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当年，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成日在山野里打猎，在村子里捣乱。后来遇见两个人，他们侠肝义胆，潇洒随性，一点没有看不起我这山野村夫。”
    他目光里都是愉悦，继续说道:“三人相处下来，觉得很是投契，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结拜了。那时年轻气盛，总想当个英雄，做了不少可笑的事。”
    看见他嘴角带着笑意，莫染玉赞同地说了一句:“谁都有英雄梦，这很正常。”
    莫剑寒见女儿很有兴致在听，心里也感到高兴，点了点头，继续道:“是啊，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年纪大了，再回忆过去，那些在当时看起来热血沸腾的事情，如今却是另一番味道了。”
    他脸色微微沉了沉，声音也不似之前那样愉快:“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三人终于遇见了麻烦。”
    顿了许久，他才继续开口:“那一天，我们三人路过一个村子，听见惨叫连连，于是便上前查看。就看见许多的村民倒在血泊里，还有不少的人在继续屠杀。我当时二话没说，提着武器就冲了出去。”
    莫染玉心中嘀咕着，还真是年轻气盛，什么都不知道就杀进去了。
    “他们比我们想的要强。我们杀的精疲力尽，而他们还有不少人。这时候我们才感觉不妙，开始撤退。一路边打边退，最后三弟为了给我们断后，牺牲了自己。”他沉默下来，脸上的难过清晰可见。
    她不知该如何劝慰，也沉默下来，想不到他年轻时，还有这样重情重义的兄弟。
    “后来，因为三弟的死，我自责了许久，作为大哥，我没考虑他们，只是顾着自己逞英雄，冲进去。”他看向莫染玉，沉沉地说道:“若是当年我能冷静一分，替他们多想想，也不会让三弟那么年轻就……弟妹也不会这样一守就是近二十年。”
    她望着他的眼睛，这故事，意有所指啊。
    “所以，玉儿，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做事要深思熟虑。像上次私自出城，幸好有往生殿的人护着，否则你要是有个闪失，让我们如何是好?”他将自己的伤痛摆在女儿眼前，只想让她能懂事一些。
    呵，呵呵，莫染玉无语的低下头去，才觉得他好可怜，才想同情几分，原来他是打的这个主意，不禁淡淡说道:“是，女儿知道了。”
    见她似乎还是没听进去的样子，莫剑寒摇头直叹:“为父为这事后悔了一辈子，只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尘。”
    莫染玉抬起头来，认真了两分:“父亲，您的意思我明白。以后做事我会多考虑考虑的。”
    听见她这样说，莫剑寒总算满意了一些。
    “好了，吃饭吧。”慕容雪见父女两人和好了，心情也舒畅不少。
    玉露放上碗筷，却多了两个碗，不禁有些可惜地说道:“今年，晨曦和晨阳又在边关啊。”
    “是啊，那两个小子长大了，现在边关战事吃紧离不开他们，等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再带他们来。”提起两个儿子，莫剑寒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