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
作品:《金色月光》 好玩吗?隋谈低声问。师小楂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有瞳孔里映着满是隋谈逼视的样子。
你玩了这么久,我也该拿你玩玩了吧。
说着,隋谈保持着抓着师小楂的手的动作,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师小楂的上衣下摆,摸上了他的腰际。
那是一片光裸的肌肤,触感相当细腻,简直不像是在摸一个男孩的感觉。隋谈的手不断在那截腰肢上游走着,眼睛则一瞬不瞬地捕捉着师小楂的表情。
痒师小楂傻乎乎地笑着,微微瑟缩着自己的身子,但两只眼睛仍然牢牢盯着隋谈。
那不是害怕被攻击的样子。那张单纯而傻气的清秀的脸上的确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是欢喜,是隐秘的兴奋。
你这么期待,我还客气什么。
隋谈低低地喘了一声,然后手上突然发力,直接把师小楂推倒在了刺痒的草丛中。
师小楂惊呼了一声,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隋谈就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是你勾引我的。
那只一直捉着师小楂腕子的手随即伸了下去,开始脱师小楂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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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也没做到最后。隋谈也不清楚男人之间应该怎么做,所以只是在师小楂的腿间发泄了一次。师小楂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乖顺得要命,甚至隋谈来来回回在他腿间抽插的时候,他那青涩的小东西也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隋谈射出来之后,看着师小楂腿间那颤颤巍巍的小东西,伸出手握住了它上下撸动着。师小楂全身都软了,他似乎从未体会过这种快感,整个身子陷在草丛里,一会儿瘫软一会儿僵直,最后颤抖着、捉着隋谈的衣衫射了出来。
两人都躺在山坡上平复着呼吸。师小楂像是化成了一滩温泉,软绵绵、热乎乎地靠在隋谈身边,身子泛着红,眼里也仍然氤氲着因快感而升起的水汽。
好舒服他轻声说,声音里都带着甜丝丝的软糯。男人和男人就是这么舒服的吗?
隋谈心中暗笑。真正舒服的事儿你还没体验过呢,但此时他只是点点头,含糊道:大概吧。
比男人和女人还舒服吗?
隋谈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嘲道:你怎么不说,是因为是我和你做的这事,才特别舒服呢?
师小楂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眼中水汽尚未散去,此时眼睛亮亮的,显得格外勾人。
原来如此!是因为跟你,才特别舒服的!
说着,师小楂幸福而满足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呆板的傻气少了一些,倒是更显得温柔。隋谈的心里升出一种莫名的悸动,师小楂真是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相信,要说蠢,也真是蠢到无以复加,但就是这么个蠢人,又怎么会勾得隋谈摁着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做了这事,又让他现在的心跳动不已呢?
第124章
隋谈没有参加中考。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初三这一年他等于根本没读,到哪儿去参加什么中考。其实学校里的孩子们大多也是这样,毕竟只是个小山村,孩子们最多念完初中就要回家干活了,参加中考毫无意义。
但问题是,隋谈连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
事实上,这一年里大大小小的考试,隋谈没有参加一场。学校里的老师知道他的情况,知道他父亲是天南海北的根本够不着,耿老头家只是他一个借住的地方,本来也管不住他,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但初中毕业毕竟是一件大事,耿老头平时忙自己的活计顾不上来,加上隋谈一天跟他说不上三句话,他以前是从来没过问过隋谈念书的事儿。但这回他在村长家的孙子口中听说了,隋谈不光不去上课,连初三的期末考试都没参加。
耿老头这是第一次知道隋谈每天早上就出去并不是去上学的。他是受了隋谈他爸的嘱托抚养隋谈的,本来隋谈他爸就有恩与他,他还收了人家厚厚一沓票子,现在隋谈课也不上试也不考,就这么天天在山里游来荡去的,耿老头想来想去,自觉没法儿向隋谈他爸交待。
于是这天隋谈回到耿老头的土房子里之后,耿老头拽着他谈了一次。
孩子啊,你以后到底想咋弄呐?耿老头抽着土烟,唉声叹气地问他。
不咋弄,望天等死。隋谈耸耸肩道。他知道自己不去上学不去考试的事儿被耿老头知道了,耿老头的意思也他明白,耿老头家里有活计可干,但也是万万不会让隋谈去干的,对耿老头来说隋谈是个需要被供起来养着的少爷,所以他既不敢让隋谈帮着自己干活,也不敢勒令他上学念书,充其量只能像现在这样拽着隋谈和他掰扯几句。
耿老头听了他的话,显然着急了。你这孩子怎么瞎说!你还这么小,咋能不上学不念书,光是瞎晃悠呢!耿老头磕了磕烟斗,一咬牙道:不行等秋天了,开学了,你还是得回学校念书去,大不了咱再交一年的学费,这学不能不上啊。
隋谈用一种好笑的表情看着耿老头。上学做什么?
