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姑娘一看到赵凡，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沈辉的两个坏人来捣乱，你这个废物也要来捣乱！”
    小姑娘没有半点客气的诋毁赵凡，她为徐晓晴感到不值，甚至觉得，如果徐晓晴当初跟沈思仁在一起的话，此时就不会有沈辉公司，更没有眼下晓晴公司的危机。
    赵凡听得小姑娘的话，脚步稍稍停顿。
    虽然在来晓晴公司之前，赵凡就想到了会遭到怎样的对待，但自己这脚步都还没完全踏进公司大门，就被这样的嫌弃，着实叫人不爽。
    要不是赵凡在被骂“废物”的事情上早就练出了强大的心理，此时只怕是要跟小姑娘好好计较计较了！
    “你说，沈辉公司的人来了？”赵凡问。
    前台小姑娘冷着脸：“管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吧，别在我们总裁面前碍眼，给我们总裁心理添堵。”
    小姑娘并不知道赵凡和徐晓晴的关系缓和，她依旧以为徐晓晴看赵凡不爽眼。
    眼下徐晓晴面对沈辉的压力，最是心烦的时候，所以小姑娘警告赵凡，不要再让徐晓晴烦上加烦。
    赵凡也是没脾气，他看得出，小姑娘虽然对他很刻薄，但确实是忠于徐晓晴，仅凭于此，他就不会跟小姑娘太计较。
    “沈辉公司不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吗？他们为什么来你们这，是有什么目的吗？”赵凡平静着表情。
    小姑娘白了一眼赵凡：“我都说了，这不管你的事情，你赶紧走，别让总裁看见。”
    小姑娘觉得自己已经把赵凡贬的一文不值，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羞愧，或是恼怒，可赵凡却没有表情，就好像她骂他跟骂别人似的。
    这脸皮要厚到什么程度，才能被骂得无动于衷！
    小姑娘嫌弃，不想再和赵凡说话。
    而赵凡也意识到小姑娘不会搭理自己，便是迈着脚步，准备直接去徐晓晴的办公室。
    正在这时，徐晓晴的办公室门被打开，吕唐一步跨出，便是对办公区里的所有员工喊话道：“你们还在这里上什么班？你们的公司要破产了，你们的总裁已经不管你们死活了！”
    吕唐和苗莹莹之前的好态度，都是为了让徐晓晴能乖乖接受合并协议，而现在，徐晓晴已经明确表态不会接受协议内容，如此，他们自然也就不用再有任何好脸色。
    他们的喊话在办公区里回荡，引得所有员工都把视线聚焦在他们身上，包括赵凡，也冷冷的看着吕唐。
    吕唐随意的踩上一张办公室，站直了腰板，以居高的姿态对所有人再喊话道：“我们沈辉好心好意想帮你们晓晴公司的一把，但你们的总裁独断专行，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你们的死活，她根本不配做你们的领导……”
    吕唐喊着话，边上的员工已经冲上前要把吕唐掐下来。
    晓晴公司的地盘，怎么能容忍沈辉的人造次。
    员工们愤怒不已，可就在他们要把吕唐掐下来的时候，吕唐把手里的协议文件高高举起。
    “你们别在愚蠢了，我们总经理已经给你们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我们会给晓晴公司注资，我们会给你们广告投入，而且所有人的岗位不变，薪资只升不降，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吕唐急忙喊话。
    他相信，出来打工的，无非就是为了多拿工资。
    没有人想失业！
    员工们恨沈辉公司，无非是因为晓晴公司被沈辉挤压到了破产边缘，让所有员工陷入失业的边缘。
    换而言之，他们现在恨沈辉的情绪，并不是出于对晓晴公司的忠诚，而是出于怨恨，怨恨沈辉让他们失业。
    “你们别激动，你们谁都不会失业，你们只会拥有更好的福利待遇……”
    吕唐一边坚持着站在办公桌上，一边像个反抗强权的战士，号召所有人起义！
    事实上，听得吕唐这番话，确实有不少人都停止了愤怒的情绪。
    那几个冲上前要把吕唐掐下来的员工，也都不由的停住了手。
    吕唐感受到众人的情绪，心间得意。
    他重新稳住阵脚，站直腰板，把协议文件摊开。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仔细看看这个文件里所白纸黑字所写明的条款！”
    “我们沈辉公司的领导层已经决定，愿意向晓晴公司注资两千五百万，并且把现有的沈辉产品市场共享给晓晴公司！”
    “只要你们的总裁肯签字，晓晴公司就不会倒闭，你们也不会失业，我们两家公司可以强强联手，共创未来！”
    吕唐向所有人传递了一个概念。
    那就是，因为徐晓晴不肯签字，才害得所有人要失业。
    众人的失业不是沈辉公司造成的，而是徐晓晴的自私自利造成的！
    如此的概念比病毒传播的速度更迅速，顷刻间，就已让在场所有人都改变了心境。
    赵凡看着吕唐，心头一阵发寒。
    沈辉有手段。
    在外部的商海市场上，沈辉碾压晓晴，而在内部的人心上，沈辉此举，无疑是把徐晓晴按在了不仁不义的境地里。
    如此，即便徐晓晴不同意签署合并协议，公司的员工也是从上到下的不再认同晓晴公司，人心溃散……
