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26节
作品:《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开玩笑,这可是有意思的美人送给自己的不说,还是接下来自己进宫去的借口,借口知不知道?
小山子无奈,又只得老老实实的转身回去,老老实实的揣上某人放在桌上的银票,又老老实实的出来紧跟在主子身后下了楼。
眼看着主子头也不回,搭理也不搭理的越过迎上来的掌柜的抬脚出门,小山子又无语。
身为一名尽心尽力的奴才,给主子擦屁股什么的,唉,他都习惯了。
掏了二两碎银子丢给掌柜的,结了刚才用雅间厢房喝茶水的费用,临走之前还不忘了交代人掌柜的。
“掌柜的,我家小王爷突有要事在身,不得空,先走一步,回头等岳世子来了,你帮其招呼一声。”
见掌柜的连连应是保证,小山子这才紧跟主子的步伐出门。
出来的时候,他们王府的马车也刚好被有眼力见的侍卫驾到了碧波楼前,主子正要上车,小山子快步上前扶人。
才把主子送上车,小山子也要跟着上去伺候呢,结果才抬脚,一脚踩在车凳上,一脚还在下头呢,半边身子都已经进了车厢的自家主子,突然探出头来看着自己。
“你,先把银票给本小王。”
小山子老实的掏出那差点被遗弃的一万两,为免麻烦,连带他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些,专门供给自家主子奢侈的银票他也一并给了。
李文衡接过嫌弃的看了一眼,倒是一把接过就往自己怀里揣。
揣完了,见小山子居然还要上车,李文衡皱眉,心说这蠢奴才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李文衡哼哼着很是没好气的发话,“你,别上来了。”
……小山子:几个意思这是?
正懵逼呢,便只听他家主子发话道:
“你去,给本小王去查查清楚,余娘子嘴里那吴家是怎么回事?特别是那狗逼吴管家骗人钱财的事情,你给本小王都查查好,不查个底朝天,别回来见本小王。”
小山子……
就这样被留在了原地的小山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主子窝进了华丽的大马车里,朝着正驾车抢了他伺候饭碗的侍卫发话一声去皇宫,自己就这么孤零零的被主子丢在了原地。
大齐京都城皇宫。
景帝处理政务的交泰殿内,大殿中央正上首,围着明黄围布的御案后,朱漆九龙椅上端坐着的景帝,今年已经四十有五,外表看着倒是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瞧着约莫三十多许的样子,下颌留着短须青黑青黑的,身条修长却不胖,保养的很是得宜的样子,龙目锐利且有神,面白,身上威仪赫赫,面貌跟胞弟誉亲王有六分像,跟唯一的亲侄儿,也就是白胖小王爷,居然有八分像。
就因为这个像,曾经都不知道惹得宫里头那几位皇子有多眼热,忠心耿耿的誉亲王,更是为了这接连生了八个女儿后才得来的独子操碎了多少心。
可以说,白胖小王爷李文衡有今日的白胖样,他亲爹亲娘不知道背后出了多少力,某人的纨绔说起来还有誉亲王夫妇的功劳在。
只说这会子交泰殿内,端坐在大殿中央御案后的景帝,正听着下手坐着的左右两相在议事呢,站在御案下首一侧,手持拂尘的景帝贴身太监梁公公,就眼尖的看到,殿外自家干儿子正连连朝自己打眼色。
打小伺候景帝长大的梁公公见状,躬身悄默声的缓缓离开位置来到殿外,小太监见状急忙过来,一个照面二话不说的就探头到自家干爹耳侧,指着偏殿低语一番,梁公公抬眼朝偏殿看了一眼,忙用他那尖细的嗓音低低的吩咐干儿子。
“你且赶紧去,伺候好那位小祖宗,陛下正与两位相爷议事,还要有一会子,你可得看好那小祖宗,让他且等一等,回头杂家就禀报陛下。”
小太监急忙应声告退,梁公公拂尘一掸,抬脚又入了交泰殿。
身为一个能陪着帝王长大,还简在帝心的人物,梁公公工作干的很是可以。
不动声色的站回到原位,直到半柱香过后,两位相爷起身告退离开大殿,梁公公这才趁着给景帝换茶的机会,低声把誉亲王府小王爷求见的事情禀告了上来。
这宫里头啊,论起恩宠,这位誉亲王府小王爷论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而陛下之所以宠他……
呵呵,这孩子,纨绔虽纨绔,可纨绔好啊,真的好!
