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龄差 第84节
作品:《不定年龄差》 他乖顺的外皮在一天一天分崩离析。
一步一步逾越平日相处的习惯。
陆忱搂着他不放,微热的吐息也洒在他的颈窝,轻声说:“你陪我来,我是特别高兴的。”
“但是……”
原本只有一天的忍耐期限。
因为小叔叔在他的身边,度日如年。
陆忱的手攥紧了他的臂膀,嘴唇也顺着颈侧向上。
留下麻酥酥的一路触感。
吻上嘴唇,眉眼。
从身后,把他拥进怀里。
宁晃从镜子里,看着他亲吻自己。
——是他养大的。
连眉眼变化的轮廓,他都能描摹出来。
如今却已经这样坏心眼了。
他低低地笑,方才饮下的三两薄酒,就这样蒸腾起了醉意。
却还是由着他尝唇间的酒意。
尝脸颊边的绯红。
他轻声问:“你锁门了么。”
陆忱说:“锁了。”
他自己的手机在餐桌上,便摸索着,从陆忱的兜里,摸了对方的手机出来。
密码是他生日,闹钟在第一页的桌面。
倒计时三分钟。
他回过身,浅而轻地品尝彼此的隐忍。
一秒,又一秒。
这吻不受控制地,与陆忱唇角的笑意一起渐深。
他背后薄薄的衣服下,鼓起了陆忱手背的轮廓,一路向上温柔地探索。
他抱紧了陆忱的脖颈,仿佛溺水的人。
晚饭时的默契平淡荡然无存,他们不是寡淡多年的伴侣,他是他陌生的爱人。
他抓着陆忱的衣领,软得站不住脚,几乎要醺然醉死在这短暂的时间里。
倒计时结束。
他摸索着去拿,手机翻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响。
终于让他和他短暂清醒过来。
他仓皇低头去捡起手机,站起身来,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凌乱糟糕得不成模样,外套还在身上,里头的t恤却卷起,马尾被揉乱了,眉眼的锋芒都化作了寸寸湿润的、任人鱼肉的醉意。
陆忱温柔沉默地替他整理好衣服,发丝,又垂首吻在他腮边。
偷了腥似的勾起笑,在他耳边叹息:“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甜。”
被他凶了一眼——像极了小刺猬的一眼。
陆忱便闷笑起来。
他抽了两张纸巾,沾了一点水和洗手液,把陆忱的手机仔仔细细擦拭干净。
他不太喜欢这餐厅洗手间的洗手液味道,是近乎古龙香水的味道,弥漫着露骨招摇的香气。
仿佛要把成熟和昂贵刻在门脸上。
于是拉过陆忱的手臂,又一次埋在陆忱的怀里。
只有静静,柑橘味儿的拥抱。
是属于他的味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拥抱的时间,总比亲吻的时间更绵长。
陆忱揉了揉他头发,轻声说:“小叔叔,再不出去,要被发现了。”
他皱了皱眉,终于,把手机放回陆忱手里。
陆忱暗亮屏幕。
现在是四点半,他们预定在六点回家。
他看到陆忱重新设置了一个倒计时。
——一小时半。
他勾了勾嘴角,拿过来,拨到了一个小时。
轻轻地塞回了陆忱的兜里。
他跟他走出门去,回到餐桌上。
餐桌上师兄和师嫂似乎闲聊了什么话题,你一嘴我一嘴的抬杠,瞧见他们,本想暧昧打趣一两句。
却见了两个平淡整齐的人。
竟没有找到弱点。
师兄笑着说:“去了这么久啊。”
宁晃说:“陆老板手机摔了。”
师兄“唔”了一声。
宁晃终于松了一口气,恢复了素日的冷淡平静,淡淡插入了饭桌上的话题。
目光流转过陆忱,却见陆忱的指尖擦过了嘴唇。
宁晃看见了,又忍不住想起在洗手间那片刻的吻。
灯光下,师嫂盯着他笑,说:“宁老师,你酒量也不怎么样嘛。”
“就这么几杯,已经上脸了。”
他听见陆忱发出了短促轻缓的笑声。
他想,他们都以为这家伙是绅士。
这家伙一定得意极了。
第62章
191.
聚餐果然吃完得很早,师兄师嫂的酒店跟他们顺路,陆老板便一道把人送回去。
车开到半路,师嫂瞧见路边有卖冰糖葫芦的,说有些想吃,便停了车。
宁晃就跟着也下去了。
大约是冬天快到了,卖冰糖葫芦的小推车和草垛子变得多了起来,山楂果个个大得出奇,糖衣也晶莹剔透薄薄一层,裹着微甜的糯米纸,在街边儿勾得人的口水滴答。陆忱记得早些年只有山楂和山药,这些年还多了橘子跟草莓,还有奇奇怪怪的水果串烧。
他家小叔叔其实最喜欢草莓的,一次可以吃三串,吃到晚饭都省了,只是如今还不是时节。
他停车在路边等着。
静静隔着窗看。
师嫂挨个数哪个个头大,宁晃就在旁边、手抄兜瞧着。
数到最上头那个,师嫂够不着,小贩还没出手,宁晃就一伸手拿下来,塞到师嫂手心儿。
自己也顺手拿了一个山楂的,扫码给钱。
师兄笑着说:“他乐意跟你出来见人,这算是定下来了么?”
陆忱不言不语,却笑了笑。
师兄说:“你看你那傻乐的劲儿。”
隔了一会儿,“哎”了一声,又说:“你俩这事,这他妈说出去谁信。”
陆忱说:“你当初追师嫂,不也没人看好么。”
“那一样么,”师兄得意一扬头,“好歹我见得着人呢。”
“再说你这位,当初学校里多少人听他的歌来着,我出门儿剪个头,能把他歌单轮一遍。”
陆忱抿嘴唇笑了起来,轻声说:“是啊。”
他连自己都没法儿信。
宁晃那边儿已经买完糖葫芦回来,车门开了又关。
后座那两个已经吵吵闹闹开始分糖葫芦了。
“你让我再咬口,你怎么这么小气。”
“谁小气?刚问你要不要,你说不吃,买回来又来抢。”
“你别比划,艹,车里呢,你别再扎着嘴……”
落脚的酒店不远,就在餐厅附近,没两步就送到了。
落了地,还在吵那根儿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