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不嫁赘婿 第18节

作品:《重生六零不嫁赘婿

    “好。”
    兄妹二人边走边跑的到了学校,手脚都冻木了,进了教室,才慢慢缓过来。
    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了,文秀英从开始的沉默到如今的活泼,从前的小心翼翼不复存在,与同学打打闹闹的开心每一天是多么的肆意快乐呀。
    曹老师很体贴的给她换了座位,她现在坐在了靠窗户的第二排,本来老师想让她坐中间的,只是她如今已明显比同龄人高半个头,坐中间有些不便,她自己就拒绝了。
    其实她真正不想坐中间的原因是,村里孩子没什么条件洗澡,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味道就有些一言难尽,坐到窗户跟前还能散散味儿。
    她刚做好,准备有感情的朗读课文,重来一回,她喜欢上了读书,尤其是因为有一个成年人的理解能力,这些其他同学读来无味的语言,她觉得格外有嚼劲。
    “英英,英英,看我带了啥,咱们吃完再读,老师还没来呢。”一个面目白净,在一帮红脸蛋黑脸蛋中格外醒目的女孩,晃了晃文秀英的胳膊轻轻道。
    文秀英看到她从书包里露出来的红薯,笑着道:“好呀,我也带了好吃的。”
    两人用书挡着脸悄悄吃着香甜的红薯,吃完后,又一人一半吃完了文秀英带的白面饼子。
    “英英,好好吃。”于彩凤吐着舌头,满足的舔了下嘴角的面渣,回味着白面饼子的味道。
    两个小女孩互相将对方脸上沾的饼渣拨掉,才放下书本的遮掩,相视一笑,嘈杂的读书声中透出清脆的嗓音来。
    曹老师上完课后,温柔有力的说:“下周就是你们入学一个月的日子,咱们班将会组织一次考试,内容就是这段时间学习的东西,你们好好考哦,前三名同学我会发小奖品的。”
    初入校门,还处在懵懂状态的小学生们,听到考试觉得很是新鲜,总听到哥哥姐姐们说考了多少分,他们也能有分了,好高兴的。
    有调皮的学生已经开始问,小奖品是什么?有没有吃的?
    曹老师笑而不语的宣布下课走人了,文秀英心里平静无波,小奖品无非就是铅笔什么的,她没听哥哥说过有什么月考,估计是曹老师独有的教学方式。
    这年月还真有些新鲜,不像后世,周考月考见怪不怪,曹老师真是个很负责任又很有想法的人。
    放学后,于彩凤拉着文秀英的手,边走边说:“我家今天吃豆面,你家吃什么呀?”
    “不知道呀。”文秀英确实难以估计,高粱团子和三合子手擀面,总得有一样吧,总不能顿顿吃稀的吧。
    “我猜,你家肯定吃的是白白的手擀面。”于彩凤咯咯笑着,把文秀英也给逗笑了,这么冰雪般的脸蛋真是说什么都好听。
    两人说着口水话很快就到了文秀英家门口,大门却是紧锁的,旁边的邻居看到文秀英在门口徘徊,好心道:“英英,你先到我家来,你妈去医院了,你爸借钱去了。”
    第29章 .  无言   听闻邻居的话,文秀英一怔,随即……
    听闻邻居的话,文秀英一怔,随即了然,应该是弟弟生病了,他一向体弱,近来吃喝上又不太好,炕也烧的温吞吞的,大概是感冒了吧。
    她跟邻居道谢后,惦着脚尖用自己的钥匙开了大门,门闩有些高,她平时很少开门,等再过一两年,应该就不会这么吃力了。
    她刚进家门不久,木嘉尚也回来了,一进门就喊:“妈,妹妹,我回来了。”
    文秀英听到他欢喜的声音,感到了一丝丝温暖,一个人待着,总归有些害怕,出去道:“小毛病了,妈带她去医院了,咱们自己做饭吃吧。”
    木嘉尚心里一紧,有些焦急的问:“小毛生啥病了?爸呢?”
