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 第129节

作品:《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

    李芸庆心如死灰,直接滑坐在地上。
    侍卫们可能也觉得她可怜,任由她跟堆烂泥一样瘫坐着。
    时清目的达成,扬声示意:“动手。”
    御林军将这十余人围住。
    比武力,这些人根本不是御林军的对手,招架起来格外吃力。
    孙大给她们使了个眼色,其余人像飞蛾一样朝御林军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孙大则慢慢退出来。
    她眼睛阴狠地看向屋檐台阶下的时清。
    去死吧!
    她从怀里掏出淬了毒的暗镖,朝时清的心口处扔去。
    孙大知道有云执在时清肯定能躲过第一支,于是她准备在对方躲开时,另一支镖直封对方走位。
    到时候躲避不及,两个人,总要死一个!
    月光下,云执瞧见镖的那一刻,心脏突得猛跳。
    上回从河里出来时,时清唇色苍白跪坐在地上直直盯着他看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那次她是真的吓到了。
    云执握着剑的手发紧,原本迟疑不决的眸光越发坚定。
    若是自己有事,将来谁能贴身护她?
    云执薄唇抿紧,飞快地伸手握住时清的手腕,将人往身边一带,躲过第一支镖。
    孙大跟云执交手过几次,知道他不忍下死手,所以有恃无恐的想利用他这个弱点。
    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身边人的残忍。
    她要两人一人死,另外一人这辈子都活在愧疚跟自责中!
    只有这样的惩罚,才能抹消她的心头之恨!为孙丞相一家报仇!
    然而这次注定跟孙大想的不同。
    云执拉开时清的那一瞬间,右手拇指顶开剑鞘,青剑寒光外泄。
    云执将时清推到廊柱后面,在另只镖飞来时,直接迎上去用剑鞘硬生生接下。
    镖跟剑鞘相撞。
    同时在孙大准备扔第三支镖时,云执身影犹如鬼魅般飘过去,比镖还快,比风还轻,在孙大没反应过来之前,青剑直接穿透她的心脏!
    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算是给对方一个痛快了断。
    强大的气场压制过来,伴随胸口一剑,孙大毫无招架之力,没忍住吐了口血,手一抖,镖无力地掉在地上。
    她怔怔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满眼的不敢相信。
    云执拿剑的手青筋凸起,抬眸看向难以置信的孙大,眼神清亮逼人。
    “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剑抽出来,孙大双膝一软,跪在云执脚边。
    云执剑尖指地垂眸看她,剑身上的血汇集到剑尖处,滴在庭院里的青石板上。
    他学武是为了保护人,不是为了杀人。
    若是两者间只能选一个——
    他选择时清。
    孙大咽气的时候,庭院里其余侍卫也被御林军尽数解决。
    御林军头领侧头看向孙大那支被云执躲开后深深插进门框上的镖,面露惊诧,再看向云执的目光越发充满敬佩。
    会暗器之人动作本就极快,而能在对方出手前就一剑解决对方,这得比她还要快。
    云执武功究竟有多高深……
    原来之前花里胡哨的那些只是不愿意杀人故意消耗对方体力,而今天这干脆利落的一剑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时清从廊柱后面探头,“云执。”
    她把地上的剑鞘捡起来,扯着衣袖擦干净,朝云执走过来。
    云执从怀里掏出巾帕,把剑身擦拭完才收进剑鞘里。
    他眸光晃动,轻声说,“宝石又碎了一颗。”
    时清伸手勾云执掌心,他向来温热的手掌今天却是冰凉湿润。
    “没事,我给你换新的。”
    云执攥紧时清的手指,心就这么慢慢安了下来。
    御林军处理庭院里的尸体,同时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表明身份的证据。
    蜜合跟鸦青一直躲在后院马车里,这会儿听见没动静了才敢出来。
    两人从柴房中找到本驿馆真正的驿官,对方有气无力只剩半条命了。
    而李芸庆则是坐在院子里,死活不愿意起来。
    她看向时清,“今晚这事回京后我定会如实告诉圣上。”
    指的是时清不管她的生死安危硬是要把刺客留下的事情,参时清一个好大喜功不顾同僚之罪!
