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大尉征给了小混混脑袋一掌叫远哥
    远哥好混混们齐声叫了一声。
    顾远扫了一眼，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人。从穿着上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各个身上仿佛都写着地痞癞子四个字。
    我要三套一中校服尉征说给我去那些乖学生家门口堵着要来，今天下午给我
    征哥，你要校服干嘛又是那个寸头混混。
    干你妈尉征说我要干嘛用得你管，要来就是了
    是混混说保证给你要来
    那就行，我去上课了尉征说。
    征哥，远哥，慢走混混们齐声说。
    走，远哥尉征搭上顾远的肩膀，搂着顾远出了废楼区。
    他们怎么那么听你话顾远问。
    我要说我爸是警察局局长你信吗尉征说。
    信顾远说。
    不止我爸是警察局局长，沈易安他爸是教育局局长，段晓东他爸是法院的高官，你觉得这帮混混们敢惹吗尉征说。
    越是小地方官僚主义越强，我算是明白了顾远说。
    不止是这一个原因，我从小就在这一片混，认识的人多，兄弟也多，这帮人都算是兄弟，只不过他们愿意敬我，我就比他们地位高一点喽尉征说。
    绕了个路两人还是早到了，顾远抱怨：小征，你脑子抽风了，那么早去找我
    我值日尉征说你也值日
    啊？顾远才想起有值日一回事，他跑到黑板旁边的通知栏前，在值日轮作表上看了一眼，真的是自己值日。
    怎么没人告诉我？顾远自言自语。
    我这不告诉你了吗，还去接你了呢尉征说再说，别人哪敢跟你说话啊
    你不是在班级挺有威望吗，号令全班的吗，怎么也做值日呢？顾远说。
    别把我说的那么坏，行不行？尉征说我可是好学生
    顾远：
    快点吧，挺多活呢尉征走过去，从通知栏下面的杂物柜里拿出两把扫帚，一把递给顾远，一把留给自己。
    为什么咱们组就三个人，别的组都四个顾远接过扫帚。
    因为全班二十三个人，一共六组，就缺那么一个，最关键的是没人敢要咱俩尉征说赶紧扫吧，还得拖呢，你去扫楼梯，我扫教室和走廊
    操顾远骂了一声就去扫地了。
    组员中的另外一人何初云也早来了，负责擦黑板窗台之类的，毕竟是女生，安排的都是轻松的活。
    顾远扫完楼梯，打算回教室时，就看见尉征提着两把拖把过来：拖地
    你怎么这么快？顾远问。
    远哥，是你慢尉征将左手的拖把交给顾远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现在多了个人，真好
    顾远：好个屁。
    顾远很想把手中的拖把摔在地上，一走了之，打死不做值日，可是一想把所有事都推给尉征，这也太损了。于是他认命地拖起地来。
    直到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值日才勉强做完。
    顾远回到座位上，发现班级里少了个人段晓东。
    本来这也没什么，五人帮经常迟到早退，不见人影，这都是常事。可是段晓东居然在早自习开始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哭着跑了进来。
    段晓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抽泣了几下，转过身看向尉征：征哥，我失恋了，呜呜呜呜
    尉征正趴在桌子上想眯一觉，这一闹，睡意彻底没了。
    他抬起头，看见段晓东哭花的脸，想一巴掌过去扇死段晓东：哭几把哭
    她不要我了，征哥，你说是不是我不好啊段晓东说。
    就算你觉得自己是一坨臭狗屎，也会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屎壳郎，不远万里找到你，把你当成宝贝，然后不远万里地把你滚回家，一路上细心呵护你，怕你被抢了，被踩扁了，或者撞到石头上，一心想着把你变成家里的传家之宝尉征拍了一下段晓东的肩膀别怀疑，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美好
    真的？段晓东擦了擦眼泪。
    顾远：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安慰的意思吧，他是在损你呀。
    你征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尉征说。
    从来没有段晓东用力地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还有对尉征的崇拜与敬佩。
    去吧尉征说。
    嗯段晓东转过身去，从桌斗中掏出一本言情小说看着。
    顾远只想吐槽：怪不得失恋，看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不会走了一个霸道总裁的戏份被人以为是傻B了吧。
    下了早自习就是武小哥的课，顾远这一回很认真地听课，毕竟武小哥算是帮过他，总要还他一个人情的。
    班级本应是安静的，忽然顾远听到咔哧咔哧的声音。他往前一看，尉征在吃薯片。
    你为什么要在数学课上吃零食顾远踹了踹尉征的椅子。
    因为武小哥在，没人敢抢啊尉征扭过头说。
    远哥远哥尉征说吃吗？
    不吃顾远说。
    可好吃了尉征说。
    尉征扭着头看着顾远这边，没有看到武小哥扔过来的粉笔头，可是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尉征双手抬起，手掌一合，一下子接住了武小哥扔过来的粉笔头。尉征转过头看了看手里接到的东西，缓缓抬起头看向武小哥，干笑了几声：哈哈哈哈
    空手接白刃武小哥说厉害啊
    还行还行，没那么厉害尉征将放在大腿上的薯片塞进了桌斗里，他想老师可能要放大招了。
    果然如尉征所想，武小哥拿出几根粉笔，掰成了几段，一个接着一个地扔向尉征：接啊
    这么多，接也接不过来啊。尉征直接采取不抵抗政策，你扔吧我就不接。
    顾远趴了下来，躲在尉征身后，防止误伤自己。
    手中的粉笔块都扔完了，武小哥停了手，继续讲他的课。
    尉征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粉笔灰，又扑了扑衣服。还是不长记性，将手伸进桌斗里拿出薯片继续吃。