景帝听完贴身公公的禀报,莞尔一笑,咽下口中的热茶,捏在手里的茶碗盖轻轻放下,笑道:“哦?今日没什么事,最怕朕唠叨的衡儿怎么来啦?还求见朕?”,居然不是自己宣他主动来的?“这可是稀奇了!莫不是不怕朕再抽查他的功课啦?哈哈哈哈,快,快,宣衡儿进来。”
梁公公也配合着笑,见景帝心情甚好,一改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连眉头都舒展了几分,梁公公心里感慨李文衡这小子不错,走出去宣白胖小王爷的脚步也轻快了三分。
偏殿里厚着的白胖小王爷李文衡,在梁公公前来宣他的时候,这货正喝着上好的碧螺春,翘着二郎腿的倚靠在美人榻上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听到梁公公来的脚步声,这货也没动样。
直到人家梁公公进门来,他才装作才发现人家的模样,笑嘻嘻的跟人家打招呼:“哟,梁公公好啊。”
“小王爷您也好呀。”,梁公公很上道的一挥拂尘,抱拳躬身给李文衡回礼,一点也不想多耽搁,毕竟自家陛下还等着呢,忙就出声道:“小王爷,陛下宣您觐见。”
李文衡一听,乐的滋开了牙花子,笑颠颠的扶起梁公公,同时一把拽下腰间的荷包就往梁公公手里塞,嘴里还不忘了呵呵笑着道:“多谢公公帮小王通传,这是小王最爱吃的松子糖,宝记买的,您尝尝。”
梁公公捏着手里的荷包,眼神暗了暗。
宝记的松子糖啊,这小子每次来都不忘了给自己带。
也不知是他真如自己一样爱吃呢?还是他知道自己离不得?
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小王爷,陛下等着呢,您还是快些随咱家去吧。”
“哦哦哦,看我!见到公公就心里欢喜,高兴的忘了事,走走走,公公您先。”
宫里剩下的这四位皇子,一个个的眼高于顶,从来都是看不起阉人奴才的,可有时候啊身为阉人奴才,偏偏想被人看得起……
李文衡跟着心思复杂的梁公公一路走来,进入大殿,一进去不用谁招呼,李文衡顶着他那张白胖身躯,一个箭步窜到御案前,吧唧一声跪的利索,跪下就哐哐磕头问安。
“皇伯父在上,侄儿文衡给皇伯父请安,皇伯父万福金安。”
“安,安!你小子,快起来,皇伯父不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跟朕,你无需如此多礼。”
看着下头跪的利索,磕的心诚的侄儿,景帝搁下手里的朱批御笔,笑呵呵的跟下头的侄儿打趣嗔怪。
得了恩准利索爬起来的李文衡只顶着他的白胖脸,一脸孺目又傲娇的看着上头的人,满脸傻笑。
“皇伯父体恤侄儿,但侄儿不能恃宠而骄,嘿嘿嘿……”
“你小子!”,景帝摇头,随即朝着下手同样一脸笑容,带着慈爱目光看着李文衡的梁公公发话,“小梁子,赐座。”
吩咐完梁公公,景帝这才回看着不请自来的侄儿,“文衡啊,你此番主动求见朕所谓何事?朕是知道你的,你呀,就是夜猫子进宅……”
瞧这话说的,恃宠而骄的小王爷先不干了。
“瞧皇伯父您这话说的,侄儿就不能是想您了,这才特特进宫来求见您的?”
呵呵!景帝信了他的邪!嘴上却故意装着讶然道;“哦?是想朕啦?朕看不然,衡儿啊,上次朕考你的功课,你都答出来啦?”
李文衡黑线……他的这些长辈们啊,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都喜欢关心他的学问呀?
他堂堂御封小王爷,七珠亲王的爵位还苦巴巴的等着自己去继承,自己又不去考科举,做的哪门子的学问?
李文衡讪讪的呵呵干笑着,“呵呵,那个皇伯父啊,这个事情咱们先不谈,不谈,呵呵呵……”
瞧他那无赖样!景帝也是醉了,抚了抚胡须,没好气的问:“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说说吧,你小子特意进宫见朕,是有何事呀?”
得了,自己名声在外,脾气耿直,内心赤诚,有话说话,支支吾吾可不是自己的风格,于是,李文衡也不遮掩寒暄了。
这货站起身来,扭扭捏捏的挪步到御案一侧,白胖脸上一脸贼兮兮的模样,一副我就跟你哥两好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熟悉的银票,一把拍在御案上,而后某白胖子一副伯父我就跟你亲的模样,探头到景帝耳侧咕哝道。
“皇伯父,侄儿跟你说个好笑的事情昂。”
说着,李文衡就夸张的跟说书唱戏一样,只差没有手舞足蹈的,白胖子忙的很,连笔带画的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通过他加工过后,夸张的一股脑的说给了景帝听。
临了说到最后,白胖子还不忘了捧着肚子,一副很不可思议,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好笑的模样感慨道。
“哈哈哈,皇伯父您是不知道,那余氏有多妇人之见!整个京都城内外,阿不,是整个大齐上下,谁人不知道我堂堂誉亲王府小王爷的纨绔名声?想我李文衡,平日里除了撵猫逗狗,招烦惹祸,上逛妓院,下踏赌坊,我堂堂小王爷还会啥呀!哈哈哈,那余氏居然眼巴巴捧着一万两找上我李文衡的门来,让我救她的儿子?哈哈哈这是多滑稽的事情!!!皇伯父,您就说说这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某胖子乐呵的只差没拍自己的大腿,景帝听了却眉心疼。
不仅眉心疼,他还肝疼。
景帝看着眼前侄儿傻不愣登的模样,不由的捏着眉心训侄儿,“闭嘴,有这么编排自己的吗?”,什么叫他纨绔名声遍大齐?还上逛妓院,下踏赌坊?瞧瞧这都是些什么话!“平日里让你多读读书,你非不干,瞧瞧你说的话,真真俗不可耐!”
