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雷吃惊的不相信。当时文艺宣传队里的人,没人不知乔嘉木多正经传统的了,无论是乐队的还是演员队的,男的头发长一点儿都不行。他都要喋喋不休地管:“你看你那个发型!像个什么样子?”
    看柯雷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卢少荣带着嘲笑的口吻对柯雷点画着说:
    “哥们!你可太不开化啦!这现在可不是那时侯了!甭管他原来多正经多传统,现在都人性大暴露。我看哪!你肯定不会跳舞!你赶快学学吧!学会了,你去舞场试试就知道了。但你不会跳舞肯定不行,人家女的不跟你跳,你上不了手。乔主席一看就是老手。他50年代赶上过跳舞,所以跳得好。一看就是老步,花样还多。这在舞场很吃香,会跳的不会跳的女的都愿意和这样的人跳。尤其是三十来岁的小娘们儿会跳的少,愿意跟乔主席这种四十多岁的人跳,正般配……哎!哥们!赶紧学学。去整俩个小娘们儿享受享受……哈哈!”
    卢少荣荡笑着扔下最后一句话,把愣怔在那的柯雷撇下走了。
    卢少荣没有说错,乔嘉木已是“后勤俱乐部”的常客了。卢少荣看到他时,他也看到了卢少荣。只不过双方都装做没看见对方,这是舞客们都具有的心理和行为表现。他们上舞场都愿意去那些见不到熟人的舞场。一是怕人知道自己去跳舞被人传扬,毕竟好说不好听。二是在舞场上与异性暧昧的举动有熟人看见不方便。所以,一般舞客都不去离家或单位近的舞场,宁可舍近求远。“后勤俱乐部”离北华厂和家属区有五六公里远,但再远也不可能一个熟人也碰不上。只好在看到的一刹那,心理咯噔一下子后硬撑,装没看见。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在昏暗的灯光下,对方也许没看清。
    四十多岁的乔嘉木,在舞场上算是中年人了。按说中年人在舞场上不吃香。跳舞兴起的头几年,还是年轻人多,年轻姑娘看你是中年男子根本就不跟你跳。乔嘉木有功底还好一点儿,但也只能奔那些小媳妇请。年轻姑娘也只能请那些已二十六七岁的不会跳的,去充当那种卖力气又无报酬的教舞老师罢了。
    卢少荣跟柯雷提到乔嘉木时,乔嘉木已经进舞场跳了三年,和六个舞场上的女人发生了性关系。第一个时间最长,俩人保持了近两年的舞伴加性伴的关系。后来,那女人先乔嘉木有了新欢,乔嘉木也改换别的女人,便再没有时间长的了。且一个比一个间隔时间短,勾搭成奸上床快,分手也快。后四个是乔嘉木一年之中搞到手的。而他并没有到此为止,在后来的十几年里,以每年几个至十几个不等的数量和速度,依然不停地在舞场上搞女人。二十年下来,乔嘉木先前还记着数,大约六七十个女人,后来就不记得了。但有一点比较清楚,就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搞到的女人也一个比一个年龄大。头几年的女人还比较年轻。第一个年龄三十岁,不算最小。第三个是最小的,二十七岁。这俩个女的都是乔嘉木手把手一点点儿教会的。待到跨入21世纪搞的女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了。这时候不只是乔嘉木的年龄已是六十岁了,舞热也已过了。舞场上年轻女人少了,几乎没有了,只剩了中老年人了。能在舞场跟男人勾搭的年轻女人,都去做三陪小姐专挣钱去了。英特网兴起,网络聊天热起来,想和男人交往或苟且的,也都上网聊天去了。舞厅里只剩了徐娘半老的女人。搞女人的代价也逐渐增大了。上个世纪80年代初,在舞场搞女人不花钱或花很少的钱,吃顿饭、打个出租车,或给买个花不多少钱的礼物即可。后来付出的代价才越来越大。乔嘉木经历了这个逐渐增长的全过程。这种增长和三陪小姐卖yin女人的出现同步,是一个渐入商品化市场化的过程。
    乔嘉木搞了二十年的女人,隐蔽工作做得很好,一直没让他的妻子和女儿发现。他知道自己在北华厂是个一本正的形象,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不能出现一点差池,否则会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他去舞场都是偷偷摸摸的,对老婆就以开会、写材料、看望病号等作掩护,老婆对他也深信不疑。工会主席工作忙事务多嘛!
