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作品:《别拿哥哥不当老公

    ☆、还是跟许夫人比较熟
    曲念生放血居然是为了拜访恩师,这让我稍稍触动了一下。
    此刻,我就端坐在方老师宿舍的布衣沙发上,眉眼一抬,方老师那个贤淑端庄啊,一看就是引人敬重的样子,曲念生也是戾气全无,毕恭毕敬的问候着。
    这师生情一续就续了大半天,他们聊了很多,我在身边,旁敲侧听,这才知道,曲念生也有个不一样的过去,六岁就无依无靠了,在市井混到了大学,大学还没毕业,就出国了,据方老师讲,曲念生当时走的很急,什么话都没留下,曲念生只是淡淡一笑:“觉得时机成熟了,我就出去了!”
    也许做了母亲的女人,心里藏着很多母性,听到曲念生的过往,我渐渐没那么排斥他了,做男宠,脾气坏,也不是曲念生的错,谁都不能泯灭掉他黑暗的过去,他只是忘了停下来看看,这个世界还是美好如初!
    和赵树林的合同进行的很顺利,我们跟了一个星期,终于拿到了证据,一拿到证据,免不了来顿鸿门宴,赵树林再老练,也被吓得不轻,当下就把合同给签了。晚上的时候,元姐想要请客,我撇了撇嘴跟她说:“老公有个饭局,让我跟他去呢!”元姐听罢,只是娇嗔了我一句:“去吧,去吧,去陪你们家官人!”
    饭局还是定在翠玉轩,上次许文轩吃饭的地方,因为我们提前半个小时出门的,菜都点好了,对方才姗姗来迟。门推开的那一霎那,我凌乱了,居然又是曲念生,这丫,最近越发的让人惊悚了,不过,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倒也挺倾国倾城的,好吧,我又一次无耻了!
    曲念生入了席,我便瞄了身侧的许文轩,他自然是满腹疑虑,这罗斯香水广告的事宜,一直都是靠着电话联系,今天是第一次面对面聊合作细节,等双方达成共识,立马就能签下来!不过,看这架势,我觉得悬,很悬!
    “许总,我们打过照面了吧!”曲念生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许文轩,许文轩还是淡淡的笑了笑:“原来,曲总,你还记得!”
    曲念生举着酒杯,迷离着媚眼,盯着我,语气轻柔婉转:“我还是跟许夫人,比较熟!”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盯着我的许文轩,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工作室的同事,同事!”然后看着许文轩眸子渐渐平静,我才正视着对面的曲念生:“曲念生,你到底什么来头啊,这么千变万化?”
    曲念生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我,只是缓缓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合同:“许总提出的要求,我们没有丝毫的异议,我们可以签合同了!”我看得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曲念生到底什么想法,说他是男宠真是小看他了,倒是让元姐白白受了次冤?
    当天晚上,许文轩和曲念生就把合同给签了,曲念生临走前握着许文轩的手:“许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语气诡异的很有节奏。曲念生前脚走了,我跟许文轩结了帐,也就出来了。开车回家的途中,许文轩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揉搓着眉毛:“这个曲念生,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我看了他一眼,随后无所谓的说:“管他什么来头,咱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签合同,合同签了就成!”
    许文轩听罢,半响没有搭话,隔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将车停到了路边,腾出双手,轻轻地抱着我:“宁宁,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嗯哼?”
    “最怕你恨我!”
    我听得一头雾水:“许文轩,你吃错药了吧,平白无故的我恨你干嘛?”语毕,许文轩吃吃的笑
    了两声:“也是,也是!”
    我睨了他一眼,看了看窗外,许文轩真会挑地方,居然停到了夜场门口,出来的尽是些,醉意熏熏的人,我正要指示许文轩开车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约莫早已年过五十的瘦削男人搂着衣裳暴露的成漫稻,正从门口往外走,成漫稻一脸媚笑,仍由男人双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移。
    我硬是没忍住,对着许文轩,飘下一句话:“成漫稻回来了!”就哒哒的出了车门,往外走去,成漫稻自然是一脸诧异,我一靠近他们,立马彪悍的从男人怀里把成漫稻拖了过来,男人一见怀里落了空,嘴上立即骂骂咧咧的:“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耽误老子办事儿!”骂完,还不解
    恨,单手指着成漫稻大声喧哗:“你还做不做生意啊,我钱都给了!”
