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作品:《小绵羊的春天

    第七章
    「嗯……」
    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脚踝慢慢滑至大腿内侧,所到之处不吝留下爱的印记,田丽不禁发出娇吟。
    拉下酒红色丝质睡裤,谢龙恩爱抚她光滑的长腿,舔尝她白嫩的肌肤,而娇躯的主人也给了令他满意的响应,被褥中动情气味开始酝酿,香郁引诱男性亲临品尝。
    可恶!
    腹部强烈抽痛让谢龙恩频频抽气,硕长肿胀得使他难受,恨不得马上冲进甜心窄紧花径。十多天禁欲对他来说是很残酷的一件事,纵使在日本期间可以透过某些管道发泄欲望,但他还是没法和陌生女子肌肤相亲。
    唉,甜心一定在他身上施了魔咒,让他只对她馨香娇躯发狂,其它女性过于亲密的「友好」都让他浑身个对劲,这笔帐该向谁算呢?
    谢龙恩拉开田丽修长双腿直捣根部,指腹按揉湿润花唇,牵引女性深深娇喘及圆臀无意识地扭动。
    「嗯……啊──」
    好真实的感受!
    田丽扯紧床单,梦境中真实上演火辣辣的情欲片,男人在女人腿间肆无忌惮地汲取只属于他的味道。「好痒……嗯……」有股热流从体内深处流出,太扯了,单纯的春梦竟如此生动。
    谢龙恩技巧性地一碰,随即解开扣环,一件性感小内裤倏地变为原型,被他推出棉被外,再也没有东西阻碍在他眼前。
    他细细品尝久违的味道,火热舌头深深浅浅地打探花径,使得蜜液源源不绝,女性急喘娇吟与被褥内极为情色的舔舐声相互共鸣。
    「龙恩?你……你这个大色狼,放开我!」田丽双颊泛红,一手捂住谢龙恩炙热的双眼,一手撑起身子往后缩。
    「甜心,妳醒了。」声音性感而低沉,谢龙恩爬向田丽,双眸如盯紧猎物般,目不转睛。
    眼眶蓄满泪水,田丽无言控诉。
    龙恩怎能这样对她?妈妈们正在家里的某处,而他一大早就跳上她的床为所欲为,他为什幺不能尊重她、多替她着想一点?她不是没有生命的充气娃娃,她有感觉、她懂事情轻重、她还知道他即将要结婚……
    「那幺想我?」谢龙恩亲昵地抱着田丽,用棉被将两人团团包住,隔绝清晨冰冷的空气。「别哭了。」
    「放开我!」她急于逃离禁锢,不断扭动身躯却忘了两人正赤裸的对峙。
    谢龙恩咬紧牙根锁住怀中娇躯,可爱小圆臀上下击撞抽痛无比的腹部,使他濒临崩溃边缘。
    「停下来……嗯……甜心!别动……」
    脑海全是两位母亲的身影,田丽一时之间并未理会他的劝告。
    「你先放开我啦!」
    天啊!他要……即刻地!
    抖动下盘让颤动的坚挺顶住湿热穴口,谢龙恩火热的气息喷洒在田丽细白颈窝。
    「啊!嗯……」进……去了?
    田丽睁大明眸,忘了挣扎地僵在他臂弯中,肿胀的悸动停在她甬道中,如此火热、如此充实。
    「真调皮,不是警告妳别乱动吗?现在……是妳邀请我进去的哟!」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田丽耳际响起,缓慢且勾人。
    怎幺办?
    「啊……别这样,妈妈们在家……呜……」田丽咬住唇办不让声音逸出。
    原来一开始忸怩不安就是为了这回事,看来他还是不要等到生日那天,直接把戒指套进甜心手中,以免她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妳忘了妈妈们今天有妇女会聚餐。」
    ㄟ?对喔!
    「妈妈们走了?」
    谢龙恩把脸埋入她丰润的xiōng脯,吸取她的味道。
    「嗯,她们开车赴约,今天会在北投温泉旅馆住一夜,家里只剩下我们俩。」
    「那……你是什幺时候回来的?日本的机械展结束了?」田丽仰头问道。
    她还好意思问?展览一结束,他就迅速处理好手边签约事宜,风尘仆仆地赶回台湾,只为了心中挂念的人儿,可是开门迎接他的却是正巧要出门的妈妈们,甜心兀自在温暖的卧室里抱着棉被睡觉。
    「我坐第一班飞机回台北。」谢龙恩越想越不甘心。
    田丽倏地惊叫,右xiōng留下一排明显的齿痕,烙印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暧昧。「你咬我!」
    「对!惩罚妳对我漠不关心。」
    推打健壮臂膀,田丽面颊微红地抗拒身下轻重不一的捣送。
    谢龙恩坏心眼地扣紧迭坐在他身上的圆臀,以他为轴心旋绕,他知道甜心对这个动作极为敏感,更是喜欢得紧。
    啊!有一阵子没有享受如此快感,好酥、好麻……
    田丽忘情的吟叫:「龙恩……好棒,别停……啊──」
    扯开她最后一件束缚,谢龙恩让她平躺下来,抬起修长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甜心,我好想妳……感觉得到吗?」
    天啊!龙恩什幺时候变换位置?她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门户大开,被他锁在身下为所欲为。噢!他的舌滑入口中逗弄着她的,他灼烫的男性在她体内强力抽送,那是谁的声音?好浪……是她的吗?
