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难撩 第19节

作品:《偏她难撩

    “所以archer是不考虑参加彩排了是吗?”
    nancy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archer出差了,两次彩排估计都没时间过来。”
    kevin更得意了:“他不会是想临阵逃脱吧?”
    “archer说正式演出那天,他一定会出场的。”
    第21章 触感   这次打算……
    彩排后,简柠接到了去港城出差的任务。
    理由很棘手,《三国恋爱记》的人物初稿是找著名画手约稿的,到了后期人物有变,画手不同意,可双方签了协议,版权还在画手手里,这事就这么成了僵局,需要有人过去找画手协商解决。
    画手在港城,而组里头,简柠读书时候做了通行证,可以不需要申请直接过去,这事就落在了她头上。
    这还是她工作之后第一次独自出差,心里有点惴惴,怕做不好,更怕说服不了画手。
    果不其然,去了两次,两次都吃了闭门羹。第一次过去,画手不在,她在门口等了大半天,无功而返。
    第二次,画手是在工作室里,可油盐不进,任凭简柠说破嘴皮子,也不肯修改自己的人物。
    天上没有下雨,可她心里却被淋得像一只落汤鸡。
    简柠失魂落魄地走进一家茶餐厅,拼桌的人拿着一本杂志,龙飞凤舞地说着港城的轶事。
    “昨天钟老过大寿,好多人都去了,真是港城奇景!”
    杂志放在桌子上,桌子很小,一眼就看到了杂志封面上斗大的字:《钟老大寿,子女贺寿其乐融融!》
    图片是一张老人家生日的照片,人物众多,简柠在那么多人里头,一眼看到了鹤立鸡群的言聿卿,旁边一个女生正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言笑晏晏。
    言聿卿没有正对镜头,只是一个背影,她还是能从里面认出是他。
    难怪好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原来是来了港城。简柠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面,他端着红酒,旁边是衣香鬓影的美人,软玉馨香……
    服务员端上来一杯鸳鸯,打断了简柠的联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长呼一口气,认命地打开pad修图,打算继续和画手磨到底。
    …………
    在年会前,言聿卿抽空去了一趟港城。给外公过完生日后,他匆匆地奔赴另一个场子。
    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有个金发少年坐在架子鼓前,有节奏地敲击,短发贝斯手适时地加入进来。
    音乐声在门被推开后戛然而止。
    染金毛的jeff在看到来人时,惊喜道:“archer,总算又见到你!”
    “老伙计,夹band吗?”言聿卿用地道的粤语回应。
    jeff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大学时组过乐队,毕业后毅然决然从金融业辞职,混迹在大大小小的场子里。
    钱赚得多了,事业达到一定的高度,就会追求特别理想的东西。
    两人认识,还源于一次jeff的乐队在国外巡演,主唱突然间闹失踪。没办法下,拉了嗓音条件优越的言聿卿过来救场。
    后来那次,居然是jeff的乐队举办得最成功的一次小型音乐会。
    之后他几度邀请言聿卿加入乐队,都被否掉了,才铩羽而归。没想到这次,言聿卿主动说要过来练唱,jeff简直喜出望外,就怕没直接出来迎接好友。
    “老同学,你仲得唔得噶?”
    “试下埋知咯?”
    几个人当下就试了一首歌,一曲终了。jeff仍然意犹未尽,又说,今晚我们在兰桂坊有场show,不介意的话,过来玩。
    华灯初上,港城兰桂坊又是另一番风景。
    jeff一行人背着乐器,从城市另一端来到这一端,开始表演。
    言聿卿到了稍晚时间才到,那时酒吧里已经人声鼎沸。满场子红男绿女,他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叫了一杯威士忌不加冰。
    jeff在场上看到言聿卿,兴致勃勃给他招手,开始了一段精彩solo,博得满堂喝彩。
    在叫好中,夹杂着门口风铃清脆的声音,又有人进来酒吧,走在前面是一名长发男子,后面跟着一个穿t恤牛仔裤的女孩子。
    两人在一个圆桌前入座,男子叫了一打啤酒,女孩子叫了橙汁。
    简柠不知道画手居然约的是这样的地方,人声吵杂,还有乐队演奏,她拿出pad,试图把话题带到人物上。
    画手并不领情,他不过是无意中说起自己会来兰桂坊,没想到被lab的人追着到这里,对方是个娇滴滴女孩子,走一步跟一步,居然就跟到了酒吧里。
    他开了一只啤酒,眯着眼听乐队演奏。见对方还要卖力解释,索性把开瓶器放在桌上:“省点力气吧,我不会同意改的。”
    简柠已经被画手磨掉了自己所有的耐心,这一次过来港城,她猜到会很难,可没想到这么举步维艰,根本就是完成不了的任务。
    正暗自想着法子,场上的乐手已经high到极点:“各位,今晚是我们酒吧的周年会,今天有个特殊环节,我说完这句话后,会倒数三秒,立即熄灯,熄灯时间十秒。在这十秒内大家可以随意拥抱身边的人,祝你们玩得愉快!三、二、一!”
