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229节

作品:《炮灰的人生[快穿]

    只得抱起孩子出门,顺便拿上两枚鸡蛋绕过两户人家,去给他找奶吃。
    给小善喂奶的女人挺年轻,才二十岁不到,生下来了一个女儿,家里人都挺嫌弃,后来李大虎跑来找她喂奶,基本上没有空手的,她在婆家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打开门看到是李大虎,那年轻媳妇皱皱眉,“我婆婆说,前面你们家欠了我一百多个鸡蛋,要是不还上,这孩子不让我喂了。”
    李大虎一脸惊愕,他再想要做善事,儿子吃的东西还是省出来了的,并且他知道这媳妇的难处,家中鸡蛋就没少过,还特意说过,来一次给她一个鸡蛋,也算是帮忙了,只是喂奶,就没有他这么大方的。
    怎么会欠上一百多多个鸡蛋?
    他忍不住问,“这些日子难道都没拿鸡蛋过来?”
    年轻媳妇儿皱着眉,“没有。嫂子还问我婆婆借了几十个铜板,已经半个月了。也不见还。”还说李家假大方,不过这种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孩子哇哇大哭,哭得李大虎心里烦躁,他把手中两枚鸡蛋递过去,“你先帮我喂喂孩子,回头我让她给你送过来。”
    看到鸡蛋,年轻媳妇儿伸手接过孩子,抱着进了门。
    小孩子嘛,吃饱了就不哭了。李大虎抱着吃饱了的儿子回家,本来看着乖巧儿子还不错的心情,在看到院子里晒衣裳的女人时,顿时又烦躁起来,“吴家那边怎么回事?鸡蛋没给,你还问他们借了钱?”
    田氏脸色苍白,“你知道的,陈混子他们问我要了几个月……”
    李大虎怒了,“所以,你借钱给他们喝酒,也不敢跟我明说?”
    田氏端着盆子,退了两步,垂着头哽咽道,“自从招喜他爹死后,没有男人顶门立户,我们母女俩一天安稳日子都没过过,后来有了你……你对我们好,我很珍惜,我怕你不要我,我再也不想过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真的好怕你不要我……”
    她越哭越伤心,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你不知道,如果家中就两个女人,那些混子三天两头的来,我们还欠钱,他们想要……”想要什么没说,但听意思也明白是什么。
    李大虎微微皱眉,上前两步拉她,“别哭了,把孩子抱进去。”
    田氏眼睛一亮,满脸是泪,唇角却带着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接过孩子,脚步轻快地进屋。
    听到“舍不得”三个字,楚云梨的话突然出现在他脑中:她一哭,你就心软,我输在不如她会哭。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李大虎突然觉得这话颇有道理。暗暗决定下一回不能如此,等她再出来,又问,“你到底欠了多少,都是谁家的,仔细与我说说。”
    田氏偷瞄他一眼,眼泪又掉下来了,哭着数了几户人家,却发现往日听见她哭就会安慰她的男人面色愈发难看。她也没多想,这一回欠得确实有点多,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三两银,并且,她也发现了这个男人不喜欢欠人银子,要是家中困难,帮人的时候也会酌情,所以,她多了个心眼,哽咽两声,又道,“我还回娘家去借了二两。”
    田家要是愿意借银子给她,母女两人也不至于被混子逼上门。
    听到这话,李大虎皱起眉,“曾经你不是说,田家不喜欢你,也不愿意帮你们,所以你们母女俩日子才难的?”
    田氏面色一僵,曾经她只是弟媳,一分苦得哭出十分来,如此,李大虎才会心甘情愿的掏银子给她,并且不要求她还。
    其实田家也没那么差劲,除了不借钱,也没苛待她,反正就是普通的娘家,不指望田家多照顾,田家也没想要她拿多少回去,大家淡淡的那种。
    “那我没办法了,我跟我爹娘说,要是不给,我就活不下去……”田氏努力镇定,“我爹娘总不会看着我死,就给我了,这还是他们打算给春哥说亲的,年前就要!”
    李大虎看着她的脸,半晌道,“我问问去。”
    说着,转身就走。
    这二两银子纯粹是她灵光一闪编的,那边还没套好话,这一问岂不是要露馅?
    田氏顿时就急了,两步上前一把拉住他,“吃了饭再去。”
    “不行。”李大虎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欠谁也不好欠田家的,还是得早些还上才好。”
    第318章 大善人的妻十八
    说着,不顾田氏的阻拦,执意去了田家。
    田氏着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飞快跟上。
    但其实她哪里有经常干活的李大虎快,他敲开田家的门,直接就道,“我听小善娘说,你们家借我们银子了?”