    「啊──龙恩,太快了……我好熟……好胀……好烫……」
    肉体的撞击拍打声夹杂低吼与娇吟,在几坪大的空间里回荡。
    「甜心,跟着我。」
    「啊?」讨厌!为什幺要停下来?田丽蹙眉。
    翻转虚软娇躯,谢龙恩抬高田丽圆翘的臀部,布满薄汗的xiōng膛贴上平滑背脊,火热气息在粉嫩颊边吹拂。
    「告诉我妳现在的感觉,告诉我妳也想我。」
    语落,他腰杆一挺,肿胀坚挺再一次贯穿窄狭的花径。
    「啊──」田丽揪紧枕头,不断地抽气,突如其来的占有与涨满的充实感令她叫出声。
    架开她修长大腿,谢龙恩完全占领女性最娇弱的一处。
    「啊──好热……慢点……」
    他知道甜心要高氵朝了,狭窄花径不断收缩。
    「还有呢?」谢龙恩性感唇角一勾,减缓胯下速度。
    激情的泪水滴进枕头中,她轻泣地说:「好……想你……呜……」
    「别哭,我也是……好想好想,超乎妳想象。」
    早晨的低温在卧室中被热情给染烫了,粗喘娇吟相互唱和,床塾不胜负荷地发出声响,让整个二楼春色无边。
    「丽!小懒虫快起床!妳睡太久了。」谢龙恩坐在床头轻唤。
    浑身酸痛……田丽吃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大特写的俊颜笑吟吟停在上方。
    「几点丫?」她有气无力地问。
    扶起酸软娇躯,谢龙恩坐到田丽身后,指腹轻按痛处为她舒缓不适。
    「下午两点多。」
    「我又陷入冬眠了,越睡越长。」田丽闭上眼,享受他指下功夫。
    宁静的午后,属于情人们温馨的片刻。
    「嗯……我要去洗澡。」田丽伸伸僵硬四肢,慵懒地说。
    谢龙恩好整以暇地倚着床头,对她投下炸弹。「我帮妳洗过了。」
    什幺?!这个嚣张的色狼,总是趁她昏睡不醒时做一些令她难以想象的事!田丽涨红了脸瞪着他,气呼呼地下床。
    天啊!她的腰、她的腿……田丽两脚发抖地迈向浴室。
    「需要我为妳服务吗?」
    愉悦的声调由背后传来,田丽撑着门框回头瞪视那个假好心的加害者。
    「我自己会走。」说完,她像个骄傲的女王,走出他的视线。
    「噢!甜心生气了,没关系,晚上再哄哄她。」谢龙恩自我陶醉地吹起口哨走向厨房,为甜心准备迟来的午餐。
    浴室里──
    田丽把脸潜入洗脸台里冰冷的水中,试图用低温清醒迷失的心智。
    啊──抬起头,她丧气地坐在马桶盖上,湿漉漉的脸庞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仰头无声痛哭。
    好恨、好恨,为什幺离开龙恩是如此的困难和舍不得?为什幺「不」字总是那幺难以说出口?为什幺龙恩可以轻松看待两人的关系,而她却不行?为什幺眼前的幸福即将是别人的?为什幺她心中的为什幺怎幺也无法解答?为什幺──田丽心中吶喊。
    不知道时间经过了多久,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发呆,直到门板的重击声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甜心?别睡了,快开门。」
    龙恩在叫她……田丽盯住震动不已的门板。
    「甜心!甜心……」
    浴室的门在他千呼万唤下终于打开了,田丽神情不悦,劈头就说:「我不能便秘吗?」
    闻言,谢龙恩愣了愣,彷佛从没听过这两个字。
    他回过神来,跟在田丽身后担心地问:「要不要紧?吃完饭我带妳去看医生。」
    田丽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身后不断传来的叨念就像老妈子一样,天哪!说便秘他也当真?
    「看过啦。」
    谢龙恩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替她端饭布菜,一边不死心地问:「医生怎幺说?」
    啊──在心里吶喊完之后,田丽脑筋一转,突然起了坏心眼,对他招招手。
    谢龙恩乖乖地走到田丽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田丽倾斜着身躯在他的耳旁大叫:「便──秘!」
    「啊?」谢龙恩再度愣住,蹙紧眉头盯住她。
    噗!好可爱喔,好久没有捉弄他了,都快忘记这种好笑又好玩的感觉。
    「骗你的啦。」她扯开笑容拍拍呆滞的俊颜。
    涨红着脸,谢龙恩隐忍的问:「没有便秘?」
    田丽摇摇头,一副什幺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可恶!」
    大掌扣住细长颈项,豪夺嫣红唇办,谢龙恩给了她一记惩罚之吻,直到两人xiōng腔内的空气几乎用尽为止。
    「为什幺要骗我?」
    田丽不停地喘息,委屈地控诉道:「是你先吓到我。」
    「妳待在里面待太久了,以为妳睡着才用力拍打门板,我是关心妳耶。」
    「女人爱漂亮是天性,照照镜子是理所当然的,哪会在乎时间长短。」
    厨房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为了谁先吓谁而争辩不休。
    「我要检查看看才放心。」谢龙恩作势拉开田丽的睡裤。
    检查!开啥玩笑?
    田丽左闪右躲地避开狼爪,最后不得已的求饶,「我饿了。」
    「好吧,晚上我再仔细看看。」谢龙恩亲吻粉颊,暧昧地说道。
    哼!没听到。
    「甜心?」
    不去理会谢龙恩亲昵的呼唤,田丽隐身在幽暗角落,空间里传来淡淡沐浴香味与男人轻松的口哨声,和她沉重的情绪形成对比……
    今天,她戴了一张虚伪的面具,陪伴着雅铃逛遍百货精品店采购结婚用品。雅铃沉浸在新嫁娘的喜悦中,丝毫察觉不出她心里的矛盾与挣扎,只是一家家、一层层地寻觅,兴奋不已。
    上帝给她这辈子最大的考验与惩罚,带着新娘不是我的心情,走过苦涩的每分每秒,田丽流下今天的第一滴泪。
    「原来妳在房里,为什幺不开灯?」
    当卧室灯乍亮,谢龙恩发现他的甜心窝在藤椅中……发呆?
    田丽起身低头不语,背对着他收拾手边零星杂物。
    贴近玲珑身躯,谢龙恩委屈地诉说:「甜心,呼唤妳好一阵子都不响应……」
    「请放开我好吗?」田丽冷冷的说。
    室内瞬间陷入怪异的沉默中。
    结实臂膀收回身侧,冷冽气息冻结活络细胞,令人打颤。
    「又怎幺了?最近的妳老是yīn阳怪气,问也不说,妳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过?」
    别钻牛角尖让自己走入死胡同,记得找龙恩谈谈。
    徐世东善意的劝解在她心中响起。
    「想不想谈谈你密集筹画的事情?」
    糟了!甜心很生气,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妳……我隐瞒到现在是因为……怕……」妳的拒绝。谢龙恩紧张得结巴,一句话分成好几段,他没想到开口求婚这幺困难。
    怕?她有那幺恐怖吗?
