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多操了心

作品:《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大家都需要认同感的,咱中国人吃苦耐劳,从来是不患贫而患不均,大家都没有没关系,但你有我没有就不太好了。别看烟花中的人物不幸身堕贱籍,这好强的心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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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娘既然应承了三十桌的客人,自然也是尽心,一回去就开始大撒花帖约人,而楚云馆的虫娘一拿就是十桌,本来一开始可都是抱着捧捧李清场的意思,可后来这事一宣扬开,能不能收到请帖的含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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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谢大娘发请帖的,就是各个楼馆中顶尖一点的红姑娘,然后请的就是去年李清落难的时候,瓦肆中四处为李清呜不平的那些说书艺人,咱京城烟花中都有上万的姑娘,这三百张请帖还真是不难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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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过了二天谢大娘就觉得为难了,可不是请的人不愿意捧场,经过安小哥那些个帮闲兄弟一宣扬,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多了,有些个没收到请帖的姑娘就打发人来找谢大娘要。其实自己去都林苑看个热闹也方便的很,不过有没有人请,这中间的味道就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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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张先听了信儿,也打发人上秦时楼要请帖的时候,谢大娘手中的席位早就没了,自己还在犯愁呢,连秦时楼还有很多去不成的姐妹,整天对着谢大娘委屈的嘴一直撅着,所以张先尽管脸上还不大见得人,也只好跑到水云庄里找李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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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以张先和李清的关系,怎么都会提前为张先留好座的,可谁没个三、五相好呢,况且咱张先在京城里目前也是个风流人儿,只是偏偏他的相好还就是没收到谢大娘的请帖,你说这是多掉价的事情,到那天要是去不成算怎么回事?那就是说明咱在汴京城里算不上是当红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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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心思可就是这样的,有那么几个人追的,都四处宣扬的唯恐人家不知道;记得后世里有那么段时间流行声讨性骚扰。于是便一哄而上大说自己被性骚扰的经过,恨不得告诉人家自己其实无时无刻不在被人骚扰,嘴上说的义愤填膺,没准心里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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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是没被人性骚扰过简直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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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那么多人被性骚扰过?敢情后世的中国就没有好男人?敢情马路上就没恐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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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李清对着张先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男人还最怕枕头风,没准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李清一口便应承了张先,不就两桌么,等安小哥回来,要是真没有了,咱特地为你多加两桌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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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请客的主题本就是看赛马的,可惜这几大才子对马一点兴趣都没有,来一趟就是为了要请帖的,这请帖的事情落实了,还记着回去赶紧向相好的表功呢,所以看马的时候个个都是漫不经心。好马。果然是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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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胖才子趁着大家在马圈里不注意,把李清扯到一边,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李清奇怪了,问道:“刘兄为何如此客气,想是另有相好要请帖?这三、五个人应该无甚大事的,刘兄旦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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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胖扭捏了半天,一点都没有号称打遍太学无敌手的英雄气,鼓了半天劲,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也不客套了,并无相好需求请帖的,只是赛马那日,李兄可否将兄弟安排在施二娘的座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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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怪不得多日未见,刘兄清减不少,原来是为伊人饱受相思之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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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清如此大声的说笑,刘胖差点扑上来掩李清的嘴,口中不满地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亦然,有何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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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忍住笑道:“施二娘裙下,颠倒众生者无数。刘兄何苦自找煎熬,且施二娘心气甚高,等闲人物不入其眼,这京城中好姑娘多有,还是另寻一个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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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被是好心,单相思这玩意说起来挺美,可深陷其中的就是苦不堪言了,与这刘胖也是朋友一场,提醒下是应尽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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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刘胖叹息一声说道:“李兄好意,兄弟也明白,只是如今这眼中梦中,思量来去都是施二娘,整日茶饭无味,还请李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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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花帖是谢大娘发的,想必肯定有请施二娘,这又是自己家中请客,人家怎么坐哪轮到李清来发话的,不过李清还想劝劝的:“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刘兄如今还在太学中求学,这欢场之情还是看淡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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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说,刘胖还有些生气了,“莫非李兄以为世上多情者唯你一人么?若是能搏佳人青睐,即便代价再大,兄弟也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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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奇怪的看着刘胖,这哥们是怎么了?莫非真是给迷住了?施二娘可是风月老手,怕只这么一辈一笑便牵走了他的心,怕也是义气用事罢了,李清笑道:“若是刘兄想一近芳泽,清爱莫能助。”