于徐家,奉献于徐家,若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牵连与他,我想,这并不是件明智的做法。”
为了一个安隅,毁掉自己多年来的棋子,这不是一个当权者该做出来的事情。
徐绍寒即便此时心中有气,但也应该以大局为重。
而不是将私人感情牵扯到权利当中。
金字塔,少了一块砖,便会缺失它的美感。
而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脚底下踩着的是一砖一石。
都是一点一点砌成的。
谢呈与徐绍寒多年好友,更甚是多年的搭档,从他起初入驻徐氏集团开始,在到一路行走至今,他见证了这个男人的不易、
你若说一个三十未满的男人掌控一国经济命脉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怕是无人相信。
他自是理解安隅苦难与委屈,但大是大非大国大家面前,一切小事都得靠边放。
不该利益混为一谈。
徐绍寒望着谢呈,望着这人义愤填膺的容颜,轻扯唇角,笑了;“你满口大是大非,祖国大计,但我未曾听出你话语里有我爱人的位置。”
谢呈抿唇不言看着他。
他站在利益权利跟前,自然是看不见安隅所处的阴暗与边缘。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在权利面前都是渺小的。
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利会掩盖住一切事情的真相。
而徐绍寒,心系安隅,他看见的是自家爱人的艰难与委屈。
二人的出点不同,看待事情的层面也便不同。
“我是徐家子女,我是徐氏集团董事长,但我还是安隅丈夫,”他说。
话语沉沉,但却万分有力量。
谢呈张了张嘴,话语却哽在喉间未曾言语出来。
换句话来说,他不知该不该在继续说。
徐绍寒伸手端起伸手冷却的差不多的咖啡,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咽下去。
平稳的话语万分铿锵有力;“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可以让老婆少受许多委屈。”
“谢呈、你得不到沈清,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有多种身份,但谢呈的字里行间,忽略了他为人丈夫的角色。
大是大非国家跟前他只是一个人,而在家里,他是顶梁柱。
于国家而言,他只是一个人。
可于安隅而言,他是陪伴她走完一生的人。
落论重要性,谁能说安隅不该排在第一位呢?
旁观者清?
旁观者清是因为他们不再僵局之中,他们没有你的苦恼与牵挂,所以才拎的清。
而徐绍寒之所以“拎不清”,是因为他心里有自家爱人,是因为他心里清楚的知晓自己的位置。
他深知自己有多种身份,谁能说他不是智者?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能让老婆少受许多委屈。
这话、不假。
他说谢呈得不到沈清,是有原因的。
这原因,包括许多。
这方,徐氏集团二人的僵局延伸到安和事务所。
办公室沙上,安隅望着坐在跟前的男人。
许是从政多年,身上的气质早已被同化。
五十来岁的人,有着中年男人逃不掉的大腹便便,清晨、他放低姿态“拜访”这位年少者。
安隅的办公室与唐思和的办公室格局相反,因着是二层楼,这二人的办公室可谓是占据了南北两侧,中间的挑空格局,放了正面墙的资料与书籍。
骆长军打量这间办公室时,不免感叹,少年者能有如此成就的人,首都这个圈子里也就安隅与唐思和这二人。
若论青年才俊,谁与争锋。
“我今日来,是想就雨风的事情像你求个情,”男人开口,带着政客特有的姿态。
逢低摆官架子,逢高低声下气。
此时,他有求安隅,那姿态可谓是近乎低到尘埃里。
见此,她淡笑不语,伸手端起宋棠数分钟前送进来的一杯龙井茶,轻抿了一口。
心中想的,却是七年前那个举家欢庆的午夜。
那夜、这个为人民服务的男人并未救她于水火之中,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隔岸观火。
即便她在人群中用祈求的目光望向他,他那冷漠旁观的表情令她至今难忘。
“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她开口,话语淡淡。
“昨夜我爱人登门叨扰实在是抱歉。”
“骆太太的嚣张跋扈,欺凌弱小多年前我就领略过了,骆检察长今日实在是不该亲自前来道歉,”欺负了十几年都未曾开口致歉,今日倒是有良心现了?