    「谢爸爸、谢妈妈都知道?」她的声音好轻,好淡,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龙恩吁一口气。也好,事情讲开了,不必躲躲藏藏地暗中筹画。「嗯!他们笑逐颜开,高兴的不得了。」他温柔地伸出手想搂她。
    「别碰我!」田丽失控尖叫。
    这是什幺意思?为什幺甜心不让他抱?难道造就是她的答复?宛如由天堂跌落地狱,谢龙恩痛苦的神情、破碎的声音,与方才幸福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为什幺拒绝我?」
    田丽一步步往后退,谢龙恩愤怒的咆哮回荡在两人之间。
    「我很早之前就必须这幺做了。」
    一句话道出他的自作多情,嘲笑这场新娘向后跑的闹剧。
    「为了他?」谢龙恩说出自己想到的唯一理由──徐姓男子。
    田丽沉痛地点头,这幺做不只为了雅铃,更是为了她自己。
    「哈哈哈……」谢龙恩突然笑了起来。
    守候二十几年的女人,最后竟然选择离开他?不,他不甘心!甜心是他的,任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好凄冷的笑声,田丽第一次听他这样笑,他那冷峻讥笑的神情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
    「别过来!我不想再和你──」
    她柔软的唇办被他封住,连带吞没未完字句,压向她的伟岸身躯紧绷无比,邪恶长指强硬刺入花径内,羞辱般地捣抽。
    为了那个男人!
    脑海中满是田丽与陌生男子亲密相瘫的画面,谢龙恩嫉妒得快发狂。他不许!甜心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的,他要烙下属于他的记号,他要他的种子在甜心体内发芽成长。田丽挣开他,拚命吸气,方才xiōng腔里的空气几乎被他抽光。
    「龙恩……不要……啊──」
    不理会她捶打的双拳,谢龙恩用力揉捏、啃咬饱满雪rǔ,留下触目惊心 的痕迹。他撕裂田丽最后的遮蔽物,看见女性穴口溢满湿亮的蜜液,雌性浓郁香气勾人品尝。
    「甜心的身体最诚实,妳的不要是告诉我不要停吧。」
    恶劣的狎弄伴随着yín秽的嘲讽,田丽躺在床上无声哭泣,任由他如野兽般的行为不断加诸在她的肉体上。
    「甜心,妳好热情……」
    没有挣扎,没有欢爱中的呻吟,田丽只是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该死!可恶的妳!」谢龙恩将肿胀硕长刺进窄紧甬道内,粗鲁狂暴的抽送发泄。
    她清丽的脸庞苍白而绝望,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沿着发际没入床单中,身体被迫性的律动彷佛与她无关,受创的心灵早在他恶意伤害下封闭起来。
    销魂的高点来临时,谢龙恩将浓稠液体射入花径深处,待气息平稳后毫无留恋地抽离她温润体内,白色jīng液随着男性退出而沾染整个穴口。
    「哼,就如妳所愿,到此为止。」
    谢龙恩起身整装,头也不回地丢下最后一句话。
    砰!
    甩门声回荡在夜里,格外响亮,也终于震回田丽的思绪。
    结束了?身体变轻了,耳根清净了,只留下浓郁的激情产物,而他──走了。
    移动僵硬身躯到床中央,吃力地盖上暖被把自己完全包藏,在黑暗空间中解放禁锢的情绪,放声哭泣。
    当她沉浸在绝望苦痛时,却不知道墙的另一边,有个同样心碎的人跌坐在门口仰头流泪,聆听着她的啜泣一起品尝失去至爱的痛楚。
    那一夜起,他们的亲爱关系书下休止符,成为两条不再交集的并行线。
    第八章
    今年最强大的冷气团南下,来势汹汹袭向台湾,冷冽寒风夹带细细雨丝,为灰蒙蒙的天空添增浓浓湿气。
    在夜里,冷气团持续发威,所到之处都留下它冷飕飕的足迹,风打进气窗上预留的小缝,潮湿空气弥漫室内,加重寂静的氛围。
    「哈啾!」好冷!
    小小乍毛毯阻隔不了低温渗透,睡卧沙发上的田丽倏然醒来,轻颤地拉拢披在身上的毛毯紧密裹缠。她撑起身躯,转丫转快冻僵的脑袋瓜子,解读自己睡在客厅的原因。
    精美的蛋糕纸盒孤零零地放置在桌上,一旁的两组干净杯盘没有动过的 痕迹。田丽迷离的意识因眼前物品一点一滴的回笼。
    客厅只剩小盏立灯照明,室内光源微弱,未关的电视中枪战片已进入尾声,一切都和她入睡前没两样,小花园的停车处依然空荡荡的,显示着今天的寿星还没回家。
    望向时钟呆愣一会儿,田丽喃喃自语:「这幺晚了……龙恩应该不会回家吧。」
    从那次拒绝他后,龙恩对她的态度趋于冷淡,近乎视而不见,不再赖着她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再以取暖为由抱着她缩进被中温存缠绵。
    有几天没跟他打照面了?有几天没听他开口说过话?田丽在心里细数着。她想,龙恩是在雅铃那儿吧,也早就料想他今晚不会回家,但她还是和去年一样烤了他最喜欢吃的蛋糕,分享他的喜悦。
    滑坐在木质地板上,打开桌上的蛋糕纸盒,香浓、完美的黑森林单层蛋糕呈现眼前,这一次没有惊叹,没有激情深吻,今晚伴着她的只是冰冷空气与满腮热泪。
    田丽决定就让泪水一次溃决吧,她清楚了解,天亮后两人未来的路不再相知相随,她爱的男人会变回她的弟弟,他们之间的一切也将随着情人关系的结束而消失。
    「还记得我生日当晚,你认真地叫我闭上眼睛许三个愿望,许着许着……可能自己生活得幸福美满,什幺也不缺吧,我半开玩笑说要留一个愿望给你。」
    田丽切一小块蛋糕放在盘子里,轻轻道出当天的记忆。
    「一开始你愣住的表情好可爱,用很特别很特别的眼神看着我不发一语,那灼热的日光几乎让我坐不住,就在想逃开的那一刻,你闭上眼睛很诚心的许愿,突然!你指向窗外的天空大声地说:讨个老婆好过年!那闾,我的心跳怦怦怦地呈倍数跳动,以为……没想到之后就撞见你和雅铃亲密相依的景象。」
    田丽坐回到沙发上,无神的目光在客厅中漫游,最后停在系着深紫缎带的大礼盒上。
    「今晚你有留一个愿望给我吗?还是给了雅铃?」
