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4章 大唐胡风

作品:《长安街探案

    怡亲王又一连念了好几声可惜,最后才又语气感慨的道:“可惜你我相逢恨晚,若是本王能在几年前认识你,相信你一定可以给本王献出一个万全之策,那本王也就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了。”
    怡亲王如今已经是从天上跌到了泥地里,说一点都不后悔,那都是骗人的。
    吴昊不想讨论这种假设性的话题,于是又道:“你知道李庞肯定不会同意你当初的选择的,所以,你就干脆没有告诉他你的打算,你以为等到政变成功,尘埃落定,假以时日,李庞就会理解你的选择了,
    但是,你没有想到,在政变发生的当天,最后一刻,李庞还是知道了,李庞并不理解,甚至是很鄙夷憎恨你的这种变节做法,于是,一场悲剧也就此发生了。”
    怡亲王缓缓的倒了两杯酒,一杯给了自己,另一杯则推给了吴昊,这次怡亲王对吴昊举起了酒杯,两人碰了一杯,然后对饮而尽。
    怡亲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当年……”
    怡亲王对吴昊毫无保留的讲起了当年事情的前因后果。
    其实当初一开始,怡亲王也并没有想过要帮李世民,在玄武门政变之前,他一直都是坚定的太子拥护者,他看得出李世民对皇位的野心,所以,他一直都在李渊的面前进谏,他拿秦二世胡亥,跟隋二世杨广举例,劝谏李渊绝不能废长立幼,也正是因为他的劝谏,所以,无论李世民有多优秀,李渊也都没有将他立为太子。
    那时候李世民对于自己的这个皇叔,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两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在两人的心里,都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两人会走上合作的道路。
    关于这点,吴昊也是早有所闻,所以,他也很想不通,为什么一向对立的两个人,最终却走上了同一条路,吴昊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这原因是什么,吴昊猜不出。
    不过也不需要吴昊猜了,怡亲王已是将死之人,他这次把吴昊找来,就是想告诉吴昊这里面的秘密的,他不想让这秘密跟着他一起死去。
    很快,怡亲王就将这秘密说了出来,原来他之所以改变自己一贯的立场,完全是因为一个人,而这个人,也就是地下城的大首领。
    吴昊大吃了一惊:“你认识大首领?”
    怡亲王摇摇头:“我只是见过他而已,但是,并不认识。”
    原来怡亲王跟吴昊一样,见大首领的时候,大首领一直都是以蒙面示人,怡亲王并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吴昊不禁有一些失望了。
    但是怡亲王马上就道:“但是有一点我却是可以肯定,那个大首领,是个皇族。”
    皇族?吴昊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惊讶,但没过多久,也就不怎么吃惊了,其实,关于大首领的身份,吴昊也是有过一些猜测的,皇族这个选项,他也有想到过。
    若非皇族,太上皇跟前太子又怎会如此的信任他,以至于就连大首领这么重要的位置都能放心的交托给他。
    而且李浩荣原本是叫林舒浩的,因为跟大首领相认以后,所以才叫李浩荣的,逸先生也是,他是大首领的仆从,所以,他很可能也是因为仆随主姓所以才叫李沧逸的,那么,大首领不用多说,肯定也是姓李了。
    姓李,深受前太子跟太上皇信任,吴昊猜他是皇族,也就是有理有据的了,现在就连怡亲王都这么认为,那就更加证明,吴昊之前的猜想,是对的了。
    怡亲王道:“那个人很神秘,确切的说,在他出现之前,本王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而且,那个时候,本王也不知道有地下城这个组织,所以,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我很诧异,也很惊恐。”
    吴昊深吸了一口气:“你很怕他?”
    怡亲王苦笑道:“是的,关于他的很多事,我都是在之后的几年里,才慢慢通过各种途径勉强得知了一些。”
    吴昊道:“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怡亲王道:“他之所以能得到太上皇的跟前太子的信任重用,除了他自己的身份,跟过人的本事以外,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个好机会。”
    吴昊道:“什么好机会?”
    怡亲王道:“当初刘黑闼起兵谋反,整整两年时间,声势愈演愈烈,朝廷不断的派兵镇压围剿,但是结果却是,大批优秀的将领折戟沙场,命丧黄泉,太子的心腹将领折损大半,剩下全都是些庸碌之辈,以及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谋士了,外有逆党谋乱,内有秦王虎视,太子别无选择,也就只能重用那大首领了。”
    吴昊顿时恍然大悟,他总算是明白当初逸先生让他带着刘黑闼谋反是为什么了,原来,那大首领跟逸先生是在把他当粮仓里的老鼠来用。
    粮仓里有老鼠,那猫就有了价值,等到猫通过它的价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吴昊这只老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初那大首领利用吴昊,杀掉了太子所有有能力的武将,太子无人可用,自然就只能倚重那大首领了。
    一直以来吴昊都很奇怪,为什么明明当初自己造反的势头一片大好,但逸先生却要让他离开了,原来,造反并不是他们的真正目地,大首领是皇族,他只是想利用吴昊让自己登上高位而已,又怎么会让吴昊真的毁了自己的家业根基呢。
    但吴昊还是有一点不解,于是问道:“就算那大首领在找到你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地下城首领的位置了,但是,那你也没必要怕他啊,那个时候前太子跟太上皇都在,他那个首领的位置随时都能被换下,你身为一个带兵的皇族亲王,有必要因为怕他而妥协屈服吗?”
    但是怡亲王却很认真的道:“有!因为如果我不屈服妥协,那我跟庞儿,就算能不死,也一定会被贬为刑徒,流放千里,客死他乡。”
    吴昊大吃了一惊,略一琢磨,便道:“我知道,地下城的作用之一,就是替皇上监视朝中大臣的一举一动,防止有人心怀不轨,他们的情报网是极其可怕的,所以,你有把柄被地下城抓住了?”
    怡亲王无奈的点点头:“是啊。”
    吴昊道:“什么把柄?”
    怡亲王的脸色变的不自然了,虽然说人之将死,也就没什么事是不好说的了,但是显然这话也是不全对的,有些秘密,真的是叫人很难开口,所以都宁愿带进坟墓。
    而怡亲王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那个把柄,他直到现在,也还是很难以启齿。
    吴昊皱起了眉头:“你不会是因为……”
    吴昊一开口,怡亲王就立马疾呼道:“别,别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