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作品:《当恶少穿越成花魁之后

    小绿……看着这样的韦律,我的心突然就变的很柔软,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正对着他的眼睛,我无比严肃的道:
    “小绿,既然想他了,那就回去找他吧”。
    若是有心,又何必要在彼此之间画上那么遥远的距离?让两个人颓然伤心?不如索性就在一起,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面对。
    韦律闻言轻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而后他始抬起头看着我道:
    “娘娘,段修是必然要定婚了,因为他有未婚妻了,他坏了人家小姐的名节,还是黄大人的女儿,对吗?”
    “谁跟你说的?”
    我的面色就是一沉,段修的烂桃花我已经答应了他,正在努力的去帮他摆平,黄英那边我亦想好了说辞。但是我没想到,在一切还没有搞定之前,竟然让韦律给知道了。
    “娘娘,你其实不用再瞒着我了,你们都不想让我知道,可我还是知道了”。他复又转眼看我,眉色清明的道:
    “娘娘,其实不用如此的。我跑出来,我和他斗气使性子,都只是因为我知晓,不过我走到哪里,他都会来寻我回去的。娘娘,你们都不会明白,我信他,我一直信他的。所以娘娘啊……”
    那张本来还皱成包子一般的脸,忽然间就春光灿烂了。只听他道:
    “娘娘放心,我会在这里安心的等着他的,我会等他来接我回去”。
    这样的韦律,似乎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是之前的迷糊,反而似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起来一般。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用大手揉乱他的发,而后语气很轻快的道:
    “放心,他会很快就来接你的。”
    晚间,我坐在桌上,对着满桌子的菜,黛眉紧琐,心情分外的郁闷。怎么可以这样?堂堂一个皇帝,应下了诺言,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是被哪个美貌的妃子给缠住了?还是他丫的易经忘了老子在等他?
    正在我打算让雅歌把这一桌子菜给撤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太监声音道:“皇上驾到,”小皇帝终于姗姗来迟。他走进殿内,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径直坐在饭桌上,目光直直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在大量着什么。
    然而我却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酒气。难道是醉了?再仔细看,他的目光果然有点溃散。眼神浑浊,都映不出我的样子。
    挥手遣退了雅歌和一众宫人,我走到他面前,伸出五指在他的面前使劲的晃了晃,他没有动弹,我又试探性的道:
    “皇上?你怎么了?”
    “春宵…”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而后猛的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整个身子一把揽进了怀里,含含糊糊的道:
    “春宵,你来了?你知道吗?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哪里一样?他瞄的你好歹也是个皇帝,你好歹也是个纯爷们的身份,你有老子我这么悲催吗?
    然而我窝在他怀里却径直不动,这样的小皇帝,似乎很不正常啊。他不是一向都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吗?
    “春宵……春宵。难道到了现在难你都还不明白吗?我们生来就是被抛弃的。而你,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罢了。我会对你好的…”
    这小皇帝,到底是在发什么酒疯?难道是被谁给刺激了?可是这皇宫之中就是他最大,谁能刺激的了他?唉,不管了,总之,今晚一定要问出靥镜在哪里。
    “春宵…”他又开始唤我,一遍又一遍的。就好像是怕我下一秒会走掉一样。
    “春宵,春宵,春宵…”坑爹的,再被他这么唤下去,我非得精神分裂症不可。一把拉住他的手,紧握着,而后用力的在其上捏了下,让他感觉到我的存在,同时一叠声应道:
    “皇上,我在呢,皇上”。
    “春宵,”他突然抬起眼帘看我,以往深沉的眼眸中此刻俱是轻轻浅浅的伤痛。本来因着酒气微红的面色却突然一变,又变成了初见时的那抹病态对的苍白。只听他道:
    “春宵,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这些年来一直给自己的亲生孩儿下药?究竟是怎样的恨?是怎样的欲|念,才能让她恨不得就这样让自己的孩子死掉?”。
    下药,死?联想到太后的怪异,和小皇帝终日里苍白的面色,我突然压低了嗓音,靠近他耳边道:
    “皇上,你是说太后她一直就在对你下药?她想要你死?”“是呵………”
    小皇帝的声音突然飘渺的就像是梦呓一般。
    “子墨说我活不过二十五岁,如果没有遇到他,我可能一个月前的那一次病发就已经死了。从十岁被喂药到现在,已经是快十五年了。如果……如果没有阮芷,没有她作药引,我或许今年的中秋就会死掉”。
    中秋?怎么会又是八月十五?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在我的脑海中翻滚,八月十五,中秋月园之夜,本该合家团圆共赏明月的,而在现在看来。似乎就不是什么好日子啊。
    不过他方才提到阮芷?握住他的手忍不住更紧了些,重重的在他手心里掐了一下,防止他突然就醉死过去。我道:
    “这些又和阮芷有什么关系?你突然把她接到重华殿,到底是想做什么?”
