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霆站在车前，单手抄袋，清俊冷酷。
    短短三分钟，就有好几个年轻女人过来搭讪。
    她们觉得他眼熟，还以为他是哪个大明星。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攀谈几句，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保镖打发了。
    凌冉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保镖驱赶“桃花”的一幕。
    她抿唇一笑，调侃道。
    “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啊。”
    霍云霆扫了眼她身后，“谈完了？”
    凌冉笑容浅浅。
    “谈崩了。”
    紧接着，就看到乔念驾驶着那辆保时捷，跌跌撞撞地离开。
    凌冉目光淡漠。
    转而又对霍云霆说了句。
    “今晚的招标会，我当你女伴吧。”
    霍云霆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自然地勾住她的腰，语气宠溺，“那得去挑件像样的礼服了。”
    ……
    乔念着急去见裴尚言，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
    到达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裴尚言的律师正试图联系昨晚那个遭强吻的女服务员，跟她协商处理。
    比起其他人的焦急慌乱，裴尚言倒是格外淡定从容。
    他被暂时拘留，身上的贵气半分不减。
    乔念见到他后，把凌冉向她打听招标底价的事告诉了他。
    裴尚言听完，一副意料之中的态度，姿态闲适。
    “董事长，今晚就是土地招标会了，帝庭要跟我们争那块地皮，你又不在，遇上突发状况，谁能做主呢？”
    乔念满脸担忧，和镇定自若的裴尚言形成强烈对比。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或许，这就是上位者惯有的姿态。
    乔念太着急，以至于嗓音有了哭腔。
    她说完后，本以为裴尚言会给她安排任务，让她回公司稳住大局。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问了句。
    “她看上去怎么样，开心吗。”
    当着她这个正牌女友的面，问她别的女人如何如何。
    乔念紧握着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手掌表皮。
    她半低着头，不想让裴尚言看到她眼中的嫉妒和气愤。
    毕竟，在他面前，她一直是温柔体贴又善良的。
    她顶着那熊熊妒火，回答裴尚言。
    “霍太太过得很好。我碰到她的时候，她正和霍总在一起。”
    她特意用“霍太太”强调对方已婚的身份。
    这点语言上的小技俩，裴尚言一听便知。
    他眯了眯眼，瞳孔深沉，弥漫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决绝。
    “结了婚，也能离婚。”
    乔念目瞪口呆。
    她听错了吗？
    董事长刚才说……离婚？
    他难道还盼着霍总和那个女人离婚？
    然后呢？
    他们离婚之后，他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
    那她呢？
    她这个女朋友又算什么！
    是他一时消遣的玩意儿吗！！
    乔念紧绷着脸，不发一言。
    她小心翼翼维系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真的很讽刺，很可笑啊……
    裴尚言给她的刺激不只是这些。
    他明明和她一样坐着，却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睥睨着她，以一种近乎施舍打发的口吻道。
    “分手后，我会给你补偿。你想要什么，在我出去前，好好想想。”
    他不会被拘留太久。
    要不是霍云霆那边派了个难缠的律师，他昨晚就出来了。
    乔念低着头，沉默不语。
    啪嗒！
    几大滴眼泪，如同雨点落在裙子上。
    裴尚言没有安慰她，更加不会收回他说分手的话。
    僵持着，乔念强装乐观地抬头微笑。
    “好。我等你出来。”
    光是在他面前伪装坚强，就耗尽了她所有的演技。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只知道，脚步非常重。
    她上车后，就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很少没有这么哭过了。
    大哭一场后，乔念驾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回到公司。
    公司里的人都对她投来异样的打量目光。
    甚至，电梯里，有人当着她的面，阴阳怪气地调侃。
    “有的人啊，傻乎乎地以为有个女朋友的头衔，就成裴太太了，你们说可笑不？”
    “昨晚的八卦新闻，还真是精彩啊。把自己当正室，跑去捉奸，结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手。”
    “估计早就分了吧。”
    乔念本来还能忍，一听到“分手”两个字，瞬间就绷不住了。
    她转身，等着身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咬牙切齿道。
    “没分！我和董事长没分手，我们的感情很好，今天，我还和裴老太太一起吃饭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分手，会结婚，我们是奔着结婚的！”
    她情绪激动又紧张，说话断断续续，脸也急得通红。
    然而，表面上再肯定确信，她那双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的心虚不安。
    裴老太太不喜欢她，要她离开董事长。
    董事长也移情别恋，要跟她分手。
    他们都没有想过她的处境。
    分手后，她会沦为公司的笑谈，到时候，她还能待得下去吗？
    他们只想到他们自己……
    电梯门开了。
    乔念踩着高跟鞋走出来，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特助苏晋看到，忙拦住她，一脸认真地提醒道。
    “乔小姐，董事长不在，没有他的允许，没人可以随意出入他的办公室。”
    乔念这两天已经受了很多打击。
    电梯里，那些女同事嘲笑她，盼着她和董事长分手。
    现在，苏晋又对她这么不客气。
    乔念越想越憋闷，用身体挡着办公室的门。
    她进不去，也不让苏晋进。
    两人在门外对峙，她两眼圆睁，不甚讲理地问苏晋。
    “我是董事长的女朋友，也不能进吗？”
    苏晋有些为难。
    “乔小姐，我做不了董事长的主，请您谅解。”
    说完，他不顾乔念脸上是何表情，径直绕到另一边，用手中的磁卡开了办公室的门。
    几分钟后，苏晋拿着一堆资料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乔念还站在外面，看着格外执拗。
    苏晋没好意思继续跟她说什么规矩，假装没看到她，拿着资料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乔念幽幽地盯着苏晋的背影，想到董事长在派出所说过的话。
    他说——等他从派出所出来，就要谈分手的事了。
    她不想分手。
    这个时候分手，岂不是坐实，他喜欢上会所那个女服务员，把她给甩了？
    她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被一个服务员抢了男朋友，以后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乔念的情绪高度紧绷，无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指甲。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分手！
    裴尚言的律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已经和那个女服务员达成了协商赔偿。
    女服务员将得到十万元，包括她的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以及误工费。
    那律师想，十万一个吻，估计她做梦都要笑醒。
    当天晚上，在律师的努力下，裴尚言本可以被保释出去，临时参加土地招标会。
    媒体记者们得知裴尚言出来的消息后，全都扛着长枪短炮，一窝蜂地跑到派出所外面，要对他进行现场访问。
    却不想，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人出来。
    后来才知晓，警方接到神秘人报案，裴尚言脑袋上又被扣了个“屎盆子”，得继续留在局子里接受调查。
    至于这件事具体是什么，警方并未向媒体透露。
    也是，土地招标会，代表裴氏出席的，只能由董事长变为特助苏晋。
    晚上八点。
    霍云霆携着女伴入场时，会场内一片骚动。
    “霍总旁边的就是霍太太吧！真是美丽不可方物啊！”
    凌冉挽着霍云霆的胳膊，落落大方地和几个老总打招呼。
    走了一圈后，她突然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
    转身望去。
    紧盯着她人，竟然易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