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六十年代 第21节
作品:《穿越六十年代》 “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你又是什么态度,我被定罪了还是咋的,就用这种审讯犯人的方式对我,你们可有考虑过,我刚来厂里,你们的所作所为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这件事我同样也要上报厂里,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保卫科是不是就是厂里的土霸王,说抓谁就抓谁,想审问谁就审问谁!”
“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大不了我回家种地去,我也不受这种鸟气。”
沈晴雪和桑保真互相怒瞪着对方,谁也不想让步,其实桑保真的内心是有些虚的,她本来就是因为被好友杨小莲一撺掇,还有二车间的主任顾宝珍也过来添油加醋的,她被两人吹捧的飘飘然的,又想沈晴雪一个没有后台,没有家人的地主家的小孤女,正好拿来树一树她的威风,她可是知道他们队长可能要被调走了,那么空下来的位置,她还真有些想法,正愁没有地方立功呢,杨小莲和顾宝珍一唱一和地倒是给她送来了个机会。
她本来踌躇满志的,谁知沈晴雪没有后台没有家人是不假,但是她本人可就难对付多了,一上来就拿伟人的话堵她的嘴,最后还要上报厂里,看她胸有成竹的劲儿,她还真有点怂,说实话她还真怕沈晴雪把事情给闹大了,因为抓沈晴雪这件事根本经不起查,如果沈晴雪入厂的问题真没有什么猫腻,那么她恐怕真的要吃处分了,不说队长的位置了,就是现在的工作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呢。
不过让她给沈晴雪一个地主家的小崽子低头认错,她还真过不了自己那关,她想这次如果沈晴雪能够说两句软话求一求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可沈晴雪的态度比她还横,她横什么横啊,一个地主家的后代就该夹起尾巴过日子,她还横上了。
她旁边的那个男同志,见两人闹顶了,而沈晴雪还有闹大的意向,对沈晴雪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他比桑保真能够沉的住气,知道现在的关键是安抚住沈晴雪,这件事他们办的有些急躁了,应该事先调查过沈晴雪所有的底细再行动的。
“沈晴雪同志,我们这次做的急躁了,没有调查便把你带过来了,这样你先回去,等我们的调查结果,相信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个男人的段位比他的同伴高啊,竟然对她还威胁上了,让她适可而止,她是个小文盲,可听不懂他的弯弯绕,她只知道如果今天的事情,不给她个说法,以后她还怎么工作。
王卫军这会儿也看出来了,沈晴雪胸有成竹的样子,八成还真的没有问题,他们急巴巴地把人从车间抓过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但是还是那句话,沈晴雪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是那样的身份,让他们有些轻视,能放她回去就已经是他们开恩了,希望她别得寸进尺。
“好一个急躁了,你们办错事儿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就把我给打发了,没那么容易,你们当着车间里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抓走,不给我个说法,别人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儿呢,我刚来纺织厂工作,你们这样子对我以后的工作影响很大,你们必须把我送回车间,并且当着车间所有工人的面给我道歉,否则别怪我把事情闹大,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不了回家种地去,你们可就比不得我了。”
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今天豁出去了也要讨一个说法,才来厂里一天,接二连三的事情找上她,她招谁惹谁了,难道就因为她无人可靠吗,如果换一个有家有口的来,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这个操蛋的世界,不管哪个时空,都是这样,你弱就活该被欺负,她想要变强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当众给你道歉,你也配!”
“那就别怪我把事情闹大,要整个纺织厂甚至整个安平的人,都来看看保卫科的土霸王作风。”
“桑同志,本来就是我们做事冲动了,沈晴雪同志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王卫军,你竟然要去给地主家的小崽子道歉,你怎么这么没有骨头。”
“做错了,就要承认,伟人教过我们要意志坚如铁,度量大似海,这点容人的度量你都没有吗?”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这个王卫军看似没有桑保真难缠刻薄,但是说起话来可是拐弯抹角的,脑袋缺根筋的人还真品不出来呢,她一个小文盲就当品不出来王同志那番高深的话吧,毕竟这件事闹大了,对她也没有好处,桑保真和王卫军亲戚朋友可有不少在厂里工作的,她把人彻底得罪狠了,以后的麻烦可也不少呢。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她愿意闹就让她闹去。”
王卫军简直被桑保真这个一根筋的人给气坏了,这事本来就是她自己闯下的祸,到头来却要他去收拾烂摊子,要不然这次出事,他也逃不了处分,他还真的懒得管她了,不过经此一事后,他还是跟她保持距离为好,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别以后闯了大祸再牵连了他。
“你们到底去不去啊,我还等着上工呢。”
“沈晴雪同志,我送你回车间。”
“好啊!”