    乔嘉木搞上女人也不往家领,虽然白天老婆上班,子女上学,他有机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老婆有啥事儿闯回来,躲都躲不了。尤其是住在家属区,耳目多。乔嘉木和搞的第一个女人都是在那女人的家里幽会,那女人是铁路客运段的乘务员。走三天班休三天。她丈夫上白班,孩子在丈夫单位的幼儿园,丈夫每天上班时带去,下班时带回,且单位和家跨区,中途不能回来。这给乔嘉木在这个女人家里鬼混提供了绝好的便利。只要乔嘉木工作上没有事儿,他一个工会主席离厂出来非常容易。常常在那女人休班的三天里,大白天的俩人就在她家里奸宿放浪。和这个女人接触交往,看起来她比他小十岁,实际上是她影响乔嘉木。她作列车乘务员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对社会信息和各色人生的阅历,比在狭小封闭的工厂小天地里,每天两点一线地生活的乔嘉木,要社会的多。外界人看来,铁路是半军事化管理,各方面应该很整肃。可从这个女人嘴里反映出的她们的工作生活内幕看,晦暗的令人吃惊。最骇人的是男女关系之开化和混乱,在乔嘉木感觉,是领企事业单位之先。yin风之大胆肆虐的程度,乔嘉木在工厂不仅闻所未闻,连想都想不到。这个女人常把她们乘务组及别的乘务组这方面的事儿讲给乔嘉木听。她说乘务员大部分都是女性,而列车长大都是男性。列车长掌管着乘务员生杀予夺的权利。乘务员要溜须拍马列车长,否则看不好你,不组合你进乘务组,你就下乘跑不上好线儿,甚至没线儿可跑。跑好线儿是有收益的,异地易货是不花运输费的贩运买卖,只要不缺心眼儿又想赚钱的乘务员,都脑瓜子削尖了要跑好线儿捎带做这种生意。这种搂草打兔子带捎的道道,比改革开放还要早,它钻得正是计划经济商品流通不发达的空子。即使改革开放了,在初期,好长一段时期内,她们仍有生意可做。做这种生意只有长线儿,跨南北的线才有的做。像跑北京,跑上海,过山海关,过黄河,过长江的,越远越肥。这样的线儿就增加了列车长权力地位的砝码。生杀予夺也就越厉害。好线儿人人都眼红,你维护不好列车长,说不准就让人给拱下去,列车长踹你没商量,找个理由顺手拈来。要想哄住列车长巩固自己的位置,就得送礼。送礼都是直接送钱,价码不低,没钱的送不起。连局长都说:“当列车长的给个局长都不换。”
    没钱送不起咋办?这女人告诉乔嘉木,她们乘务组流行这样一句话:
    没有“白边”有“毛边”。
    这句话是这女人带着yin邪的笑说出来的。开始乔嘉木没听懂,“白边”是指十元的人民币,那“毛边”是什么?送这个何用?女人吃吃地点画着说他傻,连“毛边”都不懂?就是指女人下身那玩意儿!女乘务员没钱送,就送自己的下身。这和钱一样,甚至比钱还好使。这是我们跑车的不成文的规则。
    乔嘉木听了,当时浑身燥热起来,他脑子里浮现出一幅漂亮女列车员向列车长献身甘愿被奸yin的图景。列车长在yin笑,女乘务员在列车长的蹂躏下呻吟。这列车长简直比封建皇帝还要快活逍遥,这属下的女乘务员不都成了他的嫔妃宫女了吗?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有这样的事儿?
    这种浮想,不仅让乔嘉木不可思议,还产生了妒忌和刺激。他身心不只激愤,且裆里的生殖器也勃起来了。
    “这……这列车长比黄世仁还黄世仁啊!太无法无天啦!”
    “啥无法无天?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你也这样呗?”乔嘉木瞪起眼珠子。
    “吃吃……你说呢?”
    这女人脸泛着微红,那笑让乔嘉木脑袋轰一下子:这娇美的人儿也让人家yin了!乔嘉木既厌恶,又有一种失落。对面这女人的复杂让他更觉得她有风韵和舍不得。在煎熬中,他脸红脖子粗气喘着冲她急道:
    “你们列车长是哪个家伙?我非整治整治他不可……”
    “你急什么呀!我是那种人吗?为了挣那俩糟钱,把自己的身子奉献上去?我可没那么贱!再说我们列车长那熊样!看着我都恶心,让他沾我?哼!甭想……”
    她这么一说,乔嘉木的心才放了下来,可她下面的话又让他的心悬悬的。
    “……我现在跑的这线儿,不是啥好线儿,是往北到满洲里的,没啥大油水儿。列车长挺臊,迷勒魔勒地想踅摸我。他想吃这口儿,别说没油水,就是有油水我也不跟他。有一次到了满洲里,我们铁路在目的地都建有专门给乘务员休息的公寓。半夜了,大家都想早点睡,这列车长却招呼我让我给他打水。我知道他不怀好意,但打水我照样给你打。我送水进去,他脱的就剩了裤衩儿,涎着脸就拉我手说:‘和我一起睡吧!’我心里这个气呀!真***不要脸!表面上我不急不躁,平静地笑着说:‘我一个人睡惯了,和别人一起睡不着’……然后撤身就出来了。”
    乔嘉木悬着的心又下来了。“那,他没整你下来?”
