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几乎都是如此的按部就班。
    从早晨起来,把珠子塞到肛门里,伴随着柔和的音乐做祷告,接着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整理,打扫房间,再然后就是吃饭,祷告,跪等他,接着睡觉。
    实在是无聊的让人发狂。
    然而却也刺激的让人发狂。
    总会有新鲜的感觉。无论是痛苦,屈辱还是快乐,都不太一样。每天都不太一样,就好像时刻变化的温度一般,就算是塞入一粒珠子,每次都有不同的快感。
    为什么呢?
    那快感差别虽然细小,但是如果仔细去体验它,就会发现那是多么巨大而让人新奇的感觉。无论是痛苦还是无奈,都能够在日常生活中被夸张和放大,然后让自己更加快乐和轻松。
    我在这几天之中已经无聊到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洗了一次,熨了一次。没有衣服洗了,就把家里所有的被褥都找出,包括床单什么,全都拿出去晒。然后刷遍所有的鞋子,把家里各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因为实在是无事可做。
    不过到了第六天的时候我要担心的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
    断粮了。
    我省吃俭用,连最讨厌的苦瓜和西洋菜都掰开两半吃,竟然到第六天下午的时候终于还是在冰箱里一片蔬菜叶子都找不到了。
    肉?
    肉早就没有啦!
    我跪在冰箱面前,恨不得对它三跪九叩了。要是它能生产出食物更加不错。不要说讨厌吃什么现在是就吃的就好。
    连续几天我都处于半饥饿状态中。现在发现冰箱空了,那种难耐的好像蚂蚁啃咬一样的饥饿感马上突然明显起来。
    好难过。
    真的。尤其是当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脑海中强调了这种饥饿的时候,真的让人难以忍受起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已经跟一只怏掉的狗一样趴在门口了。
    睡觉的时候,虽然很累,但是一点都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胃终于开始抗议了,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我的胃本来都不太好,从小就喜欢吃辣的酸的,口味极重的食物。然后得了慢性胃炎。记得有段时期因为胃炎的原因几个月都只能喝白粥。那真是人间地狱。
    自那以后就再也挨不了饿。
    我在地板上滚了一圈。胃那里好像给人掏了个洞。开始凉飕飕的刺痛。
    本来是夏天,光着身子睡在木地板上都会感觉到闷热,所以我还开了空调。然而在二十六度的恒温下,我竟然冒了一身冷汗,连地板都湿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从xiong口开始泛出乏力的感觉,然后到四肢。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边渐渐发白,呼吸都因为没有吃东西的虚弱而困难了起来。
    七点钟的时候,我挣扎着起来去做祷告。匍匐在那里的半个小时是唯一可以平静下来的时候。当我从浅层催眠中清醒过来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更加虚弱了。
    胃那里开始麻木。
    连心脏的跳动都不太规律。
    我会死掉的。我什么也不想做,趴在地上悲哀的想。什么人活七天才会死根本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我一定快死了。
    绝对的。
    呜呜呜今天是第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死主人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死狗一样赖到厨房里,冰箱是不用去开了,只好喝水充饥。开始有饱的感觉,但是过一会儿饥饿就更加明显起来,只能又喝一杯。一杯一杯开水喝下去,越喝越饿。
    从中午就开始盼望着主人回来。蹲在门口,外面街道上一有脚步声,我马上冲到窗子旁边去看。然后又沮丧的蹲回来。
    到了下午七点左右,做完祷告。
    整个人都虚弱的快散架了。胃开始间歇性的痛,一会儿痛,一会儿不痛。这个时候无论是跪爬的姿势还是肛门里塞着的三只珠子都没感觉了。耻辱和羞愧又算得了什么?在饥饿面前一切道德的标准都是虚假的。
    所以孟子说:"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足而知礼节。"
    咿呀?咿呀?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拍拍脑袋,大脑开始漫无边际的乱想起来。难道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已经快哭了。他还不回来。我对饿肚子的心理建设也只是做到今天晚上而已。再长久我真的忍耐不下去了。
    呜呜呜
    快崩溃了的感觉。
    如果他再不回来我就出去找吃的!
    我也顾不得脖子上怪异的项圈还有他的禁令了。
    如果他再不回来
    我趴在床底下,脖子锁在床腿上。
    从古文言文开始的幻想已经转化为对食物的完全憧憬。连显示着时间的大钟我都能想象成贴着芝麻的烧饼。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够给我一点吃的,该多好啊。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够给我一点吃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叮当"
    虚弱的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叮当——叮当——"门铃的声音在我的感觉里从来没有这么悦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