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作品:《我可能当了个假炮灰[快穿]》 近些日子, 传的最疯的消息莫过于, 林家一脉单传的公子,近些日子娶了个男妻。
说起这林家, 在大魏王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百年前,林家先祖与大魏开国皇帝乃是莫逆之交,在战场上披荆斩棘, 立下不少战功, 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元勋。大魏建国后,皇帝念林家先祖忠勇,授一品护国公之职。
莫大的荣誉, 林家先祖却委婉的拒绝受封, 言明喜好行商,不愿于朝廷就职。皇帝思虑再三, 特赐其行商令一枚, 持此令, 沿途官员皆不可阻其路。
开国皇帝撑腰,林家没几年便发了家,成为大魏第一的皇商, 百年下来, 俨然有富可敌国之势。
至此,问题来了。
因为皇帝开始看不惯林家了。
朕是大魏的王, 天下都是我的,怎么能够容忍这世上有比朕还富有之人?若有藩王联合林家招兵买马, 意图叛乱,朕岂能安睡?
于是,就有了这一桩惊动全国的婚事林家的嫡传亲子,娶了个男人。
这件事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何况是林家扎根的洛京城?
而这件事的主人公,一个是当今皇帝打小一起长大的伴读,当朝丞相的幺儿。另一个,便是林冉了。
对于这一关为何还是男男相恋的问题,林冉有些头痛,问白七,他眼睛闪亮,说:冉哥,你现在不是喜欢男人么?
林冉怒:你才喜欢男人!
白七:但你上一个世界不是选择留下来么?不是喜欢林旭是什么?
林冉:喜欢林旭,不代表我喜欢男人。
白七眨眼:有区别么?
林冉心道,有。因为不想对一个不爱之人装的深情蜜意。但白七再问,他却不说明其中道理。只是道:算了,下不为例。
上一关他的了80%的任务点,顺利升级LEVEL B,顺带不知为何,get了林旭的演技,如今扮演起深情人来,毫无一丝违和感。
这回的剧情,讲的是皇帝与丞相之子的爱恨情仇。而这丞相之子,说的就是林冉如今的男妻,闻人冢。
闻人冢是丞相幺子。一般而言,幺儿都是备受父母兄长宠爱的,但闻人冢不同。单从他冢这一名,就可看出一二。寻常父母,巴不得子女长寿安康,谁会去冢这么个晦气的名字?好像期待着这人赶快踏入坟墓似的。
是以,闻人冢在丞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是当今丞相年轻时,醉酒后神志不清,与一婢女欢好所得之子。第二日醒来时,他被婢子的丑陋吓得当场逃离,忘记与她吃避子丹,竟不想她竟珠胎暗结。时年征战,人丁不兴。大魏律法言明,孕妇不得打胎。纵使丞相不愿,也不得不纳了这女子为妾。
可那婢子着实生的丑陋无比,与她欢好并诞下一子,一直以来都是闻人丞相此生最想抹去的污点。因而对闻人冢这个儿子自然百般厌恶。眼不见心不烦,在闻人冢六岁时,他将他送入皇宫,与当时落魄无依的皇子做了伴读。
谁知当年无知小儿,骨子里竟是狠辣的,智多近妖。不但扶持那皇子登上了皇朝,连同他那一直被丞相厌恶的丑婢母亲,也跟着水涨船高。
老丞相虽不喜,但势比人强,便做样子的将那丑婢提为丞相府主母,对这个儿子也开始殷切起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先皇去世,他这老臣就只能靠着这儿子了。
却不料,那儿子竟是个好男风的,前些日子与来京进奉贡品的林家公子看对了眼,一来二去便叩求皇帝请旨赐婚,于是便有了这大魏开国以来,第一例以男子为妻的婚事。
但当朝皇帝亲自主持的婚礼,即使老丞相心中如何不满,面上也只得把这桩丑事当喜事,看着成婚的二人携手回道洛京。
在旁人眼里,这场婚事是闻人冢官场生涯的休止符。
但熟知剧情的林冉清楚,这非但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是闻人冢打入林家内部,窃取其全国各地的商号,自己把持林家,并将所得利润尽数献给当朝皇帝的开始。待他死后,皇帝便会寻个理由,重召闻人冢回朝,顺带与他携手一生的故事。
