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界并不知道蒙古已经换了驻军,不再是老毛子实际掌控,而是落入了抗击日寇,风头正劲的先遣军手里。老毛子依旧保持低调,他们的红色政权目前来说虽然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三一年最艰苦的那会,但列强的目光他们还是不敢轻易的吸引,那样的话,局势会成为什么样很难说,毕竟先遣军目前还没有占领他苏俄的城镇,虽然已经有了侵略的事实,但大胡子觉得还是闷头弄死先遣军为妙,要不一旦打起了口水官司,对于他们并不利。
    董库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并充分利用冬季大雪,兵力难以调动,重武器难以机动,飞机无法起飞的气候条件,在苏俄完全没料到的情况下,顺着大山里远程奇袭,夺得了他所需要的资源地。现在,就差生产了,还有石油的出现,到那时,将再也无人能够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但这一切都取决于人口,就拿孟昭成的一个师来说吧,伤员大多可以恢复,并返回部队,可那是需要时间的,而他的一个师仅剩下一个旅兵力多点,大多团级单位建制全没,相当于打残了,却没兵源补充。
    所以,柳败城的生意不是别的,他要向老蒋买人口,捎带买点粮食。在粮食之外,老蒋的这单生意纯粹就是无本生意。人口,又不要老蒋掏一分钱,关键是看能不能有足够让老蒋心动的筹码,否则,这无疑与虎谋皮。
    去谈判当仁不让是柳败城了,这种事情别人去也白搭,都是一帮老油条,年纪小了,经验少的,很难快速谈拢。而且,柳败城还有着足够的大局观。知道先遣军想要什么,需要什么,这点尤为重要。
    柳败城在确定了董库给的武器底线和种类后,他乘坐哈尔滨机场停放的一架小型货机直奔张家口,在张家口见到早已经联系上的阎锡山安排接待他的人后,转道直奔南京。
    柳败城这是直接去见老蒋,他能够联系上老蒋。实则并非暗堂操作,而是身在上海的柳如寄和还在上海逗留的蒋夫人谈起,她在那股武装占领的哈尔滨分店照常营业,那股武装的上层并没有为难她的店,还照顾有加,经常光顾。让蒋夫人嗅到了一个机会,那就是跟这个华夏先遣军接触的机会,于是就相约,替老蒋促成了这次见面。
    老蒋当然也欢迎之至,起码他要了解,看看能否和这股武装走的近些,重新封个东北王什么的。还可以捞到足够的政治资本,或者说能够有机会掌控东三省。虽然日本人占据着,但他看到先遣军的力量了,这都几个月过去了,日本愣是没动静,也不在国际叫嚣了,也没有夺回失去的黑龙江。这足以说明,先遣军有足够的战力跟日本人对抗。或许能够赶出去日本也说不定。
    基于这个目的,他没有拒绝这个“意外”的接触机会,而是指定了联络人员,指定了飞行路线,沿途加油什么的事宜,并亲自接见。
    当然,这都是柳败城一手策划的见面机会。要不,上赶子不是买卖,直接找老将谈生意很吃亏的,他要获得足够的利益。让这次的生意能够完成他的计划。
    董库也没去管柳败城如何这么快就敲定了行程,敲定了见面,他离不开哈尔滨,日本人的动作让他不得不谨慎,吃了一次亏,日本人就偃旗息鼓,这不是日本人的作风,必定是在酝酿更大的动作。再说,谈判的事情他并不在行,虽然曾经是特工,但这是谈判,加上他是首脑,谁也不同意他去。
    柳败城很顺利的辗转到了南京,休息了下,第二天上午见到了老蒋。
    老蒋头上闪着油光,亲切的握着柳败城的手说道:“欢迎啊,欢迎我们的英雄。”
    “哈哈!蒋先生谬赞了,我等何敢称英雄?到是柳某能让先生百忙中抽出时间接见,甚感荣幸啊!”
    俩人的见面极为的融洽,说笑着,各自落座。
    老蒋没有绕圈子,简单的了解了下目前跟日本人的情况后,他试探着问道:“柳先生的队伍是虎狼之师,能够打败日寇,夺回黑龙江,是国之大幸,民之大幸啊!只是不知道先遣军是属于……”
    “哈哈……”
    柳败城放下茶杯笑道:“蒋先生,我们先遣军是一支爱国人士组建的队伍,我们以驱逐日寇为目的,荡尽倭寇为己任,并没有拉山头,另立门户什么的狭隘想法,中国,不应该四分五裂,东三省也是中国的土地吗。”
    “哦?”
