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劫(下)加更
作品:《囧囧鸟事》 我站在原地,渐渐的蹙起眉头,机械的重复他的话。
“夏然被人绑架了?”
前面的夏地主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这么站着,他在上面硬是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怕我刺激,他带着颓然的语气,透着板浓的疲乏说道:“你不要多想,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呵!”我笑出声来,但其实一点笑意也没有,自己听来颇有一种嘲弄凄凉之意。但却不知道是对于他的嘲讽还是对自己的讥笑。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在听到他说夏然被绑架的时候,我的手就不停在绞着自己的衣服,狠狠的撰着,然后又放开。
直到那衣服被我弄得一缕缕的折痕,就跟我的心一样,不断的被人抓着,真是一刻也放松不下来。
都帅的事情本就让我打击不小,现在偏偏夏然那个孽障又出事了。
小祖宗跟小孽障都出事了,简直真是要了我的命。
“对方是为了钱还是寻仇?”我问道。
夏地主转过身来,侧着脸没望向我,我知道,他许是怕看到我眼中的担心。
“这件事你不要管,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休息,夏然会没事的。”
他越是这般的安慰,我就越是要爆发的。
本来就敏感的神经更是变得脆弱,这些天受到的刺激通通给迸发出来。
“为什么不肯报警?警方应该可以找到夏然的,现在不都是有那个导航追踪器么?”我掏出手机,抖着手要报警来着。
手却被人握握的扼着,猛地抬头看向他,拉入了他此时毫无防备的痛楚里头。
他在心疼这般惊慌失措的我,也在担心夏然。
其实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一方面要担心自己弟弟的安全,一方面要顾及到我本就脆弱不堪的情绪。
“郝色,冷静一点。”
“冷静?怎么能够冷静下来,邯架夏然的是什么人啊?是为了钱么,我就说,我就说为什么刚才夏然的电话不通的,原来真的是出事了。”我抿着唇,手指甲握握的刺着掌心,非要弄出痛感我才罢休,只有这样才能抵消那惶恐的情清。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眼前的男人一把拉过我,将我握握的搂入怀中。
即使是大喀天的,他的体温还是炙热得可怕,快要把我燃烧了,连同我的不安仿佛被燃烧得成了一片片的。
像个委屈的孩子躲在他的怀中,虽然我知道他跟我一样也是不安的,但还是任性的抱握了他,在他的臂弯里寻求起避风港。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抱着,整个过程谁也没说一句话,因为现在不管说什么也没用了。
一直到他手机响了,我们才分开的。
想,我知道了,待会我就过去。”
挂掉手机之后,他才说道:“你先回房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想,好么?”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些绑夏然的人有说过什么时候交赎金么?”
很久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我本以为他是不愿意对这件事提起半个字的,可他后面却回答了我。
“明天下午三点。”
“…你小心点。”我淡淡的嘱咐他,他终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苦涩。
转身离开我的视线,听到门外引擎发动的声响,我知道,他已经离开了。
回到夏然的房间,他的东西还整齐的摆放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
这个房间还留着夏然之前的味道,仿佛他还在这里一样。
也不知道现在夏然如何了,安全不安全,那些人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知道自己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担心的,于是干脆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就蒙起头来。
但是这样不行,被子里也有夏然的昧道,真是糟糕。
以前夏然在旁边的时候总是嫌他缠着人烦,但是真是那个道理,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郝帅的事情也是这样。
可他们不是没了,而是一个躺在医院里还没醒来,一个是被人绑了去,但却是比没了还要让人痛苦的事,因为不知道他们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遇上这种事我却没法哭,要是真的哭出来就好了,就像焦闯说的一样,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就舒坦多了。
适当的发泄一下情绪就好,可惜我不是这类人,我真的哭不出来,越是难过我就越是憋屈。
闭上眼晴,我的呼吸变得清晰而有力,整个房间里只刺下我一个人,旁边没人,显得那么的寂廖。
越是烦躁,我就越是乱动,狠狠的捶着底下的床单,忍然手心搁上某个硬梆梆的东西,打得手心发麻。
我才赶紧在床单下摸索着,手心摸到一块冰冷的东西,一把抽出来,却是之前我想问夏然要回的那个笔记本。
忍然觉得这笔记本有些邪乎,因为郝帅出事后就搜到了这本子,而把它交给夏然后,夏然立马就出事了,这还不邪乎么?——造孽的东西!