拉皮条的事情,李清可不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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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胖才子上前扯住李清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郑重说道:“兄弟非是想与施二娘春风一度,小弟魂魄尽在伊人身上,实想结秦晋之好、白首之盟,若李兄玉成此事,一偿心愿,虽刀山火海,小弟不敢辞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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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想娶施二娘,李清惊异的上下打量了刘胖才子一眼,忙说道:“施二娘可是在籍的,刘兄若是娶了她,这仕途前程便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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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胖仰头笑道:“如何李三郎竟成个俗人了?若是能与施二娘朝朝相对,这前程仕途不要也罢,三郎能为若英娘子如此,小弟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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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么,好心劝劝居然还被人说成个俗人了,只是你襄王有意,怕人家神女无情啊,你就是想娶还要人家肯嫁,李清心里担心施二娘根本就不会看得上他,只是这话又怎么说的出口?又不忍心看着哥们跳火坑,所以有意刁难道:“只是刘兄家中亦有正妻,这停妻再娶怕是不大好罢,且那施二娘又如何甘心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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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说,刘胖刚才还笑李清是俗人,马上就像个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变得焉焉的,看得李清又有些不忍心了,忙又说道:“此事刘兄再好好斟酌罢,想明白了再议,至于赛马会上与施二娘同席之事,容李清细细想个法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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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李清这话,刘胖又有了笑容,临走时悄悄对李清说道:“若是能得施二娘首肯。小弟一定明媒正娶,必不让二娘受委屈,还请李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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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口笑着把这几个才子送走,李清转头又觉得好笑了,我放心?我为什么不放心?施二娘又不是我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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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灯时分,安小哥总算回来,之前李清还担心请不到人,这的确是多操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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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在城里也是奔波辛苦,脸上有些疲惫的神色,不过兴致却很高。果然像张先说的那样。现在京城里这几天都在议论这个事情了,这风月场所永远是八卦流传的地方,得了请帖的姐儿就是接客的时候。也拿这件事情来扬耀一番,逢着姐妹便问:“你收到请帖没有?”那个得意劲就像脸上贴着“红姑娘”的招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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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烟花巷的恩客们又有几个是省事的?石公爷的帖子咱没资格接到,这李三郎的帖子怎么也得弄一张啊,出了风流地儿就满世界打听去了,正赶上安小哥领着帮闲们正四处宣扬呢,这最开初的几个人还真没花什么代价就拿到了请帖,只是随意打发几个赏钱了事,可问的人一多,帮闲们可都是精怪人,哪有不趁火打劫、坐地起价的。于是这些请帖从开始的五百文一张,卖到后来是没面子的人五贯钱都别想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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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让这些帮闲们收点钱,李清觉得也是还了个人情,只是安小哥特地赶回来,这请帖生意好的,问问李清是不是多摆些酒席,最多后面加的,收上些成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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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也有些动心。反正就是图个热闹啊,安小哥还说可以收成本费,想想也不亏,要不,咱也摆上二百席,和石公爷别别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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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望是美好的,只是妙玄看了风水回来,一口便否决了这个建议,很郑重的对李清说道:“这物以稀为贵,一贴难求方是显得贵重,要是人人凭钱便可买到席位,一则鱼龙混杂,若到时喧哗无序,公子又怎生安抚?二则收钱之事不妥,传了出去公子岂不成了言利之人,如此石公爷会如何看待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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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也有道理,若是加摆酒席一点成本费都不收,这就是明显的赔本赚吆喝了,李清也不愿意了,这马的事情还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呢,还是少冒风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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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者忧而庸者劳,无为者无所求,这话说的对极了,整个庄里都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李清还就无所事事的这么混到了比赛日子,只是到了这一天,李清很自觉的没有再赖床了,老婆叫起床便起床,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也没有动手动脚,因为安小哥他们早在门外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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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出去的席位是没有加,一百桌的请帖都发出去了,妙玄和张管家他们安排的很周到,桌子上按天干地支标有编号,请帖上也写明了席号,到时候对号入座就行;慕容一祯带着那帮延州兄弟,一早便赶着几十匹马走了,留下话说要先看察地形了;安小哥也说一干帮闲兄弟到时候都会帮着维持秩序的,李清就当喝别人的酒席一样,到主位上坐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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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李清带着安小哥、妙玄骑着马,两挂大车上坐着妙真与若英及张管家等一干人,也是浩浩荡荡直奔都林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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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都林苑那,李清在马上一看,果然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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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的山头之上,搭起了十几座彩棚,靠北面是石府的地界,中间五座彩棚,都用饰帐围着,最中间的彩棚里高高树着个旗杆,黄底的旗帜上用红线绣着斗大的一个“石”字,彩棚两边还摆着仪仗,上面那些字儿李清看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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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南面的就是李清自己的地界了,与石府比就显得寒酸多了,地势上也矮一些,一共才五座彩棚,不过倒有三座用饰帐围着,那么好的丝绸居然派这个用场,李清可有些心疼,但愿不要下雨才好,完了还能回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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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两边的彩棚中间。