    我正要表一句脏话的时候,就看见许文轩从皮夹里拿出一落钞票,霍的扔到男人的脸上:“这些钱够了吗?”
    男子愣了一下,瞪着眼睛看着地面上散落的红钞,深怕别人跟他抢了去,立马弯下腰来捡,嘴里不停嘟囔着:“够了,够了!”
    许文轩见状,扯着嘴角,一脸鄙视:“捡完就滚!”
    我这边满满的全是对许文轩的崇敬,刚刚的架势,简直帅爆了!那边,成漫稻已经红着脸,往路边一拦,就上了一辆的士,绝尘而去。
    我呆在原地看了好久,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直到,许文轩过来,牵着我的手,语气轻柔的说:“这种见面方式,太让成漫稻难堪了,我们先回去吧,就这么一座城,我早晚会把她翻出来
    的!”
    我任由许文轩牵着,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为什么明明已经完结的剧情,偏偏又生波澜?上天,你的好生之德呢?
    ······
    周六,我接到了晓言的电话,我们约在中介公司门口见面。见到晓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才多久,这个婚姻就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我忍不住伸手揽着她:“晓言,你瘦了。”
    晓言微微一笑,明明很是兴奋的声音,我听起来却觉得很难过:“宁宁,我离婚了。”当初明明是个坑,晓言还是不顾一切的往里跳了,如今,在泥淖里越陷越深,想要爬出来,不精疲力尽岂能罢休,晓言是离婚了,离得很彻底,就像这场婚姻她从没有过一样,净身出户。
    我心疼的问着她:“现在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找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你把工作都辞了,身上的钱,还够用吗?”
    晓言定了定神,随后看着我说:“昨天,单宇给了我一张支票,我还没来得及数后面的零呢!”
    中介公司带我们看了整整一天的房子,最后敲定了开发区的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位置很好,采光充足,家具什么的都挺齐全,晓言提了个行礼箱,就入住了。
    公寓离工作室特别近,步行5分钟就到了,介于晓言是个无业游民,虽然指着单宇的支票,后半生都无忧了,我想想还是推荐她去元姐的工作室,这丫倒是一口就答应了,人哪,忙点好,忙了就能忘了难过,忘了心酸!
    周一,晓言就去工作室报道了,元姐挺开心的,一个一个忙着介绍,起初晓言都很友善的跟大家握了手,独独到了阮圆这儿,停了一下,见状,我附在晓言耳边说:“这姑娘挺好相处的!”晓言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是挺好相处的!”这阮圆也奇怪,见了晓言,只是憋闷着头,往日的活泼劲儿消逝怡尽!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开着车送晓言回去,晓言把头倚在我的汽车后座上,压着声音跟我说:
    “那个阮圆就是单宇睡得姑娘!”我惊的一下就踩上了刹车,调头就问:“你看清了吗?真是阮圆?”
    “这个妖精,我化成灰都认得,就是她拿着单宇签好的离婚协议书过来的,你别看她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也是个不饶人的主儿,当年,我这般年纪的时候,可没她这么深的道行,开篇就来了句:‘晓言姐,本来我是觉得,两女共事一夫没什么的,单少却是怕我委屈了!’听听,她说的这是人话吗?”晓言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忍不住愤怒了。
    “要不,跟元姐说一下,你就不去工作室了吧,省的添堵!”
    “去,为什么不去,不去的话,那个小妖精还以为我怕了她呢!”这是何必呢,既然都决定劳燕
    分飞了,还要跟三儿互掐,也许,李晓言就是想不蒸馒头争口气吧!
    隔天去工作室,阮圆却辞职了,元姐说了阮圆请假的理由,说是怀孕了,回家安胎,准备结婚!晓言当场就笑了,立马附在我耳边说:“看到了吧,我赢了!小妖精辞职了。”如果对李晓言来讲真的是好消息的话,为什么我的脖颈还是被她的泪水烫的生生的疼耳边久久回荡着晓言曾说过的一句话:“这爱情啊,爱起来要人命,不爱了也要人命!”