“皇伯父!”
被训斥了李文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不依不饶上了,拉着景帝的胳膊就耍无赖,就如同儿时一样,一如既往,一点都不带见外的。
“皇伯父,我堂堂七珠亲王的继承人,您嫡嫡亲的亲侄儿,你最宠爱的后辈,我要读什么书呀,有皇伯父您不就可以了吗?”
这全心全意信任自己,依赖自己,跟自己耍无赖的模样,让他说什么好?
景帝叹气,话说,自己是不希望下头弟弟,还有侄儿们过份聪明能干,特别是眼前这位连带他老子,可他却也不希望侄儿如此的……唉!
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除了继续宠着,难不成他还能变脸?
景帝努力深呼吸,想到笨蛋侄儿嘴里刚才说的那些,他又是一阵脑壳疼。
看着御案上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景帝佯装恼怒的呵斥白胖子站好,见笨蛋侄儿嘟囔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好了,他这才柔和了眉眼,软了神色。
“衡儿,你刚才说的那巴巴的送银子给你花的妇人,就是上回你进宫跟朕说的那个,凭一己之力大闹谢家,最后还全身而退的谢家弃妇?”
李文衡眨巴着眼睛,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愚笨点,心里却感慨,他这皇伯父日理万机的,居然还记得先前自己进宫为哄皇祖母时,拿于梵梵大闹谢家说笑的事情,皇伯父就听了个半场,居然还记得?并且还记住了主角余氏?
不过记住了好呀,记住了自己就不用再解释了,李文衡眼睛咕噜噜一转,双手一击掌,“正是!皇伯父您记性真好,就是她!”
“哦!”,景帝点头表示知道,心思却复杂起来。
说来这谢家啊!倒也不是个坏的。
谢家祖上跟着自家祖宗开国建功,是功臣,凭着开国从龙之功,得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世袭五代。
此番西北的事情,起先的时候,其实是没他们家什么事的,可谁叫他们倒霉摊上了呢?
想他堂堂帝王,正是意气风发龙精虎猛的大好年岁,想着把功绩提一提,好在后世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在这之前,他先要当一个真正一言九鼎的帝王,不能再被下头那些所谓的世家公卿所掣肘,那么,解决这些世家公卿,就成了迫在眉睫的首要大事。
本来吧,西北突然事发,自己也是想借助西北的事情,派遣沉寂三年,迫切想要重归朝堂的谢家去,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自己打的就是用世家公卿制衡世家公卿,慢慢让他们彼此消磨的主意。
只可惜,谢家沉睡久了,光一个玉树谢时宴独木难支,又没经过血与火的淬炼,还不足以跟那些老狐狸斗,谢家这头狮子失了威猛,后头又接连的阳错阴差,再加上自己底下那四个儿子,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早就已经忍不住的虎视眈眈,最终就导致了今时今日这样的局面。
只能说,时也命也。
既然要动世家,谢家便再是这些世家公卿中本份的,为皇命效忠的存在,可谁让他倒了霉,偏偏就入了这个局呢?
既已身入棋局,他便随时顺势而为的杀鸡儆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姚国舅动手,也算是谢家为他,为国,尽忠了。
只可惜,此番西北粮饷贪污案,真正的黑手承恩公姚国舅没有落网,还有淑妃那户部尚书的父亲,贤妃身后的琅邪王室,以及柔妃的父亲镇国公,甚至是吴嫔那牵扯其中的兵部尚书的叔父都逍遥法外。
想要扳倒的,绝大部分都还在,想要留下的,一下就去了两家。
谢家冤吗?
冤!
谢家无辜吗?
也无辜!
可为了江山社稷计,他得顺势应势,身为一名仁善的帝王,他更应该懂得取舍,且铁血无情!
罢了,如今这局势……便看着丹书铁券的份上,看着将来还要用人的份上,也不能就此灭绝了谢家、林家。
嗯,撑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结束了,便宽大处理了吧,毕竟未来还长,他还得顾及臣心、民心。
“你个猴精儿!罢了罢了,谢家本就有丹书铁券可保全族性命,往日他们也为国为朕尽忠,心还是诚的,再说了,朕也没想要他谢家全族的性命……且……那余氏慈母心肠让朕也动容,算了,你个猴精儿,便去回那余氏吧。”
“皇伯父!您的意思是?这是要法外开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