    第16章
    快下课的时候，武小哥谈到了分班考试的事。
    还有一个月左右，就是分班考试了武小哥说都长点心吧
    学文的女生多，你们男生要是谁报了文科，那可敢情好，一堆小姑娘围着你一个，要多舒坦有多舒坦武小哥说。
    老师你就是想把我们赶走吧段晓东说。
    就你多张嘴是吧武小哥将手中的粉笔扔了出去，正中段晓东的脑门。
    远哥，你选文选理？尉征回过头说。
    理科顾远说。
    哦尉征回应了一声就转过头去，若有所思的。
    你呢？顾远问。
    想报文科的吧，应该尉征说还没定
    上午的两节课顾远都难得的认真听讲，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间操的铃声响起，顾远最讨厌的就是跑操，慢的要死，每次跑都觉了自己跑在光年隧道上，可能下一秒就穿越时空再来一回。
    两圈终于颠完，顾远正和尉征一起往教学楼走。
    征哥，我捡到一个钱包，里面居然有五百块钱，哈哈哈身后传来段晓东的声音，那嗓门高得快跟广播匹敌了，简直压过了广播。
    顾远和尉征：哪个傻B会捡到钱大声喊出来。
    有得必有失，哈哈段晓东走过来，手拿着钱包在两人面前炫耀着。
    那个，钱包是我的一个小男生走过来能不能还给我？
    顾远和尉征：失主找上门了吧，见义勇为了吧。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段晓东对小男生说里面有什么？
    除了钱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女生的照片小男生说。
    真是你的！段晓东恋恋不舍的摩挲着钱包，脸上的表情特明显地表示他不想给。
    给人家吧，你缺这点钱啊尉征说你要是缺我借你
    不是这回事，征哥，你不明白捡钱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段晓东说尤其是你花这种意外之财的时候
    顾远又想吐槽：俗话说得好，子承父业，这小子他爸一定是个大贪官。
    远哥，走吧，别理他尉征拉着顾远进了教学楼。
    段晓东最后还是把钱包还了回去，然后极其伤感地跟在两人身后，蔫得跟条快热死的狗似的。
    上楼梯时，武小哥从旁边经过，尉征看见武小哥手里拿着两本小人书便调侃了一句：哈哈，老夫子，我小学才看的书
    那你现在看什么书啊武小哥瞪了尉征一眼。
    尉征来了一句：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啊
    顾远：你昨天不还在看那本先婚后爱的极致诱惑吗。
    武小哥拍了两下尉征的肩膀，诡异地笑了一声就走了。
    你撒谎真是不打草稿的顾远说厉害
    远哥，我真有，我还看了一眼呢，就只一眼尉征说你要吗，你要我可以给你，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地理的都有，随便挑几本走吧
    理科的给我吧顾远说。
    得嘞尉征应了声。
    你都不学买这么多干啥顾远问。
    不是我买的尉征说我妈买的
    尉征的话带着一些烦躁，顾远便没有再说什么。
    正赶上中午放学，三两个小混混蹲在校门口，保安吓得躲在保安室里不敢出来。
    小混混们看见尉征就挥手招呼着：征哥
    这么快尉征走过去。
    校服混混将校服递过去三套，一套没少，都是干净的
    谢了尉征用双手接过校服。
    客气啥啊混混说那回铁子进局子都是你整出来，从那以后谁敢不认你征哥的名号
    行了吧，改天请你们吃饭尉征说。
    那我们先走了混混们在人流中渐渐远去。
    远哥，要不今天下午就进去找找那混球？尉征将其中两套校服交给顾远反正下午没什么要紧课，中午不做值日也没关系
    行顾远接过校服，将其中一套交给了江南。
    那我下午去找你尉征说先走了
    嗯顾远应了一声。
    尉征领着沈易安和段晓东往另一个方向去了，顾远看了一眼身后的江南：江南，走吧，回家
    吃完午饭睡了十分钟不到顾远就醒了，又是被手机震动声吵醒了。顾远的睡眠质量本就不是很好，听到一点动静都会醒，更别提那种跟蚊子叫唤似的刺耳的震动声。
    喂顾远接了电话。
    远哥，下来吧电话里传来尉征的声音。
    这么早顾远说。
    一中上课时间比咱们早尉征说迟到会实名登记
    操顾远说什么破学校
    顾远挂断了电话，极其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把江南叫醒。两人打着哈欠从小区里出来。
    顾远和尉征的两套校服还算合身，可江南的就有些大了，裤脚和袖子都是挽起来的。
    咱们怎么去啊？顾远问。
    摩托呀尉征说。
    三人怎么坐？顾远说。
    就坐呗尉征说挤一挤
    于是三个人挤在一辆摩托车上，江南坐在中间，差点被夹成肉饼。
    好不容易熬到地方，江南在校门口站了会儿，缓了缓。三人先去了团支部，因为那是管理分发校徽的地方。
    老师您好尉征敲了敲敞开的门我想问一下这几天有没有人到这里领校徽
    有老师说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前几天我们看到有一个人把校徽借给了社会上一个混混，所以想查一下，告诉他的班主任，警告他一下尉征说。
    这个星期有三个人来这儿领过老师说。
    有没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尉征问。
    高二三班的李毅老师说。
    谢谢老师三人出了团支部，去高二三班找李毅。
    我真感谢一中这种什么都要实名登记一下的规矩顾远说。
    远哥，你先前不还在骂这什么破学校吗尉征说。
    顾远搭上尉征的肩膀，手臂一内笼，卡着尉征的脖子：你知道欠字怎么写吗？
    哎，远哥饶命尉征求饶说。
    顾远听到求饶声满意地松开了尉征。
    江南在两人后面偷笑：你们关系可真好
    哈！顾远看了一眼尉征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可没忘他打我那一拳呢
    远哥，你至于这么记仇吗？尉征说要不你打回来
    不打顾远说走吧，废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