林冉这回的任务,便是扮演一个深情人,用尽一颗温热的心去捂闻人冢那冰寒至极的心。
但他到底是炮灰,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后期闻人冢与皇帝不和时,偶尔提起林冉,都是个吃醋的好借口。毕竟,皇帝乃天子,天子责任重大,断不可能娶男子为妻的。所以,哪怕闻人冢与皇帝真心相爱,他死后,都只能葬在林家祖坟里,这一点,从他成为林冉男妻时,就已经注定了。
林冉对此嗤之以鼻,若真相爱,纵使给不了名分,也不会遣人来当他的妻子。
白七知道他感情洁癖又犯了,缩着头不说话。
好在林冉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打算深究。毕竟于他而言,那闻人冢不过是一过客而已。犯不着为他烦心。
然而他不想找闻人冢,闻人冢却是喜欢往他面前凑得。
眼下,他端着自己做的燕窝粥,便从院外进来了。
时值春日,院内樱花繁盛,他一身白衣立于樱树下石桌旁。落英缤纷,他笑着朝窗边看书的林冉招手:冉冉,给你做了燕窝,过来尝些吧。
林冉不得不感慨,即使看惯了苏钰那样的美人,再看这位书中第一得颜值担当时,依旧会被他的笑容闪到。
可惜啊,林冉皱眉,美人美矣,心却是黑的。
他每日都会亲自下厨,给林冉送去,但那些饭食里均有他下的慢性毒药,不出半年时间,林冉的身体就会垮下去,而后再半年,撒手人寰。
但如今林冉发愁的,不是他下的慢性毒药,而是那一晚燕窝。
放下书卷,他走出书房,来到闻人冢对面坐下。
闻人冢笑着将那碗粥推到他面前。
林冉盯着那粥半晌,终于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如何?闻人冢看他,眼里闪着期待。
尚可。
林冉如今人设较为寡言,他说尚可,便是极好了。
果然,闻人冢闻言催促道:既如此,快些吃吧,府里燕窝还有许多,你若喜欢,随时差我做就好。
林冉摇头:这些事下人做即可,你好歹林家主林冉想说主母,但总觉这词过于别扭,便换了个说辞,你好歹是林家主人,凡事不必亲力亲为。
闻人冢没料到他说主人,当对方是在试探,道:夫君才是林家之主,妾身只是您的妻罢了。
林冉心说,我不想你进厨房,单纯是因为我讨厌燕窝,不为别的。单单是燕窝乃燕子分泌唾液这一点,就叫他食不下咽,哪怕味道被闻人冢调的再好,也依旧改变不了它是唾液的事实。
可他显然不才能实话实说,便道:你莫要以妾自居,我说过,你是同我拜过堂的。但你不是女人,所以我并不想冠你以妻名。
他说完这些,闻人冢脸色略有些暗淡:我自知我是男人,当不得你的妻。
非也。林冉摇头,望着闻人冢的眼,我不愿予你妻名,是因你我皆男子,所以想以另一称呼代之。
闻人冢笑道:是谓何?
林冉道:夫,汝为吾夫,吾为汝夫。常理,妻者主内,夫者主外。但你我皆为夫,那主内主外一事,便看你的意思了。
闻人冢当然想主外,好尽快拿下那些遍布全国的商号,但有些事急不得,他便笑道:我于经商无意,还是管些府内事吧。
他说着,又将乘着燕窝的碗往前推了推,状似不经意勾了下林冉的手指。
林冉反射性的将手抽回,端起燕窝几口吃完。速度虽快,却是极尽优雅,一派世家公子风范。
闻人冢在一旁看着,忽然有些可惜。
可惜了,这样一个如玉的青年,即将不久于人世。
虽是如此,他看着林冉吃下那晚带毒的燕窝时,笑得温柔依旧。
第44章 情深不寿2
林冉的父亲于林冉娶男妻一事分外排斥, 在他领着闻人冢回到洛京林家后,就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可婚是皇帝亲赐的,礼是皇帝亲自主持的, 他即使有怒, 也不得违抗。
最开始几日, 他忍而不发。但看闻人冢言笑温柔,便也起了轻视的念头。何况林家远在洛京, 天高皇帝远,自然就把那些不满一一表现出来了。
譬如今晚,他瞧着那四菜一汤便心生不快, 猛地将筷子扔到地上, 道:我偌大林家,晚餐竟如此寒酸不成?
