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4)
作品:《穿成女装大佬男配》 哦?季明景唇角笑意似有若无,抬眼看向闻礼,是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在昏迷时做了个梦,梦里是八年前的过去,他本来差点就在那里一直待下去了,是因为看到某个人留下的字条才能清醒过来。
季明景悠闲地摇了摇咖啡杯,姿态优雅,那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但我总该弄清楚他昏迷的原因。
所以你怕再来一次?季明景闲聊一般,还是怕他被谁抢走?
闻礼仿佛被一语戳中痛处,他微微皱眉,看向季明景的目光充满复杂和警惕,他面前的咖啡到底没动,只有对面的人一直在喝。
季明景从容放下空空如也的咖啡杯,这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终于又开了口,既然怕,那就好好守着他吧。
季明景站起身,你很幸运,不要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如果我是你他忽而一笑,罢了。
摇了摇头,撇下这句没说完的话,季明景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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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今天做了件乌龙事,他戏拍完卸妆后在卫生间洗脸,正好卢庚来电话,他就开免提接听,结果胳膊肘不小心碰到,直接把手机推进了洗手池。
他这手机很一般没有防水功能,但好在他反应及时,迅速捞了起来,也没敢乱动,拿吸水纸擦干就那么晾着,外面看感觉是还好着。
但没过多久,就发现黑屏。
得,还是坏了。文斯捧着手机叹气,果然便宜没好货。
季明景也已经卸完妆,看文斯坐在那儿一脸沮丧,问,你还有备用的手机吗?
有,但是在家里。已经掉马,他就不再需要每天背两部手机,只带着自己这部就能出门。
那还好,季明景说,先把手机卡拿出来,我给你试试卡还能不能用,不能的话现在先去办个补卡。
文斯身份识别卡也在家里,他先听季明景的让他帮忙插卡试试,好在还能用,总算不必折腾,而家里那部手机是双卡,可以直接插上。
季明景看一眼窗外,外面下雨了,你怎么回去?小谷今天跟你来了吗?
谷悠然有别的事临时回公司了,外面雨势似乎不小,才五点整个天都黑透,什么也看不清,光听风声夹杂着雨点一阵一阵猛力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异常急促的声响。
文斯犯了难,他看过天气预报提前有带伞,但身上没现金手机又坏了,打车也不行,这么大的雨他不想让谷悠然一个女孩子来接他。
坐我车回去吧,我晚上没工作,不着急。季明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冯煦去开车了,走。
文斯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还担心一件事,今天并没和闻礼说要不要接,万一他看到外面这么大雨,要来接自己却联系不上,再白跑一趟怎么办。
季老师,我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季明景微笑着看他,想给闻总打电话?
啊,嗯文斯不好意思地道,想和他说一声。
是该说的,给你,季明景调出了电话簿,文斯拨通那个号码,但等过忙音之后,却没有人接听。
好像在忙,文斯猜测,把手机还给季明景。
那我们先走吧,上车再试试。
可文斯却犹豫了,他还是想先跟闻礼说清楚,可既然是搭别人的车,肯定不好让人家为他等这个电话再走,而其余同事看天气不好,早都走得差不多,如果季明景离开,文斯就真的没谁可以求助了。
而从这里回文瑞城四十分钟,与其如此,还不如等他到家拿了手机,马上给闻礼打电话,再说这么大的雨,如果不是手机出问题,文斯本来也不会想到让闻礼特意从反方向跑来接他的。
好吧谢谢季老师,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客气,这算什么麻烦。
一出门外面果然风大雨急,文斯刚撑开伞,伞柄都要把不住,冯煦的车停靠在路边,正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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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四点半开始下的,闻礼看到时给文斯发了微信,让他结束后不要走,等他去接他。
然后他就去开会了,之后才发现文斯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反倒是季明景有两个未接来电,前后相隔十分钟,就在不久前。
闻礼皱眉,先给文斯打电话,没想到那边的提示竟然是已关机。
外面震耳的雨声被隔音玻璃抵挡住,但看着窗户上被风刮得模糊一片的雨幕,闻礼心里陡然涌上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给季明景打回去了。
喂?季明景那边能听到不太明显的雨声,他似乎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周围只有些许嘈杂。
知道是闻礼,他笑了笑,小文跟我在一起,稍等,我把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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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和闻礼解释情况,还提醒他雨下得太大,回来开车注意安全。