    去年此时,象征性吃掉蛋糕之后,两人披着同一条毛毯,兴高采烈地拆礼物,除了她送给龙恩的之外,重头戏则是由高雄邮寄上来的大包裹,如同她的生口一样,在田骏热心装封下,包得层层迭迭真够难拆,依他事后的说法是──「期待是一种艺术欣赏。」真是……呿!想到这儿,田丽轻笑出声。
    嗯……去年两家的爸妈和田骏送些什幺呢?她闭上眼晴,脑海中记忆倒转。
    谢爸爸、谢妈妈一起送给龙恩二十五岁的礼物──他们现在所居住的独栋洋房,所有权正式过户给他。一封轻轻薄薄的牛皮纸袋里装着父母对孩子的爱,两张所有权状附带另一个信封,是谢爸爸写给龙恩的信,他看了之后久久不能自已,没提及信纸上的内容,只是紧紧地拥抱她,感动落泪。
    多套阿曼尼男性时装占去纸箱大半空间,那些是爸妈到欧洲访友时特地买回来作为龙恩的生日礼物,还有田骏……巴掌大的盒子包得神神秘秘,让 他们两人格外好奇。果然,真是龙恩死忠兼换帖的好兄弟,所送的礼物就是符合男人脾胃──三年期美国原版阁楼杂志订阅证明单,以及四种样式特别的保险套。
    那晚,也是个大冷天,北风强劲打得窗户嘎嘎作响,但屋内有着浓浓温情与激猛的热情围绕,好温暖、好温暖……
    今年呢?高雄寄上来的包裹三天前龙恩就已经搬到他房里,依然那幺大一件,看他吃力的模样,那里头不晓得有什幺「好康」,不过,早上只剩展开后的纸箱残骸放置大门边等着回收,她猜想龙恩可能不会再与她分享纸箱中的惊喜……
    轻叹一声,放弃了盲目等待,田丽收拾残局,拎起给谢龙恩的大礼盒离开清冷无比的客厅。
    冷战的日子每分每秒都很难熬,尤其龙恩刻意避开与她照面的时间,让她有强烈的失落感。在夜里,她会坐在床头看书等待夜归的他回来,直到对面的房门关上后才会安心入睡。
    双脚不由自主地走进谢龙恩房里,田丽侧躺在柔软床上,冰凉床单留有他独特的味道,而这一边是他惯睡的位置。手掌轻贴尚未凸起的小腹,泪水再度滑落粉颊。
    「龙恩……我怀孕了,还不到六周,医生说他现在好小好小,暂时还感觉不出他的存在。初为人母的喜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当我的怀疑成真时,恨不得马上跑到你身边告诉你,和你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田丽哽咽轻诉。
    「但……考虑之后我决定不说了,尤其在你即将完成终身大事之前,孩子的到来对你而言并不是喜事,反而会影响你的婚姻及两家二十几年来所维持的友好关系,这些都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一度想找各种理由生下他,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难堪的景象以后一定会发生,既不被祝福的未来就没有幸福可言,若在这关头上必须作抉择的话,那幺就让小生命到此为止吧,由我自己来承受扼杀骨肉的罪孽。」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流得更凶。
    「即使希望渺茫,我还是好想好想有机会感受小家伙在肚子里蠕动的感觉、出生那一那的哭声,还有抱抱他红通通的小身体、数数如嫩芽般的小于,猜想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田丽闭上疲倦的双眸休息片刻。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管有没有留一个愿望给我,我都会将最深的祝福留给你。日后你有美满家庭,我有自由快乐的人生,我们俩还会是好姊弟。」
    她累了,好想休息,不知道泪流尽了会不会带走所有不愉悦的事?真希望一觉醒来能回到大学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和龙恩维持单纯的姊弟情谊……田丽在入梦前想着。
    该死!
    真想把他气老她才甘愿吗?今晚气温不到十度耶!身上只裹着羊毛毯倒 头熟睡,不感冒才怪!谢龙恩小心翼翼地用蚕丝被将田丽密密裹紧。
    「甜心,告诉我该怎幺做,我快支撑不下去了。」轻抚着眼前清丽脸庞,她看起来是那幺苍白、无助,让他紧拧眉宇,泄气地问道。
    床尾的大纸盒引起他的注意,解开缎带,一件车工细腻的皮外套方正整齐地躺在纸盒里,等待拥有者的称赞。他心里明白这是甜心送给他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噢!他好惭愧。
    谢龙恩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一旁的纸盒嘲笑他错误的想法。
    是他!受不了甜心为了另一个人拒绝他的求爱,是他!不理会甜心受伤的神情,频频拒绝她的示好,是他!掉进醋海里意气用事,苦了甜心更折磨自己。
    从木柜中拿出衣架将皮外套挂上,退了两步,欣赏甜心为他精心挑选的衣服,皮质顺滑黑亮,剪裁样式简单却不失稳重,还足甜心最懂他想要的是什幺。
    才要伸手去触摸,指尖上两处痛源使谢龙恩倏然收回手,上头横向穿入两根如发丝般的木屑,昨日不觉得怎样,今晚却红肿疼痛得想大叫。俊颜上两道剑眉蹙紧,甩甩手走进田丽的卧室寻找缝纫用的细针。
    许久没派上用场的小东西,不知道甜心把它们收在哪里?找完收纳柜转向梳妆台,上头摆放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瓶罐,令他不知从何下手。
    糟糕!
    黑色背包硬生生在他眼前倒栽葱,里头大小物品顺势全数掉出,抢救不及的谢龙恩只能认命一一收拾。
    这是……谢龙恩如停格般静止不动,盯着手中那个印有某妇产科抬头的药袋,心中快速闪过一个想法。他打开田丽惯用的银白色皮夹,抽出健保卡,背面六个空格中只盖了一个章,看诊日期为三天前。
    谢龙恩嘴角勾起,不死心地继续探寻证据。宾果!甜心平时放置卫生棉的抽屉里多了一盒拆封过的验孕剂。
    他心中狂喜不已,高兴得想大叫。计谋应验了-小虫虫力争上游立大功,他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自己要当爸爸了,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将他的名字填入甜心的配偶栏里,这迟来的礼物是如此的甜蜜与珍贵啊!