做什么?耿老头显然被问住了,那张褶皱纵横的老脸上现出明显的迷茫,但没一会儿就回过神来。啥做什么你不上学能做啥呀!
不上学,望天等死啊。隋谈满不在乎。像现在一样,天天混日子就好了。你们村里多的是没上过学的人,不也活得好好的。
你这孩子啊!耿老头气急,手里的烟斗在半空中恨铁不成钢地挥了一下,但并不是作势要打的动作。村里是村里,你可不是村里人啊!你是城里人,城里人哪有不念书的!你
我是城里人吗?没等耿老头说完,隋谈尖刻地问了一声。
耿老头愣了愣:咋、咋不是咧?
隋谈嗤笑了一声。我是城里人,那为什么我会在这个鸡不下蛋的地方呆了一年了还没人管我?
耿老头这才明白过来隋谈在说什么。他一只手拿烟斗,另一只手有些无措地摩挲了一下大腿,刚想找词儿开口,隋谈就又抢白了过去。
你今天来问我上学的事,是你自己想问我的吧?
耿老头下意识点了点头,没明白隋谈的意思。隋谈冷笑了一声:我在你这儿住了不到一年,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你还会关心关心我上学不上学的事。把我送来这里的人,说起来是我爹,是我生下来就看了我十几年的人。可我考试的事,他有问过一次吗?
我在这儿快一年了,他有打过一个电话来问问我吗?除了给你的那沓钱,他对我在你这儿好吃懒做了一年过问过一个字吗?
隋谈越说,语气越是尖刻,脸色越是阴沉,声音中的戾气越是无法掩饰。耿老头犯难地摩挲着大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自己心里也知道隋谈他爸把儿子一个人扔在这里不闻不问,隋谈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嘴笨如他,一时间哪能找到什么话来化解隋谈的这份怨怒呢?
巨大的情绪波动让隋谈的呼吸急促了不少。他深深吸了口气,刚才变得尖锐的声音现在低了下去,但语气中的阴沉不减反增。
我奶奶去世之前跟我说过,我妈跑了,她和爷爷也都走了,就只有我和我爸两个人了,让我听我爸的话。现在既然我爸没话跟我说,那我也没话跟他说,我也不需要再听任何人的话了。
说完,他看了耿老头一眼,站起身来径直走开了。青春期的少年身量渐长,长长的手臂一掀一收,他就掀起了布帘子,钻进了自己床前的那点小小的空间里,再也不愿说话,不愿见人。
不多时,外面传来耿老头的一声叹息。
这次谈话让隋谈本来就糟糕的心绪更加糟糕了,师小楂第二天见到的就是模样比平时更加阴沉了的隋谈。见到隋谈这样,师小楂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到了他身边,伸手揪了揪脚边愈发茂密的野草。
山野里的风随着季节的变化愈发温热了,师小楂挨着隋谈坐着,不一会儿,就捉过他的手,在他手腕上绑了个什么东西。
隋谈低头一看,那是一串野草。
准确地说,是野草编成的草环。隋谈有些惊奇地睁大眼睛,那草环虽然朴素土气,但编得很是精致,翠绿的草和一种细细的白色的茎枝缠在一起,自有一番山野的俏皮和妙趣。
师小楂见隋谈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就冲他笑:喜欢吗?