闻人冢连忙从桌上站起来,垂首立于一旁:妾知晓了, 这便去重新备一份。
言罢, 欲差人将一桌饭食收拾下去,却被林冉按住了手腕。
林冉先是望着闻人冢道:我才是你的夫君, 我说你不必自称妾, 你便不必, 无端降低了身份。
说完,又望向堂上老父,掀袍跪地。闻人冢意图与他同跪, 被他制止了。
林冉道:爹, 一则,他是我的夫, 厨房琐事还由他负责才是笑话。二则,他乃丞相幺子, 论地位尊贵,不在你我之下,不必与我二人卑躬屈膝。三则,他乃当朝皇帝伴读,皇上曾亲免他跪拜之礼。见皇上尚且不跪,何须向你我一介商人低头。爹你若对我与他成亲一事心有不快,便冲儿子来吧。毕竟若非我一意孤行,他也未必会进我林家的门。
说罢,重重磕了一头。
林父初闻言时,气得青筋暴露,但听他一路说下来,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但他放不下这个面子,便道:哼,如此,你晚饭不必吃了,去祠堂跪上三天吧。转而瞪了闻人冢一眼,拂袖而去。
林冉舒一口气,道:是。
闻人冢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不由道:冉冉,你何苦如此。
林冉难得清浅一笑,道:我当日既然做了那事,我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
林冉口中的当日那事,发生在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林冉于京城最大的青楼被人下了药,正寻机发泄,恰与闻人冢不期而遇,迷糊着便上了闻人冢。闻人冢一番推拒无果,又是倾心之人,也就将就着从了。第二日,林冉宿醉起来,发现与闻人冢荒唐一夜。闻人冢面带愁容的表明心意,叫林冉不要放在心上,说他也是愿意的,本欲就此揭过,不料林冉却道:我娶你。
当然,以上是闻人冢的说辞,实际上,那药就是闻人冢下的。不但有催情功效,还有致幻功效。也就是说,那天林冉根本没有碰他。
但知道归知道,却是不能说破的。
那之后又两日,皇帝赐婚,他和闻人冢就那么成了亲。
闻人冢听他这么说,心内不屑道:好一个正人君子。面上却满是担忧:冉冉,我陪你一起去跪那祠堂吧。
林冉摇头,摸了摸他的头:好了,不要闹。我刚拿了拿番说辞与父亲,如今府上谁人还敢叫你跪?
其实以闻人冢的身份,他跪一跪林家列祖列宗也是可以的,但他却道:那我就不随你一起了。
林冉笑道:这才好。
正好,我也不想看见你。
他在祠堂跪了一夜,腰酸腿麻,却还坚持着挺直腰杆。
白七说:冉哥,偶尔休息也是可以的。
林冉嗤笑:休息?那皇帝和闻人冢不知道在林家安插了多少人暗中监视,你叫我休息,是叫我OOC么?
白七摇头:没,就是心疼你。
林冉道:你要真心疼我,能给个屏蔽感观的道具么?免费的。
白七低头,颓丧的扫尾巴:不能。
林冉道:不能,就好好看着吧。
白七只好不说话了。
不多久,只听林冉肚子咕噜一声,是饿了。
白七又撇嘴:他们都不知道给你送饭么?
林冉笑:林家真正家主还在头上镇压,谁敢给我送饭?
白七:那闻人冢也该给你来点饭吧。
林冉眯眼:他是会来。为了更接近林冉,他也会来。但我宁愿他不来。
白七道:为什么?
林冉直白道:看他一脸假笑就烦。
然而,他看着就烦的闻人冢还是来了,端着一个食盒,那诱人的香气馋的凛然的肚子又叫了两叫。
林冉:
祠堂安静,闻人冢听那两声响亮的肚子咕噜声,笑道:可是饿了,我给你送饭来了。
林冉板着脸:不能吃。
闻人冢掀开盖子,香气更加浓郁。
怎么不能吃?爹他昨晚只说你晚饭不能吃,又不是这三天都不能吃。
香气太过馋人,林冉表情有些松动,但还是道:父亲果真允许?
闻人冢拿出一碗燕窝放到他手上:自然是允的。
林冉看见那晚燕窝,迟疑许久,才在闻人冢鼓励的目光下吃了下去。心中叫苦,面上却只能道:多谢。
闻人冢:你我夫夫二人,何谈谢字。
说着,还伸手,趁林冉不被揩去了他嘴角的汤渍。
林冉被那一句夫夫雷到,没能避开,等意识到后,连忙后退。好在燕窝吃完了,没洒出来。
闻人冢动作僵硬片刻,笑容发苦道:你便那么不愿我碰你么?
林冉心说,我当然不愿。开口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人冢不依不饶: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早做好了和林冉再进一步的准备,但林冉却对他诸多抗拒。成亲以来,不但每夜与他分室而卧,平时稍有亲近就会避开。
闻人冢是确定林冉心里有他,才策划的那一场意外,没料到对方提出成亲不说,更没料到他之后竟然不肯碰自己。虽说他打心里厌恶与林冉有肌肤之亲,但若关系不进一层,恐怕要光明正大得到林家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付出就永远不会有回报,所以,哪怕他再厌恶,也必须让林冉碰他。
林冉默,许久才道:那种事,应该是两心相悦之人水到渠成之举,我知你并不喜欢我,所以并不想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