    李晓言整整一个星期才恢复,也只是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而已,上班的时候,她忙进忙出,根本没有时间难过,到了下班,她就苦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知道,她想孩子,或许也想单宇。
    这周的星期五,是许文轩的生日,原本只是平常的小生日,许文轩一向过的平淡,今年,却被爸爸喊去了宅子,说是好久没热闹了,我知道他定是邀请了老爷子,单怀民,和莫静怡,想着张妈掌厨,也有个打下手的人,我就不必请假了。
    想着晓言定是想孩子了,下班的时候,我就把她一并带了过来,她接连问了好几次:“单宇来吗?单宇来吗?”我都是拍着xiōng腹保证,单宇一定不来,桦桦一定来。
    可是即便单宇不来,晓言也少不了被莫静怡一番奚落:“这不是晓言嘛,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走的时候,不是大话落落的,这辈子都不想跟我们有任何的牵扯了吗?”
    晓言也绝非善类,白白被欺负,立刻yīn着声音回道:“许宁宁不算你们家的人吧,我说,莫静怡,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主次颠倒的问题啊,我来这儿,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只是来看看我儿子!”
    莫静怡也炸了锅了:“这离婚协议书上可写明了,桦桦是判给我们单家了!”
    听莫静怡这么揶揄,李晓言反倒不生气了,冷笑着回道:“莫静怡,你不知道了吧,这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真正立着一条,我随时可以来看桦桦,终身有效!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不是大字不识几个吗?还是让单宇读给你听吧!”
    这莫静怡生在大户人家,偏偏莫老爷子的父亲是个老古董,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请了些女先生,只教莫静怡女工,古琴之类的,真当古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养了。
    其实莫静怡心里一点都不乐意,从她决不许人提及这段过往就可以看出,偏偏晓言今天就提了,她当场就气得直哆嗦,伸出手,就给了晓言一巴掌:“没有教养的东西,我好歹是个长辈。怪不得单宇要跟你离婚。”
    莫静怡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快,我们谁都没来及的阻挡,本以为她们争吵惯了,说两句也就过了,没想到晓言会平白无故的挨一巴掌,嘴角都渗出血丝,我连忙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袋冰,递给晓言,看着莫静怡正想跟他理论的时候,单老爷子就杵着拐杖,咚咚的在地上敲了几回:“都给我坐下!像什么样子,我们今天来,可是给文轩过生日来的!”
    一句话把大家都堵得死死的,莫静怡嘟囔了几声,也不情不愿的坐到了沙发,我则扶着晓言去了房间,经过许文轩身旁的时候,我眼里自然流露出歉意,为了晓言能见到孩子,我只能委屈许文轩喽。桦桦兴许许久没有见到妈妈,见晓言被我搀去了卧室,他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刚刚莫静怡打你,你怎么不还手?看你说的天花乱坠的,真来事儿的时候就不行了!”
    “我有原则的,我只对,老人跟长辈,打不还手!”
    “哎,都怪我,让你白白受了顿打!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谁说没好事儿?我这不是看见孩子了吗?对吧,桦桦。”晓言边说,便抱起了桦桦,在孩子脸上“吧嗒”就是一口。看得我有点心酸,正想退出去,留给他们亲子时光的时候,我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居然是曲念生的。
    曲念生开嗓竟然如此颓废:“许宁宁,你现在有空吗?”
    我愣了一下,随后问道:“曲念生,你怎么了?”
    “生病了,难受!”
    “那就去医院啊!”
    “医院治不了,我也去不了医院!”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见你。”曲念生说的很有诚意,我都来不及多想,就无脑的应了:“你在哪儿?”
    等曲念生报完地址,挂完电话,我才惊觉,今天可是许文轩的生日,带晓言过来,已经造成大家的不愉快了,现在我中途离开,许文轩会不会想要把我掐死?事实上,许文轩只是皱了皱眉头,说了句:“早点回来!”