    “不知道,是隔壁玲花婶子跟我说的,爸借钱去了。”
    “英英,我好害怕,咱们也去看看吧,小毛肯定是生大病了,不然也不会上医院。”木嘉尚声音里有些颤抖,他还记得弟弟小的时候那瘦瘦的样子,村里总有人说他弟弟养不活了,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了,他心里揪成一团。
    文秀英被他说的心里一震,是啊,若只是小病,也不用上医院呀,这时候不比后来,大病小情的去医院反而更方便,还能报销,去诊所乱花钱,还看不好。
    现在可不一样,不是大病不会去医院的,去医院要花很多钱的,若只是发烧感冒什么的,大队里的卫生所就可以看了。
    她近来总是心无波澜,,可是一想到那个她一手带大的小弟弟若真有个什么不好,她还是难过到不行,前世没有缘分一起长大,今生既然已经长到了会跑会玩的年纪,她也希望他能平安长大。
    看哥哥都快要急哭的样子,文秀英安慰道:“哥,你先别急,妈都已经去医院了,有医生呢,弟弟会没事的,咱们去也做不了什么,还要让妈跟着操心,咱们就在家等着,把自己顾好,爸妈专心照顾弟弟就好了。”
    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木嘉尚重新坚强起来道:“英英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咱们就在家等着吧。”
    上学大半天,文秀英肚子有些饿,她拉着一脸沉闷的哥哥道:“哥,咱们先去做饭,做好饭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那咱们给弟弟做一碗鸡蛋羹,他可爱吃了。”
    “好。”
    大人不在,两个小学生开始自己做饭,木嘉尚一个男孩子,没人会教他做饭,文秀英便指挥他去烧火,自己端着盆去和面,她只舀了大半碗白面和玉米面,做的饭大概也就够他们两人吃。
    就这半碗面,她和起来也有些吃力,只能多掺水,和成软软的面团,然后揪到锅里,做成面片。
    木嘉尚好久没吃到这样的硬正细粮了,端起碗暂时忘了之前的担心,一心吃起面来,家里没有什么菜可以炒,油也只有个瓶底,所以这碗面只有盐醋拌一拌而已,可是他还是觉得若每天都能吃上一碗面片,真是神仙日子了。
    文秀英背过哥哥,悄悄往碗里放了点自己空间里的油泼辣子,味道才好一些,这小小的身体做的面实在是不姓,绵软不筋道,她的手艺也显不出来,真盼望早点长大。
    两人吃完面后,文秀英用软糯的嗓音道:“哥,水好冰,你洗碗好不好?”
    木嘉尚一愣,他从来没见男的洗过碗,可是看妹妹小小弱弱的样子,冬天的井水实在是冰的刺骨,便一口答应下来道:“好,我没洗过碗,你教我。”
    文秀英高高兴兴的一句一句的教他洗碗,从此以后,只要兄妹俩在的时候,都是木嘉尚洗碗,还在妹妹的指导下学会了做简单的饭,他也习惯了,后来成家后,做饭洗碗也不在话下,把他媳妇给激动坏了,谁家大老爷们会上灶呢,她真是太有福了。
    饭后,文秀英特意挑了两个新鲜鸡蛋,放了温水搅匀,放了小撮盐,用盖子扣上,放到笼屉上慢慢蒸上。
    木嘉尚拿出作业,却无心写,有些发呆,眼看着天就黑了,文秀英也心急起来,难道过了几年了,弟弟还会重蹈覆辙吗?
    到了晚上,大人仍然没有回来,木嘉尚道:“英英,你在家等着,我去找学习叔问问,看他知不知道弟弟生什么病了?爸说不定去找他借钱了。”
    大晚上的,外面北风呼呼的刮,文秀英心里总觉得怕怕的,她跟哥哥一起去了木学习家。
    庄稼人晚上也没有什么事,睡的早,他们走了一路,家家户户都是黑着的,没人亮着灯,到了木学习家,唤了好几声才叫开门。
    木学习披着衣服出门开门,看两个小孩半夜来家里,忙道:“怎么了?这么晚怎么出来了?大哥大嫂呢?”
