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恶战三
作品:《龙啸天下》 独孤狼和师傅元琛看着远处战场上的战况,心里很是满意。见柔然的兵众在逐渐减少,他不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忽然,他见有一个将领带着一群士兵悄悄向这边奔来,忙向师傅喊道:“师傅,对方派兵过来了。”
元琛瞅瞅他,只是微微笑,并不答话,右手伸人怀中,摸了一把东西,然后拿出手来,仍什么也不明说,只是向独孤狼低沉的说了声:“看好那个人!”语罢,双脚一坠蹬,‘飒露紫’电闪似的向拔拔滦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正在奔跑的拔拔滦,见前面有一人快速弛马掠来,他心里有些疑惑,凭他的经验,此人敢靠过来,一定有些古怪。因而紧紧的盯着他。
拔拔滦近百十来人渐渐靠近那个人了。只见对面来人右手猛的一挥,阳光下,密密麻麻如雨丝一般晶莹透亮的东西在空中一闪,飞一般射向这百十来人。拔拔滦初一见对方挥手,就知不好,忙倒身向旁边滚去,口中还急不可奈的大喊:“小心!暗器,快趴下!”
可他的话还是慢了几分,话音刚落只听“啊——!”“啊——”“啊——”一片惨叫声连续不断。拔拔滦慌急了,抬身一看:只见百十来人,除十来人末倒下之外,其余的人都滚倒在地上大声惨叫。有的已双眼一翻,气绝身亡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那十几个末倒下的人吓蒙了,呆呆的站在那儿如傻子一样久久没有动弹。
拔拔滦见此情景,心痛极了,大声的向那几个呆立的人喊道:“都傻了?快趴下,赶快掩藏起来!”
那些士兵听到他的喊声,这才清醒过来,赶快就地爬倒身子。拔拔滦这才有机会低下头看了看那些已死了的士兵。只见他们个个面部抽搐,双手捧胸,口吐白沫,痛苦异常。转眼间,刚才还有口气惨叫的人。现在全都像这样气绝身亡了。拔拔滦心下不解,快速滚到一个尸体旁。拔拔滦掰开死者的双手,拉开披甲,又解开衣服,仔细一看:一跟通体发绿长不过四寸又略比头发丝粗一点的细长小针插在死者的心窝上。见此小针,拔拔滦吓得脸色大变,心道:‘好厉害的毒针,象牛毛一样粗细,见血封喉,这么歹毒的暗器,对方的功力又是如此之高,这么细的小针竟能穿透披甲,毫厘不差的钉在心窝上,好毒啊!真是好手段啊!……’拔拔滦不由的心里感到特别的恐惧。他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的回头望望远处的舍那罗。只见舍那罗边拼命的砍杀狼,边关切的朝这边看看,不时的对他点点头,这时见去的百十来号人都突然的爬在地上,心里大是焦急,望着这边的眼神更是焦急忧虑!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如此的关切自己,拔拔滦一下子好象有了多么大的力气,精神也为之振奋了,他把满腔痛苦化作满腔义愤,心里大声的喊道:‘我行的,你放心!’
拔拔滦猛的有了活力,他重重的长呼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眉头,舌头轻轻的添了添干裂的嘴唇,圆眼怒睁,“忽”的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手握大刀,飞也似的奔向元琛,口里悲愤的喊道:“来啊!狗娘养的,把你家拔拔滦爷爷也杀死吧!我要死也要死在和自己一起战斗的兄弟身旁!来啊!你个王八羔子,也用毒针来射你爷爷崖!老子不怕你!射啊!怎么?不敢了?没有毒针了?哈哈哈!狗娘养的,你真的没有毒针了吗?哈哈哈!”
拔拔滦哈哈大笑着,扭回头对那些还爬在草丛里的士兵怒喊道:“这个杂种现在以没毒针了!还他妈的不快起来,为那些和你们一起战斗,现以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啊!”