    曲念生的性格怪癖,住的地方也偏僻,我摸腾了好久才找到。公寓的防盗门没有锁,我一下就推开了,推开门竟然看到曲念生翘着二郎腿,满脸悠闲的对着门口,抬手看了看手表:“许宁宁,1个小时零30分钟,你来的有点慢啊!”我一下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将手里的包向着曲念生脸,就直直的扔了过去,曲念生巧妙一侧就躲过了,我很是气急,故意把步子踏的很大声的去捡包,真是造孽,骗取别人的同情心有那么好玩吗?
    我才刚弯下去身子,就被曲念生吃了豆腐,此刻,他正从身后圈着我,薄唇抵着我的耳廓:“许宁宁,我是生病了,我居然看上你了!”我身子一怔,连忙挣扎:“曲念生,我警告你啊,别造次!”我的力气跟曲念生的力气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自然没有推开他,耳边尽是他的媚声媚语:“你来见我,说明你关心我,说明,你对我,也有意思!”
    真有自信,我这不是知道了你可怜的身世嘛,立马母爱泛滥了。脑子抽了,以为你会yīn郁的见阎王,这才跑了过来,谁知道这丫,竟然给我来这招!
    我继续拼命的挣扎,身上都开始留起了虚汗!还好,我找准了曲念生松劲头的时候,稍一用力,就挣脱了,我抓起包就往外走,见到电梯还没上来,我立马奔到了楼梯口,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可是就是很怕,我刚到楼梯口,又被曲念生截住了:“许宁宁,你跑什么,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带着你的秘密见鬼去吧,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请你放开我,我还要回去给我老公过生日呢!”谁知,这话一出,曲念生就如同受了刺激一般,掰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晃悠,一边晃一边咬牙切齿:“许文轩是个疯子,你为什么要给他过生日,他是个疯子,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瞪着眼睛剜着曲念生,正想嘶吼:“你才是个疯子呢!”只吼了一半,我脚下一滑,顺着楼梯直直的滚到了平台,还好只滚了一个楼层,不然,我的小命都会不保的,现在浑身的骨头跟爆浆一样难受,后背辣辣的疼,更怪异的是,我的小腹也疼的厉害。
    我正想撑起身子看看四周,就发现小腹一阵一阵的绞痛还伴随着温热的液体,往外流,我一下就明白了,连忙对着呆愣在楼梯口的曲念生,拼尽身上最后一丝气力喊道:“快,快,送我去医院!”稍后,我便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我无耻的想让它完结鸟?!╭(╯3╰)╮
    ☆、现在可是在坐小月子
    晚上9点,我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眼就是许文轩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得出来,他盯着我的眼光很是幽怨,我心里也是五味杂成的,便摸了摸肚子,其实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个小生命就这么没了,想想真觉得难过,便不做声的别过脸去,眼泪立马如泉涌。
    哭着哭着,许文轩叹了口气,随手递给我一张面纸:“再把眼睛哭坏了,你现在可是在坐小月子!”我并不理他,只是单手接过面纸,随后耳朵里边听着许文轩的絮叨:“这一切都是命!怪只怪,这孩子跟我们一点缘分都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他这么一说,我哭的更凶了,这个孩子,来的这么安静,又失去的那么突然!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平静下来,许文轩坐在病床前,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问我:“昨晚,你见了谁?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起初愣了一下,心里想着:难道许文轩跟曲念生没碰到面?不大可能吧,除非,曲念生把我送到医院后就离开了,家属是医院通知的,那正好,省的引来许文轩的误会:“去见同事,失足从楼上摔了下来!”说完,我就看见,许文轩手里长长的果皮啪的一声就断了:“哦,是嘛,跟曲念生说的可不一样啊!”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异常刺耳!“许文轩,你什么意思!”我猛地坐起身来,扯得小腹刺刺的疼:“你不相信我?难不成,我还会故意杀了自己的孩子!”
    我的话音刚落,许文轩就递给我一个光溜溜,削好了的苹果:“别激动,先把苹果吃了,我还有事儿,你先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我还没来的及炸毛,许文轩就推开椅子向门口走去,不一会儿,他就巴着门把手,转头盯着我:“相识二十年,结婚七年,许宁宁,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
    我心里越发生气了,我不就去看了曲念生吗?曲念生不是同事吗?因为去的时候,我又不知道曲念生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说了,孩子没了,我也难过啊,我不止心里难过,我生理还难过呢,还冲我发脾气,想着想着,我就越发的气氛,鼓足了劲儿,把手里的苹果往门口砸,溅的门把手上全是点点泡沫,就跟刚刚推门而出的许文轩一样,全是渣滓!你丫,走好了,有种就别再来了!
