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103节
作品:《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于梵梵心里迅速思量开来,边上听的云里雾里的钦差接着还要再劝解代濮桑昌,结果却被代濮桑昌一把打回。
代濮桑昌操着满口塑料大齐话,慈爱的拉过于梵梵当着大家的面对钦差道。
“钦差大人有所不知,阿梵虽是你大齐的人,却是个好孩子,心肠软,还善良,最是见不得大齐与苗疆百姓流血受苦,这才冒着艰险,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大齐与苗疆化解危局,这事情钦差大人若是不知,尽可问问黄将军。”
黄塘正一脸沉浸的幻想着要如何如何报复,被突然点名,黄塘这才茫然回神,看到朝着自己投注而来的诸多目光,黄塘脚下一软,硬着头皮呐呐问,“什,什么?”
代濮桑昌今天心情好,不去看钦差厌恶吃屎的表情,忙笑呵呵的又复述一遍,黄塘心里骂娘,面上却不得不跟着点头。
其实他倒是不想点来着,不过是眼下的场合不允许。
随着他的点头,代濮桑昌哈哈哈大笑,挥手打发了工具人黄塘,紧接着看向钦差,一脸的真诚。
“钦差大人您看,阿梵这孩子如此的好,本都司也欢喜,就看着这孩子对大齐对苗疆做出的贡献,大人啊,这个女儿我代濮桑昌认定了,就是不知大齐愿不愿意在这邦交盟约之际,舍这么个好孩子给本都司当女儿呀?”
“呵呵呵,这个嘛,还得看看当事人的意见嘛,呵呵呵……”,能当钦差来摘桃子,额不对,是来主理如此大事,那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
而且瞧瞧眼前这位苗疆土司的态度,对待这个区区妇人,一再自称我,在给她撑面子时又自称本土司,足可见这货的决心。
自己便是想要阻挠,在这般场合怕是也不合适,不能够。
一个义女而已,还是他们大齐人,血脉又改变不了,那么好像认下对大齐也百利而无一害,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钦差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看着于梵梵打官腔。
代濮桑昌得了钦差的话,忙又笑眯眯的看向于梵梵,一脸的亲切期待,“阿梵我儿,怎样,我这个王父,你认是不认?”
认不认?
于梵梵看看木了一张脸,眼中光芒都寂灭的乌;
又瞧了瞧被冷着一张脸,眼中冒着火光的谢时宴抱在怀里的儿子;
于梵梵果断点头,“我于梵梵认。”,当即单膝跪下,右手成拳直击心口,朝着代濮桑昌行了个苗疆礼,“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承蒙土司不弃,今日我于梵梵愿认土司代濮桑昌为父,从此敬他孝他,犹如亲父!”
“好,好,好!哈哈哈哈,今日我苗疆双喜临门,荣幸与齐共和平,喜得佳儿为亲女,我代濮桑昌在此发誓,从今日起,阿梵就是我入王谱的亲女!哈哈哈哈……”
“恭喜我王得佳女,恭喜我王得佳女……”
苗人中除了还一脸悲伤的乌被强拉着拜下贺喜代濮桑昌外,其他在场的所有苗人都山呼海啸着,欢喜热情着。
偌大的动静听在钦差等人耳中,看着所有苗人的真心欢喜,钦差嘴皮子直抽抽,面上却还得挂着笑容,朝着代濮桑昌拱手祝贺,“恭喜土司。”
而他的身后,已经懵逼了的黄塘,只觉自己ri了狗,明明刚才他还在暗暗发誓要报复来着,结果臭女人转眼就换了个身份,还是如今自己动不得,甚至是眼下朝廷都动不得的身份,他还报复个屁的报复啊!
要不然从她那流放军户之身的儿子入手?
才这么想着呢,那该死的巧嘴妇人,当即又打破了自己的幻想。
只听那伶牙俐齿的糟心货一站起来就道:“王父,承蒙王父不嫌弃,趁着今日欢庆的日子,不知儿能不能再求个恩典?”
“哦?我家阿梵要求什么恩典?”
见达成所愿的代濮桑昌一脸和蔼笑眯眯,于梵梵点了点下头自家的亲儿道:“王父有所不知,阿梵的亲儿谢兴烨是戴罪之身,受家族亲父所累,年纪小小从京都一路流放西南充军,可怜我儿年幼无辜,并不知情,也不曾犯错,不知可否……”
于梵梵说的声情并茂,代濮桑昌一听完,不管在场其他诸人如何想,他却是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了,直接看向钦差道:“大人啊,事关本都司的外孙,您看这事情?”
这事情还能怎么办?
代濮桑昌的话虽然没说完,钦差却十分了解对方未尽的意思。
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区区小事也不影响全局,钦差还能怎么办?
撑着脸皮朝着代濮桑昌直拱手,“土司不必多虑,此等小事,本官回京就启禀陛下,陛下宽仁,定当会如您的愿的。”,区区一黄口小儿而已,不甚重要!
