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甄家

作品:《三国志之刘备有子刘封

    我没有迟疑,甚至都没有问明这个人是否就是张纯,就在姜家人的惊呼声中直接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刘,刘将军,这,若无张纯在手,城中叛军为乱,我们如何应对?”姜才刚收起对“少年将军”的轻视、惊疑,还没缓过劲来,马上又被我狠绝的一刀重重的吓了一跳,身后的姜家武士亦是一脸紧张的抽刀与我对峙。姜才老脸已涨成了猪肝色,对我愤愤不平的道,虽是质问的语气,也还能尽量保持着他自己的尊严,却是苍白无力得很。原来,他逮住了张纯却还留他一条命的原因,就是为了拿张纯来要胁叛军!
    这疾厉的一刀,不是直接劈在姜才身上,却是实实在在的劈傻了他。
    我身后徐山等人对姜家人极力保持着的凶相却是视若未见。也是,他们是做山贼的,火拼的场面自然少不了,对于姜家这些拿着刀剑还会发抖的家丁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姜公大可宽心,这里的一切有我,就不会让姜家受委屈。”漫不经心的示意徐山收起张纯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我摇了摇头大笑道。栽在了姜家的这样一些废兵手上,张纯也真是背到家了。自然,我还有求于人,对姜家的惊弓之鸟,姜家的刀兵相向,也只能有选择的无视了,何况还是我先拨了刀子砍了人家的俘虏。迎着寒光凛凛,我再向姜才深施了一礼:“叛军去处,刘封早就有筹划了,只是此时还得借姜公与卢奴诸雄杰助我一臂之力。”
    “还请将军教我。”强压住心中惊悸,姜才也意识到了自己无礼,姜才忙示意手下的废物收起丢人的把戏,还了我我重重的一揖,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却还多是疑虑。
    收起张纯的头颅,凝视着眼前积雪漫漫的街道,我笑道:“时间紧迫,待我收降了北营叛军,再与姜公详解,现在,先烦姜公与卢奴诸雄杰齐心协力,还卢奴父老一个安宁。为国为家,还请姜公勿要推辞。”说罢,我径自翻身上马,纵马向越过面面相觑的姜家众人,向卢奴北营方向驰去,留下身后手足无措的姜家父子呆若泥塑。
    卢奴北营本是汉军驻中山的地方部队,也是张纯手下重兵的屯所,掌握的张纯手下近万的精兵。按理说,能掌握一营的人,肯定都是张纯的铁杆亲信了。不过令人大跌眼睛的是,从我偷袭城门到杀进张府,厮杀了大半夜了,张纯手下的那些“心腹”们却几乎没有什么动作,其中拥众五千的卢奴北营更是勒营不出,仿佛城里的打杀与他无关一般!枉我抱着打不过就跑了想法提心吊胆了老半天。
    一问才知,原来这卢奴北营司马叫高览,字公延(高览的字,瞎推的),也是张纯的前“心腹”,极有可能的,他还是后来历史上与颜良文丑张郃齐名的河北四庭柱之一,最后在官渡之战中与张郃一同投降曹操的那哥们!
    派出去探报的人一回来,便即向我汇报城中那些群龙无首的叛军都在做些什么,其中的高览非但没有出兵救主的心思,更是没跑没避,反而是在竭力的安抚营中燥乱,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在积极的向“朝廷大军”靠拢了。
    其实,这卢奴城中也有不少张纯的死硬分子,对张家忠心不贰的将军,吃老张家的饭为老张家卖命。只是这些将军们纵然有以死酬知己的觉悟,他们的手下士卒却多是狐疑之众。东汉帝国虽然腐朽,但她积威仍在,反叛朝廷,可不是过家家的活,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张大将军拼着灭九族的风险,顺途还好,眼下却是这位张大将军生死不明,哪会有人攒那精神来玩拼命的?