    “咳!整就整呗!也不是啥好线儿,下来就下来,我不在乎!他没整我,我不卑不亢的惯了,嘻嘻哈哈地一过,他也拿我没招儿。他真要整我,大不了我下来跑别的线儿,跑哪儿都是跑……”
    “你可真可爱……”乔嘉木心一热,扑上去抱住她狂吻。
    和这个女人分手后,再没有遇上这样的条件,相处的时间也短了。为了快活方便,乔嘉木在离家很远,离“后勤俱乐部”很近的地方,租了一个只一间屋的小房。后来搞到的女人,几乎都是在这间小屋里享受的。房屋的租金都是用奖金和搂的礼金支付的。搞女人的花销用的也是这些钱。工资一个不少的全交老婆了。这也是老婆没察觉的原因。还有乔嘉木绝不留下一点搞女人的蛛丝马迹。最初,他搞过四个女人后,在笔记本上记下她们的名字、年龄、单位、住址等详细资料。但后来他意识到这样做危险,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忍痛把记录毁掉了。虽然看着不断增加的女人的名字和数量,是一个满足yin心的快意欣赏。二十年下来,自己的yin行没有暴露,乔嘉木很得意。有时他也后悔没把自己玩过的女人都记下来,致使有的女人都记不起来名字,也记不得多少了。在惬意自己这一生没白活时,稍稍有一丝遗憾。
    前两年媒体曝光的某省总工会主席生活糜烂,搞了几十个女人,不仅记了笔记,还拍下了性交时的录像,用来播放自己欣赏。这事儿披露后,乔嘉木看到这个报道,惊出一身冷汗:也是工会主席?搞的女人的数量和自己也差不多!可能还没我多。他是因为贪污败露出腐化的。有那么一刹那,乔嘉木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那报道是在说他。他俩人太像了,只不过那位比自己的级别高出好多级,多了个现代化的录像手段。
    惊悚之余,乔嘉木既庆幸又后怕。庆幸的是,他搞的女人的记录没有坚持记下来。后怕的是自己那喜欢自我欣赏的心理和这位高官的工会主席怎么如出一辙?这是自己给自己准备证据的愚蠢行为。假若自己要是一路记录下来,那也是个祸根,说不准也会被人发现暴露的。
    随着这几年舞场里年轻女人的缺失,乔嘉木在舞场里搞女人的兴致也淡了。自己的年龄一天比一天大,搞年轻女人缺少资质了。但他并不喜欢四十岁以上徐娘半老的女人。他的性趣还是在年轻女人身上,而且越年轻越好。当他察觉舞场上年轻女人不再来时,经过观察琢磨,他看出来除了跳舞热过去了,年轻女人都被洗浴中心、歌屋、上网分流了。就是说舞厅辉煌的时代过去了,容易搞女人的乐园消失了,经营舞厅已不盈利了。“军区”也早已被易手的承包者改造,开起了“白天鹅音乐大酒店”。于是乔嘉木也改变了兴致方向,舞厅很少去了,租的小屋也退掉了。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乔嘉木觉得自己的体力在明显下降,性能力大不如前,一次过后,多少天缓不过那股劲儿来。不像四十来岁时那样狂野高频和持久。那时他曾为自己的性能力自豪过,连他身下那些搞到的女人都称赞他的性能力强。他不仅体力持久,方法也高超多样。这使得有的女人产生了对他的好感和留恋,不用再在钱上用心,在这上满足她就能维持性关系。第一个女人那个列车员就是。她跟乔嘉木说她丈夫满足她很费劲儿,而乔嘉木轻易地就能把她带入高氵朝。乔嘉木和她第一次上床,就顺着她的习惯动作方式,几下子就让她达到了高氵朝。她达到高氵朝的动作很特别,进入她的体内后,俩人的下身要紧紧抱贴在一起,横向的揉逛,全神贯注地使劲儿。弄得好,几下子她就达到了高氵朝。高氵朝来时她像爬坡似的,先张开原来紧抿的嘴,轻声地似喊非喊,待快感爬上来后,她就大声地无所顾及地,妈呀妈呀地叫了起来。妈呀妈呀中间还夹着“cāo”字儿,声音都是气喘着发出来的,脸红胀着,五官也走了型。