    闻言,小皇帝把眼睛微微眯起,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离他更近的位置,而后才贴在我耳畔道:
    “解毒啊。春宵,你不知道吗?我身上这经年累月的毒,唯有身为药人儿的阮芷可解!”
    这么说,软芝皮开肉绽的躺倒在床上,满身血痕,甚至连动弹一下都很困难。这些活生生忍下的痛,只是为了给他解毒?
    “皇上,那毒究竟是怎么个解法?”
    听到我这句话,小皇帝的全身突然一抖。似看到了什么极为骇人惨绝人寰的景象一般,哆嗦着看着我,目色里全是惊惧的道:
    “春宵,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呵……真是可笑,我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要一个柔弱的女人牺牲了性命来救!春宵,你知道我…朕…我,是我…我每天回到寝殿,看着她侧躺在床上,背部鲜血淋漓的,你知道我是怎样的感觉吗?
    她说为了我,她心甘情愿。
    我不想解毒,有时候我就想,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可是不能,我还得亲自拿着鞭子,狠狠的一鞭鞭下去,让那伤口更深,让那血腥之气更浓烈,只为了喂肥养在她身体里的蛊虫,来为我吸毒。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说我残忍,说我嗜血?是!我承认,为了活着,为了最后找他们清算这十五年来,日日焚心灼骨的痛,我必须活着!我要活着找她们问清楚。为何要这样对我?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我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啊!他们怎么能下的了手?春宵,幸而有了子墨和阮芷,辛而有你在我身边,他们不是想逼宫吗?不是要夺权吗?哼!那就让他们到地下再去掌权吧!!"
    他们?小皇帝口中的他们,到底指的是太后还是寒王?我待想再问清楚,却只听到极规律的呼吸声……竟然,已经睡觉了吗?
    两只手不安的捏上他的脸颊,我正想用力的拍他,把他给拍醒了再问。然而手上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只因我才发现,原来小皇帝这几日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消瘦了许多,眼窝深凹,里面的是满满的倦意,明显一副忧心竭虑的模样。罢了罢了,就让他歇着去吧,而且,就算是这样把他给拍醒了。依他现在这副迷糊的脑子,也定是说不清靥镜在哪的。
    于是,倒不如待以后再说吧。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发现,我的心肠,已经比初到这里时软了许多。
    仍由小皇帝就这么趴在桌上昏睡着,我徒步走出了门,皓月当空,星光闪烁,一片白昼的天气,一世琉璃洗净的苍白。如此,不如此时就去阮芷那边看看吧,总好过在这里陪着一个酒鬼暗自伤神的好。
    拿了件白色的披风,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就这么偷偷的溜出殿,往重华宫那边走去,披风下面是我今天回来时早就吩咐了雅歌提前去御医那边求来的药。
    阮芷,傻丫头……想到她后背上遍布着的血痕,我忽然觉得眼睛微酸。不过是一个少女说不清的爱慕,竟然让你把自己整个人都陪上吗?哪怕,其实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你?哪怕他就算会对你温柔,亦只是因为愧疚?
    真正的爱一个人,是否就是这样?愿意为他做尽了一切事,只为了那短暂的如微光一般的暖意?
    阮芷的爱,如此的盲目,却纯粹,纯粹到竟然让我隐约的开始为她心疼。脑海里突然隐隐就发现出一个想法,假如能有一个人如她对小皇帝一般的对待我,那我会不会也会留恋?而不是再在意自己究竟是男是女?
    那一刻,我脑海中闪过的,只是瓜子君那一张凝着眉目的脸,我只记得他的那一句:“春宵,你要等着我,我必然会回来接你的。”
    韦律说他信段修,那我呢?瓜子君……想到此,我忽然就这么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心中明了,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