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房中的密话

作品:《成都,一个少妇的故事

    车子上了老南门大桥,河堤边,府南河水潺潺流淌,堤岸上,绿树成阴,方草萋萋。这时已经有很多的人,人生鼎沸,热闹非凡。
    我对晴芳说,然后指向对面的那个地方。我说,你看,这里的变化大吧,96年以前这里还是臭水沟,那时我们还在对面的那个地方国营图书馆租书看,可便宜了,全年才12元,现在在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她说,是呀!那时的传呼机都是宝贝,上网都要三元钱一个小时,而且网吧很少。那像现在,电脑手机应有尽有。
    我打开窗户,所有的一切一闪即逝,风吹起了我的长发,额前的刘海在眼前飞舞。
    我最喜欢被风吹起的感觉,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觉自己飞起来了,飞起的不是自己的长发,而是自己的整个人。
    晴芳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说,现在怎么这么累呀?
    我感觉很不舒服,说,哎哟!好重啊!把她推开。
    她从新坐好,车子停了下来。我说到了。
    我们来到芸芸的家里,她正在厨房忙碌。穿了一套居家服,系着围裙,一派家庭主妇的形象。
    我说,要不要我帮忙?
    她说,马上就好了,不用。又问,晴芳呢?
    我大声喊,晴芳!晴芳!喊了两声。
    我在卫生间。晴芳大声地回答。
    看着厨房里做好的丰盛玩餐,我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条件反射了,在抗议了。我拿着一个兔头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真香。纭纭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爱吃这个才买的,你知道我从不吃兔头,鱼头什么的。
    晴芳走过来,说,陈毅呢?我也才发现陈毅不在。
    他昨天到北京出差去了。这下正好啊,我们三个女人一台戏,多好。
    我说,是啊,我们可以畅所欲言女人的话题了,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耍了。
    晴芳把所有的菜摆上桌子,说,我今天在报纸上看到一个信息,你们知不知道成都有个离婚公司?在红牌楼。
    第一次听到离婚公司我发出尖叫,什么?什么离婚公司呀?做什么的?我只听说过婚庆公司,专门给别人举行婚礼的。
    晴芳说,他是专门给要离婚的人提供法律援助,或者婚姻有危机的人提供服务,收费看情况而定。最后还说,以前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家人的观点已经过时了。
    芸芸从厨房把最后的一道酸菜粉丝汤端出来说,我看要想降低离婚率,首先就得降低结婚率。
    我说,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的婚姻危机了,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结婚了,宁可选择同居也不把自己陷在那一张纸约上。反过来一张纸约又能起到多大作用?有的人也开始理智上选择婚前财产公证,难怪说婚姻是股份制一点不假,各占百分之五十嘛。
    爱情和婚姻,自古以来都是两个敏感的话题,有了爱情就会进入婚姻。然而中国的传统式婚姻也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一些人,让爱变了味,成了很重的责任。即使婚姻的不幸,还要勉强的维系。我在想,婚姻是让给别人看的还是自己要过的日子。正如《中国式的离婚》想离离不了了。
    很多时候我在想,中国在一些地方要借鉴外国,干吗不把婚姻也借鉴一下,人家对待婚姻不和则离,理由是为了更好的幸福。而中国人的婚姻,更多的倾向于传统,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特别是以前那种旧体婚姻,三妻四妾,一个不满意可以在找一个,妻妾成群,你看嘛哪个最凶,就说明哪个的家庭最富有。可有谁知道,哪里的男人,就象生活在烂泥里一样,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可悲!
    晴芳有口无口的夹着菜往嘴里送,说,你们不是不知道,有首歌不是说的,爱情两个字好辛苦吗?你们是要爱情,我是要面包,没有爱情,面包就没有保障。我要一张结婚证,我要爱情的保险。
    芸芸说,晴芳,那样的爱情依然没有保险。我们单位就有一个,她的老公是个做海鲜生意的,听说赚了很多的钱,后来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她根本就没有得到钱,而且一无所有。
    晴芳不愧是个追求现实的人,更确切地说,她是爱钱不爱人,但她却能把男人败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一阵恶心吸来,我冲进了卫生间,像飞船火箭一样那么快的速度,生怕吐在地板上。
    芸芸跟在我的身后,就象警察逮小偷一样,生怕我跑掉,赶紧把我死死的拽住。晴芳也过来了,秀之,你怎么啦?是不是凉胃了?