她不挑,只要能够挽回她的名声就行,回去的路上她也不顾王卫军的冷眼,自顾自的说起自己进厂名额的来处。
“说起我怎么来的纺织厂,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你们随便查一查就知道,因为我救了一个解放军叔叔,人家看我可怜,这才给我介绍了一份城里的工作,原先说是去安平钢厂的,谁知道那里没有适合我的岗位,我就和咱们厂的顾宝山换了工作,为此解放军叔叔还觉得我亏了,特地要顾宝山家里赔了我一百块钱呢。
这次呢,也不知道是谁想整你们保卫科呢,竟然拿这件事闹,把我开除了,人家解放军叔叔一生气,还不知道谁可怜呢,说起我救的那个解放军,大概你们也听说过,就前段时间咱们厂不是去医院里,给一个解放军叔叔输过血吗,就是他,人家可是县长都过去医院看的大英雄呢。”
王卫军听着沈晴雪的话,越听心里越沉,怪不得她态度如此嚣张呢,原来背后有后台啊,那个解放军的事,他还跟着去验血呢,不过他的血型不适合,没能给他输血,后来他可是听家里说了,那个解放军来头可不小,如果他们真的意气用事把沈晴雪赶出纺织厂,可就惹祸了,这个桑保真可真是害惨他了。
可谁让他刚进保卫科立功心切呢,回头他必得问问桑保真这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不想被人利用了,还稀里糊涂的。
沈晴雪看他皱眉的样子,也知道他心里肯定又不舒服了,刚刚在保卫科的时候,她可是看的很清楚呢,这次抓她的事情是桑保真主导的,这个王卫军顶多是个跑腿的,最后却要收拾桑保真的烂摊子不说,说不定还会被她拿来拉虎皮的顾营长怪罪,呵呵,最好回去就跟桑保真闹起来。
王卫军知道了沈晴雪背后有靠山后,对她的态度立马变了,才出来的时候,他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虽然是送她回车间并且给她道歉,但是总给她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会儿对她倒是亲和了不少,人啊,不管哪个年代都有社会属性。
到了车间,王卫军真诚地给沈晴雪道了歉,并且十分诚恳地说了是他们工作失误,没有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带走了沈晴雪,对她很是抱歉。
车间里的人大都松了口气,这时大家的集体荣誉感还是很强的,他们车间如果出了坏分子,那么优秀车间评不上,就连出去都比别的车间矮上一头,幸好是保卫科搞错了,真是虚惊一场,不免抱怨起保卫科的做事毛燥起来,王卫军也只是笑呵呵地听着,众人见他态度好,这才放过他。
“小沈,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王卫军走后,杨主任过来关心沈晴雪道。沈晴雪看到杨主任好不作伪的关心,心里面也感动,其实不管哪个年代都不会缺好人的,她碰到了麻烦事不少,但是支书,李大娘,还有顾营长刘大柱,包括杨主任,都对她抱有了善意,这才让她来到陌生时空飘荡的心安稳了一丢丢。
“谢谢杨主任关心,现在是新社会,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不过问了我几句话,没什么问题就把我给送回来。”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我虽然只是个车间主任,但是在厂里还是有些薄面的。”
“谢谢杨主任,你对我真好!”
