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组带回来的消息则是他们在一队队巡逻队密集警戒的气氛中嗅到了附近应该有大鱼的味道。五人在黑夜初临,灯火闪烁的有力条件下循着巡逻队巡逻的轨迹,估算出核心的位置,用了两个多小时,在找错了几个军营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日军的指挥部。
    那里是一处小山坳,周围驻扎着留个军营,彼此间相隔不过三四百米,有巡逻队的情况下,可以说是将那里团团围住,防守相当严密。
    他们没能靠近指挥部,但灯火通明中,无数的天线还是望远镜能够看到的,着证明了那里就是指挥部,是日军的指挥枢纽,只是炮击的话难度比较大,山坳周围的山包高度限制了抛物线的炮弹落入,除非飞机或者仰角足够的火炮类,似迫击炮的轰击才可以。
    “赵将军,这是我捎回来的信息,这些地方现在不要动,等对方炮弹飞来后,根据图上的坐标,最后确定准确位置,让偏差缩小在五百米内,就可以一击奏效了。”
    说着,董库将整理出来的不完整日军防御图推个赵将军。
    赵尚zhi一边接过图纸,一边摇头笑道:“董将军,我们都这么熟悉了,将军将军的称呼实在别扭,况且我哪里称得上将军啊,你看是不是换换?”
    “换换……”
    他这一说,董库也觉不舒服,毕竟这个称呼是儿时心里的想法。
    “那……就换换?”
    看了眼迟疑的董库,赵尚zhi豪爽的一笑说道:“这样,我大点,你叫我老赵,我叫你兄弟如何?”
    “哈哈!好,这样,我叫你老赵可以,你叫我名字吧,这样更随意一点。”
    董库拍手赞同道。
    跟儿时自己最敬重的人之一称兄道弟。这怎么也无法扭转儿时心里对于他们尊重留下的根深蒂固的执念。
    “好!就这么定了,再乱叫就要挨罚!”
    赵尚zhi大笑着,这才看向推来的图纸。
    这是一份不太完善的简易地图,上面罗列了十几个炮击的坐标点,以及直线画到这边阵地的距离。
    “你这是昨晚摸营去了?”
    老赵吃惊的看着董库,这上面的坐标和标注显示出了日军布防的大致情况,哟啊不是抵近侦查。绝对不会出现这份地图的。
    “嗯。”董库没有否认,轻松的说道,“我送老杨到王爷庙,分手后顺便去了趟日军的防区,可惜不能搞破坏,避免打草惊蛇。要不昨晚还真想让日军热闹热闹。”
    “这份图太重要了,一旦实施炮击,那不是要了小鬼子的命了?要不要现在就……”
    董库看着兴奋的赵尚zhi,略一沉吟的说道:“这份图不全,需要不断的补充,并确定具体的坐标,毕竟现在的坐标并非准确的。只是估算,我们走过的距离凭感觉来估算,至少要有五百米以上的误差,不能贸然实施炮击。”
    “噢……”
    赵尚zhi恍然,他没有这种侦查的经验,自然想不到地图和实际的差距,他以为有了坐标,放上炮弹就可以轰他娘的了。原来知这是个草图,“侦查……那你可不能再冒险了,你手底下可是有重任呢。”
    老赵说的董库何尝不知道,这也是昨晚为何那么小心,避免本日发现的原因,就算那个灯火通明的物资集结地他都没有贸然进入。
    “我会小心的。”说道这,董库话锋一转说道。“下午我的一个侦察排会赶到,老赵你挑选一些过硬的,编成几个小队,让他们贴着外围仔细的计算坐标。但不要贸然开炮,你这边还需要练习,那是个炮兵暂时先留在这,等炮战结束了再回去,可有一点啊,不得让苍蝇骚扰我的人。”
    “嗯,这点你放心,我能做到。”老赵说道这,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我接受你的建议,一个前锋营负责保护调查组,每个人都派了三个贴身警卫员,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的安全,寸步不离,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哈哈!”