    “总裁为什么不同意？你们是不是对总裁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就在所有人的心境发生改变之时，有人向吕唐发出了提问。
    吕唐冷眼扫视，看了提问之人。
    “我们一点也不过分，我们保留了徐总裁的职务，晓晴公司仍然是徐晓晴来领导，可以说，这份协议对徐晓晴是百利而无一害，她纯粹就是因为赌气，因为不服我们沈辉，才置你们于不顾！”
    吕唐回应，更进一步丑化徐晓晴。
    提问之人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此时在场的员工里，还是有不少人忠诚于徐晓晴。
    这些人虽然也是为了工资才入职晓晴公司，但他们更多的是佩服徐晓晴的能力。
    因为佩服，所以忠诚！
    “各位，既然你们的总裁不肯签这份协议，那就算了，我会回去告诉我们的总经理，告诉他们，你们自愿选择倒闭！”
    说完，吕唐从桌面上跳下来，而后就带着苗莹莹离开。
    他们走过赵凡身前时，没有过多的注意赵凡，但赵凡已经把他们的心思看透。
    “你们俩个！”赵凡叫住他们。
    吕唐回过头，眼眸中透着高傲。
    “怎么？还有事情吗？在你们总裁同意签署合并协议之前，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好谈的。”吕唐骄傲。
    赵凡道：“回去告诉你们总经理，让他趁这几天赶紧多乐呵乐呵，因为沈氏集团马上就要破产了，你们沈辉想必也熬不了多久。”
    “什，什么？”吕唐瞪大了双眼。
    他身边的苗莹莹更是用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赵凡。
    “你们晓晴公司的人可真是有意思，一个个都这么盲目自信的吗？居然还敢说沈氏集团的会破产？哈哈，只怕你是不知道沈氏集团有多厉害吧？”
    苗莹莹真心觉得赵凡搞笑。
    赵凡淡然。
    “我知道你不会信，但你信不信跟沈氏会不会破产没关系，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随便提醒你们一句，如果你们有脑子的话，还是赶紧找下家吧，免得等沈氏破产了，你们沦为破产企业的员工，到时候名声可不好听。”赵凡说。
    “呸！傻逼东西。”苗莹莹骂得一声。
    吕唐言道：“行了莹莹，我们别跟他们废话，就看着他们倒闭，到时候再来看这群傻逼的笑话。”
    沈辉男女已经完全恢复了前两天的姿态，嚣张，傲慢……
    只不过，今天他们的战果比前两天要好了无数倍。
    前两天他们是灰头土脸的离开，而今天，他们是胜利者，他们在一众员工纠结的目光中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赵凡。
    “傻逼东西，真的是个傻逼！”
    “你要是想说几句狠话，也麻烦你能说的真实一点，还沈氏集团破产，你怎么不说世界末日啊！”
    “我觉得说世界末日都比说沈氏破产要靠谱！”
    员工们现在很矛盾。
    出于荣誉感，他们当然是不希望晓晴公司被沈辉收购，可是他们不想失业，所以又期望于徐晓晴能把合并文件签掉。
    但现在已经不是签不签协议的事情，而是沈辉还要不要合并晓晴公司的事情。
    赵凡对沈氏集团的藐视，无疑是惹怒了沈辉男女。
    如此，局面变得更糟糕。
    “原本还有点希望的，现在真是完了。”
    “总裁也真是的，现在能保住晓晴公司的招牌就已经很好了，干嘛不签协议。”
    “这个姓赵的傻逼又自以为是的在这里挑衅了沈氏集团，估计沈辉是不会再搭理我们，我们还是趁早去发一些简历，看看能不能在破产之前，找到新工作！”
    经过吕唐的一番言语之后，员工们已是无心工作。
    原本他们还有力缆狂澜的斗志，现在，只想保证自己能找到下家。
    徐晓晴和小琳都还在办公室里。
    她们听到了吕唐在办公室外的言论，虽然小琳气得要爆炸，可是，她又反驳不了吕唐。
    合并协议确实能保证所有人不失业，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小琳反驳不了，徐晓晴也不反驳了。
    毕竟她们不能保证所有员工都把公司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她们也知道，更多的员工只是希望保住饭碗……
    “总裁，怎么办？”小琳有一点想哭，她是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了。
    徐晓晴深呼一口气：“只能找他帮忙了，只有他能救晓晴公司！”
    小琳听此，内心激动：“谁，总裁你到底是在说谁，你别跟上次一样吊我胃口了！”
    徐晓晴抬起头，看着小琳。
    小琳眼眶已经发红。
    徐晓晴道：“我没吊你胃口啊，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啊……”
    上一次在电梯门关闭前，徐晓晴已经说出了赵凡的名字，只是小琳完全没想过赵凡，她以为当时徐晓晴是要去找赵凡。
    “那个人就是赵……”徐晓晴再言，可没等她把“赵凡”二字说出来，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紧跟着，赵凡推门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