    乔嘉木觉得她的高氵朝惊天动地,看着她享受快感的异样,他觉得既刺激又自豪。刺激是因为他老婆没这种表现,按有些人说的是“死x”,没有强烈的明显的快感高氵朝,躺在那任你在她身上忙活完了拉倒,这种床上表现的女人男人不喜欢。而女乘务员失于常态的强烈变形的高氵朝表现,让乔嘉木惊心动魄。想想这是让自己给弄成这样的,心中油然升起男人的自豪感,这使乔嘉木身心十分愉悦。从打第一次起,他就心甘情愿地按着她的要求,先用心用劲儿地满足她。然后才按自己的喜欢的方式满足自己。她很贪婪,每次不止一次地享受高氵朝。这种时候大多是她心情好,走班回来休息好了,乔嘉木总是给予满足,有时连续为她用了几次劲儿,乔嘉木也很累,但他从来没有流露出不愿意,这一点她对他非常满意。她满足后温馨地搂着他,俩人甜甜地睡。她伏在乔嘉木身上,抚弄着他喃喃地说:
    “你真棒!比我们家那个能……跟你比他好受……我现在不愿意跟他来这个了,他现在跟我要求,我不跟他这样作,糊弄他几下排了拉倒,嘻嘻……”
    听她这样说,乔嘉木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占有感的满足。同时生出一股浓浓的柔情,抱住她一阵狂吻和抚弄。
    女乘务员对乔嘉木的满意,使乔嘉木在她身上没花多少钱。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金钱和物质的要求。也许这时候社会上这方面金钱交换的观念还没兴起或很淡漠。不过,乔嘉木帮她捣动货没少卖力。她每次走班回来,只要她丈夫上班没工夫,都是让乔嘉木去接站。接站的地方很远,在三棵树火车站,与乔嘉木家正好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接站时间常常是大清早上。她捣动的货,有时是香烟,有时是海拉尔雪糕。货接下来,有时候她还让乔嘉木帮她去销货。两年里,就这样帮她赚了不少钱。她没说过赚了多少,乔嘉木估算有一万多元。这数目在20世纪80年代可是不小的财产呀!虽然乔嘉木只换得个她的身子,但辛辛苦苦地挨累,有时觉得像个店小二似的,和自己一个大厂的工会主席身份不符,乔嘉木有点儿低三下四的感觉,便生出一些怨气儿。但为了不失去这个女人,也只好默默地忍受和奉献,没有露出一丝不满。
    和女乘务员的分手,是因为女乘务员开始避开乔嘉木自己去舞场,又搞上了新舞伴。为此,乔嘉木经常找不到她。她不去他俩去的舞场,而是去乔嘉木想不到的舞场。乔嘉木为能找到她,到她家门口堵她。但她行踪不定,常常堵不着她。没办法,乔嘉木就守株待兔。有一次,他在她家门前足足等了她六个小时,才把她等回来。可她见了他却冷淡的让他觉得她明显的是移情别恋了。她不大情愿地和乔嘉木上床作爱,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劲儿,敷衍了事,让乔嘉木很失望。而过后两天,乔嘉木觉得下部有些痒痒的,惊得乔嘉木出了一身冷汗。他早听说消失了几十年的性病又回来了。不少性滥的人都得上了这种病,叫什么淋病,还有梅毒。她和别的男人搞上,一定是被传染了性病,又传染给了我。乔嘉木吓的不行:这要是得上了那可是要丢人现眼身败名裂呀!在厂子里还能抬起头了吗?他赶紧去医院,没敢去厂卫生院,而是去了一家社会上的小医院。开了消炎药,打了几天消炎针,发痒的感觉才消失了。他找到女乘务员,说了这个情况,问她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搞被传染性病了?她矢口否认,反说是乔嘉木跟别的女人染上的,却来冤枉我!要是这样那你就别再沾我了!乔嘉木还好言相劝她去检查检查,或用点儿药。可那女人固执地说她没事儿。从这儿,俩人就淡开了。乔嘉木虽然还留恋和她那些消魂的风流事儿,但性病的恐惧让他不想再去把她争夺回来。他就此退步,寻找下一个女人去了。