    董库大笑:“老赵你还真细心,如此最好。”
    笑罢,董库还想着说点什么就去睡会呢,突然,近卫一声报告,不等董库喊进来,就推门而入,敬了个礼之后,递给董库一份电文。
    董库知道肯定有紧急的事情,也没废话,结果电文一看,他砰的一拳砸在炕桌上,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感受到了董库的愤怒,老赵错愕了下,不知道董库为何动怒,但他没吱声,静静的坐在那里。
    董库深深的吸了口气,掏出打火机将电文烧掉,不待火焰燃尽就开口说道:“老赵,有点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这边的防御就交给你了,一旦大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保持最有效的沟通,弹药三两个月的消耗我能保证,另外,你防区要加大巡逻力度,避免日本人小股部队渗透进来搞破坏。”
    “好!”老赵沉稳的点了下头,但没有贸然问是何事。
    交代了下,董库下令道:“通知其他人,我们返回哈尔滨!”
    “是!已经准备就绪!”
    近卫一个立正,大声回答道。
    “好!立刻出发!”
    董库连客套都省了,匆匆告辞,带着十一个近卫和水玲珑三人还有那个郭林,直奔哈尔滨而去。
    看着匆匆离去的董库,赵尚zhi心理一阵迷糊,不知道哈尔滨发生了什么大事,但董库不说,他也无法问,而且他在董库烧电文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董库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事。
    让董库愤怒的不是别的,而是虎林方向的邢远来电,苏俄人炮击了虎头。
    原来,日本人弄明白境内的部队不是苏俄旗下的滞后,就展开了一系列的秘密工作。
    新近走马上任的‘梅津美治郎’经过分析最近两次工大哈尔滨和齐齐哈尔的战报统计得出个结论,他们要想攻打这两处,没有飞机的辅助,大军调度因大雪的关系也非常困难。所以,确定了一件事情,现在攻打这两处显然不是最佳时机,再加上老希弄了个停战协议,让哈尔滨至少要有三个月的缓冲期,三个月的准备,对方的防御会更好强悍。
    为了避免让对手安然成长。他将自己的想法报给了本土,本土随之同意了他的建议,认为牵制敌人还不用自己付出,这是个上策。
    于是,川田悠米又开始活动了,他先后见了几位苏俄高官。最终在特斯洛夫斯基那里敲定了一份协议。
    这份协议就是日本人将重启满蒙协定,跟苏俄人分割满蒙,让苏俄为了站住脚而在国际上同意蒙古是中国的损失再找回来,毕竟那里还有苏俄的部队。
    苏俄自然明白小日本的意图,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们同样担心日本在满蒙彻底扎根,也不希望那股他们掌控不了的先遣军成长起来。更何况还跟他们的宿敌德国走的近呢。
    为了不影响他们的远东计划,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苏俄接受了黑龙江、乌苏里江沿线没有日军,已经不是双方需要谨守的边界这份隐晦礼物。
    签订了这份协议,苏俄人开始酝酿,原本边境就屯有重兵,有了可以出兵的机会。那就需要个理由了。
    苏俄人办事直来直去,远没有日本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在确定边境已经没有日军之后,他们决定采用以前沙俄的老办法,一点点的向里推进,在国际舆论中,形成占有的既定事实。在内部力量协助下,在合适的时机占领黑龙江和蒙古。
    于是,经过准备,他们在昨天先是越过了边防线。试探这边的反应,在没有遭到拦截的时候确定了一件事情,对面的守军或许遵守着什么条令,没有贸然开枪警告,就算他们已经看到了一两处碉堡,依旧没有遭到打击。
    试探完毕,对面没有反应,负责此事的“戈尔巴诺夫”悍然下令,炮击边境,只哟啊对方反击,就可吹响进攻的号角了。
    他的命令下达后,在今早,董库刚刚跟赵尚zhi研究日军布防草图的时候,一发105口径的炮弹呼啸着落入了江岸雪地里。
    正在吃早饭的邢远听到炮声腾的站了起来吼道:“哪里打炮?!”