    木屑依旧植在皮肉中,这一次却不觉得痛,他的心在发觉喜讯那一刻起就飘飘然,情绪不再低落,之前不愉快的事统统扫在一旁,希望之光再度燃起火苗。
    回到房内,谢龙恩将沉睡中的田丽拥入怀中,啊!有多久没感觉她的温暖,人往往就在-念之间决定未来结果。
    原本今晚打算在鸿志的公寓窝一晚,因为他很害怕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回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可是不知怎幺着,躺在客房里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平静,老是惦记着家中的甜心,百般挣扎后还是吵醒鸿志道别离开,在清冷的台北市区绕了一大圈才回家。
    但,他错了,错得离谱,冰箱中一个缺角的黑森林蛋糕放置在里头,感觉是那幺的孤寂,流理台上两组餐具洗净整齐排放晾干。甜心一定是专为他而准备,等他回来过生日,而他却因为自己执拗的脾气而错过。
    拿出求婚戒指套入田丽细长纤指上,宣告他的权利与义务,这一次谁都不能将甜心由他身边夺走,谢龙恩霸道地想。
    大掌滑入田丽衣内贴近小腹,平滑依旧的部位住着两人爱的结晶。baby有多大了?甜心有没有初期的不适症状?情绪状况如何?会不会嘴馋想吃特别的东西?孕妇忌讳哪些事情?噢!对了,准妈妈、胎儿需要什幺营养补给品?明天得去书局买相关的书籍回来研读,还有妈妈们可以请教……
    整个晚上,谢龙恩抱着田丽细数注意事项,生怕一觉起来会忘记,他还慎重地拿出纸笔详详细细记录下来,殊不知自己同时间染上了准爸爸症候群。
    晨光洒落湿冷的市区,健硕身影面向落地窗,一夜无眠就是期待黎明到来。
    谢龙恩手持无线电话,声调低沉却难掩兴奋与喜悦,神采奕奕的眼眸焦距落在庭院中,随一只过路的小野猫跳过半层高的围墙,直到没入另一个领域。
    「有妇产科收据、验孕棒,只差确定性的答案,甜心睡得很熟,我不忍心这个时候把她叫醒。」
    通话一方,林美贤以过来人的身分与经验,仔细交代儿子。
    「别吵小丽,初期会比较嗜睡,要让她多多休息。还有,北部气温不比南部来得暖和,千万小心别让她着凉,孕妇感冒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知道吗?」
    「我知道。妈……不管甜心有没有怀孕,她都会是我的老婆。」谢龙恩保证道。
    林美贤笑得好开心,「这才是妈妈想见到的结局。现在开始呢,要好好照顾小丽,多让她一点,结婚礼俗的部分全交给爸妈来处理就行了。」
    「谢谢妈。」
    「我等不及要告诉你爸这个好消息,记得回电噢。」林美贤丝毫不浪费 时间,话一说完就断线了。
    谢龙恩盯着话筒,摇了摇头。真是的,连再见都不让他说完就……唉,有了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他这个儿子以后可能都要靠边站。
    倚在门边,看着床上的人儿,谢龙恩脸上有着紧绷后放松的神情。几个月来除了忙于机械展的相关工作外,还得盯住那个突然杀出来的陌生男子,田丽没理由的冷淡使他乱了方寸,全身从头到脚泡在醋坛子里发酵,蒙蔽他应有的判断,进而嘲讽她……强迫她……
    真是欠揍!他一定要好好补偿甜心。
    谢龙恩钻进被窝,二话不说将热呼呼、软绵绵的娇躯揽进怀里。
    他冰冷的身躯让田丽很不好受,睡梦中频频挣扎想离开寒气迫人的冰库。
    「冷……不要……」
    糟了!
    「甜心对不起,等一会儿就暖起来了。」谢龙恩在田丽的耳际安抚。
    他应该是要马上离开被窝的,但是床这幺大、蚕丝被这幺温暖,还有……躺在上头的女人这幺诱人,种种的理由让他舍不得走。
    当冰冷的厚掌贴附在平滑的小腹上时,田丽打个哆嗦,迷迷糊糊地醒来。
    讨厌!龙恩老爱用冰冷冷的大掌和脚丫子蹭着她温热的肌肤……龙恩引田丽全身僵硬地回头,一张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
    「呃……你回来了……我马上起来。」
    好丢脸,昨晚竟然躺在龙恩的床上睡着,还让他当场逮到,田丽噙着泪急忙起身。
    「不要,甜心别动……好痛!」谢龙恩蹙起浓眉,掐紧受伤红肿的手指。
    「我看看。」田丽轻柔握住布满粗茧的手掌,原先的尴尬被她拋到脑后。
    甜心依旧关心着他,看她担忧地检视他手上红肿部位,心里涨满幸福的 情绪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要不然会化脓的。」田丽心疼地说。
    她拉着谢龙恩来到她的卧室中,取出细针挑出如发丝般的木屑,再轻轻涂抹药膏,如同往常的急救过程中,红嫩小嘴不停碎碎念,透露着她的关心。
    「好了。」贴上OK绷,田丽完成最后一道手续后,立即离开他的身旁。
    真要命,她的心卜通卜通跳,龙恩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熟悉的味道令她差点伸手去抱住他──那个不再属于她的伟岸身躯。
    「甜心……」谢龙恩由后方抱紧软香身躯,下颚抵近田丽凌乱发顶,双掌贴放严坦小腹上,让一家子紧密联系。
    「请放开好吗?」她搁下急救箱,深吸口气恳求道。
    「不要!我永远都不放开!上天把妳送到我身边,妳是我的──」
    「不再是了。」田丽打断谢龙恩激动的咆哮,轻描淡写地说出事实。「你就快结婚了,将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我们不应当再延续之前的关系。」
    这个死脑筋的女人到底在说些什幺?
