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观众都惊疑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唯有一名奥法圣地的长老刚刚抬手，以防御卡牌抵御了扩散向观众席的恐怖斩击。
    “噗嗤——”
    忽的，场外观众终于发现，随着赛场光幕的倾塌，在陆离的腰间，一道血线缓缓浮现。
    陆离在无数观众惊恐的注视下，眼中生机缓缓退去，他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
    而后就如同刚才倾塌的赛场防护光幕一般，陆离的上半身也缓缓倾斜。
    这个力量圣地最强的男人！
    居然也拦腰而断了！
    力量圣地的长老已经不顾赛场规则，冲进赛场，抢救陆离疯狂消减的生机。
    域外卡师对此并不在意，只是默默冷眼旁观。
    看着场中倒在血泊中的陆离，无数观众只觉得可怕，无法理解。
    “谁来告诉我……”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手连卡牌都没激活对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场外无数卡师已经陷入自我怀疑。
    他们原以为这场决斗，会是一场无比精彩的龙争虎斗。
    就如同昨天的李言一般。
    然而为什么。
    为什么赛场光幕突然拦腰断为两段。
    为什么身为9星天相卡师的陆离，会忽然倒在对手身前。
    “作弊！”
    “这是作弊！”
    “一定是场外卡师在帮他！！”
    “他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
    “他根本卡牌就没激活！那一定是场外卡师发动的攻击！！”
    一名场外观众忽然看着场下的伏完，怒喝出声。
    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他在恐惧着，然而他还是说了出来。
    在他的带动下，无数场外观众开始声讨唾弃伏完。
    伏完对此问若未闻，只是平静地抬头看向高空同样震惊的裁判。
    担任裁判的中年男子出自召唤圣地，对于怜悯圣杯的效果，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场决斗，毫无疑问，是这个男人赢了。
    他并没有犯规，他所使用的，也是卡牌的力量。
    是怜悯圣杯世界傀儡的力量！！
    高空之上，担任裁判的中年男子面露悲哀之色，才仰头大声道：
    “第一场决斗结束！！”
    “胜者为域外卡师伏完！！”
    随着裁判的声音落下，无数观众再次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如同寻求帮助一般，他们纷纷转头看向各大圣地的观战席，看向各大圣主。
    他们期待这些圣主能住持公道。
    然而出乎无数观众的预料，诸位圣主静静坐在原地，神态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就仿佛，真的是对方胜了一般。
    伏完漠然地看了一眼寿元被削去一半，勉强捡回一条命的陆离，终于缓缓回身，走下决斗场。
    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无数观众只觉得无名的恐惧在心底升起，挥之不去，如坠冰窟。
    “不要怀疑了。”
    “这就是世界序列的力量。”
    “昨天你们所知的消息没错，这样的卡牌，真的存在着。”
    在无数观众陷入怀疑之际，奥法圣地的观众席中，一名老者缓缓出声，肯定了观众们的猜想。
    传说中的卡牌真的存在。
    对方甚至都未动分毫，便击败了己方最强的9星卡师。
    甚至都无需激活卡牌，只是站在那里，便胜了。
    无数观众眼中光芒淡去。
    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浮现在他们心头。
    “不可能胜的……”
    “这样的怪物，我们不可能胜的……”
    “就算是李言，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败了……”
    “败了……”
    这一击的恐怖威势，萦绕在无数观众的心间，久久不能散去。
    他们甚至不再关心接下来的赛事。
    如此力量，恐怕就算卡王，这个男人也照杀不误。
    这个男人的力量。
    根本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正在无数观众怀疑人生之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决斗场一侧的观众席中，李言忽然起身。
    “喂。”
    李言看着伏完的背影，叫住了对方。
    伏完闻言，缓缓回过身来，看向李言。
    看着此刻的李言，伏完不知为何，似曾相识，却又确定自己并未见过此人。
    在伏完疑惑之际，李言抬手，抽了张黄金源卡，而后隔着巨大的决斗场，扔向对方，同时开口问道：
    “这张卡的实力，你觉得如何。”
    伏完抬手，接住了李言扔来的黄金源卡。
    黄金源卡之上，赫然就是在天穹圣地之内，自己最后藏在谷底，被袭击之时，让自己最棘手的一只怪物。
    “原来是叫古代炼金生物吗。”
    伏完看着手中的卡牌微微点头。
    而后在场外观众不解的注视下，他将手中卡牌送还向李言的方向，同时回答道：
    “这张卡很强。”
    伏完的语气平静，甚至他的神色都无比平静，就仿佛他在叙述的，是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经历一般。
    李言抬手接住对方送回的卡牌，看着伏完，再次道：
    “谢谢夸奖。”
    伏完也看着李言，看到刚才那张卡，他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虚无魔人的真身。
    原来就是这个男人吗。
    伏完犹记得自己以残躯，在天穹圣地内那巨大谷底所度过的数年。
    按照常人的知识来说，一个人待了这么久，他应该会感受到孤寂的才对。
    然而他的情绪，并无任何其他波动。
    甚至就连应该出现的仇恨，都没有出现。
    即便这个男人差点致自己于死地。
    伏完也丝毫不憎恨他。
    现在的他，时刻都很冷静。
    见伏完久久不语，甚至都未对自己露出憎恨之色，李言知道对方恐怕已经越发使用了怜悯圣杯的力量。
    为了力量。
    他已经舍弃了自我。
    李言看向伏完，再次开口道：
    “明天做个了断吧。”
    李言留下这句话后，就再次回到选手席坐下。
    伏完轻轻点头后，也退下赛场，回到了域外卡师的选手席中。
    至此，场外无数观众终于爆发出了无边惊异好奇的声音。
    “那个男人……”
    “居然说黄金卡很强！？”
    “以他的实力，应该连黑卡都无惧了才对啊！”
    “他居然说黄金卡很强！！？”
    经过这段突然的莫名插曲，无数观众的都露出了意外之色。
    “难道说！”
    “他们两个之前就认识了！？”
    “很有可能！！”
    “我刚才查到这个男人的名字了！这个男人分明是我们第95卡师巨城的！可是现在他投敌了！！”
    “什么！！？他居然是我们这方世界的人！！”
    “原来是该死的叛徒！！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