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作品:《召唤无限电影》 姜霁北径直往客厅走去:有。
什么时候?说来听听?猪肚鸡来了兴致,紧跟在姜霁北身后。
七年前,国道03618路特大爆炸事故。
姜霁北绕到沙发后面,坐下来,用沙发挡住自己,抬头望向窗外的路灯。
暗淡的灯光落入他的眸中,像夜色中一座矗立在死寂海水里独自发光的孤独灯塔。
我的青梅竹马被炸成了渣,破碎的人体组织全部涂在马路上,用镊子都揭不下来。
姜霁北语气平静地说。
刚在旁边坐下的猪肚鸡倒抽一口冷气,小声地卧槽了一句:寂哥,这
不用安慰我。干点正事吧。姜霁北低下头,把手伸进睡衣里。
你要干吗?猪肚鸡突然警惕起来,你别乱来啊。
姜霁北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从睡衣里抽出一张纸。
借着微弱的光线,猪肚鸡看到,这是一张被撕碎后重新用玻璃胶带粘起来的奖状。
上面写着黄婕的名字。
好了,不逗你了,我也有。她撩起袖管,把一张叠成方块的纸从手臂上剥了下来,这是黄婕的成绩单。
姜霁北刚要伸手去接,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谁在那里?
姜霁北和猪肚鸡顿时一僵,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居然有人不声不响地出来了。
还是在他们两个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
一秒后,猪肚鸡对着姜霁北做了个口型:是,顾,池。
姜霁北点头,迅速在心里准备好应对措施。
他从沙发后面站起来,坦然地说:是我。
猪肚鸡也站了起来:还有我。
顾池站在客厅里,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姜霁北,又看了看袖子撩到白胳膊上面的猪肚鸡,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搞对象?
第15章 霸凌者(4)
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猪肚鸡伸手把袖子捞下来。
姜霁北觉得这场景颇为有趣。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没有解释。
不知为何,顾池的眼神有些复杂。
姜霁北留意到了他手中的烟盒与打火机,问: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抽根烟。顾池晃了晃手里的烟盒。
抽烟?姜霁北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慢条斯理的,抽烟可不好。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猪肚鸡嗤笑一声,非常熟稔地嘲笑。
听到猪肚鸡的语气,顾池盯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算了。你们自便。
说完,他叼着烟走进卫生间,没有开灯。
随后,嗒一声轻微的扣门声响起。
黑暗的客厅里,又只剩下姜霁北和猪肚鸡两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猪肚鸡转头看姜霁北,他是看上了你还是看上了我?
也许两个都想要。姜霁北说。
这是白天我在课桌抽屉里找到的。姜霁北没再开玩笑,他把手里的奖状递给猪肚鸡,是肥仔撕的。
猪肚鸡接过奖状,垂下眼,借着外面的路灯光线,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这是一张校园绘画比赛的奖状,黄婕获得了校级一等奖。
这堆奖状碎片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姜霁北的抽屉里。
他借来玻璃胶带,将奖状复原,随后在课堂上触发了与黄婕有关的第二段线索奖状。
在回忆画面里,姜霁北看到,黄婕报名参加了学校举办的绘画比赛。
她的画和其他获奖的画作一起被贴到学校宣传栏上作为佳作展示,旁边还贴着一张一等奖的标签。
然而,在周一的学校例行晨会上,校领导公布的获奖名单里并没有黄婕的名字。
除了黄婕,班上其他参赛的同学都拿到了自己的奖状。
黄婕自然是不敢去问白老师的。
看得出来,白老师并不喜欢这个女学生,而黄婕也很害怕白老师。
更可惜的是,那些画作并没有在公告栏上展示多久。
在被张贴出来的第三天,它们就被以肥仔为首的男生们恶作剧地撕毁,变成了垃圾桶里的废纸。
这个肥仔也太恶毒了,老师为什么不管他?听完姜霁北的回溯,猪肚鸡皱起眉,我上学的时候班上可没这么恶心的人。
更恶心的事情你还没看见呢。
姜霁北心里想,又问:成绩单有什么线索?
她的成绩单上有修改过的痕迹。猪肚鸡放下奖状,拿起成绩单,指了指数学那一栏,巧的是,也跟肥仔有关。
姜霁北接过成绩单。
这是一份班级成绩单,黄婕的数学成绩被人用黑色水性笔修改过,把72分改成了92分。
修改手法非常拙劣,属于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程度。
在我看到的回忆里,黄婕的母亲向她允诺,如果她的数学能考上90分,就奖励她一块智能手表。但是黄婕只考了72分。猪肚鸡说。
所以,她改了成绩?姜霁北抬眸,将视线从成绩单上转回到猪肚鸡的脸上。
这个黄婕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毕竟成绩单是用油墨打印的,她却用黑色水性笔来修改。
是,她改成绩的时候恰好被肥仔看见,肥仔不顾她的哀求,直接告到了白老师那里。白老师给黄婕的家长打了电话,让他们来学校,并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了黄婕的谎言。
那姜霁北甚至可以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猪肚鸡点点头:黄婕的家长当场把她踹翻在地,狠狠打了一顿。
黄婕并不是想要那块智能手表,她只是不想挨骂。她的家长忙于生计,没工夫管她,所以才让她寄宿在老师家。即便管教,也是简单粗暴的打骂。
她接着说。
姜霁北叹了口气: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肥仔,他应该就是黄婕最憎恨的人。
你和黄婕是什么关系?猪肚鸡问,我的角色应该参与过霸凌黄婕,没记错的话,我是肥仔小团体中的一员,我们这伙人经常一起玩。
经常一起霸凌黄婕。
我目前还没想起来。姜霁北摇头,这个小团体里除了你和肥仔,还有谁?
