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萝又抓了她两下，这才板着脸，恶狠狠道:“这次放过你，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嘿嘿，多谢大人饶命。”她开着玩笑，将挂件塞进衣服。
    “玉儿。”慕容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两人立马规矩起来：“母亲，请进。”
    她缓步走到女儿跟前，淡淡道:“明天不要出门了，你父亲要回来了。”
    “真的?”莫染玉微皱眉头，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完，这就要回来了?
    “怎么了?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你父亲了吗?”慕容雪疑惑地看着女儿。
    莫染玉连忙摇头，笑道:“没有啦，只是不敢相信，明天就能见到他了。他几时回来啊?上午还是下午?”
    见女儿这么关心丈夫的行程，她这才露出笑容，道:“前方传来消息，大概明天下午回城。”
    “好，女儿一定不乱跑。安心在家等他。”莫染玉点头保证。
    忽而她疑惑起来，问道:“母亲，我听窦书墨说，我们两家有仇怨，可我从来没听你们说过这事啊。”
    千年温玉在她手上，她有些在意窦老爷子的情况。
    慕容雪沉默起来，好像不怎么好开口。
    “婢子去沏壶茶来。”芸萝垂着头，出去以后会意地将房门关上。
    “这事不能说吗?”莫染玉秀眉微蹙。
    慕容雪摆了摆手，微笑道:“倒不是不能说，只是时间太长了，让母亲好好想想，从哪说起。”
    她点了点头，耐心等待。
    “这事要从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说起了。”她淡淡的声音满是回忆，“当年，他只是山里的一个小人物，凭着一腔热血投了军。很快，他在战场上大显身手，被窦书墨的爷爷看重，收入麾下。”
    她转头看着女儿，笑了笑，继续道:“窦书墨的父亲，窦厉硝跟你父亲一般大，两人都在窦老爷子手下做事，虽然有摩擦，但更多的是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情谊。”
    “那为什么他们会闹翻?”莫染玉疑惑不解，这种出生入死的情谊，可以说是牢不可破，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两人反目成仇。
    慕容雪淡淡的叹了口气:“听我慢慢说来。几年以后，两人的才华尽显，皆是战场上的一把好手，带兵打仗，可以说是战无不胜。可惜，一道圣旨将窦厉硝召了回去，他足足消沉了两年，最后接管了御林军，而你父亲也离开西疆去了北疆。”
    “圣旨?为什么要将窦叔叔召回去?”莫染玉很不理解，这种军事人才不应该用在战场上吗？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窦厉硝那两年里，很颓废，天天醉的不省人事。后来窦老爷子被他气的大病一场，他才终于重新抬起头来，接管了御林军。”
    莫染玉明白窦厉硝消沉的原因。
    这是一种骄傲，被彻底击垮，这是一种使命，被无奈终止，这是一种信念，被无情摧毁。
    窦家世代都是武将世家，而他本应该在沙场驰骋，却被召回皇城，武将世家的荣光在他这里断绝。
    尤其像他们这样的铁血战士，遭遇这种事情，只消沉了两年算比较好的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