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言突然拽住乔念的胳膊，将她拉到怀中。
    果然，只有触碰她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那些不适的反应。
    甚至，他惊喜地发现，那些不适的症状还会得到缓解。
    为了验证这惊喜，他的胳膊收紧了些，将乔念牢牢箍在怀中。
    乔念一动不动，此时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
    董事长为何突然这样……
    他该不会要跟自己表白吧？
    怎么办！
    好紧张……
    “用的什么香水？”裴尚言突然冷声发问，将她那些日爱日未的念头驱散。
    她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
    她买不起高档香水，现在用的这款，还是一咬牙，花了三百多买的。
    “我，我用的是……”
    裴尚言没耐心听她回答，直言。
    “换掉。我不喜欢这味道。”
    “好的。”乔念垂下眸子，眼中难掩落寞。
    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为什么还要抱她？
    她有些小情绪，隐忍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问。
    “董事长，你……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啊？”
    裴尚言搂着她，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一种气味。
    不久前，他抓着那女人胳膊时，隐约在她身上闻到的气味，清冽的幽香，像玫瑰、又像鼠尾草。
    总是，很好闻。
    “董事长？”
    “玫瑰。”他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该死！
    “董事长，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乔念有些害羞，低声轻语。
    她是个思想保守的女人。
    在她的认知中，这样亲密的动作，只能跟自己的男朋友做。
    裴尚言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触碰到她的身体，他那些过敏反应会得到缓解。
    而且，他也不讨厌这个温顺乖巧的女人。
    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
    保镖在外面汇报。
    “董事长，易总到了。”
    裴尚言松开了乔念，神色清冷如常。
    “你先出去。”
    乔念站起身，低眉顺眼地垂着脑袋。
    “好的，董事长。”
    旋即，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外面进来。
    乔念只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最近曝光量非常高的瑞恩集团总裁——易慎之。
    现在网上都在骂他是渣男，连她这种鲜少关注八卦新闻的都知道了。
    “裴董，初次见面，久仰大名。”易慎之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手里拿着文件袋，一看就是来商谈合作的。
    裴尚言漠不关心地斜睨一眼易慎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外面还在下雨么。”
    易慎之愣怔了一两秒，而后很快就恢复商业式的客气假笑。
    “还下着呢。京都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裴董一直待在国外，忽然回来，还不适应吧？”
    裴尚言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本就是京都人，自幼在此地长大，没什么不适应的。”
    易慎之的面上有一丝尴尬，却仍然厚着脸皮讨好裴尚言。
    “裴董说的是。像您这么不忘本的企业家，才是我们效仿的典范。”
    “商业互捧的场面话就不必多说了，别浪费彼此时间。”裴尚言见惯了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对易慎之很不屑。
    “裴董，听说您打算和帝庭合作……”
    裴尚言冷漠地一瞥，“瑞恩若是也有合作的意向，至少得先摆出你们的诚意吧。”
    “裴董，不瞒你说，帝庭和瑞恩在生意场上竞争了多年，原本是分庭抗礼。如今您回裴氏执掌大权……”
    “分庭抗礼么。”裴尚言提取他话里的信息，冷冷一笑。
    “易慎之，你当我裴某人常年待在国外，就不知晓国内的情况吗？什么时候，瑞恩也能和帝庭平起平坐了？”
    两者实力差距悬殊。
    即便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从裴尚言嘴里听到，易慎之心里格外不爽。
    就算瑞恩比不上帝庭，他裴氏就能比得上吗？
    裴氏在国内的产业，完全是在被帝庭碾压，裴尚言哪里来的底气，这般瞧不起人？
    “裴董，我这次亲自来跟你谈，肯定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
    “裴氏现在的发展并不景气，听说，裴董在股东大会上立下了军令状，两个季度内，让裴氏的纯利润上涨15个百分点。
    “可你应该清楚，帝庭在国内大有商业垄断的趋势，只要有帝庭在，瑞恩也好，裴氏也罢，都是要被压制的。”
    裴尚言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眼神难辨。
    “说了这么多，你就是想要说服我，跟你合作？”
    易慎之甚是坦荡地承认。
    “没错。只要裴氏能够与瑞恩合作，我愿意让利5个百分点。”
    裴尚言不以为意地冷笑。
    “瑞恩现在漏洞百出，裴氏没理由往坑里跳。”
    “裴董，瑞恩的问题，最迟一个星期，我就能全都解决完。”
    裴尚言的态度非常明确。
    他将酒杯一放，姿态傲然。
    “那就一个星期后再来跟我谈。”
    “裴董……”
    “易总，相逢即是有缘，送你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完，裴尚言看了眼一旁的手机。
    那里面，有他查到的——楚安然对瑞恩下手的证据。
    原本，他是打算将这些证据交给易慎之，慢慢将瑞恩收入囊中。
    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要让那个女人每日担惊受怕。
    听到裴尚言的告诫后，易慎之脑海里首先蹦出来的，便是朱佩佩。
    他站起身，态度诚恳。
    “裴董，合作的事望您能够慎重考虑，我们的诚意都在这里，您可以先过目，若是有兴趣，我们随时恭候。”
    易慎之客客气气地说完后，裴尚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离开会所后。
    助理忍不住开口询问。
    “总裁，看裴董那意思，似乎并不想跟我们合作，我们是不是得留个后手？”
    易慎之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裴尚言若是那么容易搞定，还用得着他亲自出马么。
    那个男人，跟霍云霆一样，都是软硬不吃。
    良久，易慎之缓缓开口。
    “今晚在包厢里见到的那个女人，马上去查清楚她的身份。”
    “好的，总裁。”
    ……
    夜色已深。
    凌冉回到家中，vivi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在她面前撒泼打滚。
    萍姐看到她头发有些湿，马上拿来干毛巾，要帮她擦干。
    她主动接过毛巾，笑道，“萍姐，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萍姐关切地问：“太太晚餐吃过了吗？要不要再给您做点？”
    “嗯。吃过了。”她擦完头发，蹲下身去抱vivi。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vivi就长大了不少。
    以前她还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抱在怀中，现在则有些勉强。
    凌冉摸了摸它鼓囊囊的肚子，微微皱眉。
    “萍姐，你是不是又给它加餐了？”
    萍姐心虚地笑笑。
    “太太，您是不知道，这小家伙很容易饿呢，我就多加了一点，真的不多。”
    凌冉倒也不是真的要责怪萍姐，揉了揉vivi毛绒绒的脑袋，笑意温柔。
    “你啊，怎么突然这么能吃？不怕撑的吗？能吃就算了，还不爱运动，人都没你舒坦。”
    vivi窝在她狡辩，用脑袋蹭她的脚踝，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还歪着头。用它那水汪汪的无辜眼睛望着她，像是在跟她撒娇。
    凌冉捋了捋它背上的毛，“今天下雨，明天若是天晴，就带你去外面逛逛，好吗？”
    它仿佛听懂了她的话，高兴地站了起来，在她面前摇头甩尾巴，就差在客厅里跑几圈撒欢儿了。
    萍姐看到这一幕，忽然感慨了句。
    “太太以后一定是个温柔的母亲。”
    凌冉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会是……一个好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