安隅心底冷笑一闪而过。
只是面上依旧是端着平静的容颜。
年少时那个受尽委屈不吭声的小姑娘,在多年之后成了全国第一,更甚是有着惊人的定力与打太极的好手段。
实在是不免让人惊讶。
骆长军坐在诧异中回过神来,收回了绕弯的想法。
便开始直言。
“雨风的事情,我待他像你道歉,年少轻狂做出来时未曾想过后果,如果可以。”
“我只问一句。”
安隅素来不是个什么有教养的人,相反的,旁人说她没教养时,她兴许还会接上一句,因为我没妈教。
所以,今日、当她半道截了骆长军的话语时,心底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她望着他,手中杯子在掌心转了一圈,又一圈。
“当年你为何袖手旁观?”她问,话语直白没有任何婉转之意。
赵家老爷子拿拐杖敲在她背上时,她不想求任何人,只落在这个在隆冬寒夜对她展露过关心的男人身上。
她以为,他与赵家人是不同的,可他用行动像她证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家人的冷漠无情他占了个遍。
骆长军目光一顿,整个人似是被人点了穴道,僵硬的坐在对面,望着安隅的目光带着些许震惊。
“你本该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人员,却在众多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时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不仅如此,你还包庇你儿子,纵容他成为一个墙间范,骆检察长,你有何脸面坐在我跟前跟我谈这件事情?”
“祈求原谅?若说骆雨风是年少轻狂不同时,那么为人父母的你呢?骆检察长也不懂事吗?”
安隅咄咄逼人的话语直逼骆长军,本是笔直的身子缓缓向前,冷眼怒视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梁上君子。
“你于我而言,就是个梁上君子,窃走了我童年时期对国家对政府对公务人员的信任,如今你同我淡原谅?你们一家子,你爱人自幼欺凌我,寒冬腊月的天气将我赶至门外忍受凛冽寒风任由我冻得瑟瑟抖,严寒酷暑之日将我驱赶至阳光底下让我晒得头脑昏,你儿子,觊觎我的美貌险些毁我清白,而你。”
最后两个字,她咬的及重,那铿锵的语气一瞬间响彻整个屋子。
隐忍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险些冲出来,红了她的眼眶,可最终,她忍住了,要哭可以,但绝不可以在敌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绝不行。
多年的坚强与骄傲让她学会了隐忍苦痛。
她怎会在罪魁祸首面前掉一滴眼泪?
安隅静了数秒,忍住即将冲出来的情绪。
“你最为过分,你让我感受到了整个国家的冷漠。”
“你现如今,大义凛然的坐在我跟前同我谈什么劳什子原谅?别说我没出手对付你儿子,我若是出手了,那也是你们的报应。”
年幼时,赵玲对她所做的一切怎能用言语来形容?
在赵波面前,她是体贴的嘘寒问暖的姑姑,在赵波看不见的地方,她将恶毒本质尽显无疑,恨不得能将她摁在水里淹死都是好的。
她不弄死她已算是仁慈,而现如今、现如今、这男人还一本正经的坐在她跟前跟她谈什么原谅。
何其可笑?
安隅杯中的水荡起了小小的波纹。
全因端着杯子的主人此时情绪太过隐忍。
骆长军视线有片刻的轻颤。
望着安隅,内心的愧疚何以言语?
他的袖手旁观,不仅仅是让一个处在绝望边缘的女孩子挨一顿打。
而是毁了一个女孩子对政府工作者的信任与期望。
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口中,字句之间,那咄咄逼人的指责与真相,道出的是骆家家族教育的失败,道出的是那存在多年的事实。
“你没资格踏进这个大门,更没资格请求我,且不说我还没出手,你要相信,我若是出手,你儿子绝不可能还在逍遥法外,”她是法律工作者,有的是方法将他送进不见天日的地狱之中。
骆长军低估安隅的战斗力了,更甚是低估了这个女孩子的心狠手辣,也低估了她的手段。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干掉一切同行前辈坐上业界第一的位置靠的是她那张脸吗?
办公室气氛有一瞬间僵硬与逼仄,但这抹僵硬很快就被手机铃声打破。
办公室内,铃声大作,安隅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不想接。
仅是坐在沙上以怒视的姿态望着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一梁上君子。
手机铃声消失。
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再度响起。
难于这才起身前去接起。
那侧,男人温软的话语声传来;“在忙?”
安隅闻言,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看了眼坐在沙上的人,毫不掩饰开口;“倒也不算忙,只是要接待前来视察工作的检察院领导。”
检察院领导。
这五个字,说的格外有深意。
徐先生在那侧,停了手中签字笔,浅笑问道;“哪位领导?”
