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货,六架战机竟然全军覆没,你们五十飞行大队的人都是饭桶!”
    安藤利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咆哮的声音将窗户上镶嵌的玻璃震得嗡嗡响。
    牧野靖雄大佐依旧静静的站在安藤利吉的面前,一双桀骜不驯依旧透露出凶狠的目光。
    “中将阁下,这件事不能怪我们的勇士,根据小泉一郎大尉最后传回来的情报来看,他们遇到了支那人的野猫战机,只有四架重爆机和两架九二式战斗机的他们是无法战胜拥有九架最先进野猫战机的支那巡逻队的。但是我反倒要问一句,大本营答应分配给我们的九六式战机在哪里?
    为什么到现在还需要我们用老旧的双翼战机去和世界上最先进的金属单翼战机拼命!难道他们海航的人是个宝,我们陆航勇士的生命就是颗草吗?”
    提到这里,牧野靖雄就憋了一肚子气,他们五十飞行大队是陆航里的佼佼者,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大本营分配给他们的战机大多只是老旧的九二式双翼战机。这款战机原来在和华夏中央空军装备的霍克iii型争夺天空制空权的时候还是旗鼓相当的,但是来到广东之后,碰上了三百军装备的野猫他才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
    五十大队装备的九二式战机和野猫比起来就像一支笨重的鸭子,无论害死速度、灵活度和火力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有一次牧野靖雄亲自驾驶着一架九二式战机追着一架野猫一直打了上百发的子弹,将对方的机身打出了无数个弹孔。
    但是人家照样大摇大摆的飞了回去,九二式战机配备的两挺七点七毫米口径机枪除非是击中人家的机舱、油箱或者尾舵,否则人家基本可以无视他们。
    牧野靖雄认为,只有同样是金属机身,并新增加了一挺十二点七口径机枪的单翼九六式战机才可以和三百军的野猫战机抗衡。但是九六式战机原本就是海军研制出来的。出于门户只见,陆军基本上很少采购这款战机,因此就更别说会装备给陆军了。
    牧野靖雄向上级打了几次报告,却犹如石沉大海,大本营根本就没有回音,这也让牧野靖雄憋了一肚子的火。
    看到牧野靖雄气鼓鼓的样子,安藤利吉心里暗叹了口气,开口安慰道:“牧野君,你也不必着急,据我所知。现在我们正在研制一款新型的战机,这款战机几乎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杰作,我估计一年后。你们就可以装备上这款新型战机了。”
    “一年?”牧野靖雄差点吼了出来,“司令官阁下,您知道一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吗?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我们大队全体玉碎了,您是想让我们到靖国神社去接收新飞机吗?”
    “八嘎!你太放肆了!”安藤利吉好歹也是一名司令官,被一名大佐抢白。脸上自然挂不住,大声叱喝了起来。
    被安藤利吉这么一骂,牧野靖雄也醒悟了过来,赶紧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司令官阁下,是我失礼了!”
    “好了。事情就到这,你下去吧!”看到牧野靖雄已经道歉,安藤利吉也不好意思太过为难他。摆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牧野靖雄走出了办公室,心中悲愤的他只顾着低头走路,和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哗啦!”一声,对方手里的文件包掉到了地上。
    回过神来的牧野靖雄赶紧向对方鞠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把您撞到了,您没事吧?”
    对方看了牧野靖雄一眼。突然目露出一丝惊喜,叫道:“牧野君,是你吗?”
    牧野靖雄这才抬起了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脸上也顿时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诶呀,石井君,是你吗?”
    “对啊,就是我,我是石井空一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了!”
    石井空一惊喜的叫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牧野靖雄,兴奋的叫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在一家陆军俱乐部里,牧野靖雄和石井空一已经对坐在一张圆桌前。
    石井空一看着面前的牧野靖雄,感慨的说道:“牧野君,我真是没想到,从航校毕业后时隔八年,我们竟然在这里相遇了,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牧野靖雄也感慨的说道:“你也当上了中佐了,最奇妙的是上头给我派来的副手竟然是你。不过我听说你不是在南京的三十三飞行大队吗?怎么调到广东来了?”
