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节
作品:《学堂异人》 突然,我从沉醉中醒过来,因为我想到一个很大胆的疑问。我问道:“这么多名剑中怎么没听到青锋剑?为什么是59名剑而不是60名剑?”张雨琼也连声说奇怪。
暗先生很认真的说道:“每把剑都是一个生命,代表着一种精神。纵观所有名剑,虽有王道、霸者之剑,但不虐杀。青锋乃是极凶极暴之剑,暗黑无比,非枭雄等冷血、嗜杀之人不可发挥其威力。正因其凶险狠毒,未排名名剑之列,是故天下只有59名剑。”
暗先生说完,感叹名剑十之八九已毁,幸存的几把剑也不知所踪。所以青锋出世,对道上的人极有吸引力。我也是唏嘘不已,我以前总以为从古至今只残留了功力、阵法,兵器完全淘汰了。现在才知道,配合威力巨大的武器可以增大不可估量的力量。好马配好鞍,广告上早精辟地阐述了这一观点,可我到现在才觉悟。惭愧,惭愧。
暗先生郑重地告诉我一个大秘密,还有几把名剑尚存于世。如无意外,当代必出。
张雨琼忽然惊叫起来,指着暗先生吃吃说道:“你快看,你快看!他的伤口……愈合了!疤痕都没有!”我仔细一看,暗先生锁骨被穿的伤口已恢复地完好如初。我吃了一惊,这不是和我一样的现象么?我急急问道:“暗兄,你是否被一只类似蜘蛛的东西进入身体?”
暗先生闻言,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从哪知道血虫的?谁告诉你的?”
暗先生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都木拉提口中的天虫难道学名叫血虫?张雨琼一笑,说:“这个……”我连忙打断张雨琼的话,抢过话题道:“机缘巧合,我身上也有一只血虫。暗兄不介意讲讲血虫吧?”
这时,暗先生已冷静下来,又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形象。变色龙都没他变的快,果然是老江湖。暗先生叹了口气,道:“反正都已跟你说了很多不应该说的事,你我投缘,再说一件也无妨!”
暗先生告诉我,他在少年的时候,有次身中剧毒,名医都束手无策。暗先生的师父带他四处求医到了漠北。当地有位隐士告诉他师父,相传有种叫血虫的东西可能会有效,但世上有没有血虫他就不知道了。暗先生的师父爱他至极,抱着一丝希望去大漠里寻找。最终他师父找到了血虫,却被血虫所咬,中毒而死。
暗先生叹道:“成也血虫,败也血虫。血虫剧毒,且嗜血。可以致人于死地,也可以救人于瞬息。你去过北疆大漠?难道世界上不止一只血虫?”
说到这里,暗先生死死盯着我,看的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我告诉他我不知道究竟有几只血虫,我是在云南森林中无意碰到的。惭愧!我从小学开始发誓不再说谎了,但一直到现在还没办法彻底改掉这个毛病。我发誓:我再也不发誓了。
暗先生摇头直叹天意。他说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他才有此奇遇,未料到还有人有此机遇。暗先生告诉我,血虫钻入身体后,会迅速和血液融合,相当于变成血液了。从此,血液便是血虫,血虫即血液。张雨琼惊叫道:“啊?讲的这么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通过长期观察自己悟得的。信不信由你。”暗先生平静地说道。我点头表示相信。他继续说血虫进入身体后,会有段和宿主身体融合的过程,十分痛苦。血虫可能会改变宿主某些特性。例如,可使宿主具有超强的恢复能力。但是,血虫好血腥,会使宿主脾气变坏、情绪容易暴躁、见血兴奋等,总之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脾性。
感谢暗同志的精彩解说。听了暗先生的一席话,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盏明灯,指引着我往光明方向前进。先前种种不可解释的现象有了合理解释:为什么我会突然昏倒、身体剧痛?为什么我会高唱凯歌抓张雨琼的胸部?为什么愤怒、杀人的时候有股嗜血的冲动?……原来,都是可爱的血虫搞的鬼!去他妈的!未经我的授权随意改变我的脾性,这是严重的践踏人权!这血虫也太没法制观念了!