    看这情况,木学习是不知道的,木嘉尚简单说了下情况,木学习也有些心惊,庄户人家哪有随便上医院的,他忙穿上衣服,说自己去看看,让两个孩子先在自家待着,兄妹俩执意要跟去,木学习无法,就带着一路朝镇上走去。
    到了医院,很快就找到了人,小地方,住院的人很少,朝亮灯的时候找就对了。
    一进病房,文秀英看到蹲在地上玩的弟弟,心里踏实下来,病床上却空无一人。
    等了片刻,木学农扶着石玉韶进来,石玉韶脸色惨白,木嘉尚赶紧冲过去扶着妈妈,文秀英在一边抱着弟弟没有上前。
    石玉韶慢慢在床上躺下,木学农有些不悦道:“你们俩来做什么?还麻烦你三叔这么晚跑来。”
    “大哥,你别怪俩孩子,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在家里害怕,才来找我的,嫂子怎么样了?钱够用吗?我那还有一点。”
    木学习语气有些生硬的问,他觉得大哥实在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两个孩子最大的也才十一,就那样待在黑乎乎的院子里,能不害怕吗,一来就训孩子,若不是他是弟弟,他真想说他几句。
    “没事了,上午干活时出血了,现在已经止住了,孩子也没事,医生说是个小子。”说起媳妇又怀了个男孩,木学农的表情松动了些,颇有一股自豪,他这一辈的亲兄弟就两个,还跟弟弟闹的跟仇人一样,他就盼着多生几个男孩,以后兄弟们互帮互助,也没人敢欺负他家。
    木学习闻言道:“那我就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我把孩子都带回去吧,你这也顾不过来。”
    木学农干脆的答道:“嗯,你带回去吧,让他们把门栓好睡觉就行了。”
    小毛岁数太小,走不动路,木学习一直抱着他回去,到了家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但是他还是只跟媳妇说了声,就将三个孩子送回了家,晚上也是带着两个男孩一起睡的,家里没个大人,孩子们哪敢睡觉。
    文秀英脑袋木木的,但还是先把之前做好的鸡蛋羹喂给弟弟吃了,给大家一人喝了一碗红糖水才自去睡觉。
    躺在空间里的床上,她有些睡不着,那些回忆又涌上了心头,多年过去,小时候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但是现在妈妈又怀孕了,不由她想不起,这是后来长大的第一个弟弟,相处的也是最久的,跟父亲最像,长相脾气都像,平时脸黑脾气臭,只是待她还比较尊重,她训他,他也是听的。
    只是性格要武断自私些,严格来讲,这是在家里长大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在她被送走后,哥哥和弟弟都相继夭折了,一时之间,一个孩子都没有的亲生父母,想把自己要回去,这大概就是最想把自己要回来的一次吧。
    据说为此父亲和姑姑还闹了好一阵别扭,随着后来这个弟弟的出生,双方才恢复了往来,她也常来家里玩,跟这个弟弟玩的很多,几乎就是一起长大的了,她作为实际上的老大,表面上颇受重视,日子久了,她也慢慢觉得自己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只是有两个家。
    如今心境已截然不同,哥哥弟弟们都活下来了,她的命运没有改变,反而显得更不重要了,因为父母没有体会过膝下空无一人的时候,她曾经得到过的那一点点稀薄的亲情只是个笑话而已。
    家里添丁添喜,父母越发忙碌,只是谁也没留意到家里唯一的女儿越发沉默,她在家里几乎不说话,只在学校才会表现的像个孩子般。
    学校是她现在最喜欢的地方,第一次月考时,她考了第一名,曹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她,给她发了一支铅笔,一个练习本,本子的表皮上还用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奖字,她喜欢极了,多少年了,她终于靠自己得到了肯定和奖励。
    她不愿藏拙,平时学习越发认真,其实这样简单的知识无须如此认真,只是她希望给老师和同学留下付出和收获成正比的印象,后来的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到年底时,她已经攒了七本带有奖字样练习本。
