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灵禽蜕变
作品:《炎黄人间》 莫渊伸手抓住了蓁蓁的柔荑,笑道:“让你一个人忙活了这么久,接下来,你就可以暂时给自己放个假了。”
蓁蓁这次却没再回避,反而顺着他很轻微的拉力就依靠在了他的怀中,细微如兰般温润的呼吸轻打在莫渊的脖颈间。
莫渊顺势就伸手轻轻环住了她的纤腰。
两人都没说话,享受这片安宁。
不仅他们二人,就连旁边成群结队的禽鸟们也都非常“识相”的主动远离,任非昶等参观者自然也都很有眼色的远远避开了。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身为当事人,似乎并没有为这关系的改变而感到有丝毫“突兀”的地方,火候到了,确实到了。
过了许久,蓁蓁这才开口道:“现在,我总算是把这些包袱甩掉了,以后,你再要远行去做什么,就不能再甩开我单独行动了,不论去哪儿,我都要和你一起!”
莫渊轻抚安慰,道:“放心吧,我其实也舍不得把你长时间扔在这里。现在,我给庄信他们找了个足够强大的靠山,在学者城中,乃至整个学者联盟之中,都算是过了明路,有了个明面上说得过去的身份,可以安心的进行研究,这些禽鸟的培育也将告一段落,你自然也就不用再绑定于此,可以跟我一起行动了。”
“这还差不多。”蓁蓁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她又仰抬起螓首看着他问道:“那等这些灵禽彻底蜕变之后,你是什么打算,回飞鱼岛吗?”
“不行,还要等一段时间……反正岛上现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回不回去并不会起到任何帮助。”
莫渊摇了摇头,继而将这次短暂的出行但却分量十足“沉甸甸”的收获详细的给蓁蓁介绍了一遍,既是解释接下来的行止安排,也顺便加强蓁蓁对大夏洲的认识,而且,这事本身也足够有趣,在他讲述的时候,蓁蓁全程都是全神贯注的听着。
最后,她道:“这么说,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就要去那座岛上向他们传授武道修行之法?”
莫渊点头道:“对。”
“我要和你一起去。”蓁蓁道。
“当然,咱们已经说好的。”莫渊道。
而后,蓁蓁眼中才闪过一丝狐疑的看着他,道:“以你的性格,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目的单纯、大公无私吧?”
莫渊叫屈道:“什么叫以我的性格,我的性格怎么啦。”
蓁蓁嘴唇轻撇,淡淡的哼哼了一下,道:“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你若告诉了我,我也能够更好的配合你啊。”
“啧……”莫渊轻啧了一声,这才道:“其实,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双方都知道,和对方合作是对大家都非常有益的选择。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够谈拢又是另一回事。拦在我们双方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我们缺乏信任的基础,猜疑很可能产生,而一旦猜疑的种子种了下去,就很容易形成猜疑链,这样一来,无论对方做出如何真诚的举动,在对方看来,都是带着‘恶意’,带着‘图谋’的。那样一来,哪怕双方明知道某个选择对彼此都是最有利的,可实际上却很难做成。所以,我现在最大的任务,不是去‘图谋’什么,若说我真有什么图谋,那也是图谋咱们彼此之间的信任,我期望将这根基打得更深一些,更稳固一些。只要有这样的基础在,以后我们和他们之间可以达成的合作实在是太多太多,现在根本不必急于一时。”
这个时候,正是对方极度敏感,拿着放大倍数最大的放大镜观察自己的时候,切忌斤斤计较,算得太过分明。
他不仅主动给自己打造出一种“极端而又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的人设——你只要获得了我的信任,被我视作兄弟,那么我就将一直信任你,一直视你为兄弟。
而在实际行动中,他也主动积极的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甚至是第三步,并不去计较于一步两步的“吃亏”,更何况,到底吃没吃亏都还有待商榷呢。
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将此事向黎世钊等人进行了通报,他们既振奋于这个发现本身,因为以飞鱼岛所处的地理位置来说,比孟老二这些人更需要盟友,多多益善,同样,对于莫渊暂时将其他具体的利益收获放到一边,以最大化获取他们的好感信任为第一步的做法也非常的认同,何况,他们彼此现在相距太远,除了有限的一些交流,暂时来说,也获取不了太多的东西,更多的还是为将来打伏笔、埋引线。
蓁蓁一边听着,一边思考着,最终点头道:“好吧,算我想错了,你说得对。”
接下来,两人就没再继续谈论此事,也没再继续私底下黏糊,蓁蓁主动参与进任非昶等人的参观队伍之中,将一百七十只各有特色的禽鸟一一介绍给他们认识,每一只鸟都能够追溯到它们的父母是谁,爷爷奶奶是谁,姥姥姥爷是谁这些层面,它们各自继承到的血脉比例等等,也让他们明白它们相互之间的血缘亲疏远近关系等。
蓁蓁刚才只是大致简单的向莫渊介绍了这一百七十只禽鸟的情况,可直到她将众人领入一个空旷的房间,才能明白其中的琐碎和难度。
房间中间,四周摆放着一堆堆文件,有两人正在埋头认真的整理翻阅着,哪怕他们这么多人进入也都没有分心旁顾,可以说,全部的思维都钻进那些资料里去了。