    时清提起衣摆蹲在地上看她,“李大人,你说如果我把你一起解决了,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有人背后捅我小刀了?”
    “毕竟,我完全可以把过失都推到刺客身上。”
    时清笑,“我就跟皇上说我尽力了,但还是没救下你,说不定皇上还会宽慰我两句,同时对你的死表示遗憾。”
    头顶白惨惨的月光映在时清那张昳丽张扬的脸上,竟是有些唬人。
    李芸庆瞳孔收缩,倒抽了口凉气,脸色当场吓得发白。
    云执站在旁边看时清吓唬人,眼尾抽动,伸手轻轻揉了把她头顶。
    怎么感觉她才像个坏人。
    时清立马扭头昂脸瞪云执,拍掉头上的爪子。
    好好的气氛都被他破坏掉了。
    云执飞速地收回手,改成抱剑的动作。
    李芸庆哆哆嗦嗦的问,“你是在跟我说笑对吧?”
    时清翻白眼,“你说呢?”
    她道:“我也算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恩将仇报,我就是救只狗,它也知道感激的对着我汪汪两声,救你有个什么用。”
    时清嗤笑,“再说,到底谁想杀谁,你比我心里清楚。”
    被救出来的驿官带着下人重新把房间收拾了一遍,灯台点上,光线明亮。
    时清站起来垂眸看李芸庆,“你要是不起来就在这儿睡,绝对没人拦着你。”
    李芸庆下颚紧绷,“时清,我就算不是你的上峰,以年龄来说也算是你的长辈,你都是这个态度对待长辈跟同僚的吗?”
    “你这般姿态,将来若是位高权重,眼里还有没有别人?”
    时清笑了,“瞧你这话说的,我都位高权重了,眼里还要什么别人?”
    “应该是别人眼里有我才对,而我眼里会不会有你这样的官员全看心情。”
    “我客气的喊你一声姨,你真拿自己当我长辈了。既然这样,您看如今也都六月份,离过年也不远了,那您这个长辈见着我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李芸庆根本说不过时清,索性撑着地爬起来,一甩衣袖往里走。
    时清在后面悠悠说道:“李大人,不再坐院里聊一会儿了?”
    李芸庆现在半点不想听时清说话,只想早点回京离她远远的。
    刚才那么些侍卫,怎么就没一个能弄死时清的呢。
    她活着回京,简直就是苍天无眼!
    时清不管李芸庆怎么想,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云执脑袋枕着双臂睡在她身边,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入睡。
    平时时清睡眠质量极好,今天可能是在马车上睡过了,晚上睡的便不是很沉,后半夜隐隐听到身边的云执呼吸不对,气息有些乱。
    她起来看他,对着微弱的灯台光亮,能看见云执满脑门的汗,搭放在小腹上的双手紧攥成拳,白净骨感的手背青筋凸起。
    “云执?”
    时清觉得他是梦魇了,轻轻喊他。
    云执沉浸在梦里,怎么都出不来。
    他梦见自己没有遇见时清,怀着一腔热血执剑天涯,对谁都是报以信任跟真诚。
    尤其是对大哥哥一样的柳月铭,更是没有半分怀疑。
    他家里上面的是位姐姐,云执一直希望能有个大哥,这样两兄弟可以一起走江湖。
    而柳月铭不管是温文尔雅的性子还是翩翩君子的作风,都完全满足他这一幻想。
    跟动不动就要拧自己耳朵的姐姐比,耐心十足的柳月铭完全有大哥的风范。
    云执跟他执剑天涯,跟他讲述家里有趣的事情,帮他解决麻烦。
    他觉得江湖的美好也就不过如此。
    直到在悬崖边,被柳月铭一掌打下悬崖。
    “云家与我岳家之仇积怨已深,今日之事你怪不着我,要怪只能怪你蠢笨天真,竟是什么人都愿意相信,傻的可怜。”
    他说,“云执,看在以往的兄弟情分上,我定会给你父母一个干脆,不会虐杀他们。”
    “你父母也是有趣,竟没将这事告诉你。哦,我懂了,他们以为这便是保护。”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