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怒，一酒瓶砸过去，把大喊大叫的周芳砸晕在地。
    周芳的办公室其实也是她宣淫的场所，所以位置比较偏，隔音效果也很好，平时也没人敢来打扰。正是这个条件才使得没人听到周芳的喊叫，也算是报应吧。
    小燕满是泪水，呜咽着说：“你不来，我就死定了……”我连忙把绳索解开，让小燕把衣服穿上。
    我的手微微发抖，充满了想杀人的冲动。小燕穿好衣服，一把扑到我怀里抱着我直哭：“我好怕，我好怕……”我略一怔，不自觉地想起张雨琼。还记得，她就很喜欢这样抱着我……我定定神，确信现在扑在我怀里的是小燕而不是张雨琼。我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是怎么被绑到这的？”
    小燕离开我的怀抱，抽噎着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原来我被警察带走后，周芳也迅速叫打手把她抓住，绑到这里受折磨。我咬牙切齿道：“周芳！”
    见我眼露凶光又咬牙切齿的，小燕惊慌地拦着我：“你……你不能杀她，杀了她你会被判死刑的！”
    有小燕在场，我不好痛下杀手。只好便宜了周芳，带着小燕匆匆离开。
    回到酒店，小燕还没有从恐惧中恢复过来。我拿出酒杯，给她倒了一杯酒，又好言以慰。一杯酒下肚，小燕平静了许多。不多时，小燕已完全平静下来，这才惊讶地问我怎么出来了？我只说不是我杀的人，警察自然会放我出来。
    小燕也没再多问。三杯两杯下了肚，话就多了起来。我问小燕叫什么名字，她很痛快地说真名叫叶红艳，甘肃一个贫穷农村来的。我只是喝酒，不再说话。
    叶红艳喝了一杯酒才幽幽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人？”我说我叫罗开，已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叶红艳听了不言语，眉头紧皱。见她这么忧郁，我好奇地问怎么了。叶红艳还是不语，半晌才好象下定决心说出来：“我……我担心周芳会把我的把柄四出宣扬……那我就真没脸见亲戚朋友了。”
    我问是什么把柄？叶红艳说是她一次接客时的录像带。我一听，想到我带回过一盘录像带，便安慰道：“别担心，我也有周芳的把柄。我跟她做个交换，把你的带子换来便是。”
    叶红艳一喜，忙拉着我的手问周芳的把柄在哪，是什么。我站起来，努力回忆我把录像带放在哪了。当时我从张家冲出来后，喝的醉醺醺的，不记得把带子放哪了。
    小燕急了，一边提问启发我，一边跟我一起翻箱倒柜。
    “找到了！”我在床下摸到录像带，叫道。
    叶红艳很高兴，忙催促说看下内容，确定一下是不是周芳的丑行。
    房间没有录像机，我抱着一丝希望找前台看是不是能借的到。
    运气不错，酒店看在我是他们长期包房居住的份上借了台录像机给我。我七手八脚的把线接好，放进带子一看，屏幕上出现的人居然是叶红艳！
    我和叶红艳都呆了一呆。叶红艳很快醒悟过来，赶紧把带子退出，不好意思说：“没想到带子被你拿了……”我笑着说我也没想到我拿的不是周芳的带子。
    叶红艳低着头，道：“罗……罗开，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干过小姐？”我想也没想就说好，我不是一个喜欢揭人伤疤的人。叶红艳忙道谢，为了表示感谢，今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轻轻笑道：“我可以帮你保密，但给你尊严的是你自己。如果我要玩弄的你的肉体，我需要等到今天吗？”
    叶红艳面色一红：“我很久没这么脸红过了……的确，尊严是自己给自己的……要不是你，我如今还在男人身下麻痹自己。”
    说着，叶红艳说起她的故事来。
    叶红艳1979年生在甘肃一个贫穷山村，姐弟四人，她老大。她们村穷的每年都为吃饱肚子发愁。叶红艳很爱读书，成绩也非常好。父母也是下尽了决心才供她上了高中。她父亲在她高中那年劳累成疾，由于没钱治疗，拖了几个月就去世了。后来叶红艳上了大学，为了给母亲看病，为了补贴家用，凭着比较漂亮的容貌终于把自己的贞操换成了人民币。
    家里不知道钱是叶红艳用身体换来的，见收入还不错，弟弟妹妹们又都回到了渴望很久的校园。母亲多病，弟妹们要上学，叶红艳前年又考上了自费研究生……这需要大把的钱。如今找工作难，就算找到一份正式工作也未必待遇很好。一个女子，还能怎么办？无奈下，叶红艳选择了用身体换金钱。
    本来出来做小姐就已经让叶红艳心理够阴暗的了，偏偏周芳为了长期控制小姐，竟偷偷将叶红艳工作时的场景偷拍下来，以此相威胁达到长期控制的目的。这让叶红艳更是心理阴暗。
    我听了她的故事，默然。这个世界受苦受难的人多了……我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你既然不打算再做小姐了，那么你怎么有钱贴补家用、养活自己？”
    叶红艳把录像带的磁带拉出来揉了个稀把烂，才无助地说：“我……我不知道……”
    我虽然起了帮她一把的心，但我不急于表态。先看看再说。
    我给叶红艳倒满酒：“来，我们先不要想烦心的事，干杯。”叶红艳笑了，竟然让我错以为是张雨琼坐在我对面。
    我赶紧不去看她，一仰脖，把杯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