我胡思乱想着,张雨琼咬着我的耳朵说:“老k,原来是这档子事,我还以为你低血糖才经常晕倒呢。”我笑道:“还好,我和暗兄都是沉的住气的人,血虫进入身体还都是彬彬有礼的君子。”
暗先生没有说话,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动了动胳膊,对我说道:“好了,血虫我也跟你说了,该是分别的时候了。感谢小兄弟和张小姐的搭救,我要找个地方恢复元气,然后尽情享受普通人的生活。”
张雨琼掩着嘴笑道:“哎,你就这样走啊?出去就会被酒店的人当要饭的赶。”暗先生看着破烂的衣服,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境,尴尬地笑笑。我对张雨琼说:“暗兄和我身材相仿,拿我一套衣服给他吧。”暗先生感激地冲我道谢,张雨琼笑着回房间拿衣服。
暗先生对我说:“你在赤龙干的时间不长吧?”“你怎么知道?”我吃惊地问。暗先生自信地一笑:“我看人很少看走眼的。努力干啊,小兄弟。”我正想请教相人之术,张雨琼拿着我的衣服走进来,递给暗先生。张雨琼瞪了我一眼:“还呆在这干吗?走啦!想偷看人家换衣服啊?”我捏了下张雨琼的鼻子,笑道:“要看也只看你换衣服嘛。”说完便被张雨琼拖了出去。
暗先生换好衣服走出来,风度翩翩。
暗先生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连我们请他吃完饭再走也没劝住。
我摇摇头,和张雨琼去吃饭。饭局上,我们正有说有笑吃的情意绵绵,张雨琼手机响了。我不满地说:“谁啊?还真会挑时间!”“是贞贞。”张雨琼看了下手机屏幕,然后接听:“贞贞,吃饭了没有?怎么了?”张雨琼听贞贞说了一段后,笑着说:“乖,乖,我明天就回来了。再坚持一下啊。老妈来了?呵呵,好,我们明天见面说。”
我吃了口饭问道:“贞贞说什么啊?笑的这么阳光。”
“老妈逼着她学拼音、简体字,从一年级开始学起。哈哈……”
“可怜。可以理解啊。如果逼你学仓颉输入法(一种繁体输入法),你也一样痛苦。”
“我才不怕!本姑娘冰雪聪明,美貌与智慧并重……”
“大姐,算我怕了你。干脆我们坐飞机回去吧。”
“我不!坐火车!可以沿途看风景。飞机太快了,几个小时就到家,太没意思了!”……
“老k!我说坐火车你就买硬卧票?!”张雨琼把小包丢在卧铺上,翘起嘴巴坐在卧铺上撒娇。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卧铺上,道:“软卧票卖完了。大姐,你就知足吧!你看看民工哥哥,在硬座车厢挤的汗流浃背呢。要不要试试?”
“你狠!”张雨琼指着我的鼻子,突然装出可怜楚楚的样子:“你欺负我!我不干!”
人说女人有三大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绝对致命武器。在张雨琼还未使出法宝前,我连声哄道:“我不对,我有罪;我不好,我检讨……”张雨琼很满意地笑了,使劲捏了下我鼻子,然后说道:“念你三寸舌头油滑,赦你无罪,跪安吧。”“跪安?未请教,阁下是新月格格还是旧月格格?”……
我和张雨琼嬉闹着,上铺探出一个脑袋:“你们两位是情侣吧?我想采访你们,可以吗?”“采访我们?”我楞了楞,没反应过来。张雨琼头脑清醒地很,问道:“你是记者?哪个单位的?”
那张脸我这才看清楚:圆脸,细柳眉,方挺的鼻子,皮肤白嫩的像雪,秀气的眼睛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怎么看都我没我年纪大。她动人地笑了下,自我介绍道:“我叫心月,广州《有情人》杂志社记者。我其实在候车室就已注意到你们。据我观察,你们感情很不错,正是我要采访的对象。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采访?”
我笑道:“如今社会不太安宁,亮亮你的证件,然后看我老大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