隋谈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师小楂那双刚刚不知不觉间就编出了一个精致草环的手,那上面沾着些淡绿色的草汁,隋谈向那双手伸过去的时候还被师小楂躲了躲。
脏,别碰。
隋谈没理,把他一只手捉了过来,然后把那灵巧的指尖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师小楂颤抖了一下,随即脸红了,垂着头不好意思地沉默着,身子却贴隋谈更近了。
隋谈感觉到腹腔里一阵火热。师小楂现在越来越讨他喜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蠢兮兮的乡下人怎么看怎么可心,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是往他的喜好里钻的。有时候他觉得师小楂可爱,于是不管对方在做什么,不管他们在哪儿,隋谈都会把他推倒揉搓一番。师小楂从来不推拒反抗,那柔顺地、毫无保留地打开自己的样子,更加能讨隋谈的欢心。
他觉得师小楂就是自己能在这山里活下去的唯一指望,有那么一些时候他甚至不怨恨父亲把自己扔在这里不闻不问了,如果能和师小楂这样的可人儿就这么幕天席地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他甚至渐渐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但接受,不代表喜欢。
所以当冬风吹起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进这个明显与它格格不入的小山村的时候,隋谈的心神一瞬间像是被煮沸了一样。他的预感已经告诉他了,这样一个山村里,会出现一辆轿车的可能性太小了,除非
没有什么除非,他父亲从车上走下来的一刻就把一切除非给砍断了。
他父亲变了不少,黑了瘦了,但穿着即使是在上海也难得一见的高级衣服和皮鞋,显得盛气凌人。山路并不好开,尤其是进到村子里以后,从那羊肠小道开到耿老头家门前,隋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见他父亲和司机向这边走来,司机似乎在抱怨路太难开、伤车,他父亲却毫不在意说了句车坏了、再搞一辆来不就好了。
他父亲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让他收拾东西,要带他离开。
隋谈飞速地冲进了耿老头的土坯房里开始收拾东西,那些曾经在脑子里构想的、如果见到了父亲他会怎么抗拒、怎么怨恨,在真的有离开这个山村的机会的一瞬间,都化为了乌有。他做过了无数次心理建设,让自己接受后半生都要在这个小山沟里和师小楂一起度过的现实,但现在他要离开了,那些心理建设一瞬间变得毫无意义了。
隋谈收拾东西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心理建设的确没有意义了,但是师小楂是真实存在的。
隋谈放下了手,走出了屋子,他父亲正在跟耿老头说话,看到他出来了,两个人都看向他。
我我有朋友要去告别。他生硬地说。他父亲点了点头,让他快点回来。
隋谈快速地跑向了那片山楂树,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让他得到了无数慰藉的山楂树,和他一样长高了一些的少年仍旧坐在那儿等他。听到了隋谈的脚步声,师小楂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个和无数早晨里完全一样的、单纯而温柔的笑容。
你来晚啦!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师小楂轻快地跳起来,像敏捷的鹿。这小鹿一跳一跳地来到他身边,献宝似的把一个布袋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小坛山楂蜜。
用今年的新果子酿的,还没酿好,最好是放到下雪的时候打开,特别好!你去年都没尝到新的,都卖出去了,今年我特地给你留了一坛。
隋谈像是两只脚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他突然一步都不想往前走了,更不想开口告诉师小楂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他不想看到师小楂脸上那单纯而温柔的笑容僵硬地停在脸上,然后一点一点消失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样。
在很多年以后,隋谈回忆起师小楂的这张凝固住了笑容的脸,都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回忆起这一刻的时候他的心痛愈发剧烈。他已经记不起当时自己是怎么对师小楂说的,只记得那张脸在对着自己的时候,第一次出现不是温柔,也不是笑意的表情。
那你还回来吗?那双又大又长的眼睛里几乎失去了焦距,只一片仓皇地看着隋谈,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准星。
隋谈顿时觉得心脏周围的血管像是梗死了一样,难受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概,不回来了吧。他小声说。这句话好像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看着师小楂捉住他的双手,那双手因为颤抖得太过厉害,所以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要稍稍一挣,就能挣脱开来。
可是隋谈不想挣脱,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感受到师小楂的温度了。
而他最后一次感受到的师小楂的温度,是几近零度的冰凉。
师小楂全身都在抖,这还是他克制了自己之后的结果。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恳求的意味:那你能带我走吗?
隋谈的喉咙被哽住了。他无法回答。
求你了带我走吧一行眼泪淹没了师小楂的眼眶,快速地划过他本来温和清秀的脸。这一瞬间,隋谈一下子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心如刀绞,明明如此年轻的人生,明明还不该感觉到这样撕心裂肺的分离,但他们本来就相遇得毫无道理,分离也来得毫无预兆。
隋谈再也忍不了了。他反手握住师小楂捉着他的那只手,然后一把将师小楂抱进了怀里,两片单薄的胸骨撞在一起,撞得俩人生疼,但这疼痛反而能够缓解他们的心痛,让他们得到喘息的空间。
师小楂紧紧回抱住隋谈,脸埋在他的肩头无声地痛哭。他怎么可能舍得?怎么可能舍得看着这个为自己带来新生命的人就这样离开?怎么可能舍得这扇通向新世界的门就这样关上?怎么可能舍得他唯一的慰藉、唯一的朋友和爱人自此不再回来?可这世上最清楚隋谈有多想离开这里的人就是师小楂,他知道隋谈挣扎过、妥协过、不甘过,但最终,他还是属于外面的世界的。
他不是师小楂的东西,不是师小楂的爱人,他是从上海来的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