    这回,许文轩还真挺气人的,我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他一次都没来过,一直都是阿姨在这儿伺候,理所当然,这个小月子,我过的一点都不舒心!就连出院,我都没见到许文轩的人影,这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要跟我干架吧!
    出院第一天的晚上,已经过了10点,许文轩还是没有回来,我这个人,最讨厌不明不白的冷战,所以,我索性披着衣服,坐在玄关的皮椅间等着许文轩,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至于结果怎么样,随许文轩的自己,这么想着,我巴着猫眼看了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还真是吓一跳,我模模糊糊看见了许文轩和莫瑶,当下,我就轻轻的开了个门缝,眯着一只眼睛往外看。
    “文轩,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这么多东西,我都拿不回来!”
    “一件小事儿。”我说呢,敢情在这儿献引擎呢!
    “文轩,你看你,这两天都瘦了!”莫瑶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单手抚着许文轩的脸颊,许文轩这个货色,也不躲!我肚子里的火立马喷了出来。
    我索性一把拉开大门,两步一迈,“啪”的一声,手起手落间,莫瑶脸上就浮现出了清晰的爪印他们显然没料到,整个很错愕。随即,我冷笑了一声:“大晚上的在这儿勾勾搭搭的,真像个荡/妇!”
    莫瑶怒目圆瞪,大抵想回嘴,许文轩倒是说话了,他居然对着我,气红了脸:“许宁宁,你别胡闹了,我们只不过在楼下碰到了,我给他提了个东西,仅此而已!你就像个泼妇一样上窜下跳!”
    我气愤极了,甚至带着很多的错愕,我回头看了一眼许文轩,看了半响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看着看着,我就笑了:“心疼了,许文轩?打扰到你们叙旧情了,行啊,我这就走,我给你们腾地方,随你们怎么谈心,怎么抚摸,怎么上床!”说完,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掉头就往电梯处走,电梯“叮”的一声就上来了,临近电梯,我瞪着许文轩跟莫瑶,一字一顿的说:“狗/男/女!”
    入了夜的城市,空气很是凉薄,一出公寓楼,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往外飘,被晚风一吹,脸蛋生生的疼,我走了好久,不时往后面看,许文轩竟然没有追出来,口口声声指责我跟曲念生怎么怎么样,自己做的不知道比我过分多少!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很可悲,偌大的城市,离开了许文轩,我该去哪儿呢?我还能去哪儿呢,去找李晓言,算了吧,她自己的事儿就够她忙活的了!
    我索性继续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就这么漫无目的走啊走!跟行尸走肉一般,不巧不巧,就碰到了在路边等车的成漫稻。
    谁会穿着睡裤,裹着外套,大晚上的在街上游荡?谁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明白,我是离家出走了,何况是成漫稻呢?当下,她什么也没问,就把我带去了她的住所,成漫稻的住所需要在平仄狭小的胡同里,绕过好几圈,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成漫稻也会潦倒成这样,这个房子极其简陋,要什么没什么,又yīn暗又潮湿,就连我坐下的小床,手拂过的时候,还湿湿潮潮的,我就这么木木的坐下,手里端着她递过来的热水。
    “和许文轩吵架了?”
    “······”我只是喝着水,不做声,见我不搭话,她只是笑了笑:“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我看着眼前越发瘦削的成漫稻,支吾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去哪里上班了?”
    我原本以为成漫稻一定不会说,竟没想到竟然会说的那么具体:“林梓茗在法国的生意全都亏损,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血本无归了,林爸几乎汇了全部的家当,这才勉强填上!”
    “怎么会这样,罗斯没帮你们吗?”
    “罗斯,他巴不得我们落难,林梓茗生意上的窟窿全是他搞的鬼!”成漫稻顿了一下,脸上一副落寞的深情,牙齿轻咬着嘴唇说:“他···甚至拿我逼迫林梓茗,让我给那些洋人···陪睡!”