    石井空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后放下了空酒杯笑眯眯的说道:“在南京太无聊了,我听说广东这里出了一支很厉害的支那空军,所以就申请过来了,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顶头上司竟然是你。”
    牧野靖雄也笑了,伸手拿起酒瓶给他斟满了清酒才道,“石井君,我真是搞不懂,你在南京那个花花世界呆的好好的,干嘛跑来广东来和我一起受这份罪。”
    石井空一砸了口清酒,放形的笑道:“是啊,南京可真是个好地方啊,那里的女人真的非常漂亮,比青柳艺伎馆的那几个妞可是强得太多了。哎!真是便宜了陆军那帮混蛋们,他们在那里财务随便抢,女人随便玩,真是舒服啊!”
    牧野靖雄一怔,“嗯,大本营不是发布过训令,不得随意奸淫南京的妇女吗,陆军那帮家伙还这么乱来吗?”
    “切!”石井空一不屑的说道:“只是训令而已,就连朝香宫鸠彦王都带头抢钱抢女人,他们有什么资格阻止下面的士兵。”
    “嘘!小声点,你想被踢回本土吗?”牧野靖雄赶紧制止了他。
    “呃……好吧,不说这些。”石井空一头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转移了话题问道:“我们来说说别的吧,我刚才看到你从安藤利吉司令官的办公室里出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哼,还不是要求调拨新型号战机过来的事情。”牧野靖雄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将办公室里的事情向好友一一道了出来。
    石井空一静静的听着,等到牧野靖雄说完后才道:“哟西,原来是这件事啊。牧野君,你也别着急,安藤利吉司令官说的确实有道理,新型战机的事情急不得,至于你想让陆军部购买九六式的事情你还是别想了,要是再闹下去大本营就该把让你到后勤部报道了。”
    牧野靖雄痛苦的说道:“可是没有合适的战机抗衡支那的野猫,我不甘心啊!”
    “谁说没有的!”石井空一瞪了眼牧野靖雄,随即低下头来悄声的说道:“我有一个老乡是在本土堀越二郎先生的实验室里工作的,他偷偷的告诉我,堀越二郎先生已经新设计好了一款最新型号的战斗机,再过两个月就可以试飞了,估计一年之内就能装备我们空军,以我们五十大队的名声,肯定能优先装备上。”
    牧野靖雄怀疑的问道:“这款战机比九六战机还好?能打败支那的野猫战机吗?”
    石井空一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牧野靖雄的肩膀道:“我那个老乡说了,那款战机是一款全新的战机,无论是格斗性能、爬升性能还是航程火力,都是第一流的,他的性能是全世界第一!”
    “可它就是再好,现在也不能解决我们大队目前的燃眉之急啊。”牧野靖雄沉着脸道:“现在安藤利吉将军一面下令我们大队要不断派出战机对茂名地区进行轰炸,可我们的战机性能却又不及支那装备的野猫战机,这些日子的我们大队已经折损了二十多架战机了。”
    石井空一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要不这样吧,再过几个月,等到东京那边的试飞完成后,我们再向陆军部请求优先将那款新式战机装备给我们十几架,只要能熬过这几个月,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你看怎么样?”
    “好!要是陆军部能答应下来,把新型的战机分配给我们大队,你的功劳就是大大的!”牧野靖雄高兴的端起了酒杯对石井空一道:“石井君,来我敬你!”
    两人慢慢的喝着酒,以手上的筷子敲击着桌面,唱起了和歌:“人间五十年,长生不灭者,能有几人?”这是日本战国时期,刚当上青州城主,年轻气盛的“第六魔王”织田信长在出征前强敌今川义元的前夜自编自唱的一首歌。
    最后仿佛是宿命般,在五十岁那年,织田长信率领大军,无坚不摧,即将统一日本的时候,却被自己的家臣在背后捅了一刀。家臣骑兵叛变,在敌军纷飞的火箭中,织田又唱起了这首和歌。最后,他和儿子一起被烧死在一座破庙中。
    人间五十年……牧野靖雄越唱越伤感,自己能活过五十岁么,还真是说不好啊!
    这场接风宴喝道最后,牧野靖雄迷迷糊糊的问面前的好友:“石井君,你说的那款新型战机是叫什么名字?”
    石井空一打了个酒嗝,“呃……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叫什么零式战机来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