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作品:《影帝今天塌房了吗》 想不通又避不了, 那就只好顺其自然了呗。
于是回到A市不久的骆与时认命地收拾好了行李,带着韩清重新回到了阔别几个月的E市。
时隔几月,再回到熟悉的机场,骆与时还真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机场负责人提前确定了他的航班号,在询问了骆与时本人的意向后, 直接一下飞机就安排了vip通道,由几个保安护送着他坐上剧组开来接他的车。
司机小刘同骆与时也很熟悉了,他先喊了声骆哥好, 又接着道恭喜。
《江山局》里,慕清的戏份比上部还要多一些,加上骆与时人气上涨,剧组就将《江山局》定成了双男主剧, 骆与时和陆曜并列男一,而在宣发时,骆与时的名字排在陆曜之前。
对此没有人有异议, 就连陆曜的粉丝中也没有反对的声音。
饶是骆与时不在乎咖位, 也忍不住感叹一声现实的真实与残酷。
闫导同样也扬眉吐气了。
《江山局》招来的投资数比上部几乎翻了快一倍, 可他身为导演的话语权却增加了不少,因为这次最大的投资方是骆与时签的星尘传媒。
用李诚的话, 反正投资《江山局》这部剧是肯定稳赔不赚的,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自己家。
要是话语权落到别人手里,对方要是想塞演员或者想改剧本的话多膈应人啊,自己家投资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反正骆与时的身份在给宜其的广告播出后就藏不住了,这下连避嫌都不用。
闫泽得知后高兴得眼泪汪汪, 他和骆与时认识多少年了,这下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抱大腿的快乐。
说话都变得倍有底气,闫泽看着鼓囊囊的预算,大手一挥就决定这次一定要给《江山局》搞个很有牌面的开机仪式,一补上部匆忙开机的遗憾。
本打算磨蹭到拍摄当天再来的骆与时只好提前一天到了E市,酒店还是熟悉那家,房间也是之前住的房间。
但这次,他的左隔壁暂时空了。
陆曜老师今天有通告要明天一早才能赶过来,不过骆老师放心,不会耽误开机仪式的。帮骆与时搬行李的小后勤说。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骆与时假装淡定地回,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他算是明白以前上学时班里有些人为什么会在听到考试临时延期后会那么高兴了,虽然知道躲不过去,也知道一天的时间做不了什么,但心理上总觉得多点时间就能准备得更充分一样。
闫泽为了明天的开机仪式从前几天开始疯狂加班,他要协调场地和检查布置,还要招待到来的记者媒体,几乎忙成了一道残影。
骆与时不想给他多加工作量,也自觉不需招待,就没去打扰他,从下午抵达酒店后一直待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晚饭直接在酒店内部的餐厅解决,是自助。
去餐厅的路上,骆与时遇到了许多剧组的工作人员。
承自《江山弈》,剧组的人员几乎没有什么变动,就连演员也大多是上部中出现过的面孔,唯一变化大的便是下部的男三景城是个新角色。
景城是剧中的皇帝,也是慕清的好友,在上部只出现在几个主演的台词里,或是偶尔露出一个看不清脸的背影,在下部《江山局》中,景城的戏份到了男三的位置,也自然分配了演员。
但因为骆与时被陆曜的事搞得心烦意乱,并没注意剧组官宣的演员是谁。
诶?学长?
取餐的时候,骆与时意外地遇到了一个熟人。
被称为学长的唐昱昀微笑点头,笑容一如读书时温润,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好久不见,与时。
骆与时短暂地惊讶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景城是学长演的?太好了!
嗯,是我,我也很高兴能再和与时你搭对手戏。唐昱昀抬了抬手中的餐盘,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找个位置边吃边聊?
骆与时点点头,和唐昱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算好好叙叙旧。
唐昱昀是骆与时读大学时的学长,比他大了两届,两人在话剧社相识,后来结成了好友。
唐昱昀长相儒雅,很有民国时期读书人的气质,演技也是他们专业的第一名,没有等毕业便拍了大导演的电影,在里边饰演男三,小火了一把。
但是在唐昱昀事业最巅峰的时候,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罗婉。
罗婉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唐昱昀为了方便照顾家庭决定换一份稳定的工作,便主动退圈不再演戏。
而这时,骆与时还没有毕业,没能和唐昱昀正式合作过一部剧便成为了他的遗憾。
真没想到还有能和学长在剧组见面的一天。骆与时感叹了一把,问道:那我冒昧问一下,学长是打算继续复出拍戏了吗?
