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求职者聚集的地方。
    招工的过程很顺利，哪怕杨林只是招杂工，还是让求职者围得水泄不通。找工作真是太不容易了，在这里等着找工作的人里面，又有多少人和当初杨林一样可能连今天的饭钱都没有了。
    不光是男人，连女人都往杨林前面凑，哪怕知道是要和他们一帮男人住同一个工棚都没意见。
    不过杨林这里也不是慈善机构，最终他挑选了七个看上去身强力壮的男人。陪着杨勇来了不少次了，和杨勇一样，他挑的人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些人岁数不大好管理。而且杂工还是需要有一定的体力。干一天两天还成，干时间久了岁数大的人可能就坚持不下来了，毕竟搬砖是持续性的高强度工作。
    杨林担心他自己太年轻压不住场子的事情也没有发生，听到有工作谁还管你多大岁数，而且杨林穿着工地上的工作服本身就很有说服感。韩晶算是白陪他跑了一趟，不过在韩晶眼中是不是白跑一趟就单说了。
    身边跟着一帮人，杨林想问问韩晶杨勇案件情况的想法也落空了。韩晶也没跟着他再回工地，看他招够人就和他分开了。
    杨林带人回到工地之后又一阵忙活，暂时也没时间再和韩晶联系。
    等两人再次联络上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这次是韩晶先和杨林联系的，主要是要告诉他，他的问题基本已经查清楚了，最少是他的那笔钱公安机关可以还给他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韩晶和他约好让他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去公安局领钱，等杨林领完钱正好是晚饭的饭点。
    于是两人名正言顺地坐在了一个饭馆里。
    杨林答应过韩晶请她请羊肉串喝啤酒，不过这里不像是杨林以前和杨勇去的路边摊，而是一个有点档次的串店。两人相对而坐，他们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烤炉，里面放着红红的火炭。
    杨林好奇地看着韩晶颇有兴致地把一串串生的串品顺序摆放在烤炉上，串品一放上去就在那里不停地自己旋转，以便烤得均匀。看着韩晶终于把烤炉放满，杨林才端起酒杯向韩晶敬酒。
    “来，韩警……”杨林看到韩晶似嗔似怪地看着他的眼神才想起来她不让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叫她韩警官。
    “对不起，我敬你一杯，韩……”杨林这个尴尬呀，怎么韩晶的名字就在嘴边上却想不起来了。
    看着韩晶越来越青的脸，杨林汗珠子都下来了。
    “韩晶！”韩晶拿起桌子上还带着肉的铁钎子对准杨林：“再记不住我叫什么，信不信我扎死你。”
    “呵呵，开个玩笑。”杨林再次冲韩晶举杯：“谢谢你韩晶，最近帮了我好几次，我敬你一杯。”
    不等韩晶说话，杨林一仰脖子把手里的啤酒一口气干了下去。
    “慢点喝，你是敬我酒呢还是自己想喝酒了？”韩晶话是这样说，但也把面前的啤酒一口气喝干，算是给了杨林面子。
    之后两人随意地聊了会天，感觉还挺好。
    “韩晶，现在我也不是嫌疑人了，能和我说说杨勇那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林看韩晶心情不错，还是把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韩晶虽说已经喝下了两三瓶啤酒，但人还是很清醒的。不过想了想这个案子的案情也没什么可保密的，现在案子也陷入了僵局，没准和杨林聊聊还能有新发现。
    “行，那我就和你说说。”韩晶转头冲着柜台方向喊了一声：“老板，再来两瓶凉啤酒，二十个肉串。”
    加完菜，韩晶才开始和杨林说了起来：“其实开始大家都已经认定你就是嫌疑人的时候，我们没觉得这个案子有多复杂，一切都让人觉得太合情合理了。但现在当你洗脱嫌疑以后，案子反而麻烦了。”
    “凶手为什么要杀杨勇。”杨林一听就知道警方和自己考虑的方式一样。
    “对！”韩晶看了杨林一眼，没想到他还懂这些。
    “我们也调查了杨勇的关系圈，发现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老好人，不贪财不好色，很少得罪人。可以说是应该没有仇人，更不用说想害死他的仇人。”
    杨林很肯定地对韩晶说道：“我和他认识不少年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一起，如果他得罪谁了我肯定知道，所以我也觉得不应该是仇杀。但我和你们一样，我也不相信他是自杀。”
    说完杨林又问韩晶：“能和我说下现场情况吗？为什么你们也不认为他是自杀？”
    “这也是一个麻烦的地方，虽说我们认定他不是自杀，但我们也想不出凶手是用什么办法逼迫他自己跳地楼。”
    “什么？”杨林惊讶得差点站起来：“他是自己跳的楼？”
    杨林一直以为杨勇是让人推下楼的，但现在才知道警方认定是他自己跳下的楼。
    韩晶看了一眼杨林：“对，他自己跳的。”
    “你们为什么会认定他是自己跳楼的？”杨林有些不解了。
    “这个和你说就复杂了，从他身体上的反应，落地姿势，还有现场痕迹这些还是能分析出来的。虽说不能百分百准确，但也差不多。”韩晶觉得和杨林说不明白这些。
    但杨林还真是听懂了一些，他还真学习过。
    “那你们为什么不认为他就是自杀呢？”虽说杨林不相信杨勇是自杀，但如果真是他自己跳的楼，那也不是没有自杀的可能。
    韩晶这次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杨林才对他说：“这也是我今天能和你聊这些的原因，如果没有意外，这两天我们就要按杨勇自杀来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