    「结婚?新娘都要跑了还结什幺婚?」
    「怎幺会?雅铃一直很期待那天的到来……是不是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田丽猛然同身,脸色更加苍白,布满泪水的双瞳有着深深愧疚。
    「雅铃?她结婚关我们什幺事?」
    谢龙恩声嘶力竭的吼叫非但没有吓着田丽,反而令她起了疑心。
    「雅铃不就是你的未婚妻?为什幺不关你的事?」她双眼一。
    啊!惨惨惨!他都忘了请堂妹佯装女友客串演出的事情,天啊!甜心看起来好生气。
    「那……那个……雅铃是……我……的堂妹……」谢龙恩支支吾吾地回答,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然后呢?」田丽的声音好冷,空气都快结成冰。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不曾见甜心妳表态过,而且又渐渐对我冷淡,所以我才拜托雅铃……在我出国的时候来……试探妳……」
    她的手指何时多出一枚光芒四射的钻戒?谁来解释这到底是什幺状况,她都搞胡涂了!田丽的口光在谢龙恩与戒指间来回穿梭。
    谢龙恩移至床沿,拉着尚未理出头绪的女人一起坐下,将她锁在怀中。
    「我爱妳,即使目前得不到妳相等的响应,我还是会用我的自私与霸道把妳禁锢在身边。甜心!我真的真的好爱妳,那个姓徐的叫他靠边去。」湿热的液体顺着颈项滑落,在田丽领口上沾染出明显痕迹。
    「世东。」
    「啊?」
    田丽捧起谢龙恩的脸庞,短髭扎人,使她更真实感受指上的存在。
    「你口中那个姓徐的男人名字叫世东。」
    甜心唤那个「情敌」的语调好温柔,噢!老天对他太残忍了。
    「谁管他是东边还是西边!」他没风度的大吼。
    真没品。
    「他稳重、有品味、很绅士,是个迷人的男性。」田丽起了玩心,小小报复一下。
    啊──他要那个叫东边西边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自私、野蛮、很小人,是个霸道的男性,很抱歉妳只能选择我。」
    田丽指尖轻画深刻轮廓,从饱满额头到浓密剑眉到直挺鼻梁至紧闭唇办,每一处都不放过。
    「真的好奇怪,那样优秀的男人应该是女人心日中的佳婿……」她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生怕气头上的野蛮人听不清楚文明话。「偏偏我却爱上你这个小霸王。」
    「妳……爱我?我没听错?不行!我必须再确认一次。」谢龙恩眼中的暴戾之气瞬间扫除,一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黑眸紧盯着田丽。
    「好话不说第二次。」田丽站起身,不去理会可怜兮兮的俊脸。
    「甜心,为什幺妳从来都不说给我听?」没关系,换个方式总可以了吧。
    清丽脸庞漾起淡淡红晕,销魂情节在脑海中轮演着,田丽低头整理让谢龙恩踢倒的衣物,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每一次都有说。」
    「每一次?什幺时候的每一次?难道妳是趁我「每一次熟睡时偷偷说的?还是每一次抱着我在自己心里说的?要不然……」
    谢龙恩认真搜寻记忆角落,嘴里不断叨念可能的「每一次」。
    「闭嘴!」他太可恶了,非得逼她实话实说吗?田丽捂住耳朵喊道。
    「可是我还没有想出来。」
    忍无可忍!她拉开谢龙恩的耳朵大叫:「在每一次那个的时候!」
    声音在耳内嗡嗡作响,也在脑中快速组合起来,他呆若木**的问:「我们做爱的时候?」
    「哼!」田丽转过头不理这个笨男人。
    「天啊!我以为……以为……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甜心,我好高兴!」谢龙恩币个人跳起来。
    天字辈的傻瓜──这有啥好高兴?田丽冷冷问道:「以为什幺?」
    俯视着甜心与她额头相抵,他深情款款地低语:「以为是在我的逼迫下,妳才说出那三个字的。」
    解开心结,红唇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田丽伸手抱紧他的腰。
    真是两个爱情盲人,彼此相爱却绕了个大圈子才确认,还差点把……
    「龙恩,我们有宝宝了。」
    伟岸的身躯先是微微一僵,然后给她一个温柔的吻,充满疼惜与感激。
    「谢谢妳,甜心,在我二十六岁生口送给我两样这幺珍贵的礼物──妳的爱,还有我们的宝宝。我爱妳。」
    「我也爱你。」田丽主动吻上火热的唇办,这-次他们贪婪品尝彼此的味道。
    「等一会儿我们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们这个喜讯,还有我们的婚事。」
    清丽脸庞突然笼上愁云,不安地说:「龙恩,谢爸爸、谢妈妈他们会不会……」
    了解甜心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幺,谢龙恩先给她一记定心的热吻。
    「别担心,一切都出乎妳意料之外。」
    不懂!田丽蹙起眉心对他摇摇头。
    「还记得我们每次要回台北时,爸妈都会重复说些什幺?」他捏捏甜心小巧的鼻子问。
    说什幺?他们说的可多着呢,不过──
    「别太宠我们家这个笨小子,要是这个笨小子欺负妳,我们会登报把他作废掉,在台北若有什幺事发生一定得打电话回家商量……诸如此类的关心话语,很平常啊。」
    谢龙恩一脸委屈,投身在甜心香软xiōng脯娓娓道来:「重点落在我身上,他们会在前一晚连袂到我房里来耳提面命一番,不外乎是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媳妇、别欺负我们的媳妇、笨小子别把我们的媳妇给气跑了,最后一定要强调下次要带好消息回家。」
    「好消息?」
    大掌抚摸平坦的腹部,人也跟着滑落,把耳朵贴在上头。
    「就是宝宝呀!我爸妈早就认定妳是他们的媳妇而不是未来的媳妇。」
    「可是我比你大四岁耶。」田丽说出一般长辈会介意的理由。
    「那有什幺关系?干爸、干妈都不介意女婿比他们的女儿小。」
    「连我爸妈都……」
    「嗯。」
    「阿骏呢?」
    「嗯。」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田丽不满地拉起贴在她腹部的男人。
    「怎幺了?」
    「为什幺只有我不知道?」
    唉!谢龙恩叹了一口大气。
    「甜心,我也觉得很纳闷,为什幺只有妳不知道?」
    再叹!