    开门的是田氏的嫂子,闻言皱眉,“我们家可没借!”
    又一脸说教的神情,“这亲戚之间,最忌讳银钱来往,有时候为了这,亲戚都失和了。我们两家之间,最好是你们别问我们借,我们也不问你们借。”
    李大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回身看向气喘吁吁才追上来的田氏,“你怎么解释?”
    田氏累得不行,一把拉了他到一旁,低声道,“还好你没说漏嘴,我那次问我娘借的,不能胡说八道,我们悄摸的还了就行了。”
    “悄摸?”李大虎瞪着她,进门后直奔主屋,“娘,你们问我家借了二两银?”
    田母先是一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看向门口的田氏。
    田大嫂可不管这其中的眉眼官司,立刻道,“娘已经许多年不管家了,平时吃穿都有,拿银子做什么?”
    李大虎眼神里愈发失望,只问,“到底借没借?”
    “没有!”田母还在迟疑,田大嫂已经斩钉截铁,不止如此,她还不满地看向田母,冷声道,“你要是承认了,倒是帮小妹担下了,但你上哪儿去拿二两银子还他?”
    田氏满脸着急,却没有打断李大虎的话。
    她当然可以直接喊破是李家欠田家,但她也和田大嫂一样,田大嫂怕这债变成了真的。她也怕,要是当着田大嫂说了她借了亲娘的银子,她和田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田大嫂心里难免会起嘀咕,别闹得婆媳失和,到时候她娘日子的不好过不说,二两银子还成了个大疙瘩了。
    田大嫂如此一说,田母便点了头,“我们两家之间,并没有互相借过银子。”
    田氏闭了闭眼,不用看都知道边上的男人已经暴怒了。
    她这边担忧,大嫂还不高兴,指责她道,“妹妹,你家中银子对不上账,也不应该把祸往田家引,要是真借了还好说,问题我们是真没借。”
    李大虎语气认真,“是她说,问你们借了二两银子花,还催我年前就要还。”说完,转身出门。
    田大嫂惊疑不定,看着田母,皱眉,“娘,你不会真借给妹妹了吧?”
    田母本来是为了想给女儿圆个谎,本就是再嫁,且还是二两银子这么多,一个不小心兴许还会分开。哪敢随便接话。就迟疑了两息,现在好了,儿媳妇觉得她之所以迟疑,是里面有问题。忙解释道,“我哪儿还有银子?他那么凶跑来问我,我吓着了。”
    对于婆婆有没有银子这事田大嫂持怀疑态度,但应该没有二两银子那么多。不过,这也不能证明她平时没有偷偷补贴女儿……想到这里,田大嫂不满道,“有没有这事儿就要明说。万一你应下了,他那边当真了非要我们还,砸锅卖铁都还不起。”
    “还有你。”她转而看向田氏,“妹妹,我没有得罪你吧?这事情怎么也不能往娘家扯呀?再说了,那可是二两银子,你花哪儿去了?”
    李大虎已经不见人影了,田氏的眼泪掉下来,这一回是真哭,把自己被人勒索到后面到处借银子的事情说了,对着娘家,她还是老实的,“我这不是想着,他要是还了那些银子,又开始拿着送人,好歹瞒下二两银子存在那里……我哪儿知道他这么较真!”
    田家婆媳两人看着她,田大嫂疑惑,“你欠的银子不是都还上了吗?那些混子,为何还缠上你?”
    田氏眼神躲闪,见婆媳两人非要问个究竟,她干脆合盘拖出。
    其实田氏也有小心思,娘家人知道真相,对她只有好处。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往后要是有人说起,田家这边还能帮她说几句话。
    她算盘打得好,但听完了始末的田家婆媳两人面色难看无比,尤其是田大嫂,当即就怒了,“李大虎曾经那么帮你,柳玉娘虽然有时候会拦着,但也没拦住。好歹算是你半个恩人,你不思报恩就罢了,反倒如此……如此卑鄙,还不要脸,盯上人家男人就算了,居然还敢找人打她,这个镇上,再胆大的女人也只是和自己男人吵吵,你这样敢找混子去打别人媳妇,还是对你有恩的人,狼心狗肺!”
    说完,直接起身就走,还丢下一句话,“今天家里没人,不留客!”
    潜意思就是不留田氏吃饭,更不可能留她住下了。
    田氏吓着了,虽然知道自家嫂子性子烈,但这样赶她出门还真是第一次。
    边上的田母叹息一声,“你回吧,往后,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少回来。回来我们也没空招待。”完全是断亲的意思。
    田母说完,也起身要走。
    这一下田氏真的着急了,一把拉住她娘。
    田母身子还算硬朗,甩开她,道,“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为你外甥女想想?她们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要是出了你这样的姑姑,往后谁敢上门提亲?”