    “怎么会这样呢?你们什么时候回国的?林梓茗呢?”
    “也回国了。”看着成漫稻低垂的眼角,我喃喃问道:“他,为此嫌弃你了?”后来突然想起,那次在罗斯的乔迁宴席上,成漫稻怀孕的消息,于是,我立马又问道:“那个孩子,孩子呢?”
    成漫稻忽然苦笑了一声:“孩子,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掉了,我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又有那么肮脏的过去,我不怪林梓茗嫌弃!”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以前什么样子的,我们不管,可是,你自从跟他林梓茗结婚后,处处为他着想,就算做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他,他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
    听我说完,成漫稻只是笑了笑,随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的问了我一句:“宁宁,你认识曲念生这个人吗?”
    “认识啊。罗斯在中国的香水生意,都是他在打理。说起来,和我还是同事呢?不过,我就是不大清楚,这曲念生跟罗斯有什么关系呢?”
    “应该是曲念生出国的时候才认识罗斯的,投缘的很,处的跟亲兄弟一样,这么算来,他们也认识了很多年了,不过,曲念生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我想着,搞不好,罗斯就是因为他,才去搞垮林梓茗的,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那段时间,被起起伏伏的事情缠着,我也就忘了问林梓茗了,可是宁宁,对曲念生这个人,你可得多个心眼!”
    我听的一知半解,人哪,怎么这么复杂,非得搞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活计,不过,我可没那么多心思管别人,现下自身都难保了,我最后看了看眼前的成漫稻,心里不由感叹一句:“Cāo/蛋/的人生,真TM爱一波三折啊!”
    好在成漫稻的出租房里,有一张折叠的沙发,反正今夜一定是个不眠夜,让我睡哪儿,还不都一样,成漫稻忙着给我铺了铺,理了理,也能凑合一晚了,我身上盖着成漫稻洗的馨香的被子,一整夜,都睁着眼睛,一睁就睁到了天亮,睁得眼睛直发酸,这才抬头看了看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约莫着,已经有了5点的样子,我便轻手轻脚的起身出去了,昨天晚上,脱下外套的时候,我就发现里面居然有张百元大钞,想着足够打个的士,让我没出息的去找晓言了!
    一个晚上没睡觉,穿着又很随意,也难怪晓言开门见到我,会忍不住骂道:“许宁宁,你扮鬼啊你!出门不用照镜子啊!”
    我睨了她一眼,睨着睨着,我就哭了,眼睛就像坏掉的的水龙头,晓言双手勾着我的手臂,低低的呢喃:“得,两个弃妇碰着面了!”
    等我哭诉着说明缘由的时候,李晓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丫脑子有病吧,你给他们腾地方呢?!”我一边哭着,一边揩着眼泪:“那个地方,老娘,不稀罕!”
    “好吧,不稀罕就不稀罕呗!我没空陪你在这儿怨天尤人,我得上班去了,反正你心里一天不舒坦,你就在我这儿住一天,什么时候舒服了,什么时候再回去!”说完,她提着茶几上的小包,甩给我几张大钞,几步一迈就出了门。
    我则吸了吸发红的鼻头,扔下手里擦过的纸巾,往晓言房里走,以往,和许文轩吵架,就算错在我,我也是端着架子,毫不犹豫的往高岗上站,何况是这次?我可是一点错都没有,他许文轩要是做不到像廉颇那样跟我负荆请罪,我要是回去了,就真成孙子了!可是整天这么郁闷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总得找点其他事情分散分散注意力吧,怎么说,我还在小月子里呢!
    想了想,我就不客气的在晓言的衣柜里挑了套我能穿的衣服。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立马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我刚刚在沙发上坐定,骨子里好事儿的习性又犯了起来,想着成漫稻这么狠心的被林梓茗抛弃了,就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找林梓茗理论一下,反正我一向有不知名的勇气泛滥!
    这么想着,我就出门了。林宅据开发区并不远,只用了半个小时的车程,林宅果然萧条了,连个开大门的阿姨都没有,林梓茗开完门,显然很诧异,双手有些局促的巴着铁门,见状,我笑了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林梓茗这才回神:“进来吧,外面风大!”
