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便卖开马了

作品:《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跑了二十里地,居然胜负只在毫厘之间,这可是大出李清所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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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也没有录像慢镜头重播的,而边上围观的人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慕容一祯赢了,也有人赌咒发誓的说绝对是小姑娘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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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府具有报信的随从跑上山来,向自己主子禀报胜负,也是各说各话,一时还真弄不清到底是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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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倒没去多问,慕容一祯上的山来,李清只往他脸上一扫就知道了,转身对石小公爷笑道:“石公爷,此番又是在下输了,若有差遣,便请吩咐就是,京师藏龙卧虎之地,清口出大言,却是叫众位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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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李清这样说,石小公爷一脸的诧异,“适才太子府中来报,马上之人亲口承认是输了的,如何三郎亦道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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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有些怪了,明明慕容一祯一脸的沮丧啊,莫非这小子和我装神弄鬼?李清转头去问慕容一祯,原来他也不知道究竟谁赢了,终点的红绸本就扯得不是很直,这两匹马风驰电掣一闪即过,还真说不清到底是谁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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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一祯当然很沮丧,也是准备了这么久,众目瞪瞪之下居然和个小丫头跑个并驾齐驱,脸上很有些挂不住,而且边上看热闹的,很有些好事人,大声嚷嚷着是小姑娘赢了,所以慕容一祯也认为自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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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倒是毫不介意,因为输的也不是他,反正这蒙古马和皇家的马都能跑个差不离,京城里谁还认为这马不好么?咱不贪心,卖个百十来贯就成,所以李清笑嘻嘻的叫慕容一祯去休息下,颠簸了几十里,一会还要接着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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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娘把李清扯到一边,悄悄告诉李清。已经有好些姑娘们要马呢,不过还争抢着要刚才比赛的那匹;虚荣心谁都有啊,这马可是与皇宫内院的宝马一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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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有些哭笑不得了,你说姑娘们要这些马干什么?平日里通常都是坐轿往来,训练得这么好的蒙古马要是用来拉大车,怕是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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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清有些犹豫呢,谢大娘有些不高兴了,嗔道:“莫非三郎以为咱姑娘们就骑不得好马么?适才不也是一个女子将众儿男甩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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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当然是想卖马。合着家底全翻出来,现在也凑不够马钱,不过当初他买这些马的时候,也没想着要赚钱,是觉着大宋缺好马,特别是这些都是儿马,最后能留着传些种,也算是尽份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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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和谢大娘还没说清楚呢,王德显远远就叫道:“闲话少提,明儿我便上府上选马。三郎可尽要割爱的。莫如我将上次赏的羽翎剑与你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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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还没答话呢,一边石小公爷就笑道:“那羽翎剑明明是你讹了我的,怎的变成赏的了?如今拿来与三郎换马。我这事主可要不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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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显也是嘿嘿一笑,说道:“如何是讹你的,上次的确是你输了给我,三郎去的延州,手上也无合手兵刃,原本想送与三郎,今日拿来换马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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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将军要马,那不是闲话一句了,还用拿什么东西换的,尽管上庄里牵就是。李清还不知道欠人家多少情呢,李清正准备开口推辞呢,谢大娘悄悄的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李清猛然醒悟到,王德显就是要马,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讨要,莫非是来帮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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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有人开了头儿,这下李清身边就热闹了,众公子只是听说李清有好马。这有钱人家得了好东西拿出来炫耀下很正常,夺人之好还真没想过,这一听王德显嚷嚷着要马,才知道可以拿东西换李清的马,于是个个都来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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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和李清说拿一副金镫银鞍换二匹,那个说才收了支千年人参也要换二匹,一个把手上戴的墨玉扳指往李清手上一塞,说是甭去庄里挑了,就这些比赛的就好,一会我就牵马走;高小公爷果然是气魄大些,指定要慕容一祯刚才骑的这匹,一开口便是一颗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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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珠!这可是传说中的玩意,李清小家子长大的,还真没见识过,不过好像谢大娘也说有人要这匹的,李清才这么犹豫一下,高小公爷就加到二颗。李清回头望望谢大娘,谢大娘抿嘴一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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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是来给我做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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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小公爷见李清一时不说话,回身就吩咐自己府里的人去牵马,还说一会就骑这匹马去比赛了。有人开这个头,这些官家子弟也不管李清什么态度了,手快的有手慢可就没了,大家想的也简单,既然是要比赛,李清肯定是选最好的马出来,这些肯定比庄里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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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有些滑稽了,还有第三场没比呢,安小哥跑来告诉李清,没法比了,因为咱们没马了,众公子一窝蜂的跑去牵马,延州的那些兵丁瞧这架势就和来抢的一样,可看着都是些亲贵子弟,也不敢不给,就这么马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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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公爷一边哈哈笑道:“三郎,第一场乃是太子的马赢了,即便第二场算你得胜,可这第三场,看你如何赢得了?这彩头怕是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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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问安小哥,咱们不是还多带了几匹马么?安小哥手一翻,都没了,那第三场怎么比法?叫慕容一祯拿两条腿跑?李清在这一脸莫可奈何呢,答应石小公爷一桩事情倒是没什么,就是不论输赢,只要人家开口,自己怕也得听着,不过来赛马的,没了马总是尴尬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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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玄凑过来低声说道:“公子休急,咱们还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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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了,不是安小哥说马都被人抢跑了么?妙玄一笑道:“今日庄里姑娘们也看景,因此张管家将那套车的骡子全换成了马,虽说比不得之前的神俊,却也非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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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李清想起来了,就是若英和妙真坐的那挂大车,记得就是两匹马拉着,如今庄里马多,许是张管家特地选的高头大马。人家只注意牵来比赛的马。谁也没去打拉车马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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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还有马,那就不用急了,虽然是用来拉车,可李清知道其实那些马的素质本来都差不多远,娜仁托娅说了,这可是她们族里最好的马,要不是因为遭了雪灾缺粮,是肯定不会拿来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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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对石小公爷笑道:“石公爷。