林莉莉、赵玉、肖仁和李唐。猪肚鸡说,除了李唐,其他三个都是白老师家的寄宿生。
竟然没有周锁跟顾池。
姜霁北若有所思地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顾池跟她肯定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黄婕暗恋他。猪肚鸡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扇紧闭的门,回答道。
她顿了顿,忽然问:寂哥,你对顾池了解多少?
他说他叫k,无业游民,在地下黑市混的。
k?这是真名?猪肚鸡露出怀疑的表情,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
姜霁北反问一句:哪有人叫猪肚鸡的。
猪肚鸡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姜霁北忽然发现,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悄无声息地拉开了。
顾池走了出来,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下,看着他们,压低声音问:聊完了?
差不多。姜霁北点头,怎么了?
我在卫生间里看到一样东西。
什么?
跟我来。顾池转身就走。
姜霁北和猪肚鸡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顾池在卫生间门口停下,伸手开灯。
卫生间骤然亮起。
姜霁北站在顾池身边,往里面望去。
惨白的灯光下,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红色笑脸出现在了墙壁上,红色液体顺着瓷砖淌到了地上。
一股浓郁的腥味在逼仄的空间里蔓延开。
这一次,是真的鲜血。
姜霁北看着这张笑脸,沉思几秒,问:今天晚上,女生宿舍里最后一个进过卫生间的是谁?
猪肚鸡想了想:应该是林莉莉,她是最后一个洗澡的。
在我们出来前,还有人出来上过厕所吗?姜霁北接着问。
我们房间没有。猪肚鸡摇头。
我们也没有。顾池说。
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看向墙上的血迹,都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猪肚鸡问:需要擦掉吗?
留着吧。姜霁北说,都回去睡吧。
他想看看过了今晚,墙上的东西会不会自动消失。
顾池没问为什么,他很干脆地拉上了卫生间的门,伸手关灯。
他们在客厅分别,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回到各自的房间。
男生宿舍里鼾声如雷。
肥仔不仅打呼,还咯吱咯吱地磨牙,听起来就像有人拿着锯子一下一下地锯着骨头。
姜霁北顺着**爬上床,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他掖了掖被角,一双漂亮的眼睛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忽然很低地叫了一声:顾池。
他顿了下,又改口道
晚安,k。
下铺的顾池沉默不语。
就在姜霁北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时,顾池的声音忽然从下方传来。
晚安。
第16章 霸凌者(5)
第二天早上,众人在闹钟的轰炸声中苏醒,打着哈欠起床排队洗漱。
果然,卫生间墙壁上的鲜血笑脸消失不见了。除了姜霁北他们三个,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姜霁北洗漱完毕时,顾池已经背着书包,在家门口等着他。
路过餐桌的时候,姜霁北顺手拿了两袋装好的包子和豆浆,递了一袋给顾池:给。
顾池看起来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接了过去:谢谢。
不客气。姜霁北微笑。只是顺水推舟地卖人情罢了。
路上,姜霁北一边喝豆浆,一边问:昨晚你看到那个笑脸的时候,有没有触发什么线索?
顾池几口就把包子吃了,很干脆地回答:没有。
这样啊。姜霁北笑了笑,没有追问。
他知道顾池撒谎了。
没想到,顾池的下一句话却是:你跟王嫣然
他停住,没说下去。
听到顾池欲言又止的话,姜霁北一怔。
他扭头看向顾池,浓密蓬松的卷发伴随着他的动作拂过肩头,露出干净流畅的下颌线条:我们没什么,只是在现实中认识,同盟罢了。
顾池一愣:哦
姜霁北又补充一句:我有恋人。
顾池没接话。
他沉默地平视着前方,校服衬着他宽阔平直的肩线,勾勒出十七岁少年清瘦的身形。
姜霁北也没再说下去,低着头,安静地咬着吸管,默默捏紧手中早就喝空的豆浆杯。
两人一路无言,在怪异的气氛中走到了学校门口。
奇怪的是,整个学校都空荡荡的,连门口的保安都不见了踪影。
教室在六楼,他们来到教学楼,从一楼开始,顺着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
二十分钟后,姜霁北先停下脚步:k,你有没有觉得
顾池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旁边的楼层数字4贴纸:这一层楼,刚才我们已经上过了。
他们至少已经上了十层楼梯,可却一直在四楼的位置循环打转。
鬼打墙?姜霁北问。
有可能。顾池点头,我们再走一层看看。
姜霁北忽然直直地看着他身后,神色异样:我想,应该不用了。
顾池回过头。
在比他们的位置更上一些的楼梯拐角处,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趴在地上,正拖着身体往下爬。
她只有半截躯干,身体从腹腔处开始断裂,鲜血淋漓的肠子漏在外面。
女生用两条血肉模糊的胳膊往下爬,血淋淋的内脏一路破碎地洒落在楼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在爬到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时,她终于抬起头,从滴着鲜血的长发下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
是黄婕。
她僵硬地牵起裂开到耳根的嘴角,向他们展示口腔里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锋利尖牙,随后,阴恻恻地笑起来:嘻嘻,我好疼呀。
鲜血如泉水一样汩汩地从她的腹腔涌出来,顺着台阶往下流,很快就在姜霁北和顾池的脚下聚成一摊。
啊。姜霁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色运动鞋,皱了下眉,我鞋弄脏了。
你站远一点。旁边的顾池拉开墙上的消防栓,用力从里面扯出灭火器。
你要干什
姜霁北话还没说完,顾池已经大步跨上台阶,毫不犹豫地举起灭火器,直接抡爆了黄婕的头。
姜霁北:
好家伙。
黄婕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呀呀呀!
她一双惨白的手臂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又长又锋利的灰色指甲用力朝顾池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