于梵梵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欣喜,忙朝着钦差福了福身,急忙道:“大人容禀,我所求不读多,只求陛下能宽恕我儿,恢复我儿平民之身,将来能文武科举,能入仕,能为陛下尽忠便可。”
这还有什么要说的,自己都能应承下来,毕竟来时,陛下可跟自己交代过很多的,只要齐苗能盟约和平,苗王的要求,合理的,能退的,都可以应下。
“大娘子放心,本官自当尽心竭力,大娘子且等本官的好消息。”
“诶~大人,我家阿梵可不是什么大娘子,她如今可是我苗疆的尊女!上王谱的!”
随着于梵梵一声王父,随着苗王的一声尊女宣布认定于梵梵的身份,心思复杂的黄塘有瞬间哑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还有,代濮桑昌那该死老货是吃错药了吗?他一个苗蛮子,怎么就认下一个大齐弃妇为女啦?他是不是缺女儿缺到缺心眼了呀?
这把好了,自己便是再不平,再有小九九,再如何暗搓搓的,准备收拾下这个当初胆敢进他家门,给他吹许未来的可恶妇人,如今也不能够了。
不仅不能够,便是再想从她那还是流放之身,不得自由的军户儿子打主意都不成了,真真憋屈啊!
然而更憋屈的是,自己还得让那跟自己一样倒霉催的谢时宴保护自身安全,呜呜呜……某人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
第88章 什么利益与之共
大事已了, 好像除了多认了一个爹,有了个娘,外加又多了个新弟弟外, 一切仿佛跟以前也没什么不同。
钦差带着盟约书, 带着于梵梵为子平反的请托回京了,苗疆这边的事情却才将将起头,比如互市如何开,规矩如何细定,他们要拿什么去交易等等,这些还都需要慢慢商议补足, 当然, 这些都是那位新认王父要忙碌的事情。
这么多事情要忙, 一时半会的人家忙的脱不开身, 于梵梵也就没打算跟去苗寨添乱, 只领着弟弟跟儿子回了悠然庄,一回来就着手梯田的事情。
好在早有规划,人手也充裕,山庄上上下下严格按照她这个东家出的图纸,留出灌溉水渠与行走道路的位置,紧锣密鼓的开山造田的时候,谢时宴带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悠然庄。
于梵梵见了人还纳闷来着, “这时候城里该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黄塘那家伙舍得放你出来?”
谢时宴却没什么不能跟于梵梵说的, “钦差回京了, 黄茂由从四品升为正四品,姚启明原地没挪动,两人暂时协理互市事物, 只待钦差回京后具体旨意下来。”
话说的简单,于梵梵却从这寥寥数语中听出了眼下三江城的局势。
“也就是说,那位怕死黄,现在不需要你镇场子了,所以就放你回隘口啦?”
说来,排开曾经这人与原主的关系不说,便是为了儿子的身心健康,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他们做不了夫妻却也可以是朋友。
对待朋友嘛,于梵梵就自在多了,见谢时宴如此,于梵梵语带调侃,谢时宴见状虽然很不想承认,却在见到面前人一脸打趣自己的模样时,谢时宴无奈叹气,闷闷的嗯了一声,赶紧扭头不看她,一眼看到了两座山头上热火朝天的忙碌情形,谢时宴忙转移话题,招呼来席茂山。
“茂山,你去把人都分工安排一下,跟大家一起上山开荒。”
话音落下,边上乐的嗤嗤笑的于梵梵连忙出声阻止,“别啊!我不缺人,而且当初……”
“当初什么?”
谢时宴知道于梵梵先要说什么,她是想说,当初她跟自己约定好的,不要带兵出现在她地盘的事情吧?只是眼下的境况明显不同了。
“繁璠,如今情况不一样!苗疆归顺,齐苗盟约了。”,所以,他再不需要顾忌,自己带人来此会跟同样喜爱来此的某些人对上了。
谢时宴的意思,于梵梵当然懂,却仍不赞同,“可是你一个守隘口的将官,带着士兵出来干私活,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谢时宴挑眉,“莫不说这三江内外,便是放眼整个大齐,不让底下兄弟干私活的将领怕是没几个。且在朝做官的,想混得好,混得久,混得长,特立独行可不是什么好事。”
瞧瞧这话说得的,自己怎么觉得那么有歧义?
特别是这货说这话的时候,那咬牙重语气的模样,啧啧啧……她就觉着吧,其实这货肚子里也有点黑,好像很会当官的样子。
果不其然,自己才下定论呢,就只听这人紧接着又道了句。
“再说了,繁璠你身为大齐子民却又幸为苗疆尊女,而大齐与苗疆盟约,正该是两族亲如一家的时刻,本百户带着将士前来帮尊女做工,明明是大齐在以示□□上邦的宽怀体恤,是在为大齐与苗疆的和平做贡献,又怎是私事?”