垒了个土台,应该就是类似的司仪裁判位置了,到了这李清才觉得今天事情跟他是有很大关系了,忙问安小哥那慕容一祯他们可曾到了?都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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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哥笑道:“不劳公子费心,他们早到了,慕容公子就在山上等着呢,公子先去拜见石公爷,然后便于棚内就坐。且放下心来,那干延州兄弟们说来,绝不会让公子失了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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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上到山顶,杨大杨二便早早迎了上来,抱拳笑道:“李公子请了,石公爷正在帐内等候,且随小的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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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了中间的饰帐,已经来了不少人了,石小公爷也是满脸带笑的迎上来,老远便笑道:“如今日汴京良驹具会于此。要与三郎见个高下。一时莫要让众人失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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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也抱拳笑道:“清一时孟浪,不知深浅便口出狂言,稍待还请石公爷及众位公子。手下留情些儿,休要叫李清些须颜面全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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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王德显照例一拳擂在肩膀上,哈哈笑道:“今日定要报校场一箭之仇,三郎且拭目以待,德显绝不甘居人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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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公爷笑道:“胜负如何,迟些便见分晓,来来来,三郎,且与京中侠少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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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已经随石小公爷到过水云庄,笑着与李清点头示意。大多都是京中的公侯子弟,有些趾高气扬,见了李清也是微一寒暄,有的对李清甚是亲近,不过更多的人是觉得好奇,而中间让李清格外注意,便是高怀德高王爷的嫡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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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与石小公爷相仿,也就是二十岁上下,举止端庄,气态闲静,面白而无须,眉目如画,众公子里就他和石小公爷地位最为尊崇,言谈反是很谦和,对李清抱拳笑道:“李三郎之名,闻之久矣,今日方得见,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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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也欠身行礼道:“清孟浪浮华之人,怎堪公爷抬爱,倒是高公爷世家贵胃,气度大方,叫李清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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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高公爷也随口笑道:“李三郎太过谦了,两军阵上兵戎相见,这孟浪浮华如何能杀出一场大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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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心里一动,看来这高小公爷也知道天宇山的事情,不是没几个人知道么?王德显在边上笑着对李清树起了大拇指,王德显知道不奇怪了,肯定刘叔要禀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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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人听了高公爷的话有些不明白,一旁问道:“怎么李三郎还曾经上过沙场?这是几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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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公爷一旁笑道:“三郎果然是风流人物,这汴京城里的脂粉翘楚,居然都来为三郎捧场,确不负风月第一人之名矣,端的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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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公爷明显是为自己打岔了,这天宇山的事情想来确实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李清也笑道:“今日论马,亦是盛事,又正当春日,名花良马竟妍于都林苑,李清可觉着相得亦彰,岂不闻孟郊有诗云‘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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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小公爷拂掌笑道:“好个李三郎,今日我等艳福,无须颠簸,便可尽赏汴京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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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妹妹,果然引开了旁人的注意力,没人再追问高小公爷之前说的什么两军阵上的事情了,倒有人一旁凑趣道:“是极是极,今日可要赏花归去马蹄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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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喝酒赏花的,李清可是与众公子比试赛马的,寒暄嬉笑一通后,李清也回到自己的彩棚里,就这么一会功夫,这都林苑里来了不少人,众公子带的随从本来就不少,他们可没资格入席,就那么满山遍野的站着,听到消息赶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也不少,李清探头往山上山下这么一打量,心里合计这估计都有二、三万人左右了,这还是因为都林苑离汴京城有那么段距离,否则只怕人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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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李清这边的客人也来了不少,秦楼楚馆的姑娘们,自是在饰帐围成的彩棚里就坐,张先和刘胖才子也过来叙话,刘胖见今日这阵式,想来要和施二娘坐一块根本就没希望了,所以也没再为这个事情找李清罗唣,倒是都关心起李清的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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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怎么个比赛法,其实李清自己心里也没数,反正这事情都托给了慕容一祯,自己不熟悉的就别去瞎搀和的好,倒是妙玄在一旁耐心的向众人解释,他形容本就有几分仙风道骨,加上说话也极是得体,众人倒把李清给晾到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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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也没太在意,这座主棚里才摆了五桌酒席,所以若英带着几个丫鬟也坐在这里,只是若英头上蒙着面纱,倒也不太让人注意,反是妙真是个出家人,所以没带面纱,姿容秀丽的,很是惹人注意,只可惜人家神色端庄,眼观鼻口问心的坐在那里,倒也没人上去罗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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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了许久,整座山都是人声沸腾了,李清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了,不是说巳时开始赛马么?这时辰已经过了啊,怎么还不见动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