    乔嘉木为了不让自己的老婆察觉他在外面搞女人,先前他照样和老婆亲热,体力也能撑得住。现在搞的女人比先前少了,按说应该对老婆多用点功,但随着老婆的衰老,还有和这么多女人的滥情,乔嘉木已对老婆的身子失去了兴趣儿,只对新鲜陌生的女性肉体感兴趣,老婆不高兴随她去。这就是他老婆在那天夜里发现女儿乔媛媛梦中手yin后,回到床上想要乔嘉木,乔嘉木不理她的缘故。虽说是六十岁的人了,乔嘉木的性能力并不仅仅是和老婆一年只几次的能量,他人老心不老,只不过他改变了搞女人的方式。馋女人了,就去洗浴中心或歌屋找年轻女人,而且专挑岁数小的。这种方式虽说是一种直接的买卖,不如在舞场上搞女人有一个勾引的过程那样令人温馨有味道。但这样也少费了心思和精力,像选买商品一样,看好了交钱就到手了,完事儿就走人。互相没瓜葛,省心省事儿干脆痛快。当然,他知道这是嫖娼,有风险,被人抓住要比舞场上搞女人丢人,且还要被罚款,可谓身败名裂还搭上破财。那就别干这事儿了吧!可乔嘉木挡不住那年轻女人的肉体比自己老婆鲜嫩的诱惑。就像下饭店品尝美食一样,时常去尝鲜。同时,乔嘉木有个恻隐之心:反正我也退休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职位上不服天朝管!
    乔嘉木也知道如今上网聊天是搞女人的新途径,还有些个好听的名字和比喻,把对方搞到手叫“侩货”,俩人搞到一起上了床,叫“一夜情”。条件相当在网上来往几句话就敲定了,见面觉得满意,就去宾馆旅店开房。真是时代不同了,搞破鞋都不一样!不仅人都不要脸了,手段也现代化高科技化,比过去便利迅速得多了,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差男女走在大街上,迎面相遇,双方要是都觉着好,就地脱裤子开干了!就像历史上男女公开yin奔那会儿一样。
    乔嘉木噗哧一声,自己都忍不住乐了。现在的人真是无耻下流了!我乔嘉木也一样,也是个无耻的家伙!这多年来我和这么多女人yin乱,在三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我曾是那样一个人,简直是个卫道士,可现在却走向了反面,而且是极端的反面。过去人家柳秉元手yin,我都能当个罪整他,现在真枪实弹地干却无人奈何。哈哈!过去搞个女人是作风不正派,批你斗你。女人说你是流氓!yin棍!现在,我比yin棍还yin棍。干过的女人无数啊!哈哈!女人现在也喜欢yin棍!***!连我在内,都是假正经!都是满嘴的传统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都不是***好东西!有时候乔嘉木喝上点儿酒,血液在体内膨胀时,常想到这些,踅进酒店的洗手间或家里的卫生间,对着镜子端详自己那张血胀的脸,瞪着迷噔噔的血色眼珠子,自言自语道:
    “你是谁?乔嘉木?是你吗?哈哈!你玩过那么多女人嘛!呵!真是像年轻人喜欢的时髦歌曲唱的:‘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乔嘉木羡慕网上那侩货的“一夜情”。但他不会电脑,他自知岁数大了,笊篱不好使,上了网也侩不上来货,那是年轻男女的专利,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事!
    乔嘉木更羡慕那些包二奶养情人的,那可是一色儿玩年轻貌美的。可自己的权利财力都不行,何况还退休了,更是只能望洋兴叹了!
    鉴于这两样自己不能享受的羡慕,乔嘉木反生妒忌,他妒忌年轻男人可以在网上尽情侩货;他也大骂那些在网上任人侩的年轻女人是贱货!都是婊子!为此,他后悔家里买电脑,怕女儿上网聊天成为那些臭男人笊篱里的货。他还严密监督女儿,不要去网吧上网。乔媛媛都工作了,他还不放心,三天两头提提醒儿。
    他更妒恨那些包二奶养情人的,年轻貌美的女人都成了这些有权有钱男人的胯下尤物啦!乔媛媛也出落的国色天香,一定得看住了,别让哪个家伙给包养起来。想起他自己跟那些年轻女人放浪的一幕幕,要是自己的女儿和别的中年男人也这样子?这想法一露头,他浑身战栗,简直马上要发疯。要是真成了现实,那可是奇耻大辱,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