    说完,她摆摆手,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佝偻着身子出门,“别回来了。”
    不提田家的鸡飞狗跳,李大虎出门后,本来还想去找自己女儿,又想起家中还有儿子,那么小的孩子自己躺在床上,挺危险的,于是沉着脸回家。
    回家不久,就看到田氏回来了,哭哭啼啼的。很奇怪,以前看她哭,只觉得她可怜,在知道她满嘴谎言又听了楚云梨那话之后,顿时怀疑她兴许哭都是假的。
    这女人怎么那么多眼泪,说哭就哭?
    李大虎需要静静,见她回来有人看孩子了,自己就出门了。
    ————
    天气愈发冷了,那年轻人真的挺勤快,有了李香香的话之后,他一天能送上七八回,大冷的天,他愣是跑得满头大汗。
    楚云梨最近接了一个绣屏,绣花这活得仔细,就是歇眼睛也得告一段落之后,要不然找线头麻烦。所以,基本上都是李香香去开门给钱。
    转眼到了冬日,那年轻人又来了,李香香出去开门,她们家柴火堆了半院子,楚云梨盘算着是不是要缓缓,正想和她说呢,就看到她抱着个包袱进来,一打开,是个土碗,上面还盖了个小的,一看就是里面装了吃食。
    楚云梨顿时皱眉,“怎么还送上吃的了?”她可没想过那年轻人做女婿。
    李香香还挺高兴,“娘,是炖鸭子,人家特意拿来给我们尝尝的……”
    “等等!”楚云梨抬手止住她的话,“人家凭什么给我们送鸭子?”狐疑的打量她。
    李香香愣了下,哭笑不得,“娘,你想到哪儿去了,他早前不是说要做生意嘛。我看他赚钱认真……就像是学绣花,一般认真有韧性的人都容易成功。我就多问了一句,他说炖鸭子。”她偷瞄了一眼自己娘,语气认真,“他有手艺,我有银子,要是这鸭子好吃,到时候我出银子他出力气,盈利五五分……娘,您觉得怎么样?”
    合着开始学做生意了?
    土碗打开,里面确实是鸭子,汤透亮,泛着香味皮已经软了,楚云梨喝了口汤,以当下来看的话,这味道确实不错,且记忆中那个年轻人很会精打细算,做生意说不得还真能赚。
    李香香也喝,喝完了,半晌才道,“娘,好吃是好吃,但我怎么觉得还不如你炖的?这能赚到钱吗?”
    “其实还是不错的。”楚云梨中肯的说了一句,“不过呢,做吃食味道好确实很重要,但更重要的人。”
    关于这个,李香香早就想好了,“到时候我们去找镇上写一份契书,写明了账本清晰,一月一送。”
    “这账本我不会看,但可以找人帮我看。”
    楚云梨笑了,“挺有主意啊。”
    李香香有些羞涩,振振有词,“我得赚钱给您养老啊,绣花我又不行。”
    绣花也是要天分的,需要一定的审美,还得脑子灵活,绣出的东西才能活灵活现。李香香在这上面确实欠缺了一些,以她的手艺,养活自己可以,但绣花太费眼睛了,当爱好还行,不能靠这个赚钱。
    之后的事情楚云梨没理会,没多久,靠近东街这边的一处小院子被租了,然后大门加宽,里面多余的隔断敲了。
    小年的时候,那家食肆就开张了,味道不错,一开始三天,还每桌送一碗老鸭汤。那鸭汤据说滋阴补阳,对男女老少都好。
    效果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不过那味道确实可以,三天之后,客人不见少,反而稳定了下来。好多都是东街这边的人去吃。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镇上又出了事。
    那三个混子,居然在腊月二十六那日死了一个。
    说起来还和那家新开的食肆有关系,三人去吃吃喝喝,因为菜色不错,喝得太多,互相搀扶着出门的。
    出门之后三人分开各回各家,但有个就在李家门口趴在地上,冬日里天冷,一晚上没有人发现,等到翌日早上蒙蒙亮的时候,去街上卖豆腐的人一脚踢上,新出锅的豆腐摔了一地不说,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大叫之下,周围的人亮了烛火出门,就看到了地上的人,浑身都僵硬了,可见是夜里就死了的。
    出了人命案了,镇长找来了另外两个顺利回家的问事。
    主要是问三人有没有仇人。
    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