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_第157章

作品:《我与公子断个袖

    他并不冷静,所以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赶紧离开这里。
    他微微侧头,声音恍惚中竟然带着淡淡的温柔,“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冷的话就回去吧。”
    眼前的身影渐行渐远,江落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大口大口的吸了两口冷气,脑子里出奇的冷静,说到底今天是他冲动了,以后行事要小心才对。
    对了,镇王那里还没回消息,他得催人去问问。
    江落青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两个侍从正缩在一块儿说话,江落青进去看了眼,就让两个侍从先去休息了。
    屋子里沐浴的热水是之前准备的,这会儿已经已经变得温凉了,不过江落青没那么娇气,以前大冬天洗冷水澡也不是没有过,何况屋子里还生着炉火,把整个屋子都烘的暖融融的。
    他坐进浴桶里,漫不经心的擦着身体,脑子里想着刚才听到的话。
    “不想知道到底谁才是江家的三公子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明天真的要去问父母这件事儿吗?脑子忽然浮现那两人不知何时霜白的鬓角,心里原本的信誓旦旦忽然就没了。
    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江落青呼出一口长气,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浴桶边。
    第二天早起,用早饭的时候父亲不在,是去上朝了,一直等到中午用饭的时候才赶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落青总感觉父亲用饭的时候目光若有若无的往自己身上扫。
    用完饭菜,江子钰回了自己,立志两年后的金殿文试要拔得头筹。
    而江落青则被江丞相叫去了书房。
    江丞相喝口茶,压下自己复杂的心绪,淡淡道:“你见过皇上了?”
    “没。”江落青想都没想就道:“我入京都之后就没出去过,更别提进皇宫,怎么会见着皇帝?”
    他说的有理有节,十分靠谱。
    江丞相点点头,抿了口茶,还是没挡住自己脸上复杂的情绪,他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迟疑道:“那,你认识镇王?”
    先帝的兄弟?
    江落青依旧否认,他道:“只听过,但我从没见过镇王,更别提认识了。而且”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看着父亲道:“镇王一直在边关吧,我并没去过边关。怎么可能认识镇王?”
    江丞相“唔”了一声,对此没多说什么,只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叮嘱自己小儿子道:“既然不认识,那以后就离远点。”
    江落青失笑,先不说他凑近镇王都不行,还得往哪儿远?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锅烩
    两人闲聊几句,江丞相就借口有事儿把人给赶出书房了。
    他抬手喝了口茶,清淡的味道在唇舌蔓延,稍稍压下心里的烦躁。
    今早在大殿中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先是那早已让他失望的皇帝开了个头,“江丞相,据我所知,你府中近日可是来了个人?”
    江丞相当时心中就一紧,觉得这人是要把自己的小儿子也拖进来,于是打太极道:“这,臣并不清楚。家中内务,臣并不插手。”
    谁知他这话一出,混账皇帝就哈哈大笑,随即说自己很欣赏那个在丞相府中的年轻人,既然不是丞相儿子,那他就要往宫里接了。
    这几年下来,朝堂上几人不知道这皇帝的脾性?
    江丞相当时脸都绿了,推辞了两番,谁知那向来会看脸色的皇帝这时候却不识趣,一直打蛇随棍上的不依不饶。
    后来还是坐在殿上打瞌睡的镇王开的口,“哦?江家的那个?我见过他,人不错。”秦子义转头看了眼皇帝,一眼就把那激动的侄子给看的冻僵了血,他这才道:“人不错,就不要往你宫里带了,像个什么样子。”
    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下,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默默认怂,不再纠缠这个。
    明明之前恨不得把江家拦腰折断的镇王亲自开口帮了江家,为此还让皇帝下不来台,这局面纠葛的众位大臣纷纷不知道该站那边儿。
    就连江丞相自己,也是疑惑的。不过镇王今天开口真的是帮他一个大忙,如果镇王没开口,那一直纠缠下去,他的小儿子真的会被送进宫中。
    所以对于这个情,他江家承下了。
    江丞相不清楚镇王这么做是为什么,但秦子义这里可是清楚的。
    他原本是应该直接灭了江家那一派的人,毕竟做事得斩草除根,但是他心里还装着个姓江的人呢?
    还想着跟着人一生一世,怎么可能会把这人家里人全给杀了?
    他脑子还是清楚的,只把那些除江家以外的保皇党屠了个一干二净,又把江家反抗他的可能压到最小,这才勉强停了手。
    江落青进京都的消息,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但知道也就知道了,他按兵不动,就等江落青为了江家求上门来。
    结果等了一天了还是没把人等来,该不会是撑着一口气不过来吧?
    秦子义压根没往江落青不知道他是镇王上想,他在想江落青可能是倔脾气犯了,所以自己在朝堂上帮了江丞相一把,也算是让江落青看看自己的态度。
    结果一直等到下午,什么都没等到。
    秦子义脸色越来越沉,周围伺候的人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江落的信就是这时候递过来的。
    秦子义沉着一张脸接过打开一看,随即被逗笑一样,露出一个十足嘲讽的表情,把信扔给下面跪着的人,他平淡道:“把人先给安抚住。”
    “是!”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信纸匆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