    我赶紧把手按住头,手臂放到大腿上支撑起,我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感觉好些了,站起来,说,没事。
    芸芸把我扶到沙发上,晴芳给所有的饭菜端到茶几上,为方便我。我说,不用,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没有胃口了,我感到自己的四肢无力,更像一团棉花,没有了硬度。
    晴芳靠近我,关切地问,要不要到医院去?或者给薛绍打电话?我说,不用,他知道。
    芸芸发起雄威,啥子?他知道你病了,不关心你,不送你去医院?妈的,老子找他算帐去。我说嘛,有钱男人靠不住……
    晴芳要给薛绍打电话我,阻止了。我说,是我自己不去的,我想可能是感冒了,过两天就好了。
    我也怀疑自己的这次,干吗老是感到恶心呢?就象我以前怀盼盼的时候那样?我又没有理由这样相信会受孕,我以前一直吃的这种避孕药,都没有出问题。
    我说,你们觉得避孕药会不会是假的?我很久没有来月经了。
    晴芳说,不会吧!不过我吃得很少,按的针管节育器早手臂上,可以管五年。于是举起手臂让我们看。
    芸芸说,你一直吃的那种吗?
    我说,是的!以前都没有,难道这次就不行吗?
    芸芸说,我看是不是其他的妇科病了,要不,明天反正我休假陪你去。
    我也想到医院去看一下,就说,好嘛。
    晴芳的手机响了,她接听起来说,我马上回来,你回来啦,老公,我知道了。
    我说,好肉麻哟,老公,范伟是不是不睡素瞌睡哟。芸芸说,我也不留你了,免得范伟担心,他是很好的男人,可以说他那样的男人要绝种了。
    范伟算得上是个好男人,虽然是房产的总经理,但从来不摆架子,对人挺热心的,心好,像晴芳这样的火暴脾气每天唧唧喳喳的他都能忍受,而且还总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晴芳也有她的优点嘛。
    晴芳提起包,问我走不走,我说,走嘛!
    看见我要走,芸芸赶紧拉住我说,你不要走,明天我们一起到医院去,反正我也是一人在家,就当陪我好了。
    晴芳走了,我们把她送到大门口回来时,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11点过了。还有一个未接电话。我查了一下是薛绍七点一刻打过来的。那时,我们正在高谈阔论爱情与婚姻的话题,我回拨过去,马上通了,只听见薛绍焦急的声音。他说,宝贝,你把我下惨了,我很担心你,你在哪?我来接你吗?
    我说,我在芸芸这里,陈毅出差了,芸芸要我陪她一晚。他说,那我呢?谁陪我?老婆,你可不能要朋友不要老公呀。
    我说,你就得了吧,就一个晚上,要不就找个小姐陪你,我大方得很。我哈哈大笑。他在电话那头说,那有把自己的老公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身体好点没有?
    我说,好完了,真的。我没有说实话,要不他会担心的,赶紧赶过来。我怕他的罗嗦,就说,答应我好吗,老公?给你笑一个,我嘿嘿嘿的笑笑,我听见他在电话里也在笑。我挂了电话。
    这晚,我跟芸芸聊到凌晨两点,我告诉她,我的困惑,我喜欢薛绍,但我认为不是爱,我觉得对刘杰的感觉不一样,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这也是我不愿意让薛绍接近孩子的原因和与他办结婚证的原因,我怕自己有天会离开他。
    芸芸告诉我,其实薛绍才是我的最终归宿,只有他才能给我幸福,只有他才是在意我的人。不管你选择谁,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就跟着你开心。
    外面滴答滴答的下着雨了,我说,时候不早了,再不睡就天亮了,我们睡吧!
    灯熄了,我闭上了眼睛,只有那滴答的雨声不时传来,慢慢地伴我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