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极限考核(7)
作品:《中国制造》 二十趟五百米军事障碍方自完事,然后就是千层纸、木桩、博击训练,再有就是要命的劈砖、顶砖的项目里徘徊。
盛怒的教官们一个个都跟发狂似的操练我们,整得我们那个惨啊,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形容,让我们直恨自己为什么投胎做了人,做了人偏偏还要跑到这满是怪兽的‘侏罗纪公园’来受罪了。
千层纸必须每一下都打得大腿粗的树干发生晃动,博击必须真打硬摔,劈砖都是硬家伙,几块叠在一起,还有瓦片,那都让我们用头和手去死拼。
如果有人没有做到位,宽厚的武装带对着你的背部就抽了下来,并且你的耳边有教官狂热的大喊之声:
“我让你做不到位!让你做不到位!但你可以不做啊,只要你说是谁干的!你知道?”
学员里面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的,但好像大家都是在强自的忍耐,一个个都死挺着,一个个的回答都是:“报告教官,我不知道!”
“滚!你们给我滚!再给我去跑,我就不信你们这些垃圾都变成了铁疙瘩了!”
恼羞成怒的‘周屠夫’大手一挥,一个皮带就抽到了一个学员的身上,怒气冲冲地向我们发出了命令!
跑,接着是不停的跑,跑得你天昏地黑,跑得你感觉仿佛你把营区的路压平了无数次,跑得你感觉到老天爷给你两条腿,这绝对是个致命的错误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人体极限了,操***从半夜二点多钟,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我们几乎绝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不停的跑步中度过的,武装越野十五公里,四百米障碍,五百米军事障碍,爬山、越沼泽、不规则潜行等等,真是全套的一条龙服务侍候啊。
这个时候的教官似乎已经不再关心是谁偷了馒头,他们竟然再也不问我们了,他们的目标仿佛就变成了死命地来折腾我们,从他们冷峻的目光之中我可以看到,他们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果决。
我们很苦,我们很累,我们很饿,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断食近两天了,而我们的不间段训练也达到了三十多个小时,其间除了医务官给了我们每人一瓶葡萄糖补充一下体力之外,我们没有得到过任何的给养,这样的训练堪称人性绝灭。
傍晚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已经跑了多远了,但我们感觉到身体是飘浮了,我们已经手脚僵硬、目光呆滞、意识混乱了,一路上的苦难让我们的队伍减员不断。
好多学员开始顶不住了,有的甚至还在这种苦训之下晕了过去,有的甚至出现了幻觉被宪兵抬了出去,然后被随队的医务官救回。
教官们说得很直白,你要想留下,就必须坚持,或者就打背包回家,因此除了实在不能动弹的,那么你不得不再次回到队伍中参与残酷的折磨。
教官和宪兵们不停在我们边上给我们施压,不断地在我们后面驱赶我们,不断地用话筒向我们宣布一个又一个的命令,甚至用在我们跑步中,他们用水枪射我们,用各种各样的障碍来为难我们。
他不让我们有休息的机会,他不让我们有睡眠的机会,就算你想边跑边睡也不行,他们会用武装带抽,他们会用针来扎,他们还会用脚来踹,反正就是让你的精神和体力都处于高度的疲劳当中。
而且教官们会很坏,他们边跟着我们跑,一边用高音喇叭向我们狂喊,而且还向你提出各种问题:“你叫什么?”、“你是那里人?”、“你什么文化?”、“你几兄妹?”等等类似的无聊话题。
所有的学员基本上都被折磨得不**形,你的思维早已被超强度的训练将氧气抽得一干二净,大脑基本除了一点本原意识之外,全然是一片空白,甚至还有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幻像,当一个个简单的问题在你的耳边响起时,你当然就信口回答了。
甚至当教官在即兴的向你问到:“你知道是谁偷的!”
你或许会条件反射地说道:“知道!”
那么教官就会将你的身形命令停下来,然后再次高声的向你喝问:“那他到底是谁?”
你定了定神,然后高声回道:“我不知道!”
那么好,教官会阴冷地踹着你的屁股,然后大声说道:“快跑!***!如果你不能超过前面一个垃圾,我把你往死里整。”
不断有人被这种训练慢慢压倒,不断的有人被抬了下去,能够清醒的,教官就问他是继续,还是退出基地,那么你就必须再挣扎着返回去,如果不能坚持的就再次抬回宿舍。
我和彭拯、旷连长、王玉龙四人尽量跑一起,我们尽量四人互相照顾,但这种处罚实在是太残酷了,就连象旷连长这样的强人到最后都变成了在苦苦支撑。
我已经迷失了身边的一切,我甚至感觉不到身边战友的存在,我只觉得教官们的喊声纵是在我耳边,也仿佛是在空气里飘浮一样,我的耳里都是一片嗡嗡响,眼睛里面看到的都东西都是虚无的,好像周边的一切都在跳舞。
这段时间是几乎生命停顿的时间,我不知道我跑得有多快,但我看周边的人或是看自己的动作,都感觉是在放最古老的动画片,一个画面一个画面都几乎是定格的,生命仿佛都被这种高强度的运动搞得延长了,我心里只有两个字在不停的徘徊,那就是坚持,再坚持。
“立正!”
“向右看齐!”
直到这几声再熟悉不过的口令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时,我才回过神来,我发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训练场,然后又跟昨晚一样,所有的学员都被集合在一起,不过现实更残酷,我大约数了一下,现在的人员已经就只剩下三十多个了。
“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偷的!”
‘周屠夫’再次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严厉无比,就仿佛是一只噬血的凶狼,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透过我的眼睛插入我们的心里,他阴森森地说道:“如果再没人告诉我,我还会让你们经历一番这样的处罚,而且你们所有人都要被送返原来的部队,我一个垃圾也不要!”
这就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了吗?看着宪兵们配合地随着他的话,向我们慢慢的逼近,我实在连站也站不稳了,纵是着急和愤怒,却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