其实杨主任说她在厂里有薄面,还真是谦虚,她的丈夫就是纺织厂的厂长,不过她是继妻,经过组织介绍嫁给的厂长,厂长的第一个妻子因为生病离世,留下了两个孩子,杨主任嫁给厂长后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甚至为了怕自己偏心,都没有生自己的孩子,厂长和孩子都非常的尊重她,一家人感情很好。
这也是杨小莲为什么看不得杨主任,对沈晴雪特别的原因,就怕她会提拔沈晴雪而忽略了她,不过看来保卫科那边还是失败了,桑保真那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害她废了那么大的劲儿,沈晴雪却一点损失都没有,不过走着瞧,要是姑姑真的越过她提拔她,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沈晴雪被保卫科带走,又被亲自送回去还当众跟她道歉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差不多大半个纺织厂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佩服她的能耐,竟然能让保卫科的人道歉,这姑娘别看就一人,可不好欺负啊,这是今天连续两场事故,人们对沈晴雪的印象就是不好惹,为以后的沈晴雪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烦。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沈晴雪被蒋丽娟夸她勇士,竟然能让保卫科向她道歉,沈晴雪一脸的懵逼,没有想到现在的八卦速度没有电脑手机也传得这么快。
“横竖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本来什么都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无缘无故的欺上头来了,我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工作不干了,我也讨个公道。”
沈晴雪故意放大了嗓门说的,就是想让大家都听到,以后欺负她的时候掂量着点,别看她一个孤女好欺负。
“小雪,你牛,不过你别搭理那个桑保真,那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整的自己好像多了不起一样,其实要不是看在她父亲是厂里的大师傅,技术高为人也不错的份上,早就把她给开除了,活该她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肯定心态失常才这样的。”
二十多岁就算老姑娘了,那她这个打算三十多岁才考虑结婚的,还不被唾沫星子淹死,好像这时候的女孩子十几岁不到二十岁就结婚生子了,这么好可怕,妈妈,她要回家。
沈晴雪一直到上夜校的时候,她都没有从十几岁就要结婚生子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以后等她站到了高度,推迟结婚的话,想来不会受多大的非议吧,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的单身生活会结束在二十岁以前。
今天的课还是伍志国来上,他今天不仅讲了两遍昨天学诗词,又讲了些简单的加减法,幼儿园水平的加减法,沈晴雪学起来当然没有任何问题,闭着眼睛都会算好吗,今天的数学用的是阿拉伯数字,比昨天的语文比起来可轻松多了。
今天连巧红没来,沈晴雪又不是个会主动找话说的人,所以今晚的她耳根特别的清静,等下课,沈晴雪准时过来找伍志国补课,伍志国先是抽查了沈晴雪昨天的学的几首诗词,沈晴雪当然对答如流,几天的所学更是不用说了,小学生两位数的加减法,她当然更没有问题。
由于昨天沈晴雪说了要学数学,所以伍志国特地备好了小学一年级水平的课,不过看她今天课堂上掌握的情况来看,他把教案换成了二年级的,然后他发现他好像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学生的妖孽程度,一晚上便把小学时期的加减法全部掌握,还能举一反三,他估摸着出了几道乘除的,乘除也是一教便会,所以他新收的学生一晚上便学会了小学范围内全部的加减乘除,他到底收了个什么神仙学生。
他恍恍惚惚地往家里走,上自行车的时候,连续抬了几次腿才坐到车座上,骑的车子车头歪歪扭扭的,留在地上的运动路线,比蚯蚓爬过的痕迹还要曲折。
而伍志国晚上回家,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不能让一个天才,就这样因为客观的条件困住翅膀,他想为这个天才学生做点什么才好呢。
沈晴雪没有料到,她今晚的表现吓到了伍志国,而他正在想法子给她创造舒适的学习条件呢,不过此时她的心情可不美妙,原来她在王卫军的身上放了窃听器,不出她的意料,他跟桑保真争执了起来,提到了这次整她的幕后黑手,顾宝珍还好说,毕竟他们之间有一笔一百块钱的恩怨,那个杨小莲呢,她到底哪儿得罪她了。
不管为什么,这笔账她总要讨回来些,她可是从来没有吃亏是福的自觉呢,但这笔账到底该如何讨呢,她刚到纺织厂,还真不好操作。
第37章
既然知道了是杨小莲和顾宝珍在背后整她, 她也就松了口气,总比她又乱七八糟地卷进了某些事情当中就好,她初来乍到的, 纺织厂的人和情况她大都又不熟悉,这笔帐还真不好算, 只能慢慢的来, 沈晴雪为此心里憋屈得很,她发誓她再也不要重复现在的无可奈何。
