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节
作品:《学堂异人》 我昂声说道:“另外还有陕西西凤、浙江花雕、女儿红……你有‘茶圣’陆羽,我有‘醉鬼’刘伶!”
海灯听后也不答话,微笑着宣声佛号径自走了出去。我急急叫道:“秃驴!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海灯不理会,安然离开。我懊恼地倒在床上,烦闷不已。这段时间以来,表面上我在拼命练功,实际上却是在打发孤寂的时光。可想而知,效果是何等的差。
我翻了个身,忽然想起陈总说过海灯八几年就去世了,但为什么那天陈总等人见到这个秃驴都叫海灯大师?我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恍然又想起很多问题来:我的指头为什么没长出来?这是什么地方?海灯抓我的目的何在?……
一时间,我忽然有了“事”做,竟沉迷其中。可惜直到海灯再次送饭来也没想明白。
这洞中除了激光外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东西,不知日月。照明全依靠夜明珠,也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我也懒的去理,管它白天黑夜,想睡就睡。我边吃着饭,边问海灯:“我在这里过了多少天?”
“不多不少,刚刚3个月多两天。”海灯说的轻松,却把我唬了一跳。都3个月了!我说怎么我左手吃饭怎么跟右手一样熟练!
去他妈的!3个月了!2006年了?父母春节过的好不好?不知道叶红艳会着急成什么样子。还有张雨琼,她会担心我吗?她会心急吧?……我开始躁动,恨意顿生:“海灯!你把我困在这里是何用意?!”
海灯只是颔首念经,并不答话。我怒气冲冲,把碗砸过去:“歪嘴和尚念歪经!你他妈抓我到这干什么?!”海灯飘身避过,念着经走出洞。我气的七窍生烟,却又对海灯无可奈何,便又开始骂街泄愤。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真是被海灯搞的没有一点脾气。无论我问什么问题,他就是念经。我都骂的已经再没有骂人的欲望了。不得不说海灯这种消极抵抗方式非常有效!一只巴掌哪能拍响?我发誓,海等再可恨我也不准备再骂他了。我还要感谢海灯,是他让我变成了真正斯文不说脏话的君子。
长期的寂静是可怕的。虽然我并不喜欢海灯,但我更想与人说话。我不想疯掉,也不想失去说话的功能。慢慢地,我竟发展到看到海灯就喋喋不休地胡说八道一通,尽管他从不理会。
腰斩是种很残酷的刑罚,但我觉得远没有我现在所承受的残酷。
想象一下:一个人被关在一间牢房里,不能见天日,不能区分白天黑夜;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交流情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一切都空寂的让人发疯,单调的让人想自杀!问题在于我还是活的,精神也正常,所以最能感受折磨。这种刑罚难道比死轻么?
某天,海灯送饭过来,我出奇地没有絮絮叨叨,静静地吃饭。我不是神仙,我需要人的情感满足、精神需求。我下了决心:如果海灯不打算放我的话,我宁愿拼死试试突破激光牢笼。不自由,毋宁死!
这回海灯先开了口:“今天怎么不发牢骚?”“我想过了,与其不知道被你关多久还不如冒险尝试突破你的烂牢笼!我受够了!”我铁青着脸,大声说道。
海灯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准备骂老衲了?”
“骂个屁!骂你又不起作用!”
“不喋喋不休了?”
“说多了死的是我的细胞,犯不着!”
“施主总算能够坚强耐住寂寞,并且不再冲动暴躁。你可以出来了。”海灯说完,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遥控器之类的东西按了下,激光栅栏“梭”地不见了。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就出来了?我狐疑地望着海灯,他微微笑道:“前段时间我一直在磨练你的耐性,试图让你冷静下来。万事只有冷静方可顺利解决。今天你做到了,自然不需要再囚禁你。”
海灯的磨练成功了!我现在的确很冷静,只是很惬意地舒展筋骨并无使用暴力的迹象。海灯颔首道:“阿弥陀佛,施主被困了这么些日子,不去外面欣赏一下春天的美景?”
海灯说完就往外面走,我也不说话,跟着他走出洞去。这洞十分的深,我跟着海灯拐了几个弯走了半天才出了洞。
洞外阳光明媚。我在洞中不见天日久了,一时适应不了阳光照射,直眯眼。海灯说道:“施主闭上眼睛晒晒太阳,很快你就不怕阳光刺眼了。”我哼了一声,这是自然常识,还用你教!我闭上眼,徐徐的春风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把春天的气息吹进我鼻孔。再加上暖洋洋的阳光,我从心底感到怡然。
我贪婪地呼吸着自然的芬芳,细细体会春天。那是什么声音?不是喜鹊的叫声么?还有燕子、杜鹃……
我睁开眼,终于适应了环境,清楚地看到一个绿色的世界。我的四周除了那幢小茅屋外,就是一片树林。各种树木都有,浓郁一片。树上有许多鸟儿在歌唱,仿佛天籁之音,十分动听。洞口前面有一条清澈小溪,对面就是茅屋。溪水里不时可以看到有鱼儿吐着泡欢跃几下。小溪的两旁长着刚发芽的花草,无数小昆虫在上面尽情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