说着,拔拔滦也不管那些士兵是否站起来,就高举着大刀朝元琛狂吼一声:“狗娘养的,你受死吧!”话音未落,他“忽”的一下高高跃起,用尽全身力气,一记‘力劈华山’,从半空中猛的向元琛砍去。
此时,无论是远处的舍那罗,还是进处的那些士兵,还或是独孤狼,雍正等两边的人,几乎都不顾其它事了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拔拔滦这一既迅猛又其力无比的一刀,心想:那个人这下完定了啦!”
可是元琛仍是无动于衷,压着心中被骂的怒火,脸上微挂着一丝冷笑,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单等着拔拔滦的大刀向他头顶砍来。
如电闪雷劈一样,拔拔滦的大刀随着一股风猛的从天而降,眼看就要从元琛的当头顶劈过,将他一分为二。众人看到此景,把心都从嗓子眼提了起来,一些胆小的人不由的转过了头,不忍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暮。人们怀着各种心态,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威猛的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既将要砍入头顶但还末砍入那一刹那,只见元琛轻轻抬起右手,闪电一般的伸向刀刃,只听“叭”的一声,大刀象被盯住一般,在离头顶只有一寸之处,被元琛的两个手指轻轻的捻住了。时间不迟又不早,把握的是那么准!力道不强又不弱,用的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拔拔滦的刀就像一下子遇到了多么大的阻力,也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一样,既砍不下去,又拔不出来,一时,力度那么大的一把刀就被两个手指轻轻的捻住久久动弹不了一下下了。
拔拔滦诧异极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但自己全力一击,竟被对方用两跟手指轻轻捻住了,这实在不可思议。拔拔滦的刀砍又砍不下,拔又拔不出,可自己跃在半空的身子却因为气力的流失而无法停下来,无奈,他只好松开握刀的手,身子往后一跃,落在了元琛的坐骑‘飒露紫’的马头旁。可是,就在他刚刚落下地还未站稳时,只见“嗖”的一下,元琛的左手又伸出,用力的掐住了拔拔滦的脖子,越掐越紧,不一会,拔拔滦的面孔涨的通红,双手四处乱舞,眼睛瞪的圆圆的,嘴里直“唔无唔”,可说不出话来。
这个场面诡异非常,让人实在没有想到。好多人惊奇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嘴张的大大的久久合不拢。就连雍正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由的心惊胆颤,对元琛这个人的印象一下子降到极点,感觉如魔鬼一般可怕。舍那罗在远远的看到拔拔滦成了如此状况,立时什么也不顾了,带着一批人飞也似的扑了过来。
骑在高大的‘飒露紫’上的元琛,先是略向前倾的身子捏着拔拔滦,然后,慢慢的挺直了腰,单手捏着拔拔滦这个八尺大汉,渐渐的将他举在空中。他右手已将捻着的大刀扔在地上,此时轻闲的放了下来,在马背上拿起了缰绳。元琛的脸上依旧冷漠的略带一丝冷笑,什么话也不说,眼睛随意的向四周看看,那神态好似这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似的,随意的看着田野的美景,根本没有任何恶意似的。
‘飒露紫’无事似的低头吃着地上的青草。四周的人,除了远处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只狼被追杀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好像被定住一样。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这宁静的一幕,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咳嗽一声的声音也都没有了,只是有着舍那罗边杀狼边向这边靠拢的移动声。