第三场还未见分晓,若说李清输定倒未必尽然,莫如比了再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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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公爷也是有些惊异,“这乞颜马真如此神骏?莫非匹匹都可称良驹么?若真如此,日后军中也无需在榷场之上买马,受契丹人挟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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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倒说到点子上了,契丹人和党项人都不愿意把好马卖给大宋,可蒙古人有好马啊,他们现在也受契丹人的欺负。只要价钱合适。他们肯定愿意把好一点的马卖给宋人,毕竟契丹人要他们的马,那可是给不了几个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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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渊之盟后。虽然大宋与契丹人也是偃旗息鼓,十余年无有战事,但是若说朝堂之人无一有识之士,那也是冤枉了的,见识了契丹人铁骑的厉害,十几年来,大宋也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在收集马匹,时下军中就有十多万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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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即便花大价钱买来的好马,多半都是阉割过了的,像李清买的这些儿马不多。这好马价钱也贵,十几年下来也老了,又得花大价钱去找契丹人买,而且人家还不怎么愿意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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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找乞颜人那边买马,倒是个好法子,而且光买不行,还得学会怎么调教马,怎么个把好马的品种繁殖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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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个事情有些难,李清自己又没什么家底。这次买个千来匹都还要想法子弄钱,不过李清心里倒想着要送个信给倩娘了,最好能跟乞颜人联系上,把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李清也知道就是自己这么做,的确也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宋朝缺马的事实,可不能因为是杯水车薪就不去做,要是每个人都为大宋贡献一杯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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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别说什么契丹人了,就是日后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带着他的蒙古铁骑来,咱淹都把他们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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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石小公爷和李清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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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高小公爷垂头丧气的过来了,哭丧着脸问李清庄里可还有好马?石小公爷诧异的问道:“高世兄适才不是牵走三郎的马么?莫非不如意?只是那马亦可称神骏的,如何还向三郎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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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小公爷叹口气说道:“这马好是好,只是太子亦喜欢,且身材矮小,正适合太子骑乘,因此转手送给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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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公爷笑道:“高世兄莫急,三郎言道他庄上拉车的马俱都不凡,来日小弟便陪你一起去庄中选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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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可莫诓我!”高小公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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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也是笑道:“庄中亦有好马,如是高公爷看了仍不满意,不日亦有五百余匹陆续到庄,定不让高公爷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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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正说着话呢,李清冷眼瞧着谢大娘走过来,一旁对他施眼色呢,忙对二人告了罪,走到谢大娘身边问什么事儿呢。谢大娘笑道:“可称了你的意罢,如今姐妹们便定了不下百余匹呢,只是姐妹们来钱不易,这价钱上可要饶上一些,可不能与那班贵胄公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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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忙道:“但凭谢大娘做主就好,只是这些马儿并未去势,怕是不方便骑乘的,若是去势,又空负李清一番苦心弄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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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势就是阉割,当然不好和谢大娘这么说的,可谢大娘听了脸儿一红,啐道:“说要便要,如何惹出这许多话来,姑娘们谁没个相好的?只是不曾适于其会罢了,何须三郎操心,再说庄上的马也非匹匹都是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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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还有不少母马呢,现在就操心传种接代也是早了些,李清也不好意思笑道:“一切听谢大娘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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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这样陪小心,谢大娘还是啐他一口,“大娘,大娘,三郎莫非嫌弃奴家很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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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神情一愣,这也叫了这么久的大娘了,不叫大娘叫什么?谢妹妹?怕是太暖昧了些罢,叫闺名那就更不好了,莫非谢大娘对我李清有那啥意思?可谢大娘才没管李清心里正暖昧呢,负气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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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还在那发愣呢,本来张先和刘胖才子见李清和石、高二位国公爷一块说话,可不敢就这么凑上前的,毕竟两个人现在还是学子,身份不够可不好往上凑的,如今李清落了单,赶紧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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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先还给李清来了一揖,“三郎,那日庄上所见,瞧这马身形并不高大,原不知这原来如此神骏,今日见了,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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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心里暖昧得正舒服,被人打断可没好气,横了张先一眼,说道:“子野兄想必是前来要马的,只是有言在先,若是为相好的讨要,这价钱可是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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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胖才子斜了张先一眼,腆着脸笑道:“三郎,小弟可在庄上听说了,这马本钱五十贯一匹,小弟出一百二十贯买二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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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气人啊,人家高公爷出手就是两颗夜明珠啊,你倒好,一百二十贯还要两匹!刘胖才子见李清脸色不豫,忙道:“再加十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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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小弟为你赋上几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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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一下气的笑了,要张先赋诗还差不多,人家至少是历史书上挂了号的,你刘胖无非是想拿我的马去施二娘面前献殷勤罢了。李清转头对张先笑道:“子野兄怕是也想要上两匹罢?送与谁清也不去细问了,不若这样,不拘诗词,作上一百首来,只是要标上我的名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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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要自己做诗词,张先也笑着说道:“便如此说好,明儿一早我便送到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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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一个晚上一百首,那是什么破玩意,做的不好可要重做的,咱准备拿张先的词在宋朝文学史混上这么一号呢。碰到赖皮人可真是没办法,李清都费事还跟这两人磨牙了,走远了还听刘胖才子在身后叫道:“我的诗词比子野兄的还好些,明儿我也送一百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