“骆检察长,”她直言。
闻言,安隅只听那侧有啪嗒声传来。
传出这声响的罪魁祸首是徐先生手中的钢笔。
本事进来汇报工作的周让被自家老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一个惊颤,险些站不住脚跟。
但潜意识里还是反应迅速的伸手接住即将滚下桌面的钢笔。
这字钢笔,下场较为凄惨,成了徐先生宣泄怒火的工具。
听闻声响,徐太太问道;“怎么了?”
“下属办事不利,无碍,”男人开口,将过错不知晓是扔到谁身上去了。
反正自己没有背这个锅。
他不愿让自家爱人看见自己冷怒的一面,其原因有许多种。
但此时都不是悉数这些的时候。
沙处,骆长军起身,安隅余光落在那人身上,没有半分客气挽留之语,有的只是陌生的态度与冷漠的容颜。
见他走,安隅手中电话稍有些握不住。
说了两句收了电话。
这日上午十一点,安和律师事务所官方出一封关于某某事件受害人的委托离婚签署证明。
此消息一出,本是有停歇下去的趋势,再度热度狂升。
骆长军怎也没想到,他本是求情的,却成了火上浇油。
徐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内,徐先生手肘落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有着坚毅线条的下巴落在手背上,深邃的目光盯着眼前电脑,容颜黑的近乎滴出水来。
良久之后,他说;“让徐总上来。”
徐氏集团有两个徐总,一个管着旗下影视集团,一个管着公关部。
此时、若是旁人定然会问一句,哪个徐总。
但周让没问。
倘若此时,摸不透老板情绪,无疑是离卷铺盖走人不远了。
片刻,一穿着得体套装的女子站在了顶层办公室,男人视线落在鼠标上,将安和官方信息从头翻到尾,那闲来无事的姿态好似此时他压根就无事可干。
眼前人站了半晌。
也未得到男人的话语。
许久之后,只见男人伸手松开电脑屏幕,望着眼前人,话语冷沉;“骆家的事情听闻了?”
“恩,”眼前人应允。
“有损颜面,送他一程。”
男人话语言简意赅,不容置喙。
后者闻言,面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望着徐绍寒半晌,才道;“少男少女总归有闹事之时,况且首都人口众多,这种事情怕是每日都在上演,何时见你对其他人上心过?”
“身处高位便该以身作则,闹得沸沸扬扬的是想给谁看?”男人话语较之上一句阴寒了些。
“可。”
“去办,”男人抬手阻了她的话语,直接冷厉甩出两个字,并不想多听什么废话。
强势霸道的气场令眼前人有一秒震楞。
而后,目光落在他身上许久,才及其不甘心的转身欲要离开。
行至门口,只听男人警告声在度响起;“错误犯一次便够了,于公,我是你老板,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徐绍寒的强势霸道在工作中尽显无疑,跟那些明主的老板比起来他实在不是个什么好老板。
可这人,不明主又如何?
他有的是手段与本事。
让你只得心甘情愿乖乖闭嘴听他的话。
直至高跟鞋声渐行渐远,徐绍寒伸手按了内线,唤了周让进来。
只吩咐了三个字;“猛浇油。”
而周让,自是明白这话是何意思。
若想一场火烧的够旺。
那么烧之前必须要有足够的燃料才行。
此时的徐先生这番话无疑是在做铺垫,填柴加火。
事情行至如今,当她今日桐楠格骆长军道出那番言语之后便没在想过还能与对方好好相处。
更甚的,她做好了撕破脸皮的心里。
胡穗在那日离家之后离了赵家,以实际行动告知赵波她的委屈难受。
而此时,赵波即便在有心也无暇去管赵玲的事情。
后院着火,他怎有空闲去管旁人家的事情?
而赵书颜,在胡穗离家当日便知晓,自己到底还是太嫩了些。
胡穗彻夜未归时,赵书颜知晓,她在无反败为胜的可能。
胡穗控住了整件事情的主场。
她的离去,无疑是圈住了赵波的视线。
让赵玲在这件事情尚只能处于挨打的地位。
赵家人总说,胡穗与安隅母女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若说安隅的狠心没有遗传到胡穗半分,只怕是无人相信。
这日下午时分,赵书颜坐在赵家客厅看着安隅出来的声明,心下好似暴风雨临来钱,一片灰暗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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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问你们字数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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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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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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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指着外面那车,撒谎不脸红,“那车是我老板的,站车旁边那男的是我上司。”
小助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助理都过上了一段被大老板叫老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