    林爸还在上班,并没像爸爸一样提前退休,所以,大大的宅子里,就只有林梓茗一个人,轻声的说个话,就觉得有回音,我端坐在沙发上,真努力拼凑着开场白,林梓茗就开口了:“见到成漫稻了?”
    我不置可否,林梓茗淡淡一笑:“看来你都知道了!”他的表情似乎云淡风轻的厉害,我忍不住内心想要炸毛的冲动,尽量压低声音说:“看来都是真的了!林梓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良心了?!你的心呢,到底哪里去了?”
    林梓茗默不做声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我的心丢了好多年,丢在哪儿,你会不清楚?”我没想到林梓茗会这么顾左右而言他:“林梓茗,我们可是在说你和成漫稻的事情!”
    “呵呵——宁宁,能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如此清晰的给我们配了个对儿,我和成漫稻,你呢?你的对儿是许文轩?”林梓茗语气开始变的不那么友善!算了,公司已经亏损的血本无归,这个时候,我不安慰,反倒过来兴师问罪,多少有些不合适,于是,我理了理身上的外套:“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拜访!”
    刚站直身子,打算越过林梓茗去门口,我的左手臂就被他用力的钳住,竟有丝丝的疼痛,我龇着牙低吼:“你干嘛?放开,你弄疼我了!”
    “你疼,那我的疼呢,比你的疼要超过千倍万倍!”林梓茗忽然放声吼了起来,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林梓茗,心里翻滚的尽是不安。
    “许宁宁,你知道吗?很多事情,从一开头就错了,在许文轩面前,我们都是失败者!”
    “许文轩,管许文轩什么事儿,当年的事情,你还不清楚吗?是你自己离开的!不过,林梓茗,如今,都到了这般田地了,还有说这些的必要吗?”我还在拼命的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不要跟我提当年,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个屁!”林梓茗的眼睛忽然变得猩红,声音又提高了一度,我也是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看他好看的唇舌能绕出什么所谓的真相:“当年要不是我爸喝醉酒撞死了人,许文轩趁机落井下石,找了曲念生的养父给我爸替罪,我能心甘情愿的离开吗?”
    我一下,就停止了手里的挣扎,只是木木的看着四周,一字未说,林梓茗见我有些木然,便放肆的贴着我的脖颈低喃:“我的悲剧,成漫稻的悲剧,曲念生的悲剧,你的悲剧,都是因为许文轩,那个每天跟你同床共枕的男人!”
    我一下就明白了,曲念生为什么会不友善,许文轩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最怕我恨他,原来,很久很久以前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孽债,这个孽债,许文轩难辞咎责,这份债,需要还!
    我放任林梓茗抱了自己很久,才冷冷的笑了几声:“林梓茗,你做到了,说这段话的目的,你达到了!”林梓茗这才放开我,颓废的看着我:“宁宁,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竟会说这些话来刺激你,我!”
    我抬眸看了一眼,光线游离间,那个穿着校服,拿着铅笔在我白色衬衫上,涂涂抹抹的少年,他正踏着五彩祥云,渐渐的从我眼见消失,直到无影无踪,原来,果真如此,所有人都变了,就连世界都变了!我无力的推开面前的林梓茗,语气甚是平淡的说:“原来到最后,你跟许文轩,我一个都不选!”
    ☆、文轩我们还是离婚吧
    又是闹市区的那家星巴克,装潢布置丝毫未动,跟四年前一样,咖啡厅里也依旧放着小野丽莎的爵士音乐,我如当初一样点了一杯浓缩咖啡,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定定的看着对面的许文轩,声音充满疲惫:“许文轩,我们还是离婚吧!”多少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公主,总能找到了呵护我的王子,不料自己却是个人鱼公主,得来的幸福都是泡沫,现实一把尖刀戳过来,就立马灰飞烟灭!
    对面的许文轩,全程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低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落影很平常,我想了想,还是开口了:“你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孩子!”说完,我便想喝一口面前的咖啡,不料许文轩突然低声下气的说了一句:“我也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的眼框微微有些湿意,我自觉的往上翻了翻,随后声音有些哽咽:“许文轩,太晚了,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所有,都晚了!”
