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妩和韩旌羽的确不是金主与情人的关系，不过是当初他在众多的练习生中瞧上了她。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是因为她漂亮，她资质好，所以韩旌羽选中了她，并且给了她资源，推她成为公司的门面。
    后来，听到公司里面的人私底下的传言，说她是韩旌羽圈养的金丝雀，说她是靠着上韩旌羽的床才能上位。
    她很想去辩驳，很想告诉他们事情真相不是那样的。
    但似乎跟他们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她仔细一想，在圈内，不管是有点名气的，还是没有名气的，其实都深谙抱大腿的道道。
    她和韩旌羽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林妩也的确有想过，韩旌羽是那样的想法，在旁敲侧击了两回之后，林妩发现韩旌羽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再往后，林妩就专心地当韩旌羽的绯闻女友。
    以前林妩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接连来了祁慕颜和韩楚楚，林妩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
    她一想，这么复杂的关系不是她能弄懂的，既然蒋川告诉她不要再在韩总面前提起祁慕颜，那就不要提了。
    ……
    祁慕颜从陆南谨办公室出来，找当初往卡里存钱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着急也没用，何况警方和韩旌羽那边，可能都在找这个人。
    谁先找到，就有可能先知道凶手是谁。
    她今天得去影视城看看简繁拍戏的进度，这几天光顾着程潇的事情没来得及去看简繁，不知道她在片场情况怎么样。
    公司的司机开车送祁慕颜过去，快到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祁慕颜的神色微微暗了下来。
    她接了电话。
    “刚才在韩氏娱乐的时候被发现了，内存卡被销毁了，不过他们并没发现我还有一台相机。”
    祁慕颜就知道，找私家侦探跟踪韩旌羽，其实很容易被发现，“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是狗仔，你放心，我有朋友是搞传媒的，给我挂个记者职位，没什么难度。关于顾客的资料，我不会向别人透露半分。”
    祁慕颜倒也没有多奢望一个私家侦探能多有职业道德，“继续跟着他。”
    “行，您第二阶段的费用记得给我。”私家侦探道，“其实您要找韩总出轨的证据，他和林妩已经算是大家默认的情侣，到处都是证据，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他们两其中一人，公开承认过他们的关系吗？”祁慕颜问，只要是没有公开过关系，就不存在说什么男女朋友。
    顶多不过是老板多多照顾女下属，从法律上来说，并不是属于出轨。
    “钱会放在老地方。”祁慕颜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们不走银行账户，就像那件绑架案一样，如果走银行账户，很容易被发现蛛丝马迹。
    说完这些，祁慕颜挂了电话。
    她一言不发，沉思着，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希望，韩楚楚不要让她失望。
    她知道，韩楚楚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车子到达影视城，车子开不进拍摄地，祁慕颜便下车自己走进去。
    那么巧，遇到蒋川和一个小明星从片场里面走出来。
    祁慕颜和韩旌羽那些朋友的关系不算亲近，因为韩旌羽就没有带她正式地认识过他的朋友。
    她只是在一些场合上见过他们，点头之交。
    和这个蒋川，关系就更算不上好。
    上次韩旌羽被绑架的时候，他以为韩旌羽为了救她和星阑而被炸死了，对着她就一顿骂。
    最后韩旌羽平安回来，他也没说一句道歉的话。
    此时见到，蒋川倒是先松开了小明星的手，说道：“你想见到车上等我。”
    小明星有些不愿意，但知道蒋川是什么脾气，倒也不敢多造次，瞪了祁慕颜一眼，就离开了。
    祁慕颜莫名被瞪，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好像所有人都像她一样稀罕蒋川？
    “那个……上次在码头那边，我情绪有些失控，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面对蒋川的道歉，祁慕颜多少有些意外，“昂，没事，没关系。”
    许是太意外，所以在人家说对不起的时候，祁慕颜只能回没关系。
    “你不介意就行，老韩没少因为这事儿怼我。”
    韩旌羽还因为这件事怼了蒋川？
    祁慕颜多少是有些不相信的。
    “你和老韩也不容易，现在又有了孩子，不如就好好过。你是不知道，老韩这个人最要面子，他拉不下来脸找你复合，所以你主动些。”
    祁慕颜表情微妙，不太懂蒋川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表达韩旌羽想和她复合？
    他还真不知道谁求复合的时候，是让她给人当情人来的。
    那韩旌羽的方式可真的是别树一帜哦！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考虑一下的。”祁慕颜看似非常认真地回答了蒋川，但细细听来，全部都是敷衍。
