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海这么一闹，不少同事朝这边看来，燕玲急忙说：“我没事，你走吧，别耽误我上班。”
    “不管我妈和你说了什么，我向你道歉，燕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靳秋海语气诚恳。
    远远围观的人不少，有不少人指指点点的，燕玲急于摆开他，因此道：“我没生气，你可以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聊。”
    靳秋海最终还是放开了她，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他说道：“好，等你下班我再来接你。”
    燕玲在众人的注视下匆匆的进了公司的大门，那些看热闹的也才渐渐散去了，刚进大厅，张玉珠就拉住了燕玲，笑眯眯地说道：“燕玲姐，你男朋友长得可真有气质。”
    燕玲此刻的心情乱糟糟的，她无惧旁人的眼光匆匆的上了楼。在窗前站着，端着咖啡杯的裴云川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天她想要求情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吧，他对那个男人有些印象，原来这两人还有来往啊，所以怪不得她会那样。
    燕玲刚刚踏进办公室，她的那些同事就围上来了，叶真带头起哄道：“还真是年轻啊，一大早就和男朋友在公司门口亲热。”
    燕玲淡淡的说：“他不是男朋友，更没有和他亲热。”
    “就是这个男人让你放弃了韩医生吧？”叶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然而燕玲却说：“叶大姐，拜托您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谈姓韩的这个人好吗，算我求您了。”
    叶真见燕玲神情肃穆，知道没有和她开玩笑，她也收敛起笑容回答燕玲：“好啊。”
    孔灵低声和她说：“那个男人和老大相比，我倒还是觉得老大更有魅力。”
    “孔灵！”燕玲大喊。
    孔灵连忙告饶，她双手合十的请求说：“姐，我说错了，说错了，饶了我，饶了我。”
    那俞清晗也走了过来正要问燕玲的话，裴云川却突然进来了，空气陡然变得安静起来，俞清晗去了茶水间倒水。
    裴云川看了众人一眼，最终压下了将燕玲叫出去的心思。
    明天燕玲就要休假了，她得赶在今天下班前把手上该做的活做完。大假前一天，永远有做不完的活。一不小心又加班了。燕玲还得忙着准备计划书，这也是她作为经理助理所要做的工作。
    办公室里的灯都亮了起来，这间屋子就只剩下了孔灵和燕玲。
    “燕玲姐，你不走吗？”
    “走之前我得赶着把这个写完。”
    “今晚你还要去我哪里吗？”孔灵看了一眼窗户外面，果然她一看就看见了马路对面停放着的那辆白天见过的黑色车子，车子边倚靠着那个男人。男人穿了件同样黑色的大衣，正朝他们这个方向望，一眼看见了孔灵，孔灵倒是朝靳秋海挥了挥手，接着她兴奋的与燕玲道：“他在下面等你。”
    “那他就好好等着吧。”燕玲头也没有回。
    孔灵收拾了东西，她走到燕玲身边笑眯眯的说道：“我去和帅哥打个招呼，你慢慢的忙，还有别让人家等太久。外面很冷的。”
    燕玲没有理会她，依旧在飞快的打字。
    孔灵快熟的飞奔下楼，外面果然很冷，她忍不住将棉袄后面的帽子拉了起来戴上，迎着寒风跑到靳秋海跟前，愉快的与秋海打招呼：“帅哥你好，我就是刚才在楼上和你招手的人。”
    “你是燕玲的同事吧？”
    “对啊，昨晚她和我睡的一张床，你不必担心。”
    靳秋海忙道：“谢谢你了。”
    “我和燕玲姐是好朋友，相互照应这很正常。你在这里慢慢等吧，她好像还要一会儿才能下来。不过今晚的天气不大好，好像在飞细雨了。其实你到车上去开着空调还更舒服一些。”孔灵热心的建议道。
    靳秋海却说：“是更舒服一些，不过她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也不会发现吧。”
    孔灵听说她就笑了起来，接着就和靳秋海挥手说再见了。
    燕玲还坐在电脑前忙碌，可是写出的话怎么也不满意，删除重新编排，一次，两次，写了好一会儿也才不到三百字的内容。直到身边人和她说：“计划书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亲自来编写。外面好像下雨了，你也该下去了。”
    燕玲抬头看了裴云川一眼，他还留在公司里没有回去？燕玲似乎有些意外。
    “去吧，他不是在等着你么？”裴云川伸手点动了鼠标帮燕玲关掉了电脑，燕玲惊呼：“我还没保存。”
    “不用了，你去吧。”
    燕玲这才起了身，她将桌上的那些纸笔文具之类的抓进了抽屉，其余的放进了包。
    “早饭一定要吃，我可不愿意看到我的部下倒在岗位上，不然说我多么的不近人情，苛待自己的下属。”明明是句关心的话，可从裴云川嘴里说出来又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燕玲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
    “谢谢您的关心。”她略欠了身子准备告辞。
    在燕玲走后，裴云川就伸手关掉了办公室里的灯，后来他回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取了车钥匙，拿了椅子上的外套正准备走的时候，他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瞧，却见那人已经替燕玲开了车门，请燕玲上了车，而且坐的还是副驾的位置上。他默默的点燃的一支烟，目送着那辆车子远去。
    这是1997年的最后一个夜晚了。过了晚上11点就到1998年的凌晨了。
    冬雨飘落在这座城市里，温度比前几日下降了好几度。靳秋海开了车内的空调，两人的身上才渐渐暖和起来。
    “你不在你家陪你妈么？”
    “她回西沟了，今天下午送她回去的。原本打算明天和她一道回去，但我已经决定后天回帝都了。”
    燕玲说：“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靳秋海说：“对啊，你和我一道走吧？”他再一次向燕玲发出了邀请。
    燕玲也给了他答案：“我是不会去的，希望你在那边能好好发展，也是你告诉我的那边的机遇更多。”
    靳秋海瞥了燕玲一眼，接着道：“是我妈给了你压力吧，你不用管她说了什么，天长日久，她总会对你发生改观，因为在她的脑海里始终认为你还是之前那个傻姑娘燕玲。将来我会说服她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