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冉强笑着，“作为霍总的夫人，这点自觉还是要有的。何况我只是一个替身。”
    她强调自己是个替身，也是为了防止他又脑子一热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
    昨晚在客厅里那个吻，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霍云霆那冷峻的脸上显露些许不悦，是因为那“替身”二字，让他想到凌冉那个女人。
    果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他幽幽地看着她那张脸，神情淡漠下来。
    “爱我么。”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而喑哑。
    仿佛是询问，又好似是质问。
    凌冉点了点头，“当然。”
    她越来越佩服自己说谎的水平。
    对着一个曾经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她还能够一脸认真地说爱他。
    霍云霆却是冷冷的一笑，盯着她那双眼睛，“这般抵触我的你，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爱？楚安然，跟我说实话，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新罗会所，抑或是楚家的所有生意？”
    “你误会了，我没……”
    “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野心。”霍云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目光凌厉得能够看穿她的灵魂一般，让她有些许不安。
    她无所畏惧的、坦荡荡地对上他的目光，“霍先生，我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爷爷的嘱托，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见他仍然这般疑心，她展露一抹笑容，补充了句。
    “若真有什么心思，也全都用在了霍先生的身上。”
    尽管她想要表现出对他爱意满满的样子，可因为对手是他——华国最精明的商人，伪装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霍云霆低声喟叹，而眼中却有一丝猎食者的欲念。
    他满满靠近她，而她则在他的试探中毫不退却。
    直到，他毫无征兆地吻上了她的脖子。
    她抓着他的袖子，感觉到他锋利的牙齿磨过她的皮肉，吃痛地拧起眉头，“霍总……唔……”
    她推开他，却被他抓得紧紧的。
    “不想让我碰？”他微微挑眉，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望着她问。
    “不是。”她神色镇定自若，摇了摇头，但双手却握得紧紧的。
    这狗男人到底够了没有！
    她都这样了，他还怀疑她？
    “那就放乖些。”说着，他又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背靠着沙发，被他桎梏住，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怎么都逃不开来。
    她感觉到脖子都要被咬出血来了，痛得闷哼了一声。
    表面上迎合他，但心里却在怒骂着。
    突然，她身前一凉，顿时瞳孔皱缩。
    因为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安分起来，大肆在她外套之下非法入侵。
    她非常敏感地想要挡开他的手，但耳边，却传来他那有些含糊不清的嗓音。
    “推开我试试。”这声音，是威胁，也是试探，
    凌冉陷入两难境地。
    既不能暴露她是凌冉的身份，也不能继续这样让他胡来。
    “霍总，这里有监控，我们这样影响不好……”
    “你是这儿的老板，删个监控都不会么。”
    显然，这个理由被驳回了。
    他在她脖颈间辗转轻咬，带着些许流连，反问她。
    “气氛都到这儿了，楚安然，你现在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么。”
    凌冉怔楞了会儿，大脑一片空白。
    理由，她还能想出什么理由来么。
    不管怎么样，她说什么都不会被他再毁一次的！
    “霍先生，你真的会在这儿要了我吗？”她问得直接。
    霍云霆嘴角一撇，眼中的一丝漠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这狗男人，果不其然就是在试探她。
    但是总用这种方法，未免太卑鄙了些！
    车上那次，加上这次，真当她是软柿子，不会反击的么。
    “睡了我，霍先生会对我负责到底的吧？”
    她笑着，宛若很期待什么一般，但眼神却是一片疏离。
    “我们已经领了证，还用负责么。”霍云霆顺着她的话回答她。
    “我要的不是这种负责。我想要的不只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你能把你的心给我吗？你的心里如果还装着另一个女人……”
    “你用不着提起她来刺激我。”霍云霆的双眸危险地眯起，很快便看穿她的目的，眸中一道寒光闪过。
    “你真以为我会为她守身一辈子么，她凌冉凭什么？一个死了的人，她凭什么要让活着的人为她而毁了自己的人生？
    “已经够了，我忍够了，等够了，像我这样的人，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痛苦得想要死，这种事像话么。
    “就算我再痛又如何，她恐怕还会对我嗤之以鼻，觉得我自寻烦恼，甚至觉得我活该吧。
    “一个死人而已……”
    手，移到了她的小腹，而后……
    凌冉终是慢慢红了眼眶，为了掩盖她眸中的情绪，她干脆闭上了眼。
    在他试探到她底线的那刻，他及时收手，并未继续。
    看着她那无动于衷的脸，他嘴角一扬。
    “挺能忍的么，霍太太。”
    他动作温柔地替她整理了被他弄乱的衣服，仿佛刚才差点就要失控的不是他一般。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伪装。
    而他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就是试探她究竟是不是凌冉。
    但结局，似乎总是会让他失望。
    凌冉睁开眼，没想到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她庆幸，这一局，她又挨了过去。
    “刚才说的那些……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这般痛苦吗？”她承认，她对霍云霆有些好奇。
    到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死后，霍云霆都经历过什么。
    或许，她应该试着对他放下偏见，多了解他一些的。
    毕竟那个晚上，也并非全是他的错，
    算起来，他也是因为被人算计，所以才会做出那样身不由己的事来。
    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也是受害者。
    “都过去了。”霍云霆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方，只露出下半张脸来。
    他薄唇微抿，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周身都被一种类似悲伤的气氛所包裹着。
    虽然说着“都过去了”，但他现在的状态，明显就是被困得极深。
    凌冉坐起身，因为刚才的事，她本能地离他远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他低声说了句。
    “很想她……如果还能见到，至少也要跟她说声抱歉。”
    凌冉的心微微被什么给扯动了似的，看向那个如此直白说想她的男人。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说抱歉？”
    “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想着能以最完美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精心安排她以为的第一场邂逅。那天是她的成人礼，我连礼物都买好了，千方百计打听到她的喜好……
    “但是一切都毁了。
    “因为那件事，我以那样狼狈的姿态初次闯入她的人生，将她毁了。
    “所以，一直想要跟她说声抱歉。”
    他始终挡着自己的眼睛，所以凌冉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但从他的声音中，她听到的是真诚和悲伤，还有后悔。
    “为什么偏偏是易慎之。”他自问自答，“或许那个男人真的对她很好吧。”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