    而且在这慌乱之中,所有的人人压根就不知道这黑暗雪夜有多少“朝廷大军”开进城了。他们彼此间又互不统属,无人居中策划调应,纵然有人铁了心回师内城护驾救主,只一听着里头的杀声震天,将军心灰士卒心冷,再大的斗志也没了,一路上磕磕绊绊,跑跑散散,甚至有相互撞到一起没打口令自相残杀一番了,还没开进内城人就丢得差不多。就是这么点人,也还有不少的在心灰意冷之下迸发出最后的疯狂,主也不救了命也不逃了,干脆闯入民家杀掠抢夺,抢了什么是什么……
    落井下石这等好事自然不会有人拒绝了,卢奴里自来没少那些和姜家起一样心思“保家卫国”豪杰大户,瞅空正好捡个皮夹子,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这个,也许就是所谓的乱中取胜吧。
    相比之下,高览的勒营自守坐山观虎斗,无疑是其中最为明智的选择。
    赶到北营时,我额间微微起了汗。这倒不是热了,两天之前孤骑进茫山差点让人给吃了,这会再来一次匹马探虎穴,还真有些怕怕的。纵然我知道这个高览非是一根筋的人,还是免不得要有些惴惴的。
    远远看去,北营上下还显平静,高览位列河北四庭柱也不是吹了,虽然名气没前三大位大,能耐倒还是有的。望哨老早就看见了我们的到来,吹起一道悠扬的号角,不多时,一队轻骑一字排开迎了上来,当前一将约在二十五六岁间,俊朗清秀,眉宇间大有刚毅慓悍之色,得胜勾上挂着一杆亮银枪,冷冷的与我对视着。
    “足下可高公延高将军?”我驻马在十步左右的地方。
    “正是高某,阁下又是哪位?”高览扫视着随后赶来了徐山等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大概又是一个被“朝廷大军”的穷酸样搞迷糊的吧。
    “在下刘封,城中的朝廷大军便是刘某带来了。”我示意徐山捧起张纯的头颅上前,道:“张纯已伏诛,刘某特来招降将军。”
    “你?”高览眉毛一扬,对张纯的头颅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淡瞥了一眼,便即大感兴趣的看着我,他背后的那一队人马倒是大起耸动,一个个不敢相信的样子,高览笑道:“就不怕我为张公报仇?”
    “你不会!”我大笑道,“刘某不才,却也知道高公延将兵有方,最懂得为手下弟兄着想,若非高将军心怀仁义,凭刘某手下这几百步卒,又怎能进得城来。”
    高览浓眉一锁,面露惊容道:“几百人?”一则他吃惊于我的坦白,再者他所部的北营原有编制五千人,这个时候要吃了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却哪想见面没说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老底透给他了,此时卢奴城中再无成编制的叛军,我等若是将卢奴城的归属和自己的安危交到了他的手上了。
    “他就是茫山徐力的兄弟,大板斧徐山。”我指了指赤膊浴血的徐山,笑道。也不知徐山的名气够不够,不过我知道他的蛮力不错,砍人也够狠,绝对是大有发展前途的,“我也不是什么朝廷大军,家父刘玄德,眼下虽为幽州牧刘伯安表为护乌桓校尉,刘某此举却与家父无关。”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高览心性再好,此刻也被我的如此坦白给吓住,我没有理由编这么一个谎言来骗他。
    “我要招降你!”我认真的看着高览,一字一顿的道。
    “哈哈哈……”高览背后爆出一阵哄然大笑,原本严整的队形登时有些散乱,高览没有笑。
    “笑个屁!少将军带着我们几百个穷棒棒就把你们主子砍了,你们能把我们怎么着了?”徐山撇了撇嘴大是不屑的道,我的介绍让他没小得意的。
    我也笑了,对徐山的挑衅也不在意,对他语气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的对我敬意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受用。高览背后的那一众人不由的一个个脸色铁青,我、隐有羞愧之色,瞪目怒视着徐山。
    “退下,徐山!”见好就收,我喝止了徐山,“我说过,若非高将军放我们一马,这卢奴城眼下谁人做主还在两可之间。”听了我的话,徐山虽是心内不爽,却也不敢反驳,闷闷的退了下来。
    高览一阵赧然,呼了一声翻身下马,朝背后众骑喝斥道:“下马,列队!”
    自来汉军无弱兵,高览一声令下,齐唰唰的一阵下马声,众骑各引马分列两旁。高览近前几步,躬身向我行了个军礼,道:“卢奴北营,自今之后,惟将军之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