    简柠听不懂粤语,只听到最后倒数的声音,而后灯光熄灭,全场都变黑了,只有越来越快的鼓点声。
    黑暗中,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简柠惊恐极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她不知所措时,有一个黑影朝她直直走过来,把她拉到自己怀中。
    “啊!”她无助大叫,被捂住了嘴。言聿卿在她耳边低声:“jane,是我。”
    一阵兵荒马乱后,灯光又再度打开。简柠惊魂未定,看着把自己护在身下的人:“archer,怎么是你?”
    “你怎么在这?”
    简柠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要紧事,可环顾四周,哪里还有画手的影子?早就和其他女生抱在一起,牵手走出酒吧了。
    画手发现简柠的目光,更是加快脚步,不一会就坐的士,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简柠一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言聿卿给她叫了一杯柠檬水:“先定定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简柠眼里仍旧有被惊吓的痕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外面说。”言聿卿拿起外套,和jeff打了声招呼,把简柠拉出了酒吧。
    两人驱车去了维多利亚港,海风徐徐,夜景迷人。简柠把自己出差的事和盘托出:“找了这个画手好几次,他都不肯改,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次过来,真是一事未成。”
    “再和他约时间,今天他放你鸽子,下次就不会再失约。”言聿卿定定然看着她,“下次我和你去。”
    简柠半信半疑,真的发信息再约时间,没想到画手一口就答应了,地点定在他的工作室。
    收到简柠信息时,言聿卿正在jeff的练功房里。见他动身想离开,jeff打趣:“那天在酒吧的女生,刚认识的?”
    “是她,认识很久了。”
    “archer,你果然还是那么受欢迎。”jeff拨了一段和弦,“这次打算认真了?”
    言聿卿仰头喝一口矿泉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抿嘴:“不一定。”
    对简柠,他一开始并没有太多的兴致,留在身边,也不过是多一个饭搭子。她的性格平和,不聒噪,听到辛秘事也绝不多嘴。甚至于两人的工作有交集的地方,她也从没以此捞过红利,这才是言聿卿至今把她留着的原因。
    而这次在港城相遇,不过是想拉她一把。
    至于谈感情,他没有想那么长远,现下并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他心思不在这儿。
    只不过单身这么久,身边的鸳鸳燕燕又着实多了起来。那天晚上,外公生日,有个面生的女孩主动投怀送抱,他下意识推拒,脑海里竟浮现出简柠的脸,清冷,疏离。
    在那一刻,言聿卿觉得,如果对方是简柠的话,他或许就从了,而不会掉头就走。
    算起来,简柠待在他身边也有半年多,可他连碰都没碰过她一下,这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可午夜梦回,他却忽而记起在酒吧里抱着她的触感。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想到和简柠的可能,在这之后,言聿卿突然想,如果简柠一直对他无意也就罢了,但凡她有,那么他也不会介意对方是她。
    到了约定地点,简柠已经提前到了。
    在上楼前,言聿卿拿出一顶从jeff那拿的棒球帽带上,又叮嘱她:“等会别说我的身份,就说是同事吧。”
    简柠受宠若惊:“archer,这也太难为你了。”
    “没事的。”
    身份对言聿卿来说,只是负累。他也不是一开始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没有创业初期的磨砺,也不会有现今的雷霆手段。
    画手这回没有食言,仔细听了简柠的解释:“我很欣赏你的执着,可事不过三,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你不需要在这里试图说服我。”
    简柠还想再说什么,言聿卿已经先发制人:“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只能中止合作,终止协议稍后会让其他同事发给你。”
    “archer!”
    简柠急得低呼出声,他们不能解约,此前lab已经投入了巨资在人物建模上,如果人物修改,一切就得推倒重来。
    毁约之后,他们还得再投入一笔,损失严重。画手就是吃准了这点,寸步不让。
    简柠脸色十分难看,可毁约的是言聿卿,她当然敢怒不敢言。
    已过午餐时间,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茶餐厅,言聿卿给她点了一杯丝袜奶茶和西多士。
    “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
    简柠吃不下,食之无味。
    “archer,你知不知道,刚刚一句解约,我们回去后,得多付多少成本?”
    “你有没有听过拆屋效应。”
    “什么?”
    “假如你嫌房子太暗了,想要开一扇窗,大家会反对你,但如果你说把整个屋顶都拆掉,他们就会过来协调说,还是开一扇窗吧。”言聿卿说,“如果你不把握主动权,只能任人鱼肉。”
    “万一他吃软不吃硬呢?”
    “我不信有人那么傻,不想和lab合作。就算是画手,也需要审时度势,况且不是还有折中方案吗,下午过后,让另外的同事发过去。”
    到了第二天,果然有好消息。同事发给画手的方案,画手同意了。
    简柠欣喜地告诉言聿卿这个消息。他哦了一声,明显对这个结局不意外,转而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事情解决,最迟明天就回去了。”事情发展比想象中顺利,简柠声音里有掩不住的轻松。
    “今晚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