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想法

作品:《租妻

    秦仁妹带着剩下的五万无钱一头扎进秦老汉的屋里,只简单的招呼了一声便钻进寝室,倒头就睡。
    秦老汉像见了鬼似地追进去,看着一身疲惫的女儿,那原本憔悴的脸上显出一份忧虑。在猛咳过两声后试探着问:“咋了,妹崽?”
    “没事,我很累,我想睡一下,爹,你别管我。”说完便无话。
    秦老汉只得怏怏出去,便在外面守护着,思索着,至从上次匆匆一别,这妹崽就没了音讯,又听人说王汉死了,妹崽下落不明,那心里的担心无时不有。现在见着回来,虽然那一重担心没有了,但新担心又出来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秦仁妹是差不多傍晚到的家,真正和秦老汉开始新的接触是在第二天中午。困乏已将秦仁妹的身心降到了最低承受状态,直到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加半天,因为饥饿才让她从沉睡中醒来,因为饥饿才捧起秦老汉煮的红苕稀饭就着酸菜吃了两大碗。在狼吞虎咽后才猛然想起什么,眼泪有些止不住地要往下滚落,她收了收情绪,望着秦老汉,多么可怜的一副面容,她想问一句话,却半天说不出来,好不容易平静了些,才说:“你平时就吃这个?”
    “我动不得了,地里的活没法干了,这些粮都是村里救济的,你又不在,我也没法呀。”秦老汉的话像一根针扎进秦仁妹的心里。原本自己嫁出去是希望老汉过上好日子,没想到自己压根儿就没给这个家带来一点福音,相反可能是老汉的担忧。
    但现在自己手里有些钱了,改变一下当前的生活困境也是可行的,所以,秦仁妹也没有跟着老汉继续陷入哀愁当中,而是淡淡地笑了笑,安慰老汉说:“爹,没事,我回来了,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咋回来了?”顺便提醒了秦老汉问这话。
    “王汉死了,我就回来了。”
    “咋死的?”
    “你别问了,得病死的。”
    “哦。”
    秦仁妹准备在这里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她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做王军在牛角村没有做的事——养猪。她头脑简单,没有生意头脑,但养猪在农村人人都会,人人都知道可以卖钱,她也算了一下,一头仔猪的钱也就几十元钱,自己可以拿出一两万先养上几百头猪,方式就用王军所说的合作养猪模式,现在大部分青壮年出去了,剩下的老、少、妇,养猪的不多,猪圈也空得多,这些都可以用起来,给他们钱,同时请他们帮着喂,这事是可以做的。
    第二天,秦仁妹就去镇上买了一些肉和水果,再分成若干份,计划着找多少户人便分多少份,再挨户串门,拉些家常,送上肉和水果。那农村的人对送礼这事都很在意,顿然觉着你高看他一眼,对你也格外亲热。光送礼这举动,多少人又认为秦仁妹可能找着好人家了,不然咋会出手这么大方?要说秦家以前在村上是没什么地位的,这一来,就这么个小举动就让人刮目相看。秦仁妹也不用多说什么,只提一下说,想借借他们的猪圈,同时又客气地说,到时候还是给点费用,也没说用来做什么,对方就爽快答应了。这是好事呀,你想,那猪圈空着还是空着,借人家还有钱进,咋不好。
    都说定了,秦仁妹便又到镇上转悠,找了卖猪仔的人,像这些人都是做这个生意的,从其它地方收猪仔再到镇上卖猪仔,秦仁妹便询价,还价,表示要买几百条,对方便把秦仁妹当大老板看,在一个乡镇,开口要几百条猪的人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个女的,肃然起敬。
    卖猪崽的人中有一个男的和秦仁妹还算谈得来,价格也算公道,对秦仁妹也算客气,倒是一副好印象,便在这家订下三百条猪崽,再问过对方姓名,才知道叫杨权贵。记了名,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再回自己家风火村。
    秦仁妹回去,又带上些镇上买的糖果之类东西,又挨家送,送的时候又顺带给对方说,自己准备用他们的猪圈养猪,如果他们能帮着养,一头猪,卖的时候,每一百斤给100元钱,其它都自己出。这话说了,哪个不愿意,喂猪就是个举手之劳,家里现在不养猪是因为地没人种,没东西喂猪。一切谈妥,秦仁妹又第二次找杨权贵谈,说好先交200元订金,然后由杨权贵将猪送到家里,再付余款。
    过一天,杨权贵便将猪送来了,秦仁妹在自己家里放了四条,其余的按之前邀约的人户逐户分了,也作了登记,由于文化少,在分猪的时候很多人的名字都写不来,只有用简单的字或符号代替,总之自己是知道是谁。
    这猪分完后,秦仁妹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拿什么喂猪?这决定得太草率,就忘了后面的事,其实很多成功人仕也就是因为顾头不顾尾还闯出了一片天地。但对秦仁妹来说,这片天地一点不好闯,也许有一天猪会生病,哪该咋办?也许有一天猪该卖了,卖给谁?这些都是问题。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猪的吃的问题。
    秦仁妹便想了一个最简单的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买饲料,可这饲料买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在这时候秦仁妹倒对杨权贵有了一些信任和依赖,她又找到杨权贵,杨权贵还算爽快,二话不说,便答应帮着买,还帮着运,只是一包饲料加那么一点钱,不过这杨权贵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加钱加到明处,明给秦仁妹说,加多少,秦仁妹同意,这事也就达成协议了。
    第一个问题解决以后,秦仁妹原本可以放下心来,但她始终有很多疑问无法解决,虽然自己以前也喂过猪,不过那是喂几头,现在是几百头,怎么喂?按农村的老办法,吃饲料和粮食成本高,肯定赚不了钱,除了还能喂什么?带着这些疑问,她又多了一个想法,就是去一趟县城,淘一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