她随意一指整个房间,对任非昶等人道:“这些就是为这一百七十只禽鸟分别制定的档案资料,从它们的血缘血脉到成长途中的每一步,都有着详细的记载……当然,这些都是庄信他们到来之后帮我补充记录起来的,以我练气士的方法,当然没有这么麻烦,我们是直接以秘法达到终点结果,至于过程,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也不能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虽然这里面有很多秘法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可相比于你们灵子科技讲求精确性、逻辑性,一步步必须要有严密的推到论证出来,我们的修行之法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强调‘领悟’,只要心领悟了,中间过程并不重要,我们也不需要了解这些,不过,对于外人来说,就显得非常的玄,能不能领悟全在一念之间,是纯粹的智慧游戏,而你们的研究方法虽然更加‘笨拙’,只要有一个点没有搞懂整个体系都运转不起来,可这同样也有一个好处,只要要就透彻了,那就真的是百分百的吸收吞纳了。”
在这段时间的彼此协力合作共事之中,对于双方两种迥异道路的异同优劣她也有了更多的见解和判断。
她继续道:“所以,对你们来说,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从这茫茫多的信息资料之中提炼出真正有效的信息和数据,再用你们的方法加以分析归纳,找到具有共性的东西,取得实质性的成果。”
任非昶和他的三位“衣钵弟子”们明白这一屋子资料的价值,眼中都冒着精光,任非昶听到蓁蓁的话后,急切的点头道:“好,我立刻安排最有经验的人手过来,参与其中。”
不过,虽然这些东西价值无穷,可在将这些资料中的所有记录内容转化成为科研学术语言之前,他实在没有必要参与其中。对他来说,这同样是一种“体力活”,并不需要太多的聪明才智,但却非常消耗精力,更消耗人手,这也是庄信感慨研究进度过于缓慢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这一通全程考察下来,任非昶也发现了一点,所有研究课题中,最有突破希望的就在这一块。
这当然是因为蓁蓁本身最擅长这一块,提供的正确有效的样本数足够多,这就相当于在他们还没开始研究,就已经提前给他们做好了参考答案,还是绝对正确的——若是不正确,这些鸟也就不可能还存活着,就是这么绝对。
而其他几块研究领域,因为蓁蓁本身并不擅长,还不能提前给他们看“参考答案”,她几乎是在与他们一起进步着,从绝对速度上来看,比他们各自“单独前行”当然快了许多,可相比被灵禽项目养刁了胃口的整个团队而言,这样的进展就拖拖拉拉的有点无法忍受了。
任非昶想了想,最终,却把几乎是捡现成便宜,“粮食不仅已经种下,甚至已经长成熟了,就只等收割”的灵禽项目交给了三个“衣钵弟子”接手,并让他们配合莫渊增添忍受,而他主动去了灵子方木的研究组,身为顶级大学阀的骄傲,让他根本不可能去捡这种便宜。
而且,灵子方木的研究项目也足够有趣,大夏洲培育灵子方木的方法,他自然知道,但每一株灵子方木的诞生都非常不容易,非常的珍贵,而且,每一株灵子方木实质上都是“变异夭折”的特殊状态,根本无法形成稳定的传承,这使得灵子方木的产量非常有限。这又实质上限制了飞艇数量的进一步扩大,也限制了大夏洲飞艇探索队伍的规模和数量。
可以说,现今制约飞艇数量大幅度提升的一个最重要因素,就是灵子方木的产量。而这个实验室却期待着种出一种全新的灵子方木来,它们不再是“夭折”的品种,有着稳定的成长,自然也可以稳定的传承,若是成功,灵子方木的产量将会实现爆炸式的增长,再无限制。其能带来的改变,必将是世界级的!
这样的思路也并非现在才有,早在许久之前大夏洲的许多科研学者就有过这种思路,尝试过数不胜数的方法,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甚至几乎向这个学界宣告了“此路不通”。
可在这里,他看到了希望,他凭借敏锐的顶级学者的眼光和直觉判断出,虽然成果进展很是缓慢,寥寥无几,但却已经透露出一种全新的气象,活力,矫健,峥嵘。
就此,他和他的“衣钵弟子”们各自找到了发光发热的归属,莫渊不时应他们的要求进城接人。
而孟老二、蔡咏浩两人对于研究什么的都不感兴趣,终日与一群禽鸟为伍,偶尔还进行一场“友谊性”的切磋活动,这都一步步的增进了彼此的感情,相处融洽。
而他们感受最深刻的就是,这些禽鸟体内蕴藏的那束“火焰”越来越盛,仿佛已经渐渐冲到顶点的岩浆,再不爆发,就要开始往回跌落了,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期,以后爆发的几率会越来越低。
现在,就是走在波峰的前夕,而波峰之后,就是波谷。
时间一天天流逝,飞逝如梭,不知不觉间,蓁蓁莫渊二人期待的“波峰”之期终于来临。
任非昶,孟老二,蔡咏浩等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他们也都被允许,可亲眼见证一个重要时刻的来临。
他们全都目不转睛,想要看出点花来。
可即便是精神能力最为强大的孟老二,也没有看出任何东西来。
每一只禽鸟,在蓁蓁的眼神控制下,排着队,老实规矩的等在莫渊旁边,体量大的,莫渊就伸手触摸它们的胸膛,接近心脏的位置,体型小的,他就将它们捧住,然后,静静的等待一段时间,这些禽鸟就会陷入一种特殊的“僵直”状态。
而后,根本就不需要莫渊继续“招待”,蓁蓁伸手一拂,空中就有一股劲风凭空而起,推送着这些鸟儿的身影离开,远远落到一个为它们准备的空间足够宽敞的空地上。
而后,它们就逐渐从僵直中清醒过来,伸脖子蹬腿,使劲的扑腾翅膀,发了羊癫疯似得乱窜,但不知是他们心中有结界还是那处空间周围有结界,它们的身形始终都处在那片空地空间内,没有跑过来折腾。
而他们最好奇的,莫会长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