他的应急处置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上车前打过电话,上车后又打一次,他显然是在乎他的。
但闻礼还是发觉自己情绪很不对劲,胸口像压着什么,从季明景说出小文跟我在一起这句话时,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就好像要绷断了。
完全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找个地标下车,告诉我在哪,我来接你。
呃?文斯看一眼车窗外的雨,天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这
但他也没和闻礼说不,反而道,那我试试导航看这边有没有商场,你等我一下。
季明景听到文斯说的话,意识到他们可能在讲什么。
没等文斯问他导航,季明景就拿过电话,闻总,现在外面下雨,光线也不好,小文手机不能用了,让他这样下车很不安全,我会送他回去,请你还是小心开车吧。
已经听到那边的汽车声,季明景挂断了电话。
季老师文斯有点忐忑。
放心,闻总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外面这样怎么可能让你下车,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坐着吧。
他说完,手指拨动手机静了音,前面卢庚也道,就是啊,这路况太差了,现在下去你们两个都折腾,万一再找不到人怎么办?
文斯也知道急没用,但他还是想跟闻礼再好好说说,可眼下已经给季明景添不少麻烦了,他也不便再开口借手机,只想着快点到家就好。
而在文斯焦虑地看向窗外时,季明景给闻礼发了一条信息:[如果我说,我现在就可以将他带走,你会怎么样?]
然后他便关掉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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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车行的路上,总还是得说点话,其实文斯也一直有个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季明景。
我听卢哥说,季老师想休假了?
是啊,打算休息休息。
文斯觉得这是季明景的私事,可出于朋友的关心,还是继续试着问了,那个你家里那边,最近没给你压力吧?
虽未明说,但季明景自然听得懂他指什么,他对文斯温和地笑了笑,没有,我堂哥出院了,现在在南边旅游,听说他好像有新的爱人,应该是走出来了。
那可真好,祝福他!
文斯听着季明景心情不错,不像之前说起这些时那么低落,所以应该只是休假一段时间,肯定不是之前说的要提前退休吧?
没想到季明景却说,如果是呢?
文斯一下卡了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不会吧?季老师要是退圈了,粉丝会很伤心的。
那你呢?季明景反问,会为我伤心吗?
我当然可话到一半,文斯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季明景莞尔,开玩笑的,别紧张。
文斯的笑容略微有些尴尬,却不知这尴尬从何而来,直到听季明景又接着往下说。
我从去年就喜欢一个人,不过他不是这圈子里的,好不容易追上了却因为工作太忙疏于陪伴,他最近有点生我的气,我打算空出个一到两年时间,全心陪他出去玩,所以
季明景含笑地看向文斯,你要祝福我吗?
季老师文斯又惊又喜,心里方才那点莫名的怪异感因为这话一扫而空,他由衷道,这可太好了!祝福你,你这么好,喜欢的人肯定也很出色,你们好好的!不要太担心家里的压力,那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看着文斯眼里的亮光,季明景唇角略微下压,又缓缓上扬,他没说什么,只还是那样笑着注视文斯。
他是真地替他感到高兴,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提前退休,那太叫人可惜了,你以后一定会事业爱情双丰收的。
那会由此走上人生巅峰吗?季明景这回是开玩笑,而文斯也笑了。
之前的低谷是最艰难的时候,所有事将来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季老师这么难能可贵,文斯觉得他如果不幸福那就天理难容了。
季老师,你父母以后也肯定会慢慢接纳你们的,所以千万别放弃。
不会放弃,我已经是三十岁的男人了,不可能再因为别人的态度而轻易放弃自己,放心。
季明景道,你和闻总也要好好的。
文斯脸红,但还是坚定道,谢谢,我们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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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文瑞城某幢楼下停住,文斯撑伞下来,跟里面的人挥挥手,然后快步跑向门洞。
季明景没有立刻关上车门,直至他进去。
季哥冯煦看不过去,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我不那么说,他就该看出来了,季明景靠回座椅上,而且无论怎么说,结果不都已经确定了吗?何必纠结这个。
冯煦嘟囔一声不知什么话,到底也是没辙,他手拍在方向盘上,正要再度发动车子,却被迎面而来的两束车灯闪了个猝不及防。
靠!谁啊!