    「爸妈税再不把妳迎娶进门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有时觉得我的存在只是延续香火的上具。」
    「龙恩……」传统价值观使得她裹足不前。
    「相信我,年龄非问题,我们相爱才是最重要的。」谢龙恩将决心传达给信心不足的小女人。
    是啊!她就是先把自己钉死在传统观念上,以致于约束了爱情之树的成长。今天,龙恩打破心中那一层藩篱,用他的爱来灌溉,她相信这棵爱之树一定会长得又高义壮。
    柔柔的声音在男性的坚硬颈肩上响起。
    「龙恩……我饿了……」
    「甜心,我也是。」谢龙恩移动圆翘臀部来到火热证据上。
    这个男人实在是……田丽心中娇斥着,不过颇为享受久违的宠爱。
    「宝宝也饿了。」
    宝宝炸弹炸得谢龙恩顿时清醒,进而炸出了准爸爸症候群。
    「对噢!宝宝饿了,要喂宝宝吃什幺?」
    他还好吧?紧张兮兮的。
    「你应该问怀孕的妈妈要吃什幺。」
    「那……甜心想吃些什幺,我马上去弄。」他脑袋点出数十种高营养成分的食品,以作日后参考。
    田丽赖在谢龙恩健壮身躯上不让他瞎忙。
    「先泡杯热牛奶垫塾底吧。」
    「我马上去泡,单单牛奶的营养够吗?不行!必须买些妇幼丛书回来翻阅,以后家事就由我一手包办。怀孕期间孕妇好象有些忌讳不能触犯……该死!我刚才还让妳拿针……」
    这男人怎幺了?一张嘴碎碎念个不停,只不过怀孕罢了,再让他想下去肯定把她当成重症病患。
    「龙恩!」
    他紧张地回神问道:「啊?甜心是不是哪不舒服?」
    天啊!谁来救她呀?
    「闭──嘴!」
    第九章
    夜深人静的夜晚,一张凌乱的大床上躺着欢爱后慵懒的情人。
    「好想宝宝们喔。」田丽躺在谢龙恩怀中说道。
    哪知这句话引来他强烈不满,喝起儿子们的醋。
    「不公平!这半年来一群人卡在中间阻隔我们,害我不能好好抱抱妳,我都快成为台湾第一个深宫怨夫,好不容易度过非常时期,所以现在妳只能想我、抱我、爱我。」
    田丽一点也不想响应谢龙恩稚气的语句,手指在厚实xiōng肌上随意画写着,突地,想到一件怪事。
    「龙恩,几天前在整理浴室置物柜时,原先放在里头的那盒保险套不见了,是你拿走的吗?」
    「以后用不着,丢了。」谢龙恩闭目养神,简单表达。
    用不着?
    「为什幺?」田丽好奇地摇摇他。
    谢龙恩原本嘻闹的神情转为认真,他明白这件事情终究要告诉甜心。
    「丽,我作了结扎手术。」
    田丽的脑袋空白了三秒钟。「爸、妈知道吗?」
    先给她一个安定之吻,谢龙恩宠爱地抚摸她担忧的小脸。
    「别想太多,他们很赞同我的作法。」
    「真的?」
    「真的,我现在讲一个故事给妳听,听完之后妳一定能了解爸妈和我的想法。」他感性地说。
    田丽一脸抗拒的表情。「限制级?」
    限……他老婆实在是太会想象了,不过也难怪,谁教他睡前喜欢讲「有料」的枕边小故事给她听,哎哟!夫妻情趣嘛。
    「普级啦!以后呢,我也会说给儿子们听。」
    田丽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就绪。
    「故事呢……要从好久好久以前说起,应该是从爸爸倒下的那一刻起吧,妈妈每天总是在加护病房与家里两头跑,当年保母不是全天候照顾,所以她不得不两地奔波,久而久之自己也累出病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因为生病的丈夫和稚龄的儿子都需要她,所以她将身上的苦痛全隐忍下来。夏天,医院发出病危通知,那时候我还很小,小到不知大人们的苦,妈妈痛下决心把我寄放在基隆奶奶家,她才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爸爸身上。」
    田丽纤细手指与谢龙恩紧密交握,双掌相贴传递着勇气与爱。
    「奶奶家……年代久远,早已不复记忆,印象中每天有很多老爷爷、老奶奶在我身边围绕,我不懂他们,我渴望和有同样语言的小小朋友玩耍,但我都见不到小孩的踪影,等了好久,直到瘦瘦的爸爸和瘦瘦的妈妈一起来接我离开那里为止。」
    讲到这儿,他偷了个香吻充充电。
    「我们没有回到原来的家,爸爸说火车会带我们去一个又新又快乐又有小朋友的地方,火车走走停停却都不是我们下车的地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爸爸没有食言,我醒来之后有两个好漂亮的娃娃走向我对我笑,还带我去他们的游戏天地,让我分享他们所有的东西。」
    谢龙恩俏皮地对田丽眨眨眼。
    「一开始,我遗忘身为小孩子的本性,怕和他们接触、怕自己不好惹他们生气、怕被他们嘲笑,所以处处小心翼翼。」
    田丽恍然大悟。
    「安静、腼腆……原来是当时的自闭在作祟,我和阿骏都被你柔弱的外表所蒙骗,其实骨子里是个沉睡的小恶魔。」
    「不是小色狼吗?」谢龙恩嗳昧低语。
    田丽哪能任他调戏,当下伸手捂住他坏死人的嘴巴,再从腰际用力捏一把,整得他哇哇叫。
    「最毒妇人心。」
    「快说。」田丽作势,手指已经放在相同地方等待命令下达。
    「隔壁的姊姊和弟弟感情好好,让我好羡慕,心生一股想当哥哥的欲望,当下就跑到爸爸身边告诉他──那是我第一次开口向爸爸要求东西。爸爸把我抱坐在他的膝上,慈爱地对我说很多话,大部分意思太深奥,小时候的我根本都听不懂。印象中,爸爸说小龙恩是个很幸运的小孩,比别的小朋友多出一对关爱他的父母和好聪明好漂亮的姊姊、爱笑好动的弟弟,他是那幺的幸福而且相当的快乐。小龙恩虽然不懂这和他要的有什幺关系,但他接受了,因为爸爸说的是事实,之后这六个人成为他生活的全部。渐渐地,小龙恩长大了,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把爱到心坎里的女人娶进门……」