晚上回到宿舍, 宿舍里这次倒是没有了声音。大家上工一天都累了,由于今天晚上她再数学上无以伦比的天赋,以至于今晚补课直接补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明天还要上班, 大家哪儿有什么心思开卧谈会啊, 她也得赶紧去休息了,她的这具身体也经不起熬夜。
第二天沈晴雪还是早早地起来去厂里的路灯下面读书学习,勤奋好学的人设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立起来的, 得坚持不懈的打卡清晨的路灯下。
“小张啊,那边路灯下的姑娘是哪家的, 这才是咱们新社会的未来啊。”
纺织厂的厂长谭立新,今天心血来潮地在工人们上班前,来厂里走走。便看到了路灯下苦读的沈晴雪, 如此勤奋刻苦的孩子, 他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厂长,大概是新来的吧,以前在厂里面没有见过她。”
谭立新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自己走了过去, 他比较想知道,这个苦读的女孩子是谁,可是厂里职工的孩子,如果这孩子成绩可以的话,他希望她能继续把书读下去,家里面如果不同意的话,他倒是可以去做做工作,厂里也可以适当的给点奖励。
“小姑娘,读书啊,你是谁家的孩子,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沈晴雪的眼睛虽然在伍志国给她的教案上,实则神思早就跑远了,她正在分析纺织厂的种种,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漏洞,把自己昨天受的鸟气给讨回来,谭立新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抬眼看到一个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深蓝色中山装,梳着大背头,国字脸上挂着眼镜的男人,男人虽然神色温和,满是身上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场,无不说明着他定有来历。
沈晴雪眼神闪了闪,她的努力终于引来的关注,是吧?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管人的,而不是被管的,而且位置可能还比较高,这样的人送上门来,不就是给她送大腿抱的吗,不过抱得抱得上,就看她的发挥了,遂笑眯眯地回了谭立新的话。
“伯伯,我刚来上班两天,您没有见过我也正常。”
“你多大了,竟然上班了?”
“伯伯,我今年十六岁了呢,我只是长得小,其实岁数可不小了。”
谭立新还以为厂里胡闹,让十来岁的孩子来厂里上班呢,原来是他搞错了,眼前的女孩子也只是长得小了些,还是国家太穷人民吃不起饭,才让眼前的女孩子缺乏营养,才长得如此瘦弱,他的心情很沉重,不过他的沉重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沈晴雪的话给逗笑了。
“小鬼,你才多大年纪,就敢说自己的岁数不小了,你岁数不小的话,那我不是老妖怪了吗?”
“哪儿能呢,伯伯,您恐怕不知道,孩子喜欢充大人,这样会让人觉得不好欺负,伯伯正当年,怎么说自己是老妖怪呢。”
“哈哈,你这小鬼颇有趣,你是厂里职工的孩子吗,既然喜欢读书,就应该去学校好好学习,争取将来掌握多多的知识,建设社会主义,而不是早早的上班工作。”
“伯伯,我是从下面的公社进厂的,而且我在咱们厂里的夜校读书呢,里面的老师超级好呢。”
谭立新听说她是从公社进来的,便知道她是谁了,可不就是妻子口中的那个身世可怜又好学努力的,他们车间新来的小同志,而且这小同志该是个名人了呢,昨天无故被保卫带走,不仅毫发无损地回了车间,还让保卫科的人当着车间里所有人的面,给她赔礼道歉,恢复她的荣誉。
而且她在食堂的时候的宣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被厂里职工们口口相传,并纷纷告诫自己的孩子离沈晴雪远点,那就是个混不吝的。
厂长知道后却和职工们有些不同的看法,在他看来,沈晴雪不过是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罢了,她一个孤儿当然要比别人豁得出去,才能在厂里立足,他没有想到会在今天早上碰到在路灯下苦读的沈晴雪,这样一来他对她的印象更好了,勤学努力,又懂得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新时代的青年就应该有这样的锐气,回去他给妻子说一声,在车间里多照顾下这孩子。
“好好在夜校学习,有什么困难就找你们车间的杨主任。”
职工们陆陆续续要来厂里上班了,谭立新也不好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与沈晴雪说话,他不希望给小姑娘带来麻烦。
谭立新走了,沈晴雪也没有问他的名字,上位者如果不主动告诉你他的名字,你最好不要胡乱打听,要不然会给人急功近利的印象,不过她没有介绍自己,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在杨主任的车间啊,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在纺织厂的名声已经这么大了吗。