忽然,元琛的眉头一扬,双眼忽的急速变的血红。同时,他的身子缓缓的升起一股股白色的气体,环绕着身体向四周散发。元琛紧紧盯着已经憋的满脸通红,奄奄一息已近乎毕命的拔拔滦的双眼,似乎他的眼中放射出的红红的诡异的光芒射向拔拔滦的眼中。一会儿,那气息微弱,神情涣散的拔拔滦在他的血红的双眼盯视下,不由的也睁大眼睛回视着元琛的双眼。只瞬间的功夫,拔拔滦的眼睛也变得血红血红。直直的盯着前方,目光中一片痴迷呆楞的样子。只听元琛力喊一声:“定!”紧接着右手电闪的一样,“啪啪”在拔拔滦身上点了他几处穴位,然后元琛笑咪咪的用只有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看看我们谁是狗娘养的,我会让你变的连狗不如!哈哈哈!”说罢在拔拔滦的耳朵旁又说:“去吧!去杀死你的同胞吧!”说罢只见半空中的拔拔滦忽然伸出双手,用力掰开元琛的手,“嗵”的跃在地上,仰天大吼一声:“啊……!”接着就飞也似的向舍俺罗来的方向跑去。
众人又一次惊呆了,不知道事情为什么还能变成这样,久久盯着拔拔滦想不出事情怎么有了这样的结果。
拔拔滦不顾一切向来路跑去,不一会和那十几个随他一起过来的,但还没有死的士兵会合了。士兵见他毫无大碍跑了回来。正要上前问候,可他却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忽”的一下从一个士兵手上夺过一把马刀,然后“唰唰唰”的几刀,就把那几个士兵劈倒在地下。紧接着,他提着鲜血淋淋的马刀又飞奔向舍那罗带来的队伍。
舍那罗正为拔拔滦担心,忽见他从那个抓他的人手中跳下,跑向自己这儿,他高兴极了,正准备冲上去问候,却见他砍倒了自己的士兵,然后又冲向自己。他知道情况有些不对。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心中惊痛非常,急忙向手下的士兵喊道:“赶快退下!”自己却不顾一切的迎向拔拔滦。
“兄弟,你怎么了?”舍那罗边喊边跑到拔拔滦身旁,正要上前抱住他时,却见拔拔滦瞪着血红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脸上充满了怒气,“嗖”的一刀向他砍来。舍那罗根本没有防备,见势不好,赶紧扭身往后一闪,但还是慢了一些。拔拔滦的刀锋在他的胸处拉了一道口子,鲜血很快渗了出来。舍那罗一个不留神,慢慢的跌倒在地,不解的看着拔拔滦说:“啊!拔拔兄弟,你看清了,是我,你的好兄弟舍那罗!”
听到‘舍那罗’三个字,拔拔滦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呆呆的站在那儿,眼睛直直的望着舍那罗,浑身却像中风一样,不停地抽动起来。
“啊”的一声,拔拔滦大吼一声,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沙哑喊着:“好通啊!兄弟,我不是有意伤你的!那不是我干的!我控制不了自己!你快杀了我吧!快啊……”
接着拔拔滦抱头滚在地上,口中发出野兽一样的哀鸣声。痛苦而又激荡人心。此时他的双眼又变得有些黑了,是半红半黑。
舍那罗听了拔拔滦的喊叫,心里难受极了。他心想:“莫非?莫非是那个人使了什么邪术不成?这,该怎么办好呢?”
舍那罗想到这儿,抬头向对面的元琛看去:只见他此时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嘴里正嘟囔着念念有词,忽见他刚念罢,却举起右手向拔拔滦一指。舍那罗一见,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不由的泛起一种冷冷的恐惧之感,似乎从来都没象现在害怕成如此样,一时间,他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一刻,只见拔拔滦双眼又变成血红色,猛的象疯子一样跳了起来,举刀向身旁的士兵一阵乱砍,“啊啊”的几声惨叫声响起,几个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看到如此惨状,他的眼睛又直了,呆呆的站在那儿发愣,不一会,他的眼睛又由血红变成半黑。
“扑通”一声,拔拔滦又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又向舍那罗喊叫:“兄弟,我又杀了自己的兄弟!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兄弟……记的要为我报仇啊!来世在见……”
喊罢,拔拔滦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脸绝绝,忽非常吃力的从地上站起,举起那把还在淌着鲜血的马刀,反手猛力的向自己的脖子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