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昨夜吃多了收集我们的屎尿，今早上又要泼到我房顶，你们是不是疯了！”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是不是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特么的，收集我们的屎尿也就忍了，现在还要泼到我房顶上，你们是不是吃多了没事干，信不信老子跟你干！”
    “你们这帮当官的我算是看透了，整天没事干就知道扯淡。那个李萧天本来就是个败家子，一个神经病。他是个疯子也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跟着疯？”
    “程咬金，平时看你挺老实的，怎么今天跟着那李萧天一起疯。往屋顶泼屎，这种损主意你也想得出来？要泼可以，先往你们县衙房顶泼。我倒要看看，整个县衙笼罩在臭气熏天之中，县令大人还怎么办公，他就不管管这个神经病吗？”
    ……
    不出所料，百姓的反应相当强烈，抵触情绪非常大。甚至都有一些反意，群体事件一触即发。
    程咬金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水。
    早上离开的时候，李萧天特意嘱咐他做一件事。还说只要做好这件事，百姓的怒气就会消散至少一半，这项工作才做得下去。
    现在看到大家的怒气冲天，程咬金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绝对不是没事儿找茬。”
    “废话，你让我们把屎尿泼在房顶，这算什么保护，有本事把屎尿泼到县衙房顶！”
    “对，泼屎尿在房顶，这样损的事情都想得出，我真是无语。要泼就先泼县衙，县衙泼上我们就泼！”
    “对对，先泼县衙，再泼我们！”
    ……
    面对着群情激奋，程咬金不紧不慢地说：“诸位乡亲，往房顶泼屎尿的确是为了保护大家安全。当然县衙为了安全也泼了屎尿，不信你们去看看。”
    百姓们面面相觑，谁都不相信，堂堂县衙竟然也被泼屎尿，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仍然有部分百姓不信这个邪，专程跑去县衙看了一次。
    “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事实？”程咬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这笑容非常淡然。
    这些跑去县衙观察的百姓脸上带着绝对的不相信，绝对的不可思议，但他们仍旧轻微地点了点头。
    这下人群可是开炸了，所有人都觉得无法想象。
    “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县衙竟然被泼屎尿，而且是自己主动泼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这屎尿真的有退敌功能，不是用来做法的吧？”
    “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既然县衙都泼了屎尿，我们也就不要拒绝了。”
    “唉，真不知道县令大人被这个李萧天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在自家院落泼屎尿，我真是服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接受。但千万小心点，不能泼在家门口。”
    泼屎尿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不过半日之内，城内各家房顶上都泼满了屎尿。
    特别是李萧天着重点明的粮草辎重仓库，那是淋了一层又一层。
    晌午，县城炊烟升起。
    但与往日不同，今日没有了饭菜的香味，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整个县城的屎尿臭味，可以说是臭气熏天。
    百姓们上街都要捂着口鼻，执行巡逻的士兵也是紧皱眉头。
    “李萧天，你到底在干什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县令把桌子一拍，气呼呼地质问。
    李萧天嘿嘿笑道：“大人，既然你全权委托我守城事宜，那就应该全面信任我，而不是在这里质疑我。”
    “这……我知道你古灵精怪的，头脑中鬼主意很多。”县令叹了一口气道：“这次肯定也是有什么神来之笔。”
    他话锋一转道：“但是无论怎样的计划，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这个一县之主。难道有什么主意，需要对我隐瞒吗？”
    李萧天眉毛一挑道：“大人，你只要选择相信我便是了，其他真的不用管太多。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隔墙有耳这句话吗，就算你嘴巴再紧，说不定哪天无意中说出去，这个主意就不奏效了。”
    县令凝眉道：“难道你怀疑我县衙之中也有奸细？”
    李萧天笑容灿烂道：“防范于未然，岂非是最好的。”
    县令释然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脑子里有货，只是不愿说出来而已。也罢，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姑且忍受这臭不可闻的屎尿。”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火都烧到眉毛了，你们还好意思笑！”天井之中一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
    县令和李萧天向外望去，看到的是王总管怒气冲天地立于天井。
    看他怒发冲冠，眼睛之中布满血丝，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裂出来。
    浑身颤抖不已，嘴唇已经青紫，牙齿在不断地打颤。
    “王兄，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吗？”县令见势不对，连忙起身上前迎接。
    李萧天也紧随其后，不过他看到王总管这副模样，立刻嗅到一丝不祥的预兆。
    王总管咬牙切齿地说：“刚才得到探报，我们的援军在半路上被人袭击，现在全军覆没！”
    “什么！全军覆没！”县令翻出白眼仁，差点当场晕过去。
    李萧天也是身体摇晃了好几下，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整个遂州县城严阵以待，防御了整整两日，就是为了等大英的援军到来，好抵挡盗匪的进攻。
    可现在来消息说援军全军覆没，那县城还能守得住吗？
    县令更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说句实在话，他对李萧天的这些行为颇为不解，但也没有加以限制。就是因为他知道大英的援军即将到来，李萧天即便胡乱搞些事情，也无伤大雅。
    可是现在援军还没有到县城，竟然已经全军覆没。
    可以想象得到，能够击败援军的盗匪，有多么的强悍，遂州县城可谓岌岌可危。
    “他们是怎么被突袭的？”沉默了半响，李萧天开口问道。
    王总管长叹一声道：“听说是在官道上，前后被堵截，然后飞箭乱射，最后被冲锋击杀。整个过程只用了半个时辰，所有人无一幸免。”
    “那这个消息是怎么得知的？”李萧天继续问道。
    王总管叹息道：“是我的斥候在五里之外的山坡上全程目睹，他现在已经昏死过去，因为整个过程太吓人太震撼了。”
    李萧天和县令面面相觑，整个心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