    “我们还是过不了七年之痒!”许文轩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没忍住,只是垂着头,任由眼泪直直的落在地板上,看它一滴一滴晕开,顺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轻轻地推给许文轩:“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你也尽早签吧!”说完,我便站起身子,拿过挂在皮椅上的外套,就要往外走,刚跨了一步,就听见身后的许文轩略带哭腔的说了一句:“宁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很爱你!”
    我的背颈僵硬了好长时间,可是我一次头都没有回,只是似有如无的说着:“许文轩,你这又是何苦呢,事到如今只有我们过得幸福,这样的我们,对所有人都不公平,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出了星巴克,我窝在门外的拐角,看着许文轩忧伤的把头埋在臂弯里,身子一阵阵的颤动,我忽然很想冲过去抱住他,跟他说:“hey man,这一切都是个玩笑!”可是,可能吗?当我知道自己跟许文轩的这七年婚姻,从开端就是这么卑劣的时候,我们早就覆水难收了,想着,我便吸了吸鼻子,嘴里吐着:“许文轩,祝你和莫瑶早日修得正果,姐会从你的世界滚出,滚到再也滚不回来的距离!”
    许文轩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是拜托田头(魁梧男)拿给我的,我拿到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2000多日子的朝夕相处,接了这张纸,我们就各奔天涯,形同路人了,许文轩的签名很漂亮,工工整整又别有一番飘逸的味道,就如同他的人,可是,这么漂亮的字居然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多少有些讽刺!他果然没有为难我,他把涵涵给了我,额外奉上,上面有好多零的支票给我,协议上说是个涵涵的生活费,可是,这么多钱,够养好几个涵涵了。
    我正发愣的时候,便听到田头叹了口气:“太太,你是个好女人,先生也是个好男人,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呢?”是啊,我们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境地,为什么呢?
    我看了田头好久,还是回答不出来:“时候到了,我们必须分开,田头,好好照顾先生!应酬的时候,别让他喝太多酒,就算要喝,也得让他先填饱肚子才行。”说完,我就拿着协议书回了头,最近,我变得特别脆弱,稍不留神,眼泪就会流下来,留了,还不能轻易停下!
    办完所有的离婚手续,接孩子,是晓言给我去的,既然彼此都没有关系了,多余的见面自然就不必了,因为时间很仓促,我跟涵涵就暂时呆在晓言的住处,晓言也乐得开心,涵涵跟桦桦年纪相仿,晓言便爱屋及乌,对涵涵欢喜的不得了,在我看来却是很心酸,李晓言表面装得再坚强,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可悲的母亲!
    刚刚安顿下来,我却接到了曲念生的电话,想着,他也应该要找我了!我们便约在了晓言的公寓楼下。他看上去,丝毫未变,倒是见到我,面色一怔,自己都好多天不照镜子了,现在的模样肯定像个鬼。我们找了个凉亭坐着。
    刚坐定,曲念生就说话了:“许宁宁,关于孩子的事儿,我很抱歉!我恨的人是许文轩,与你无关,现在你离开他了,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曲念生,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一把梳子生生被掰断,怎么粘都粘不起来,无论如何都会有一条缝,许文轩害了你的养父,你杀了他的孩子,这么做是不是扯平了?那么,曲念生,你放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扯平了?我父亲花了大半辈子暗无天日的呆在监狱,出狱了,刚要过上好日子,他就病逝了,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对我唯一真心的亲人,不是许文轩和林梓茗,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够了,曲念生,我问你,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许文轩找了你养父,老人家还不都是为了让你上最好的学校,拿不出钱,才出此下策,要是非得说谁是谁非,好,我就告诉你,都他妈是一个字,爱,爱,你懂吗?”我积怨已久的郁结,随着这么一吼,去了大半,自己原来还活着,还有感觉!
    吼完,我没有回头再看曲念生,从今以后,余下的一生,我再也没有力气回头看任何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章,题目改了三遍,写文签约的过程也是曲曲折折的,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还是无耻的想让它完结,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就算我是个后妈,也一定会生出来的,后面很多不同人物的番外,我们可以采取投票制,嘻嘻!!谁红就写谁的番外!!不过莫瑶,许文轩,曲念生的番外一定要写!一定!不然就变烂尾楼了!
    ps: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