    他的喊声才落下,一名通讯兵跑了进来报告道:“报告师长,对面发射了一枚100口径以上的炮弹,落在了阵地前沿,没有造成损失。”
    “艹!还真他吗的敢动手啊!”
    邢远立刻怒了。
    昨天三十几个苏俄士兵耀武扬威的在阵地前晃荡了一圈,他就没下令开枪,今天居然开始炮击!
    “传令,进入阵地!一号、二号阵地火炮进入射击状态,计算出对方的火炮位置,等候命令,记住,这不是演习!!”
    是!通讯员一个立正转身传令。
    邢远扔掉手里的苞米面白面两掺的发糕,穿上大衣喊道:“警卫员,去前沿指挥所!”吼着,直接奔出了山洞内他的房间。
    就在邢远赶奔指挥所的一刻,轰轰两声炸响再次传来。
    “艹!大鼻子想进攻吗!!”
    邢远听出爆炸的距离实在自己这边,不由得更是愤怒。
    他可是东北人,江东六十四屯、海兰泡惨案他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明白自己的任务时,他就憋着口气,只要大鼻子敢炸刺,他绝对不会手软。
    当他跑到指挥部的时候,各部人员已经到齐,弹道计算的火炮位置也出来了。
    “师长,我们要还击吗?”
    见邢远进来,一名参谋问道。
    “还击!当然要还击!我接到的命令是只要有战斗发生,可以不用请示,直接还击!”邢远说着,看着参谋早地图上已经标注出的火炮位置问道,“三发炮弹出自一个阵地吗?”
    “是两个阵地,第一发和后两发的距离超过了一公里,应该不是一个阵地上的火炮。”
    一名参谋的话音还未落,邢远指着两处火炮阵地的位置下令道:“打不还手,这个情况今后不会在我们身上出现,队长曾经说过,只要还手,就要打疼,打残对手!给我覆盖轰击这两个位置!”
    “是!打残对手!!”
    指挥室里一声怒吼。
    可他们的吼声还为落下,轰轰的四声爆炸再度传来。
    “一号二号阵地覆盖射击!不要用效力射!”
    邢远挥拳砸在了桌子上吼道。
    “覆盖射击!”
    “覆盖射击!!”
    随着邢远的吼声,一个个吼声在电话里响起,紧接着指挥室里一阵阵的震动,这边推出山洞的火炮开始轰鸣了。
    没等炮弹落下,邢远回头喊道:“防御阵地不要露出火力点,严阵以待,通知沿线做好战斗准备,发现人影或者靠近阵地,不用请示,直接射击!给队长发电,汇报情况!”
    喊声中,炮弹在数秒后轰然爆炸。
    “对方居然敢反击!!”
    戈尔巴诺夫兴奋的大鼻子通红,只要火炮一开,这里就不再平静,虽然现在还没确定发动攻势,但理由已经有了,随时可以发动进攻了。
    “给我继续轰击,务必要找到对面阵地的所有火力点!!”
    戈尔巴诺夫的任务就是试探虚实,为即将展开的攻势做准备。
    至于饶河沿线,没有铁路,那里的后勤补给会很困难,重武器无法抵达,这也是试探虎林的原因。
    董库此时彻底证实了内部文件记载的是真的,苏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饼,他们从第一次侵略成功后,历年就没有停止吞噬中国的念头。今天的炮击证明,他们不是历史书中记载的,是老大哥,是友邻,而是一匹呲着牙,随时寻找下口位置的饿狼。
    “草泥马!老子要不打疼你个老毛子,老子就白活第二回了!!”
    急速滑行中,董库心里恨恨的发誓,势必要给老毛子点教训。
    他愤怒不是别的,愤怒的是老毛子选择的时机,显然还想着八国联军时的风采,顺势攻进黑龙江,跟日本瓜分中国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