唐昱昀点点头,幽默地说:嗯,我和婉婉的孩子都长大了,我这个家庭主夫也该出来赚钱给孩子赚学费了,总不能光靠老婆养,会被嫌弃的。
骆与时忍不住笑起来:学长还是这么幽默,嫂子那么爱你,怎么会嫌弃你呢?
不过作为学弟,很高兴还能在剧组见到你,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唐昱昀伸出手,和骆与时击了个掌。
一个晚上用来给几年不见的师兄弟叙旧是远远不够的。
刚好骆与时之前还担心开机仪式时自己该怎么面对陆曜,和之前一样肯定是不行,但要是故意躲着,一是可能被现场的媒体捕风捉影说他们内部不和,二则是他除了陆曜外还真没有能聊得来的演员,一个人站在台子上会很尴尬。
唐昱昀的出现无疑成了他最佳的挡箭牌。
陆曜早在几天前就察觉到了骆与时的有意疏远,对方虽以工作为借口,但敏锐如陆曜还是能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
不过,这样的疏远一定是坏事吗?
当然不。
陆曜宛如老练的猎手般看穿了猎物伪装的淡定下早已慌乱的心跳。
有反应不怕,怕的就是没有反应。
陆曜没再追着问,而是耐心地等待着,要么骆与时主动会来找他,要么等拍摄时他们会再度碰面。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开机仪式现场,向来不爱和其他人主动聊天的骆与时会笑着和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聊得那样开心。
前来迎接的工作人员并没察觉到陆曜眼神中的异样,高兴地迎接道:陆曜老师您终于到了,骆与时老师和新来的唐昱昀老师正在等着您呢。
唐昱昀?陆曜挑眉,这似乎是男三扮演者的名字,所以和骆与时聊天的那人不是陌生人,而是他们剧组的男三。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
素来沉稳的陆曜终于表现出了年轻人的莽撞,他大步走过去插了话:骆老师好,这位是?
你好,我是唐昱昀,是剧中景城的扮演者。唐昱昀笑得和煦。
骆与时从陆曜来了后便像被人断了电一样,不仅表情变得不自在,连话都不说了。
陆曜强忍住急躁的心情,继续和唐昱昀寒暄,趁机从话里套信息。
得知对方是骆与时许久不见的学长,并且已婚多年家庭和睦之后,陆曜的眉头才算是终于舒展开来,并且运用优秀的交际能力很快使得唐昱昀对他有了个不错的印象。
一旁的骆与时从初见陆曜的慌乱逐渐变得有些许说不出的尴尬。
不知是他带了有色眼镜还是想太多,他总觉得陆曜刚开始说话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后来则有些讨好。
事情好像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但真让他亲口陆曜,他又不敢了,只忍不住频频用眼神往陆曜身上瞧。
从年三十晚上的那场烟花后,这还是他在年后第一次和陆曜碰面。
对方好像是比上次见面瘦了一点,精神倒不错,眼睛里有血丝,估计是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
骆与时的思绪逐渐跑偏,直到开机仪式正式开始了都没有完全收过来。
好在今天是闫泽担任主角,他只需要混着就可以了。
开机仪式结束,没有事的人可以提前前往用餐处准备就餐,唐昱昀是新加入剧组的人,难免成了被关注的对象,骆与时伺机遛了,没走多远便被人拉着手腕躲进了一个安静的小角落。
握在手腕上的手触感很是熟悉,曾在戏里戏外到访过许多次,来人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也让骆与时将惊呼咽进了肚子里。
有什么事非要到这里说吗?骆与时晃了晃手腕,不自在地说:别拉了,小心被人看见。
不拉住我怕你又要跑。陆曜快被骆与时迫不及待逃跑的样子气笑,从单手变成了两只手都分别抓着对方的手腕。
跑跑什么啊骆与时嗫嚅道,小声不满。
双腕被抓住后,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近了。
陆曜淡声:你说呢?难道你前些天没有在躲我?
心虚的骆与时别开了脸,目光朝下看着地面,心里开始打鼓,思维扩散开来转眼设想了无数听过见过或是在心里预演过的场景。
谁知预料中的场面并没有到来,陆曜忽然问了他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一直很好奇,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还是没有粉上我?
骆与时一愣,被陆曜毫无章法的套路整懵了:你、你说什么?
陆曜慢慢俯下身子,语气甚至有些拽:我问,你为什么没有粉过我。
骆与时为陆曜理所应当的语气生了莫名其妙的火:他凭什么这么自信?这么想当然?