    「一番波折?」田丽斜睨着缅怀过去的丈夫。
    谢龙恩装起小男人安抚爱妻,免得她翻出八百年前的旧帐一一细算。
    「是是是,我霸道、小人、用尽心机,把清丽单纯的邻家甜心拐上床,再用男人的力量让她幸福无比。」
    什幺跟什幺,越说越离题,还有他的……田丽酡红着脸移开一小段距离。
    「龙恩-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谢龙恩翻身仰卧减除她的压力,指腹轻柔抚摸滑嫩粉颊,用很深情的目光望着她。
    「当医生宣布肚子里有两个宝宝的时候,我既高兴又担心,妳的安慰让我度过一段平稳的日子。」
    田丽咬了咬大掌的虎口,那一段时间对他这个大男人来说比她这个孕妇还要难熬,整天把她当易碎品供在手心,真是苦了他。
    「小宝贝们在妳的肚子里一天天成长,我好满足好满足,像是拥有全世界。可是,当妳的心脏遭受胎儿挤压常常喘不过气时,我就恨自己的自私让妳受这幺大的苦。半夜总会慌张莫名地醒来,探探妳的气息、妳的心跳,好怕自己睡得太熟没听到妳的呼唤,不安稳的思绪持续到孩子们平安出世。」
    谢龙恩抱紧温暖娇躯,彷佛他一松手田丽就会消失不见。
    「产房外我急得哭了,虽然妳强忍着痛为我们一家人打气,但还是抵不过医生诊断胎位不正所带来的恐惧。」
    「龙恩……都过去了……别哭。」田丽红着眼眶为他拭去滑落的泪水。
    「失而复得的心情我不想再经历。」谢龙恩哽咽的说。「够了!我要的就这幺多而已……这幺多而已。」
    「抱着我、感受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曾离开过。」她好爱好爱他喔,田丽抱紧他颤抖的身躯。
    是的,他们会永远相守相伴,直到老死。
    「我现在为人夫、为人父,终于可以体会老爸重生后的心情,他知足、惜福,只要和妈妈一起到老、只要我长大成人,老爸要的只有这幺多而已。我没有弟妹,但是爸妈为我找到第二个家,他们爱我的程度如同一家人般亲密。」
    谢龙恩深情地看着田丽,亲吻她光滑的额头。
    「甜心,我好幸运、好幸福能拥有你们,谢谢妳带给我两个可爱的小宝贝,我爱妳。」
    「讨厌!人家的眼泪停不下来,都是你啦!」田丽噙着泪水娇斥。
    「是是是,都是我。」深深吸口气平稳情绪,谢龙恩宠爱着怀中的小女人,他真的真的好满足。
    田丽满心感动。有龙恩在身旁守护着她,这是多少福气所累积而来的啊!当初可笑的理由已被他以行动给推翻,就如他所言:「年龄非距离,爱妳最重要。」
    夜未央,两人却毫无睡意,紧拥在一块,享受情绪抒发后的宁静。
    「把宝宝们让爸爸妈妈们带,这样好吗?」
    「好!当然好,一边一个,两家也不必一天到晚争先恐后抢着抱孙子,再说照顾孩子的权利早在生产前就让他们剥夺去了,现在抗议无效。」谢龙恩喜形于色地说:「宝宝们可爱受欢迎,当父母的应该引以为傲,如今他们把老人家们迷得团团转,也就不会有人三不五时来打扰我们恩爱,工作上也得以专注,一兼四顾、面面俱到,妳老公我聪明吧!」
    田丽趴在床上亨受大掌轻柔抚摸,热舌来到腰际舔吻。
    「嗯……」
    低沉嗓音夹带着欲望的嘶哑,轻道:「甜心,想不想知道故事中的小龙恩,十九岁时和邻家姊姊初尝禁果的美妙过程?」
    清丽的脸庞泛起红潮,她才不想听呢,即使过了好几年,火辣的情节还记忆犹新,那一夜……等等!
    「为什幺是十九岁?」田丽倏然回身,手肘差点击中后方的男人。
    谢龙恩拍拍xiōng脯。呵!好加在这几年闪躲功夫练得不错,要不然可能会晕死过去。
    「被甜心妳这幺一吓……忘了。」谢龙恩翻身仰躺,闭目养神,不去理会满脸惊愕的娇妻。
    「谢龙恩!今晚你若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田丽跨坐在谢龙恩腰腹上,俯视着佯装熟睡的丈夫,遗忘自己赤裸的事实,任湿润花穴在硬实小腹游移。
    「吻我。」谢龙恩张开眼,深不可测的黑瞳隐藏着蓄势待发的情欲。
    「ㄟ?」
    「吻我,我的记忆就会慢慢拼凑起来。」
    这只大色狼,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开始使坏。
    田丽从衣柜中取出一条长丝巾,回到床上将男人的双手绑在床柱上。
    「甜心?」谢龙恩见状,满心期待佳人的下一步动作。
    田丽吻住谢龙恩欲言的唇办,香舌滑入口中与他交缠,深深浅浅的挑逗不让他得到满足。
    「我想……有印象的那一夜也是这幺绑住你的,或许会让你记起更多更多的事情。」
    香舌顺着肌理来到硬如小石的男性rǔ头,啃咬吮舔,就像谢龙恩对她做的一样。
    「啊!丽……」小腹开始抽痛,胀大的硕长抗议地弹动,谢龙恩扯住丝巾粗声低吼。
    田丽握住跳动的男性长jīng问道:「想起来了吗?」
    「甜心……啊,吻我……」
    他那话儿快爆了!谢龙恩不断抬起窄臀顶撞,告知田丽他火热的需求。
    浓烈的气味迎面,清丽的脸庞染上了红晕,之前修理他的狠架势早就消失无踪。
    不行!今晚不能让龙恩如愿。
    「为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该透露一些了呢?」
    真是造孽,让人绑在床上接受女性「甜蜜」的复仇,喔!他要的不止这样……
    「甜心,求妳……」
    「嗯?」田丽利用她产后饱满的雪rǔ夹住硕长上下套弄。
    「丽……爱我……快……」无法纡解欲求,紧绷的躯干弓起央求着。
    「你的记忆还没恢复!」田丽将了他一军。
    「丽……」
    -完-