    有些令她苦恼的是好朋友于彩凤的成绩有些糟糕,现在才一年级,她就考不及格,这水平实在与她灵秀可人的外表不相匹配。
    真没想到她学习不好是从小就地基不牢的缘故,前世认识她时,两人已经上初中了,想起她后来的命运,她心里变得柔软起来,一定要让她和自己一样,从小就变成一个优秀的人。
    她是自己一辈子的好朋友,即使后来彼此生活有差,相隔千里。
    第30章 .  老天爷抢了先   黄灿灿的麦子迎风招展,……
    黄灿灿的麦子迎风招展, 羞涩的麦杆被即将成熟的麦穗压弯了腰,队长天天去摸麦穗,好决定哪天开始收割。
    每年麦收的季节也恰好是多雷雨的季节,全体社员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磨好镰刀准备收割, 若慢一秒, 就要被老天爷抢了先。
    久不出去在田间山沟里走动的文秀英白了许多,英气的长相也显出几分柔和可爱来, 这一年她尽可能的给自己加餐, 脸上肉乎乎的, 跟年画娃娃有点像,与村里的小孩走在一起,总要被大人夸上几句长得好有福相。
    她不再主动做家务, 时间都是自己的, 练字的时间也多了些,她现在还发展出了新产业,就是帮队里的人写信,明码标价, 一封五分钱。
    队里年纪大些的人上过学的不多, 小一辈的还没一个人上过高中, 多数上个初小就回家种地了, 那一手字基本上拿不出手, 时日久了,认的那几个字也荒废了,能真正自己写信的人家其实并不多。
    每逢给亲戚朋友写个信都要求着队里的几位先生, 空着手不合适,给钱少了难看,多了出不去。
    文秀英经过有意无意的打听后定下了这个价格, 五分钱基本上是两个鸡蛋的价钱,有一点分量,但也是寻常人家出起来不肉疼的。
    日头高照,她正忙着写接的新活儿,于彩凤噼里啪啦的敲门,冲了进来,这莽莽粗憨的样子实在与她精致小巧的长相不符
    文秀英将她拉进屋里,刚喘匀气,就急急道:“英英,我也可以挣钱了,你给我的字帖,我天天练,现在也有人找我写信了。”
    “真是太好了,凤凤,你好厉害,你看我说的对吧,只要下功夫,成绩就能上去。”文秀英打心眼里高兴,好朋友就是要一起进步的,若两人步子差的太远,总会日生疏的。
    一说起成绩,她脸上的兴奋劲就消失了,软软撒娇道:“英英,你怎么又提成绩,我就是学不会嘛。”
    “小懒蛋,你哪里说学不会,你就是不想学嘛,回家作业经常完不成,曹老师训你都成家常便饭了。”
    文秀英想了很多办法让她好好学习,她都是东躲西躲,打哈哈,后来,她说起自己写信挣钱的事,于彩凤来了兴趣,文秀英也看到了新的曙光。
    她一向认为,一个智商正常的普通人学习不好更重要的原因不是过去的基础太糟糕,而是缺乏良好的习惯和高度的信心,其中成就感带来的信心是最关键的。
    与学书本上的知识相比,练字显然简单许多,但是其中带来的成就感却是非凡的,她将自己用过的字帖里,简单的两本都给了她。
    可不然,今天就见成效了,刚刚的开心里,除了能挣钱,觉得自己得到肯定也是更为重要的吧。
    文秀英乘胜追击道:“以你的聪明,想考好是很简单的,只是缺了点东西,你才考不好的。”
    于彩凤一听她说起考试成绩的事,本来都要夺门而出了,但是又被她这句话勾起了兴趣:“什么东西?”
    “信心和动力。”
    于彩凤一脸迷茫,文秀英看她肯坐下听她说了,便滔滔不绝起来:“你年纪小一些,在班里有些坐不住,因此学习总是比别人慢一些,考试自然考不好,久而久之,你就觉得自己不是学习的料,便自我否定,不想努力了,然后就更考不好了,又加深了你对自己的这种印象。
    而动力嘛,你是不是不知道考试成绩好有什么用?老师奖励的本子铅笔你又不缺,为了这个学习你是做不到的。而之所以能静下心来练字,是因为写信可以直接挣钱,亲赶集的时候就可以买好东西了是不是?”
    “英英,好像就是这样啊,我学不好就学不好呗,反正学的好不好长大了都是一样下地干活,挖地又不用识字,做算术题。”于彩凤觉得文秀英说的有道理,但是知道了她也做不到,上课睡觉多舒服呀。
    “凤凤,你想不想成为大学生,然后去城里工作,坐办公室,打扮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住在楼房里,吃饭下馆子,穿衣逛商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