    老蒋眼睛一亮,他听明白了,对方是没有什么组织,没有什么党派的,而且表面上还表明没有野心,承认那是中国土地,虽然没明说是民国治下,但隐晦中也点出了。
    他欠了欠身子,缓缓的说道:“柳先生,先遣军为国赴难让蒋某人钦佩,没有后援浴血奋战,独力跟日寇周旋而夺回失去的土地,你们的勇猛让蒋某感动,作为中国人,不知道蒋某人能为先遣军做点什么呢?”
    “做什么?”
    柳败城明显的愣了下,似乎就没考虑过这事,一顿之后说道:“感谢蒋先生惦记,可是,山海关在日寇手里,沿途还有吉林,先生就算想帮助我们,也难以做到啊!”
    “是啊……”
    老蒋也心知肚明,他说道:“先遣军是孤军悬于边陲,要说帮助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可以从蒙古,柳先生飞来的航线,进行空中支援,需要枪支的话……”
    柳败城端起茶杯喝了口,沉稳的说道:“枪支弹药先遣军很富裕,我们手里有大批的枪支都放在库里,暂时用不上,倒是蒋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给**三十万支莫甘,一千挺德普。”
    “三十万支……”
    老蒋本来是准备画弧,只要柳败城有需求,他就可以借机提出收编,委任之类的话题,可没想到对方财大气粗,一张口就是三十万支莫甘,他可是知道,莫甘比中正的性能还要好呢。
    “这倒是蒋某没想到的事情,先遣军的实力看来不用蒋某担心了,只是不知道柳先生需要什么呢?”老蒋语气沉了沉,虽然吃惊对方的实力,但送来的东西,只要对方开出的价码合适,他不介意留下,毕竟那是武器。
    “蒋先生,这批武器我们不会卖钱,弹药我们不缺,钱,对于先遣军来说不准备建立势力,也没用,唯一能用到的就是粮食了,虽然不缺,可即将开化,还是需要备点春荒粮食,蒋先生要是需要这批武器,可以适当的给我们运点粮食即可。”
    柳败城说完,顿了下,见老蒋沉思,他接着说道:“出于对蒋先生的尊重,这批武器不用按照市价,我们也不是倒卖军火的,所以,粮食的数量蒋先生看着给就成。”
    “哦?”
    老蒋听出了点意思,那就是这个先遣军代表有向自己示好的意思,况且三十万支莫甘和一千挺德普并非小数字,对方居然明说,随意他给价码,显然他们手里有货,要不不会轻易打败日本人,而且他们拥有莫甘,莫非是苏俄在背后支持?
    大脑高速运转,老蒋缓缓的说道:“柳先生的真诚让蒋某甚感荣幸,但先遣军前方浴血奋战,蒋某人不能帮助点什么,也不能做出占便宜的事情,这样,这批莫甘如果先遣军真的暂时用不上,那我就以市价购买,既然先遣军需要粮食,我再多加一成,当蒋某人支援先遣军了,你看怎么样?”
    “哈哈!太感谢蒋先生的慷慨了,可这样一来不是情分没了吗,这样,蒋先生的一成好意我代表先遣军接受了,作为回报,我另送先生十辆苏制t-24,可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车哦。”
    十辆……
    老蒋震动了下。t24他可是惦记好久了,可惜,老毛子不卖给他,就算他出价五十万美金的天价,老毛子愣是没吐口,而现在对方一下子送了十辆,这说明什么?
    老蒋念头电闪,决定先把两边的友好保持,再研究其他。他似乎看到了购买大批武器的契机,这个契机来的有点意外,但他绝不会错过。
    “好!那蒋某人就多谢先生的厚意了,这样,我作为政府的代言人,怎么也不能对抗日前线的英雄没有表示,我这就拨给先遣军五百万大洋,作为军资,作为嘉奖,望先生不要推却。”
    “这……”
    柳败城感激的说道:“太感谢先生了,这让先遣军如何回报?”
    “不,谈什么气回报,就当蒋某支援前线了。”
    看着一脸真诚的老蒋,柳败城暗笑,他没再添加诱饵,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柳某就却之不恭了,可以的话,蒋先生就派飞机去拉吧,至于坦克,我们来想办法开到包头,绕开日军的封锁。”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安签署文件……”
    老蒋并没有过多考虑对方能将坦克开到包头意味着什么,他更多的是想先跟先遣军保持有诚意的友好势态,再继续深挖掘,看看能够购买到他需要的先进武器不。那十辆t24已经让他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