    “哎祁慕颜，你不能这样啊，当初老韩为了你，可是差点……”蒋川本来都要脱口而出了，但是话到嘴边，愣是给憋了下去。
    这话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让祁慕颜知道了，韩旌羽也许得弄死他。
    不，把“也许”二字去掉，一定会弄死他！
    “差点什么？”祁慕颜微微拧眉，总觉得蒋川知道点她不知道的事情。
    “没事没事，你只需要老韩是个闷葫芦，他这人什么都不喜欢说出来，只觉得自己做的都对。”蒋川嘻嘻哈哈地跳过那个话题，“反正老韩就是爱你。”
    “？？”祁慕颜满脸问号，“川少，您要觉得开我玩笑好玩，那我也就配合您吧！”
    当初她和韩旌羽的事情，蒋川不说全部知道，也了解个七八。
    韩旌羽不同意娶她，娶了之后又不愿意公开，甚至总是去关心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就是这样的韩旌羽，蒋川说韩旌羽爱她？
    祁慕颜觉得着大概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了。
    “哎，看你这样我就真的很想告诉你，但如果我要是说了，老韩一定会弄死我，所以你干脆自己去问老韩吧。估摸着问完了，你得对他死心塌地。”
    祁慕颜就当蒋川是在开玩笑了，“川少您走好，佳人还在车上，别让人家等久了。”
    蒋川：“……”
    蒋川还能说什么？
    感觉他也是无话可说，一个两个都是那样。
    不就是谈个恋爱结个婚吗？非要搞什么爱恨情仇相爱相杀。
    谈恋爱不就是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吗？
    他们这是啥？
    明知道我爱你，但是有很多阻碍横亘在我们两之间，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还是爱你的。
    蒋川：wtf？？
    蒋川觉得，还是车上的小明星好玩。
    不不不，还是不谈恋爱比较好，做一个情场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走心是什么？
    是女人不好玩，还是游戏不香？
    ……
    祁慕颜和蒋川分开之后，心里倒是没法儿安宁下来。
    蒋川刚才的话中有话让她觉得五年前可能还发生了一些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蒋川让她直接去问韩旌羽，她能问得出吗？五年前都没有问出来的事儿，现在就能问出来了？
    不过……
    不管五年前发生过什么，那都不重要了。
    因为，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现在的祁慕颜，只想找到一切有利于她的证据，和韩旌羽离婚，并且拿到星阑的抚养权。
    爱恨情仇是什么，可以吃吗？还是可以拿来卖钱？
    祁慕颜收起心思往片场走去。
    恰好，简繁刚刚结束一场戏，一遍过，得到导演和现场工作人员的一致好评。
    “可以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像也能得心应手。”祁慕颜将插着吸管的保温杯递了过去，旁边有化妆师补妆。
    正是上次那个私下收了张丽好处，但是被祁慕颜撞见的那个化妆师。
    那化妆师连正眼都不敢看祁慕颜，可想而知是受到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那不行，慕颜姐你还是要来的，不然我觉得我像个孤儿。”简繁道，“别人都有经纪人姐姐的疼爱，我却没有，我好悲伤。”
    “悲伤个鬼，你怕是没人管，别提多高兴了吧？”
    简繁吐吐舌头。
    “在片场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祁慕颜问，这问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必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小事儿。
    “没什么特别的，就今天早上吧，林妩好像不是很在状态，一场戏ng了十多遍。”简繁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跟祁慕颜说。
    祁慕颜倒也是不想吐槽林妩的演技，她真的只要坐在那边，不说话，当个女神就好了。
    演技这种东西，交给简繁来吧。
    “听说林妩心情不好是被削减了几个代言，他们公司不是最近在闹解约么，就是因为他们的韩总把好的资源都给了林妩。所以韩总这是不是在均衡资源？”小助理说道。
    “那倒不至于。”简繁道，“林妩是他们公司最赚钱的，你觉得韩总会因为一个官司，就不让林妩给他们公司赚钱了吗？八成是因为林妩惹韩总不高兴了，又或者，韩总有了重新要捧的对象。不过，第二种概率比较低，毕竟韩总在林妩身上花了五年的时间。”
    简繁的分析字字句句落在祁慕颜心上，要说不介意吧，其实有点。
    祁慕颜就觉得，韩旌羽这样周旋在三个女人之间，真的不累吗？
    前头蒋川还在说韩旌羽爱她，所以韩旌羽的爱，其实可以分给很多人。
    在他们说着八卦的时候，林妩的助理拿着几袋星爸爸的袋子走来，说道：“这是我们林妩姐特意点的外卖。”
    祁慕颜在接下袋子的时候，瞥见已经从房车里面出来的林妩，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而后，两人微微颔首，算作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