而季明景却笑了,他还是真是及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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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黑色轿车速度极快,疾驶而来时将这一帘幽暗雨幕都划破缺口。
文斯原本站在楼下门洞里侧,想等着看季明景的车开走,结果却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影。
他先是惊喜,继而疑惑,闻礼怎么没从地库进?
本来已经收伞的,文斯这时重又撑开伞,打算去车那边接人。
却猛听一阵剧烈急刹,车子戛然停下,车灯仍亮着没熄火,被交错凌乱的雨帘在前边打碎。
文斯眼看着那个男人伞也不打,就从雨里朝他跑来,地上的积水被踩得噼啪作响,在哗啦的雨声里惊人的分明。
文斯愣了一下,更加快步子迎上去,雨太大了,不过这几秒,他的裤腿也都打湿。
来不及惊诧,就被迎面撞来的人用力抱住,差点没能握住伞柄,闻礼,你怎么
他想问他怎么了,可抬头却跌进一双眼里。
本来干燥的空气全都在这瞬间揉进淋漓雨水与刺骨寒风,明明风雨交加,又湿又冷,却仿佛连那些雨水都能被目光烧着,尽化作一片迷离水雾。
强烈得不顾一切的吻,像是窒息般能整个天地风雨都吞没。
大伞伞面被风雨击打得东倒西歪,水滴连成线,顺着伞棱不绝而落,到最后,那伞也掉在地上,伞柄朝上,像没了帆的可怜小船。
而雨里的人则是站在反射着灯光的粼粼湖面,雨幕加身,为他们打下一个泛白的轮廓。
这太疯狂了,可文斯没法令闻礼停下来。
他明显在失控,浑身的状态都很不对,拥住文斯的那双手臂甚至在抖,却是从未有过的蛮横力道。
最后他甚至咬在他肩膀上,是真的咬了,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淹没在雨声里,愤怒又似无助。
文斯好不容易才有喘息的时机,上、上楼吧,你都湿透了。
可他在雨里努力睁眼,看到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不远处没锁。
闻礼像是全然未觉他的话,文斯正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伞,却反被紧紧抓住手腕。
雨夜黝黑,水滴不停流淌着模糊了视线,文斯愈发看不清,只听见闻礼声调狂乱,他像是咬着牙,说,去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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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更大了,车前灯的光束被密实的雨线连续不断割裂,难以照亮前面的视野。
文斯禁不住缩起脖子,不停有雨珠顺着闻礼的头发、沿着皮肤淌下,凉得他下意识就抓紧了撑在他身侧的那条胳膊。
衬衣袖子已经完全湿透,紧紧粘连在凸起的肌肉上,刚握去时很冰,但当皮肤热度迅速渗透过来,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烫意。
闻礼全身都很烫,文斯被那种过于灼热的触感惊到,不由自主松开手,可车后座的空间太过狭小,他手脱离身上的人,就完全不知该往哪里放。
正难受地揪住车座垫子时,忽然被闻礼抬起来,抵在后门和座椅之间,然后那条安全带缠住了文斯的手。
他在他身后,并不说话,但文斯却能感觉那种极富占有欲的目光。
这一刻他紧张到无以复加,手指用力揪住那根带子,手腕被勒得生疼,最难受是身上骤然的冷热交替,文斯能忍住不吭声,但真的没能控制住,打了个很明显的寒噤。
或许是冷得,或许是怕得。
文斯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者生理反应,就那么颤了一下。
因为这个细微的反应,闻礼停住了,几秒种后,扣住文斯的手缓缓放开,撑在车座椅上,许久都没再有进一步动作。
雨刮器还在快速而不知疲倦地刷着,成片成片浑浊的液体将玻璃反复打湿,又一遍一遍抹去重来。
抱歉,我吓到你了闻礼终于出声,纵然强作冷静,音调却哑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