他压低声音:陆曜,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为什么一定要粉你!
陆曜却忽然变了个人一样,语气恶劣地回他:这么激动干什么,你是不是怕了?不敢粉我?毕竟那么多人都很喜欢我,你怎么不会呢?
骆与时果然被激怒:怕什么?我为什么会怕你!你是不是忘了,我粉上的可是都塌房了,你就这么想成为他们的一员?
陆曜眼中闪过笑意,说出的话却依然欠揍:原来如此,你是怕喜欢上了我又怕我塌房,是吗?
骆与时没注意陆曜悄悄偷换了词,冲动地反驳道:我怎么可能会怕!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陆曜忽然笑了起来:你试着喜欢我一个月,如果到时候我也没有塌房,就多相信我一点,把你想的都告诉我,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骆与时闻言愣住了,片刻后反应过来:你耍我?
怎么会是耍呢?难道你没发现吗,我喜欢你喜欢到都藏不住了,说这些话只是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粉和喜欢差不多的嘛,骆老师,与时哥,或者哥哥?
骆与时眼神一颤,这时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对陆曜心动了。
而被当喜欢的人在这样情况下对着说话,暧昧的距离、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危险地点,还有带着禁忌意味的称呼,无不疯狂刺激着神经分泌出足够使人失去理智的多巴胺。
陆曜放轻了声音,俯下身子和骆与时完全对视,眼睛里的喜欢几乎藏不住。他完全拿捏住了骆与时的软肋,用最让他无法拒绝的可怜表情和语气请求道:
哥哥,你能不能试着喜欢下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84章 塌房的第八十四天 晋江首发
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
骆与时觉得自己的思维好像冻住了, 什么都无法思考,触觉却又变得迅捷而灵敏,能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细微变化。
现在明明还是很冷的天, 他穿着羽绒服,陆曜还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在太阳晒不进来的这个角落里,他的手心却都有了潮意,甚至觉得自己热到快要被烤干了。
灼热的来源不是阳光, 是陆曜凑近来后洒在他脸上的温热的呼吸,热气拂在脸上微微有些痒,但因为正对上陆曜那双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 骆与时发现自己竟然不舍得移动上半分,任由对方的呼吸拂过脸颊。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但爱同样也是。
短短的一瞬间,感情压过理智替骆与时做出了决定, 甚至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就不自觉地点下了头。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能再反悔。
陆曜语气难掩高兴, 露出心思得逞又让人无可奈何的笑来。似是怕自己得意太过惹得骆与时反悔, 他收敛了表情, 又软着声音讨好一样喊了声哥哥。
他算是发现了,骆与时对这种带有年长意味的称呼格外敏感, 一被这么叫心就会不自觉地软下来。
果然,骆与时闻言只是瞪了他一眼,这就算是无奈地答应了。
不过说好了,你不许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太明显。
他对被人调侃围观具有强烈的恐惧。
好,我答应你。
陆曜见好就收, 没有再挑战对方的底线,不等骆与时说就主动顺坡而下乖乖放开了一直擒着的两只手腕,老实地站在一边。
骆与时揉了揉手腕,眉间微蹙,不知是年轻人火气旺还是情绪太过激动,两人皮肤相接的地方竟然都带了潮意。
面前递过来一张纸巾,他抬眼看过去,只见陆曜老实巴交地维持着递纸的动作,不仅没有主动上手帮他擦拭,连眼睛都老实得没有往不该看的地方看。
现在倒开始装老实了。
骆与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声,将纸巾一把夺过,用力地擦着手腕。
先前那么机灵的陆曜这会儿倒开始装傻了,他就像是没看到骆与时动作里透着的怒气般毫不心虚,好似这完全和他无关一样,只挂着略带傻气的微笑站在一边。
骆与时一噎,没好气地说:傻站着干嘛,去吃饭了!
好,我和你一起去。陆曜点头,无比自觉地跟着一起走,不用骆与时说就主动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两人往用餐的地方去,一路上遇到了许多熟人。
骆与时起初还有些心虚,生怕被其他人察觉出他们两个之间隐形流动着的暧昧,但见陆曜表情如常,甚至还能坦然自若地面对路过记者的镜头,不自觉就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也是,他俩关系本来就很好,谁会故意往其他方向去想呢?
骆与时稍稍安下心,却还时刻不忘盯着陆曜的动作,见他稍一靠近便警铃大作,用眼神示意他离自己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