于梵梵不禁咋舌,实在是这个理由太强大,太义正言辞了,说的她好无言以对,却哪里知道,这货今日不请自来搞这么一出,一来是想见儿子,二来嘛也是最重要的,谁叫他那军营里去了几个他不想见的人呢?
于是干脆的,为了避而不见,在外拉练到一半的时候他也不带人回营,干脆领着兵就往山庄这边来,一能见儿子跟璠娘,二来还能避开某些人,他何乐而不为?
不知道谢时宴这是在躲他那些个闻风而来,蹦跶得欢的亲人的于梵梵,赶紧就招呼着刘得水过来,把谢时宴带来的这几十号人合理的安排下去。
远远见自家崽儿得了消息,颠颠的骑着他的竹竿马跑来见他爹,于梵梵就把这爷俩送作堆,自己则是快速去往大厨房。
虽说谢时宴这货说的冠冕堂皇,可毕竟是帮自己来卖力气开荒了呢,她的饭食可得招待招待好,自己得赶紧找刘家婶子去,以免中午开饭的时候饭菜不够数。
等于梵梵去了大厨房,匆匆把添加的人数,还有中午的伙食要搞好的事情安排下去,她人都还没踏出厨房的门,那厢小妮儿又匆匆跑来。
见冲到自己面前,两手撑着膝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妮儿,于梵梵心疼,如今可是秋老虎呢!
掏出绢帕给小妮儿擦了擦额间的汗,于梵梵轻拍小妮儿的后背柔声道:“小妮儿别急,先缓缓,有话慢慢说,天塌不下来,以后可不兴这样着急跑,小心岔气。”
听着东家一声声的安抚,小妮儿抬起右手努力的朝于梵梵摆了摆,深呼吸着,嘴里却急忙道:“东,东家,乌,乌,乌少爷来,来了……”
“乌来啦?”,于梵梵诧异,心说这个时候,他不是正该在苗寨里头忙的晕头转向的,怎么会有时间下山来见自己?
不过来就来嘛,老熟人了,大家又不是不认识,不至于让小妮儿如此着急吧?
“你这孩子,他来就来呗,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又不是不认识,如今你东家我跟他可是姐弟,是自己人又不是客人,你急个……”
“不是的东家!乌,乌少爷他带了一队人马来,然后听,听说,听说小少爷的爹也带着人来帮东家翻地了,然后,然后……”,小妮儿越急越结巴,越结巴越说不出话。
于梵梵也急,却还得安抚小妮儿,“然后怎么啦?你别急,慢慢说。”
小妮儿努力咽下口水,然后大喊:“然后乌少爷就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上开荒地那头去,跟那些军爷们对上啦!”
我艹!
她就知道!
两族积怨颇深,便是再如何盟约,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真不计较,相处融洽的!
于梵梵麻爪,也顾不上管小妮儿了,只把人往厨房一推,让她待在厨房帮忙别跟着自己后,于梵梵撒丫子就往山上跑,一边跑,心里一边还在祈祷。
在这大齐跟苗疆才和谈盟约完的关键时刻,可千万别打起来啊!万一要是两边打了起来,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她简直都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圆包山上,原先还热火朝天的基建场面,在谢时宴带来的军爷们加入后,有过一阵寂静,那是身为底层贫民对军爷的怯意与惧怕。
不过好在,随后东家小少爷拉着那位百户大人出现后,众人见是熟面孔,下头干活的人这才定了定心。
心说少爷的爹是大人,而这些军爷是大人的人,那么四舍五入一下,这些军爷就是自己人哇,既然是自己人那还怕个什么劲?干活干活!
然而这活还没干多久,埋头挖土,一心想要争夺第一的那几个,比如林平,比如杜大虎兄弟等人,挖着挖着就又觉着不对劲。
他们的身边居然又莫名寂静了下来?
林平几人一愣,忙停下手头的忙碌抬头一看,好嘛,事情好像有点大条。
林平是后来的,自然是没见过当初插秧时,这位谢大人跟这位乌少爷,是如何斗的跟斗鸡一样相互不服气的,杜大虎他们却是看到过,并且还深刻体会过,他们东家事后重新补种时的炸毛抓狂。
如今谢大人带着一队人马,乌少爷也带着一队人马,又是在他们悠然庄百忙之际对上了……
杜大虎打眼扫过全场,默默的与弟弟面面相窥,也有些头大。
边上的林平不知所以,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不了解情况呀,下意识靠近杜大虎,悄悄摸的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杜大虎,压低声音,几乎是以口型询问。
“大虎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杜大虎赶紧朝着林平眨眼睛,努努嘴示意他别问,问了他也说不好,示意他赶紧跟自己一样别看、别问继续做活后,林平摸了摸鼻子,也学着身边杜大虎,额,其实是跟所有的佃农与长工短工们一样,手里的活计不停,嘴上却再没如先前那样,一边干活,一边喊号子,一边嬉笑热情的聊天打屁了,一个个的都一边忙,一边暗暗打眼瞄。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