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童真

作品:《成都,一个少妇的故事

    星期五的下午我来到音乐幼儿院,这里已经有一些家长陆陆续续在接走孩子了。
    我向龙龙的班级走去,他们正在看动画片。他的老师看见我,然后喊龙龙的名字。
    龙龙看见我,赶紧从座位上起来,立即飞奔向我,扑在我的怀里。他说,妈妈我好想你。我抱着儿子亲了亲,然后给他的老师谈了一下他的情况。他的老师告诉我,说龙龙表现很好,不用担心。我让儿子给老师说再见。
    儿子朝老师摆摆手说,拜拜!就拉住我的手与我一起走出校门。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视给儿子看中央一台正在热播的《哪咤传奇》。儿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我仔细地看着他,突然一种爱怜,我在他的旁边坐下,把他揽在怀里。
    儿子还给我讲了狡猾的石矶鼓动纣王令哪咤的爸爸带兵守城,还将殷氏押做人质,等等。
    我顺口答应着,哦!
    儿子突然站了起来,拍着小手欢呼,哈哈哈,石矶彻底消灭了!我望着荧幕上,原来哪咤被举得很高,成了英雄!儿子突然说,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当哪咤,专门打败坏人。
    我摸着他的脑袋说,好啊!你饿没有?我做饭了。他说你去吧!
    我感觉儿子比以前长大多了,可以单独的放在一边自个的玩了。我在厨房忙了起来,他不时跑到我的身边问我一些古怪的问题,比如,奥特曼怎么会发光?蜘蛛侠怎么飞上天的?我怎么不会飞呢?我怎样才能有乾坤圈呢?
    这一系列的问题真把我问住了,我说,你好好念书就知道答案,妈妈小时侯没有电视看,那时也没有动画片。
    儿子用疑惑的不大相信的眼光看我,怎么会没有呢?
    我说,没有就没有。
    儿子还是不满的说,妈妈那我是从哪里来的?
    我想这孩子怎么啦?老是问我一些‘怪问题’。我怎样告诉他呢?说是从子宫里出来的,他又会问子宫是什么?在哪里?于是我说,你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
    儿子马上就说,不对不对,我们同学说他是从妈妈解小便时,解出来的。
    我没有理会儿子的问题了,我把做好饭菜摆在桌子上,说,龙龙洗手,吃饭啦!
    龙龙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拿起电话拨号,他没有打通。大声喊,妈妈,我怎么打不通爸爸的电话呢?又跑过来问我,妈妈,我们怎么不回家呢?这不是我们的家。儿子用他那单纯的眼睛望着我,需要我的答案。
    我一下惊诧了,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他的爸爸。我有一小会停止了思维,我呆呆地站立着,我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我俯下身去,爱怜的抱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我很想告诉他一切的真相。但我又犹豫不觉。
    儿子立马变了一个模样,不像刚才那般的快乐,开心,平静,他大声地嚷着,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的哭闹声很大,可能整条街都可以听见,我的心很疼,掀起了我对浩明的思念,他又鲜活的回到我的脑海里了,想着曾经鲜活的生命走了,而留在我记忆的也随着时间在慢慢地冲淡。
    我曾一度的悲伤,也曾经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儿子成了我的牵挂。后来薛绍以及刘杰的出现,我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时间想他了。我被现实的种种冲荤了头,我甚至感到迷茫和彷徨,我不知我下一处的驿站在哪?
    儿子一声又一声的哭声,撕撤着我的心。我的泪像下雨一样哗哗地流。我泪眼朦胧的搂着儿子说,好孩子,爸爸死了,他不在了,我们没有家了,知道吗?妈妈是爱你的!
    他并没有理会我,仍然大声嚷着:你骗人,你不是说爸爸出差去了吗?你告诉我,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我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们一起痛哭,哭过了,心里好受了一些。儿子也许明白了一些,他挣脱出我的怀里。他的脸上有了明显的不悦,跑到一边莫不着声。
    我的心里极度的痛苦,眼前的儿子好可怜,他的心里想些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不快乐。我来到他的身边,说,孩子,妈妈一直在骗你,自从那次我们一家出去旅游出了车祸,爸爸就去了,妈妈不忍心告诉你,我们什么也没有了,妈妈只有你,知道吗?妈妈这么久没有看你,妈妈很忙,在适应新的环境,你也要学会知道吗?
    可能是我的泪眼婆娑,儿子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点点头。我说,你想看爸爸吗?
    他说,他不是死了吗?我怎样去看他?
    我说,他在一个地方,安静的休息。
    他说,那我们现在就去看他。说完,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走。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他就此消失,我把脸贴在儿子的脸上,传达我对他的爱。
    他一下明白了很多的事理,安静了下。他说,妈妈,我会听话的。
    我说妈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