我打开本子,再次看了一遍本子里的内容,还是只有一串电话号码跟一些看不懂的数字。
又认真的研究了一遍,忽然觉得那数字更像是账本?
咬着牙,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试着随侦打了本子里其中的一个号码。
手机那头响了几声,还真有人接了。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了好几声见我没有出声之后便挂断了。
我之后又同样的试着给好几个人都打了电话。
其中一个人那边的环境很吵,更像是在酒吧或饭店。
“陈书记,我敬你一杯啊,上次说好的事情可不能不算数啊,那笔款子可真是要靠你了。”旁边忽然传来个声音,带着笑意,给给大笑着的。
我一惊,赶紧给挂了电话。越想越是觉得奇怪了,再对了一遍号码,没错就是刚才那个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人还是个官呢?
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我之后随意扣了几个电话,同样的摸出了一些东西。
最后一个电话那里,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本以为就算了,正打算挂掉电话,没想到临挂前一刻那边有人接了。
“不是说过了么?那账本不在我手上,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这个局长的位置不做也罢!少他妈拿我家里人威胁!”
我一惊,手机从手心滑落,那边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了,赶紧给挂断了电话。而我则是弯着腰狂乱的翻着那本子。
数了数,满满三页全都是电话。整整有七十五个号码。那就是说有七十五人同这小本子有关的?
之后又给了爸妈电话,询问着郝帅有没有跟他们说过在公司主要担任什么职务,虽然对郝帅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但知道的东西总要了解过我。
辗转了好几个人才知道,郝帅在方柔的公司原先是负责一些金融项目的,之前是跟着一个姓行的主任接待一些大客户。
终是知道这本子为何邪乎了,也难怪会这样,这本子如是搁在古代可就是写满罪证的账本,现在也如此,有多少高层人物牵扯其中我是大概知道了。
汗身颤抖的将那本子收入怀中,只因为认清楚了一件事。
那就是郝帅这次车祸绝不是什么意外,必定是被人策划,好的,而更让我害怕的是,只怕夏然那里也是如此。
夏然那个孽障,他那么精,怎么会不知道这本东西是账本呢,只怕他是早就清楚的。
想到这里,我又开了夏然的电脑,从这两天的浏览记录依旧邮箱开始查找。
果然是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邮箱里的邮件有好几封是来自同一个没有真实署名的帐号。而夏然最近浏览的网站却恰好是方柔的公司。以及最近市里面的一些工程项目正好又与这个公司有关。
我用手机将那本子的号码全给拍摄下来,之后将本子放在抽屉里。
起身刻不容缓的前住方柔的公司。
还没等我到她办公室,就在公司大门撞到了她。
看她神色匆忙的样子,在看到我之后更是震惊——可终究是个颇会心计的女人,她掩饰得很好,比起变脸还要快的速度就换了个模样。
微笑着询问:“你这次找我,该不会又是为了甩我几个嘴巴子吧?”
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她说的不过就是今早上我打她的事情,呵,看起来她到底还是在怨很着的。
我已经没时间也没心情跟她比玩弄的技巧了,开诚布公的质问道:“郝帅的事情并不只是意外,对不对?”
她忽然眯握眼晴,却又笑道:“我不太明白你说什么,虽然你为你弟弟担心,却不应该将事情想得那么坏。”
我忽然笑起来,抿着唇淡淡的笑,不缓不慢的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找出之前拍摄的本子的内容递到她的面前。
本来带着笑意的她,在眼神落向我手机的时候却是青白了一张脸,双眸瞪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账本在你那?”她抬起头忽然冷声问道。
“原来真是账本啊,那么夏然被人绑架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咯?”我收回手机,眼神跟刺一样落在她身上,一点温度也没有。
她好不容易缓了缓失措的情绪,摇了摇头,嘲讽的说道:“他们的事情从来不会让我知道,我也不过是颗棋子,我劝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否则……”否则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只想知道,夏然现在在哪里?”我依旧冷着脸问道,一直看着她,出于一种悲愤中的冷漠。
她咬着唇,回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夏然是谁,只大概知道他们绑架了一个大公司的负责人,因为他们说找到账本了,所以才绑架他的。”
“他在哪里?”
她眯起眼晴,尖利的出声:“这件事你我都当不知道就可以了,那些人真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道账本的人。”
我握紧手机,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在她嘴巴开合说着什么的时候,我后退几步,不顾她惊慌失措的神情跑向马路。
匆忙拦了车子离开,坐在出祖车里头,我不断的念着:“上海路二十五号,上海路二十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