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节

作品:《学堂异人

    伤心往事提起,张雨琼不禁又泪水涟涟。那晚偏偏贞贞出去可能跟暗先生约会去了,联系不上。李鹏飞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药,很难逼出来,导致不能正常发挥功力。为了救父母,张雨琼毅然几次往火海里跳。
    我同情地帮她擦眼泪。张雨琼抬眼说:“当时恰好刘锡明来找我,帮了一下忙才把爸爸救出来。妈妈……妈妈……刘锡明也被烧死……如果不是海灯大师到来,恐怕今天你见不到我了。”
    我细细抚摸着张雨琼的背,给她心理安慰。心里却是牢牢锁定李鹏飞。对于李鹏飞,张雨琼和我一样咬牙切齿。李鹏飞自是罪不可恕,但眼下我应该将张父接过来,好生安慰。提到父亲,张雨琼又哽咽了。原来张父在家破人亡的打击下,万念俱恢,留下张字条就悄然出家了,至今下落不明。
    我唏嘘不已,昔日的南昌首富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经历了事业失败、家庭破败、中年丧妻的惨痛,即便是老江湖的南昌首富也无法承受这等惨变。世事果然无常,人是这么脆弱……我感叹人间沧桑,更对张雨琼敬慕有加。一个女子尚且能坚强活下来不颓废气馁,这是何等勇气!她就是我眼中的英雄。
    我正仰慕着,张雨琼咬牙道:“虽然没找到李鹏飞,但我亲手把他老爹拉下马,迫使那个禽兽四处躲藏不敢露面,也算是报了一点仇。这个畜生!还害的你废了右手,我不杀了他我就不姓张!”
    我不反对她杀李鹏飞,但见张雨琼激动的胸膛起伏,也就不添油加醋,随口说了几句转移话题。
    这些年,张雨琼一直在泰国都木拉提那勤练武功,终于习成威力巨大的血夜凤凰。为了报仇,她几乎走遍天下,所到之处留下的是薄情寡义的人的尸体和从头到脚的一身黑形象。从此江湖上多了个响当当的“黑蝴蝶”。
    张雨琼揭开面纱,指着左眼说:“这只眼睛,就是被人寻仇弄瞎的。”
    我仔细一看才发觉,她的左眼暗淡无光,没有光华。右手不禁握的喀喀直响,我低声怒道:“是谁干的?告诉我。”“我失去一只眼睛,对方失去一条命。”张雨琼倒很平静,仿佛没事一般:“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刀?一只眼睛换一条命,我已经赚了。”
    我愣愣地盯着张雨琼半天,我猛然发现我几乎不认识张雨琼。这是曾经活泼可爱的张雨琼吗?也许是惨变改变了她,使她变的成熟。几年没有碰面,她已经是成熟女人了。我想,我应该尝试重新去认识她,理解她……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陌生,我便匆匆转过话题,尽述甜言蜜语。张雨琼温柔地偎依着我,隔着面纱时不时地轻笑几声。这其中,她还问我为什么那天我双肩生角,面目狰狞。我摇头叹息,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和张雨琼就这样沉浸在再次相聚的幸福中,一连几天都是悟明做的饭。张雨琼虽然也下了次厨,但做出来的饭菜实在难吃。这不,为了不打击她,我一边夸说好吃一边皱着眉头吞咽。没想到悟明竟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露出难吃的样子。我不禁服了他,胃口真棒……
    张雨琼的烧伤太深,手术几乎无法恢复她的容颜。我把水芙蓉的古方告诉她,她并不抱希望地表示可以试试。问题是,龙和凤哪有?这可真是个难题。也许正如海灯所说,邪道正在找龙凤,但他们不是也没有收获么?老实说,我对是否有龙凤还持怀疑态度。
    与其抱着希望找龙凤,不如……我正想放弃,忽然想起央措来。神秘的西藏永远都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和高深莫测的活佛。我是不是可以寄希望于西藏密宗?央措欠我个人情,如果传说中的活佛有神力帮张雨琼恢复容颜,那不是件大好事?
    张雨琼重新做回我女朋友后,阴冷已经被温柔替代。虽然仇恨还是她不可放下的目标,但已经不是心中只有报仇。她听了我的话后,没有反对,却坚决要求一定要我陪着去。恰巧那时有同门打电话来对我的改革有意见,我匆匆抚慰一番后挂了电话。正道大会即将开始,门人也有少数人不服,我是万万不能走开的。
    一边是正道大事,一边是受尽苦难煎熬的爱人,我只能选其一。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大事为先。张雨琼哀叹自己就是这个可怜命,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眼前的张雨琼是如此令我怜惜,私心一起,临时改变主意:陪她到布达拉宫就去洪都拉斯。
    又过了一天,八婆打电话来说已经准备妥当,还抓了几个邪道探子。我当即表示一切由她全权做主,我过几天就来。
    下午,牛奇奇和刘少奇回来了。见到我和张雨琼和好如初,两人都是恭喜不停。张雨琼柔声道谢,我则把悟明介绍给他们认识。一番喧寒后,牛奇奇说:“邪道好像在找什么珍贵东西,那个绝尘都到场了。幸好我们撤的快。”
    我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邪道是在找龙凤。当下也不说破,只是问我们的人伤亡怎么样。
    “死伤过半,大概十来人。邪道损失更大,死伤有过百。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绝尘才会来。绝尘好漂亮啊……”刘少雄咂咂嘴,道:“我们看到蓝天蓝鹃了,他们也在那出现过。他们以为仙蛛在那出现了,后来被牛叔劝回去了。”牛奇奇惭愧地说没有完成好任务,对不住等云云。
    牛奇奇不是绝尘的对手,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退回来。是以我并不怪罪他,甚至还赞赏他的决定。牛奇奇很是不安,不住的责怪自己。我制止他的自责,让他这两天尽早带悟明飞往洪都拉斯去协助八婆。
    “我也要去。”刘少雄赶忙站出来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