这得益于她昨天让保卫科的人道歉,还有在食堂放出的不好惹的话,现在的人讲究谦虚,她倒好直不愣愣地直接宣示自己不好惹,如此特立独行能不出名才怪,不过如果此举能够为她避免许多麻烦的话,倒是符合她的预期,也达到了她的目的,她目前最重要的是积蓄力量,而不是在应付无数的麻烦中浪费时间。
就像她今天去食堂吃饭,今天早上何美霞打菜的时候,就没敢向昨天那样叽歪,沈晴雪非常的满意,生活少点麻烦,她就能多点时间为自己谋划积蓄力量。
吃完饭去车间上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今天的杨主任对她比以往更亲切了呢,更是直言以后要是有生活上的困难,尽管去找她,沈晴雪丈二摸不着头脑,虽然以前杨主任待她也不错,但是今天尤其好,她余光看到眼含嫉妒的看向这里的杨小莲,突然顿悟她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了。
原来是因为杨主任对自己比她好啊,蒋丽娟已经跟自己科普过了杨主任,杨主任别看平常笑眯眯的非常好相处,但却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平常工作上更是对事不对人,她这样的性格,杨小莲当然从她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她敌视所有杨主任看重的职工,之所以以前没有动手,那是因为她知道那些人惹不得,他们车间的工人,谁不是拖家带口的在纺织厂工作,她如果惹了人,人家家里人知道是她后,能放过她,只有沈晴雪这个小孤女,就算整了她,也没有人为她撑腰,至于和顾宝珍一起纯粹是巧合。
她本来去保卫科挑拨桑保真抓沈晴雪的时候,顾宝珍因为那一百块钱的事,也来保卫科举报沈晴雪的身份,就这样两人聚在了一起,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唱一和地就把桑保真给忽悠了。
只是没有想到沈晴雪她还真不好惹,竟然能让保卫科的人把她送回来,并且当着车间所有的面给她道歉,再想到她那番,“光脚的不怕穿越的”的混不吝的话,她气的头疼,就这么个人,姑姑也当成宝,以后别让她抓住机会,否则她定当把她赶出纺织厂,桑保真也真没用,收拾不了一个小孤女不说,还还找自己算账,说是她骗她,沈晴雪有后台,去她的后台,她的后台不就是她胳膊肘往外拐的姑姑吗。
除了顶着杨小莲怨毒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外,沈晴雪这一天过的还行,安安稳稳的上了一天的班,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她的心里可不轻松,本以为离了栗子沟的曾家,她的生活会清静很多,却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有真正清静的地方啊。
晚上照常去夜校上课,不过今天他们扫盲班有些特殊,竟然来了两位老师,一位是伍志国,一位比伍志国年长些,有六十来岁的年纪,和今天早上见的谭立新差不多一样的打扮,不过谭立新身上有些官威,而这位老者的身上却有着书卷气,她有种直觉,这位老者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和她有关。
“小雪,昨天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今天来了两位老师啊?”
今天连巧红又来了夜校,原来昨晚她老家的爷奶来了,她不得不在家里,要是要奶奶知道她每晚都要来扫盲班学习,非把她带回乡下,让堂弟们来呢,她可不想回农村,爷爷奶奶又不待见她,回去了做不完的活儿不说,还吃不饱饭,傻子才会回去呢,所以她昨晚留在了家里没敢来夜校,就是怕爷奶知道了闹腾。
“昨晚没什么啊,还和以前一样,我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多了一位老师的。”
“底下的同学不要交头接耳,认真听讲!”
现在的沈晴雪可是伍志国重点关注的学生,因为她天才般的能力,他今天到了学校就跟他们学校的校长着重说了沈晴雪的事,校长听说后当然也不愿意,天才被埋没在繁重的工作当中,不过沈晴雪到底值不值得他们费心思,他还得实地考察一番才行,所以他今天晚上就和伍志国一起来了纺织厂的夜校。
校长亲自来考察沈晴雪,伍志国和校长一起来的,当然不能和沈晴雪通气,所以他今天格外关注沈晴雪的表现,就怕她突然间掉链子,给校长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如此紧张在意,沈晴雪竟然和同桌怯怯私语,他还不能急,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不许交头接耳。
今天的课堂很奇怪,伍老师一直逮着沈晴雪一人提问,好在沈晴雪的回答很快也很标准,没见伍志国的眼睛都带笑了吗,看向后面校长的眼神里尽是得意。
放学后沈晴雪自然还是留下来补课,伍志国主讲,校长没走坐在旁边旁听,越听看沈晴雪的目光就越深邃,刚才在课堂上伍志国讲的内容简单,无法体现沈晴雪的妖孽程度,现在伍志国把昨天学的加减乘除检查了一番,确定沈晴雪掌握的非常扎实之后,便给她讲了简单的代数和几何,可无论什么,沈晴雪都掌握的非常快。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沈同学,你以前可有接触过数学?”
校长被沈晴雪的妖孽程度震到,有些怀疑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